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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黎明 - 二十六維新志士與革命志士二字體大小: A+
     

    赤色黎明·羣黨並起 二十六 維新志士與革命志士(二)

    “鄉親們,大家都多掙錢,多掙東西。..??都是幹活的人,誰能不知道這個心思。”廣德縣李家集農村工作隊成員的話沒說完,如此明瞭的內容在鄉親們中間引發出一陣笑聲。

    笑聲中一位李家集鄉親問道:“李同志,我們是聽說加入合作社之後買什麼都便宜,這纔來看看。聽你這麼講,那是不肯輕易給我們東西了。”

    “合作社這個名字就有講究,合是指大家合在一起。作是指大家一起工作。既然是合在一起做工作,那就不可能是光我們一邊拿東西出來。鄉親們覺得有理麼?”李同志答道。

    “新政府是在要我們的地啊。”鄉親們對這個問題是極爲在意的。這年頭沒了地那就是沒了命根,誰也不肯放手的。

    李同志大聲說道:“我們不是光把地要走,每個人還要分地呢。這點鄉親們肯定知道吧。”

    鄉親們都知道分地這回事,若是鄉親們不知道還要分地,光聽說政府索要大家的土地,這就足以讓鄉親們拿起武器和新政府戰鬥到底了。

    看大家不吭聲,李同志繼續宣傳道:“分地的章程我也給大家說過了。分地首先是要大家都有地種,有飯吃。咱們還要興修水利,不說旱澇報收,遇到點小災還是能頂過去的。政府是希望大家的生活都能過的更好,而不是簡單的把大家的地給要走。”

    雖然在盡力勸說,但是李同志很清楚這等話其實沒什麼威力。幹訓班裡培訓裡頭強調過發動羣衆工作不要操之過急。人民百姓生活艱難,最經不起折騰。在看不到收地分地這等事情的好處之前,羣衆哪裡肯輕易就加入。

    李同志接着說道:“分地這等事以後再說。咱們現在說說眼前的事情。根據地要收竹子,咱們李家集分到了一萬根的任務。一百根竹子換一套鋤頭和鐮刀。誰願意幹的,就可以報名。”

    說完,他拿出了隨身攜帶的鋤頭和鐮刀的樣品,讓大家傳看。這是根據地一年多來使用過程中定型的標準農具,鋤頭通體熟鐵,鋒刃部分用生鐵汁淋過,磨得很鋒利。而鐮刀是白口鐵澆鑄的,白口鐵雖然脆些,但是硬度很高。也頗爲耐磨。用砂輪打磨之後,鋒刃部分相當鋒利。百姓們都是幹農活的行家,農具拿到手裡後立刻愛不釋手,先拿到的人根本就不想把這兩件東西交給別人。

    “這該怎麼報名!”立刻就有人喊道。

    李同志舉起身邊一根粗大的毛竹樣品,“鄉親們,這不是說隨便砍一根竹子就能拿來換東西。我們要的竹子大小不能比這根細。而且大家運到的時候,不能有什麼破損。我們要的是完整的竹子,若是竹子劈了,我們可也不好說什麼。”

    “哦……”人羣中立刻發出了一陣不滿的聲音。這根毛竹雖然不是罕見的粗大,卻也不是很細的那種。真的砍到,然後運出去,要花費頗爲不少的人力。

    “另外,我們一定要新竹子。老的不要。”李同志跟了一句。

    原本熱情的想報名羣衆中立刻就有人打了退堂鼓,這份勞動可是頗爲辛苦的。這麼粗大的竹子砍倒,完整的運走,需要的可不是簡單的勞力。

    此時卻見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起身問道:“李同志,你們說話算數麼?”

    “老鄉,我們定然說話算數。”李同志問道。

    “說話算數,那不妨就先把這農具給我們,我們一定會把竹子給你們。”中年人的話音一落,羣衆們立刻跟着應和起來。

    “是啊,先把農具給我們。我們就信了你們。”

    “就是,我們也跑不了。給我們又怕什麼?”

