“哈?你這是在質疑我們的行爲不正確嗎?”
“還是說其實一直以來,你就並未真心實意準備聆聽神喻?”
“老傢伙,不要自以爲自個是什麼人物,居然還敢與我們討價還價,若不是看中你目前的身份與地位,我們有無數次機會,早就可以將你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了。”
“答應還是不答應,你給出一個準確答案就行!”
“沒錯,我們已經懶得在你身上再浪費時間了。”
立馬,五名黑披風人以極其惡劣的態度,厭煩至極的大聲喝斥。
對待牛昂的態度,壓根不像是對待一個龐大星際的掌權者,反而更像是對待一個可有可無,隨時可判決其生死的小小螻蟻。
如此不客氣地喝斥,牛昂卻壓根沒有反駁。
更沒有發聲示警其實最近,近到明明只有一牆之隔的精銳護衛。
他只是將頭低得更深。
同時,整個身體的顫抖來得更加強烈。
唯一異常的是,其雙手在不知不覺間死死攥緊。
而且越來越緊。
汗水在無聲無息間,順着他的臉龐毛孔向外滲出。
爲首的一名黑披風人,突兀輕輕一舉右手緊握的權杖,權杖只是比正常狀態高了十幾釐米,卻於瞬間讓所有被牛昂稱爲神祇的傢伙們一下子集體閉上了嘴巴。
那不是普通權杖。
它無論從哪一個角度,只要被人看上一眼。
肯定就無人能夠忘記。
透明的杖體。
詭異的是其頂端,居然安置着一枚如人類頭骨般的水晶骷髏頭。
渾然天成的水晶骷髏頭。
不管眼神多好,都無法從其表面看到任何一條製造時,拼接造成的裂縫痕跡。
簡單來說,毫無瑕疵。
它就如原本就應該是這種模樣,根本不是任何工具製造而出。
手持水晶骷髏權杖的黑披風人,在所有同伴禁聲後,緩緩將腦袋扭向牛昂,半晌,才一字一頓沒有一絲火氣地開口了。
“是,現在確實沒到我們與你約定的最後期限,提前向你求證最後結果,是有幾分不合理處。”
頭壓得更低,一滴汗珠,在這名黑披風人開口說出第一個字時,於同一時刻,從牛昂的下巴徹底滾向地面。
“不過,之所以我們會不顧臉面,提前向你求證這一結果,想必,你心中也隱約有了幾分猜測吧?”
“不說別的,就憑你桌面上那一疊寫滿最新信息的報告,本神就已經確定了九成。”
“猶豫很正常。”
“至少對你而言是如此,畢竟你這麼多年來一直身居高位,一旦幾個月後,事實證明我們也是能夠被徹底打敗的,那麼,你將可以如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繼續維持現在鐵血星際第一人的身份與地位,甚至更有機會,運用你所掌控的力量,與同盟星際在以後決以勝負,成爲整個已知人類存活星球上真正意義的第一人。”
“如果這種可能成真,確實比你屈居於我們之下,無論怎麼看似乎都划算了很多,易位而處,說不定本神也會產生同種想法。”
“呵呵。”
走形而嘶啞的蒼老男聲,似乎極爲體貼地站在牛昂角度,替他好心分析着一切利弊。
但正因爲這樣,牛昂全身上下的顫抖越發明顯。
汗珠子一顆又一顆接續不斷從其臉龐上滴下,滴得身前地面,已經溼了小小一灘。
走形蒼老男聲突兀話鋒一轉,語氣由溫和瞬間變爲強硬與陰森。
“但是啊,牛昂,你也活了一大把年紀,不會不知道推測總歸是推測,有些推測出現失誤不可怕,但有些推測一旦錯了,那可就是萬劫不復,永遠也不可能有後悔藥可解。”
“同盟星際掃清了其八成加盟星球上,我們佈置的忠誠信徒又如何?這場戰役遠遠還未到真正打響的階段,失去再多信徒只要我們還在,就能源源不斷創造出更多更強大的信徒,所需要的,不過就是一點可以完全忽視的代價而已。”
“從開始到目前爲止,我們這些神祇可沒有一個真正出過手。”
“當然,這裡面確實有些小小失誤,不過這失誤卻完全是因爲你的愚蠢所導致,之前我們吩咐過你什麼,前往神祇的起源地,不管採用什麼方式,將重要物品全部帶回,哪怕爲之與同盟星際開戰,也在所不惜。”
“之所以會造成今天局面,可以說有八成以上責任,是因爲你直至現在還未徹底下定決心,依舊保持曖昧態度,始終不肯與同盟星際最終徹底撕破臉皮所導致。”
“一次失敗,我們可原諒。”
“但二次失敗,我們就很難原諒了。”
“不是我們出爾反爾,而是我們對你的忍耐之心已經到達底線!”
“你可以拒絕,沒關係,你不過就是我們尋找的食物中,目前較爲合適的一名候選合作者罷了。”
“沒了你,還有不少適合的候選對象。”
“當然,在你於我們眼中真正失去最後一分價值時,其實不用我們威脅或述說什麼,相信你肯定心底很清楚,自個的結局會是什麼模樣,對吧?”
啪!
當聽到這裡時,牛昂如全身力氣瞬間被完全吸空了般,再也不復鐵血星際第一人的強勢模樣,卻如同一個沒了風骨,心底只剩下害怕與恐懼的垃圾般,雙膝一軟,毫無尊嚴可言地直直跪倒在一羣黑披風人身前。
哈哈!
低沉而陰冷的笑聲,從另外九名黑披風人嘴裡毫無掩飾地暴發。
似乎他們根本不在乎是否被人聽見。
詭異的是,他們的笑聲並未低沉到細不可聞,可是從頭到尾,僅一牆之隔的大量鐵血星際精銳護衛,卻無一人衝入這個房間,履行他們的責職,保護牛昂人身安全。
牛昂第一次在十名黑披風人進入後擡起了頭。
只不過其眼睛裡再無猶豫與掙扎,只剩下濃郁地乞求與畏懼。
全身顫抖得連續張嘴了幾次,也無法真正發聲。
手持水晶骷髏頭的黑披風人在同一瞬間,語氣再度一變,重新變得溫和而平靜,僅帶着一分不屑與九分高高在上的聲音淡然再道:“不用太過着急給出答案,作爲神,我可從未強迫過哪一個人成爲信徒,更別說強迫信徒們強行領受神恩,因爲在我們所在的神國內,每一個信徒都是自發且無比渴望接受神恩的,因爲他們很聰明,知道接受神恩有多麼難得,是多大的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