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片裡,林雪玲手一身黑衣,胸前揹着白花一副參加葬禮的模樣,她哭紅了雙眼,痛苦的依偎在顧擎風的懷中。
若是她在殯儀館也沒什麼,可她偏偏就鬧到了傅司寒的工作單位。
單位門口擺滿了花圈,更是拉上了草菅人命的橫幅,從圖片裡看,圍觀的人很多,顧盼簡直氣瘋了,真的搞不懂林雪玲到底要幹什麼了。
霍承翔看着她氣憤模樣,低頭瞄了眼她的手機,看到圖片的時候,眸底染上凜冽殺意。
林雪玲的思維不是被門夾了,就是出門沒帶腦子,總之她的心思風格腦容量也就黃豆粒那麼大。
就算她將顧渺渺賣給了顧擎蒼撫養,但追根究底她是顧渺渺的親生母親,也是傅司寒的岳母,她現在就這樣不顧情面的過去鬧,真得讓人歎爲觀止。
“別生氣,這事我早就料到了。”
霍承翔安撫着顧盼的情緒,淡淡開口。
從上次抓捕林建國的時候,他就看透了林雪玲,關鍵時刻,她能夠將病重的親生女兒交給林建國作爲要挾他們的人質,對惜惜不管不顧,而她則專注的享受牀笫之事,這樣的人連最起碼的人性都已經沒有了,還指望她良心發現嗎?
顧盼可沒有霍承翔的淡然,要是可以,她恨不得撕了林雪玲。
五個孩子,要不是生命力頑強,早就被她禍害死了。
而她完全不記得自己的身份,不幫孩子,反而還不斷地給她們製造麻煩。
“我怎麼能不生氣,她最怕我爸,我這就去找我爸,他們太過分了。”
顧盼怒氣衝衝的出了房間,霍承翔沒有阻攔,他也有些同情傅司寒了,但想到林雪玲能夠這麼快的得到消息,很不尋常呢。
顧擎蒼正在客廳看孩子,看到顧盼怒氣衝衝的樣子,詫異的看向他。
顧盼讓孩子們去找沈婉清,隨即將新聞給顧擎蒼看。
顧擎蒼一目十行看着,雖然速度很快,卻將其中的內容看的仔細,看到最後臉色越來越難堪。
“家門不幸呀!”
他氣憤的站起身,眸色認真看着顧盼叮囑。
“你在家陪着淼淼,別讓她看新聞,我這就過去!她們太過分了。”
顧擎蒼說完起身到樓上換了身衣服,就在他開車準備離開的時候,霍承翔緊隨其後而來,跟着他一同離開了。
顧盼其實也想跟過去,但想到自己去了也沒什麼用,就留下來在家陪着顧渺渺了。
她小心翼翼上了樓,看到顧渺渺在睡覺,就沒有進去打擾,沈婉清看着顧擎蒼匆匆離開,疑惑的詢問着顧盼。
她也沒有隱瞞,直接告訴了她,沈婉清無奈嘆口氣,更多的是心疼顧渺渺和傅司寒。
“我們渺渺怎麼命就這麼哭,這林雪玲越來越過分了,司寒每天工作壓力多大,她不理解也就算了,竟然好到他單位去鬧,這是人乾的事嗎?”
沈婉清脾氣溫和,即便生氣也謹言慎行,從未說過如此粗鄙的話,可見真的被林雪玲起到了。
“媽,您彆着急,我爸已經過去了,她也得意不起來。”
沈婉清點點頭,無奈嘆口氣,真的是拿林雪玲兩口子一點辦法也沒有。
霍承翔開車很快就到了傅司寒的工作單位,大門口很多羣衆在圍觀,林雪玲拿着大喇叭大聲地叫囂着。
“都來看呀,有人草菅人命害死我哥哥,我們平民老百姓怎麼惹得起大人物,難道我哥哥就那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嗎?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呀,我現在想領回我哥哥的遺體和遺物,但是他們直接避而不見,這要我如何是好呀。
我可憐的哥哥呀……”
林雪玲大聲地哭鬧着,眼淚吧嗒吧嗒不住掉落下來,圍觀的人有的也跟着紅了眼眶。
人都是有正義感的,林雪玲的哭訴直接惹得衆人同情,很多人紛紛拿出手機拍攝。
人們就是這樣,從不問事情真相如何,隨手一拍發到網絡上,很快就傳開,在社會上造成很大的轟動。
林雪玲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她從來沒想過林建國這樣突然就死了,即便他被蹲監獄,起碼人還活着。
但現在他突然沒了,林雪玲根本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現在的林雪玲,不知道是真情流露,還就是單純的想鬧事,她手裡抓着擴音大喇叭,對着圍觀的人哭訴着,最後更是絕望的跪在地上,滿眼渴求的看着衆人。
“求大家幫幫我,我哥哥死的冤屈,我在這求求你們了。”
隨着她的哭喊,圍觀的人越來 越多,馬路上的車輛有的也停下來觀望,在成大面積的擁堵路況。
霍承翔停好車,顧擎蒼就直接打開車門下了車,看着林雪玲的所作所爲頓時陰沉着一張臉徑直走了過去。
“讓開!”他聲音並不是很高,但卻極具威懾力,圍觀的衆人紛紛回頭,看到顧擎蒼那凌厲的氣勢,紛紛讓出 一條路。
顧擎蒼走到林雪玲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嘲諷一笑。
“你這是鬧哪出?給林建國哭喪?你女兒在醫院搶救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傷心,現在倒是顯出你重情重義了?
還有你,你是個男人嗎?一輩子管不了個女人,陪着她在這胡作非爲,國家是有法律的,林建國爲什麼被抓別告訴我,你們不清楚?”
顧擎蒼連連發問,說道最後聲音直接拔高,嚇得林雪玲身體猛然哆嗦。
“大哥,我……”顧擎風頓時沒了氣勢,試圖解釋,卻被顧擎蒼揮手冷冷打斷。
“你給我閉嘴,腰板頭挺不直的人,你都不算個男人,沒權利跟我說話,我也不想聽。”
顧擎蒼說完,低頭看着林雪玲,冷冷質問。
“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解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我之前怎麼告訴你的?都忘記了?”
霍承翔看到顧擎蒼已經震懾全場,隨即自己進了院子裡面,朝着傅司寒的辦公大樓走去。
林雪玲眼神閃爍,試圖找到可以應付過去的說辭,但在顧擎蒼面前任憑她如何牙尖嘴利也囂張不起來。
最後,她咬了咬牙,猛然站起身,迎視着顧擎蒼的眼睛冷冷質問。
“難道我大哥沒了,我連給他尋一個真相的權利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