    工作隊的幾個同志互相看了看,李同志大聲說道:“鄉親們不相信我們,我們能理解。大家看上這農具,我們也能理解。願意不願意和我們做這件事,大家好好想清楚。要不明天咱們再說這件事吧。”

    鄉親們看工作隊的同志態度如此不明,一個個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散會之後,工作隊召開了自己的內部會議。工作隊的成員有六人,除了人民黨的四名同志之外,光復會出身的姬曄和趙自庸同志也跟着來觀摩學習。姬曄是個女生,1908年的現在十七歲。浙江金華人。地主出身,哥哥姬從庸是當地反稅會黨同盟的首領,姬曄也跟着哥哥投身革命了。

    在南京戰役中,負責斷後的姬從庸戰死,姬曄受了輕傷。她與光復會大批傷員跟着人民黨大部隊一起撤回了安徽。徐錫麟受了重傷,卻病中召集光復會成員開了個大會。徐錫麟要求光復會上下跟着人民黨學習怎麼搞革命。姬曄就被分配到廣德縣來工作。

    趙自庸則是紹興人,因爲不善言辭,爲人比較木訥。資格雖然很老,卻一直沒能得到什麼高位。

    “大家對這件事怎麼看?”李同志問道。李同志名叫李壽顯,今年22歲。是安徽壽州人,加入革命也有一年多了。是李家集工作隊的隊長。

    “鄉親們還是不相信我們啊。”姬曄答道。這麼說完,姬曄稍帶緊張的問道:“李隊長,南京那邊有什麼消息麼?”

    廣德縣位於安徽省東南,東邊緊鄰着江蘇,距離南京根本沒有多遠。人民黨的工作隊都是小部隊,最多不超過十人,一般都是六七個人的樣子。若是南京的清軍打進廣德縣,工作隊絕對抵抗不了。這些天來,人民黨的同志根本就不在乎此事,彷彿南京的幾萬兵根本不存在一樣。姬曄卻怎麼都無法對近在咫尺的威脅感到釋懷。

    李壽顯笑道:“放心了,南京怎麼都不會因爲咱們幾個人派兵的。前一段打完了南京之後,張勳他們好歹也知道厲害。貿然出兵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幹的。”

    南京戰役之後,江蘇的清軍根本就不想再和人民黨打仗了。廣德縣緊挨着南京,由於距離近,清軍對部隊的控制力反倒更強些。清軍把部隊撤離了兩地交界處,人民黨也沒有在邊界上囤積重兵,擦槍走火的事情反倒更難發生。

    “姬曄同志,你怎麼看這羣衆提出的要求?”李壽顯問道。

    姬曄想了想,“咱們到這裡時間短,羣衆也不相信我們。實在不行的話,不妨就先給他們一部分農具吧。”

    “其他同志怎麼看?”李壽顯繼續問道。

    其他同志們有些覺得不該給,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本來就是規矩。先給了農具,這又算什麼。

    “趙自庸同志,你怎麼看?”李壽顯問一直不吭聲的趙自庸。

    “大家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趙自庸還是平日的作風,多幹活,少說話。

    “趙自庸同志,咱們在一起工作,討論這個問題也是工作的一部分。你不能逃避這份工作。”李壽顯完全按照人民黨的工作方法來組織會議。

    趙自庸知道人民黨要求每個同志都要發言,不過他總是不習慣這種事情。想了好一陣,趙自庸才勉強說道:“這些人看樣子根本就不想幹活。我說不清爲啥,但是這羣人就是給了我這樣的感覺。他們好像只是想要東西。”

    “說得好!趙自庸同志,說得好!”李壽顯讚道。

    其他同志沒想到李壽顯對羣衆評價如此之低,包括姬曄在內的同志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們是問咱們要農具。如果是有人問咱們要斧頭,或者要鋸子。就說明他們想的是幹活。沒這些工具怎麼砍竹子。拿牙咬,拿石頭砸?”李壽顯說的相當直白。

    “咱們也沒說砍伐工具的事情啊。”姬曄忍不住問道。

    “幹活就是幹活!若是真想幹活,那自然就會去想着怎麼砍竹子。鐮刀鋤頭是幹農活用的,能用這玩意砍竹子麼?羣衆不提砍竹子的事情,那就說明這些事情根本就沒有進入勞動的思路。”李壽顯答道。

    “羣衆手裡應該有工具吧?”姬曄覺得李壽顯實在是有些吹毛求疵。

    “姬曄同志,我們工作隊來之前,曾經討論過我們工作隊來這裡工作的目的和方法。這些東西你還記得麼?”李壽顯問。

    “這個……”姬曄還真的有些忘記了。她想了想,乾脆就翻出了隨身攜帶的工作手冊。上頭第一段就寫的很清楚。

    看到姬曄這麼幹,李壽顯心裡頭很是贊同。若是有些人,因爲礙於面子,是絕對不肯當衆拿出手冊翻看的。且不說工作能力,或者認識能力的高低,光這種不好面子的做法,就能證明姬曄素質頗高。有成爲革命者的潛力。

    “我們的工作方法,是通過解決人民羣衆面臨的問題,通過帶領人民羣衆勞動,來得到地方上的主導權。”姬曄唸了一段手冊上的文字。

    這是土改工作會議討論後的結果。陳克對歷史上土改的瞭解本來也不甚透徹。只是在21世紀初,有些剝削階級餘孽攻擊土改,結果論壇上討論過此事。物以類聚,陳克所在論壇自然是堅定支持土改的。其中不乏有在高盛這等外國大金融機構工作的“帝國金融的強力走狗”們。雖然這些傢伙多數身爲大地主後裔,卻也是旗幟鮮明的支持土改。

    不過這些人站在支持土改的立場上,對土改也有諸多反思。基於發展生產力的考量,大家認爲土改存在的問題不少,其中之一就是沒有把土地當作資本的概念。土地無論是集中也好,或者均分也好。那些把壟斷土地當作目的,以販賣土地爲牟利目的。對這幫人自然要無情打擊。但是那些以經營土地目的的行動,這些傢伙是認爲需要極大鼓勵。

    在支持土改同一陣營內的分歧在這些討論裡頭就凸顯出來了。一部分人認爲一定要均分土地。既然是以土地經營爲目的,如果一部分腦子比較靈活的傢伙率先佔有了大量土地經營權,新的貧富分化立刻就要產生。而另一部分人則認爲,讓肯努力經營土地的人佔有比較多土地也不是壞事。

    論壇上的爭論自然不可能有什麼正兒八經的結果,最後有人翻出了黨當年對土改的文件。黨對工作的認真態度,纔算是讓陳克大開眼界。

    在黨的文件裡頭,談論的非常清楚。土改最大的問題在於,採取的過程中,很容易進入一個極端化的誤區裡頭。爲了鼓勵羣衆支持土改,就要有立時可見的收益。其結果是那些起來土改的羣衆,殺了地主富豪,分了浮財之後,依舊無法有效的讓大家富裕。於是殺完地主殺富農,殺了富農殺殷實中農。黨努力阻止這種錯誤做法,但是亢奮的羣衆們聲稱,“誰不讓大家分財產,誰就是反革命。”

    那些希望一夜就進入富裕的傢伙們,爲了維護自己土改中的掠奪行爲,就敢把黨打成了“反革命”,這歷史事實讓陳克看的瞠目結舌。

    而這等事情最多發的山東,則是劉修養主導的土改。由於山東農村裡頭土改不少在最後變成了殺地主爲目的,與土改的初衷完全背道而馳。其結果是地主子弟們組織起還鄉團來,這些“還鄉團”根本不是爲了推翻革命,或者奪回土地,而是爲了血親報復。對山東農村進行了整村整村的大屠殺。

    陳克對殺反革命從來沒有任何心理壓力,不過這等毫無意義的互相殺戮也是陳克所反對的。革命是爲了解放生產力,讓勞動者們得到平等發展的機會,而不是讓大家殺得屍橫遍野人頭滾滾。

    基於這種真實結果的考量,在陳克的帶領下,黨中央最後達成了以“組織和發展生產”爲目的的土改方向。用刺刀推行土改,那只是針對少數大地主反動派們堅定對抗革命的情況。而對於人民羣衆來說,需要引導他們勞動,需要更加細緻的工作。

    姬曄加入人民黨土改行動不到一個月,她本人更不是什麼共產主義革命者。所以讀完了這段工作綱領,姬曄不僅沒有恍然大悟,反倒是覺得迷惑起來。她疑惑的問道:“李隊長,我們的目的不是實現土改麼?”

    李壽顯笑着說道:“土改是方法,而不是目的。即便是土地平均分配了,如果大家不能好好經營這些土地,土改之後生活也不會變好。社會主義制度,建立在發展生產力,反對剝削的基礎上。反對剝削,那我們就要幹掉地主。但是單純的幹掉地主,不等於大家就能富裕起來。幸福生活哪裡來,要靠勞動來創造。”

    姬曄作爲光復會的骨幹,周圍的政治理念無外乎是“推翻滿清,光復華夏”。如果還有什麼更多的政治觀點,那就是自治,不納稅。她哥哥就是因爲反納稅才走上了反清革命道路的。但是自從跟了人民黨在一起,這政治觀點就起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人民黨不僅要建立起比滿清更強有力的政府,對於稅收的關注以及組織程度可以說是“駭人聽聞”。當然,人民黨也有人民黨的好處,他不是橫徵暴斂,而是通過提高百姓的生產能力,通過讓老百姓掙到更多的錢,實現“財政增收”的目的。單單在收稅這方面,老百姓們並沒有遇到滿清那種“橫徵暴斂”的困境。

    不過這種工作未免太繁瑣了,姬曄總是聽說人民黨擁有十幾萬黨衆和部隊,親眼見識了人民黨強悍的戰鬥力之後,她一直很疑惑,這樣強大的武裝力量爲何不現在就投入到進攻北京的軍事行動裡頭。即便是不攻打北京,安徽周邊的江蘇是絕對抵擋不住的。直到加入了人民黨的工作隊之後,姬曄纔算是明白了人民黨爲什麼不急着擴張。

    安徽根據地設16個市,62個縣,保守的按照每個縣下五百的村落集鎮計算。假如每個村落集鎮派遣一支6人的工作組,就需要15萬工作人員。人民黨的軍隊不能分散,其黨員幹部頂天不過四五萬人,距離這15萬人的規模差的太遠。

    即便工作隊到了這些村落,也不可能是振臂一揮百姓立刻服從的。姬曄親自體驗了這個問題,李家集這地方條件還算不錯的,位置上臨近縣城。有一支部隊駐紮在縣城裡頭,羣衆好歹知道人民黨攆走了朝廷,已經當了這地方的首領。老百姓對滿清官府根本沒有支持度,自然不會爲了恢復滿清官府的統制而去攻打新政府。新政府開張之後,也不騷擾百姓,只是派了工作隊到地方上與羣衆聯合。

    在這等局面下,百姓看工作隊對人和氣,沒有官架子,又都是年輕人。自然不怎麼把工作隊放在眼裡。姬曄只是聽說人民黨所向無敵,完全沒想到面對羣衆的時候,工作隊其實就是個弱勢羣體。李家集也有千把號人,面對工作隊六個年輕男女,本地人呈現出壓倒性的優勢。姬曄一個女孩子,跟在光復會的大團夥裡頭的時候,還能有點“威風八面”的意思。可是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面對上千本地人,她可是真的感到一種極大的不適應。這些天來的恐慌心理,更多反倒的是面對羣衆產生的不安。若是真的對滿清作戰,姬曄相信自己身在人民黨部隊裡頭根本不用害怕。

    李壽顯並不理解姬曄的想法,或者說他根本沒空去考慮光復會同志的想法。這次收購竹子的工作很是麻煩,作爲第一單與人民黨羣衆的合作,李壽顯絕對不希望失敗。

    “我們的工作一定要建立在與人民羣衆共同勞動的基礎上。以往滿清官府是通過與士紳或者地方勢力合作,也就是說,即便是滿清官府能拿出錢或者東西,也是直接給了士紳,或者當地的會黨。然後士紳與會黨這幫人再從中盤剝一層。既然我們要建立起有效的影響力,那就一定要跳過這幫人。絕對不能讓這幫人從中間撈一筆。”李壽顯的態度非常堅決。

    姬曄聽了這話,幾乎是本能的反感起來。她家就是會黨出身,若是會黨不從中地方上的商業行動中撈取一筆的話,會黨們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基礎了。姬曄忍不住說道:“李隊長,會黨們還是講義氣的,與會黨合作的話,只怕這工作會完成得更快。”

    “什麼叫做反剝削?那就是不勞者不獲。我們人民黨之所以自稱是爲人民服務,那是因爲我們提供勞動機會的時候,是不收費的。而士紳與會黨爲了能夠統領地方,他們靠的就是壟斷勞動機會與就業機會。人民黨的稅收,是爲了營運社會服務體系,士紳與會黨,則是首先要壯大他們自己。錢到了他們手裡,是不可能給人民羣衆分享的。”李壽顯的回答鏗鏘有力,這也是他爲什麼能成爲工作隊隊長的原因。李壽顯是人民黨幹部培訓班第一期的畢業生,按理說,他此時若是想升遷,那少說也能混個區長。不過陳克這次去六安工作前,要求地方上把出色的同志送到第一線去工作。這也是黨的傳統,沒有艱苦的實際工作,只是靠了上了學就得到地位,那與科舉躍龍門有什麼區別?

    親自在一線工作之後,李壽顯對黨校教育的理論理解程度也越來越深刻。人民黨如果想奪取中國的政權,就一定要把現在中國真正基層統制力量徹底擊破才行。一定要通過勞動關係把人民羣衆團結在人民黨的周圍才行。

    姬曄還是很不服氣,趙自庸一貫不愛說話。其他三名同志則是連連點頭。“誰是我們的朋友,誰是我們的敵人。”這是人民黨在工作中反覆強調的思考方法,大到國家層面,小到一個村落集鎮,想開展工作,這個問題是絕對不能搞錯的。

    李壽顯最後說道:“那麼咱們就分頭挨家挨戶的拜訪,詢問羣衆誰願意來做這件事。我要求同志們一定要聽,而不是說。不要說咱們農具多好,自賣自誇是沒意義的,農具好不好羣衆自己心裡頭有數。我們只是把這件事說清楚,然後聽羣衆們的態度。如果肯幹活的,那絕對會提出勞動中會遇到的問題。這纔是咱們要關心,要收集的情報。找到肯勞動的羣衆,找到肯和咱們合作勞動的羣衆,”

    六個人分了三組開始拜訪羣衆,姬曄與李壽顯一組。在拜訪之前,姬曄因爲心裡頭有情緒,態度還真的不怎麼端正。不過李壽顯畢竟是工作隊隊長,姬曄也太好意思搶話。她根本就不想說話。

    但是一家家的拜訪過來,姬曄慢慢就來了興趣。事情的發展果然如同李壽顯所說的那樣,既然李壽顯目的明確,就是介紹一個工作機會。羣衆毫無歧義的理解了這件事之後,大家的態度也變得明確起來。

    即不肯相信人民黨,也不肯幹活的,自然是隻說不幹活的事情。從天氣到李壽顯與姬曄的出身,從過去到未來,反正離題萬里。李壽顯也不浪費時間,遇到這種人,他就禮貌的表示自己下次再來拜訪。

    對幹活有顧慮的,則是對人民黨的信用表示了謹慎的質疑。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拍着胸脯保證自己絕對能夠承擔所有工作,自告奮勇想當包工頭的。或者一看就是騙子,保證先拿到農具之後就絕對把工作乾的令人滿意。

    走訪了三十多家,終於遇到了四戶人家態度端正。大家首先表示願意幹活,接着表示沒有工具。李壽顯告知大家人民黨可以提供斧頭之後,這些羣衆則態度端正的詢問工期要求。李壽顯告知他們,人民黨希望每家每戶都能分到一百根竹子的工作,這樣農具也能夠比較平均讓羣衆家家戶戶都得到。

    姬曄認爲這些人家會表示自己一家就能夠承擔更多任務,令她吃驚的是,這些農戶沒有任何一家這麼做。他們反倒是提出自己家庭先砍伐運輸一百根竹子試試看。

    從老百姓家裡頭出來,姬曄幾乎不可置信的問:“李隊長,羣衆也太實在了。”

    “你是問這些人爲什麼不多砍竹子的事情麼?”李壽顯問道。

    “是。現在也沒人和他們爭,多承擔些工作不好麼?”姬曄對此很是不解。

    “大家都鄉里鄉親的,你總得給別人留條活路吧。這纔是聰明的做法。這纔是幹活人的樣子。”李壽顯對這幾家百姓的評價相當的高。

    姬曄雖然明白李壽顯的話,不過她卻很不能接受這種態度。在她受到的教育裡頭,這個世界就是贏者通吃的世界。若是想得到好處,不去爭奪是絕對不行的。弱者必須依附強者才行。而這幾戶人家,既不對人民黨表示依附,卻也絕對不多佔好處。十七歲的姬曄對這種做法完全不能理解。

    走訪三十幾家人,李壽顯也覺得心力消耗太大,他對姬曄說道:“今天就到這裡,咱們先回去再說。”

    “爲什麼不努力把所有家庭都給拜訪完?”姬曄更是不解。

    “總得有人出來當表率。而且咱們也得做準備啊。帶着羣衆們幹活,咱們什麼都不準備,那算什麼?”李壽顯解釋着工作方法。

    “讓他們幹活,咱們準備什麼?”姬曄很是訝異。

    “哈哈,”對姬曄在工作上的稚嫩,李壽顯有點無奈的笑道,“砍哪片竹子,怎麼往下運。咱們得替百姓想好啊。就算是咱們準備了這些,還得看看羣衆願意不願意接受咱們的安排。咱們想的東西還不一定合適羣衆的需求。姬曄同志,咱們能不能把這些該咱們完成的工作幹好,還是兩可的事情呢。心急吃不了熱豆腐,按部就班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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