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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色黎明 - 第182章 no_name字體大小: A+
     

    早上五點五十分,清晨的薄霧還籠罩在鳳臺縣軍營的時候,悠揚的起牀號已經被站在操場中央的號手吹響。系在軍號上的紅布在微風中輕輕擺動着,在黎明天際紅色霞光的映襯下,號手筆挺身姿的剪影看上去莊重又孤單。

    沒過多久,步伐聲,軍官的呼喊聲,就在軍營中開始越來越多的響起。這些聲音越來越多,越來越響,最終匯成了隆隆的聲音。每天的晨操是慣例,包括陳克在內的所有官兵都起牀。軍隊,警察部隊,按照各自的部隊單位列成方陣。嘈雜聲很快平息下來,在軍營中迴響着各個部隊點名的聲音。

    點名工作很快結束了。負責訓練的軍官一聲令下,軍營的大門隨之洞開,警察部隊按照部隊單位先後啓動,他們整齊的列隊踏着整齊的步點,一隊接一隊的從大門中魚貫而出。繞城一週的晨操跑步正式開始。

    這是對紀律的訓練,對於組織性的訓練,對於體力的訓練。某種意義上,也是一種展現力量的方式。數百人整齊的隊列將沿着幾條主要的道路前進,路過過災民的主要營地。在這個初步解決問題的時候,危險不僅沒有比水災最絕望的時期更小,相反,本地百姓生計確保的同時,進入鳳臺縣的災民生計依舊沒有能夠得到保障,甚至沒有在災民當中建成初步的管理系統,人民黨對於災民的影響力完全維繫在能夠勉強不讓災民餓死的基礎上。矛盾爆發的可能不僅沒有降低,反而有着全面衝突的可能性。在解決這件事情之前,採取足夠的高壓手段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陳克並沒有參加晨跑,昨天晚上,先是華雄茂談了最近部隊中的各種流傳的說法,以及不少黨員們自行發表的意見。華雄茂大大抱怨了一番黨員們幾乎是“目無黨紀”的胡言亂語。陳克也沒有立刻進行回覆,他表示知道了這些情況,然後就讓華雄茂趕緊回去保險團在嶽張集的旅部,

    接下來,陳克與齊會深一直談到到早上四點多,齊會深是一個問題接一個問題。陳克這些日子以來一直把精力放在解決具體問題的方面上,偏偏齊會深的問題裡頭牽扯諸多革命理論的問題,這可是把陳克給難爲住了。齊會深提到的不少問題陳克也不是沒有想過,但在現在天災的情況下,也沒有那個精力去深刻研究。

    齊會深終於精疲力竭的睡下了。陳克根本沒敢睡,爲了不耽誤事情,他乾脆就開始處理文件。到了晨操開始,陳克也參加了點名,然後就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辦公室裡頭搭了一張簡易的草鋪,兩張長條凳上架了塊門板,鋪了草蓆。齊會深蓋了條薄被子,躺在上面呼呼大睡。外頭的動靜根本沒有能夠驚醒他。

    “真是個幸福的人啊。”已經習慣了辛苦的陳克無奈的嘆口氣。對於同志們,陳克真的是發自內心的羨慕。自己身處歷史的下游,雖然可以看到無限的成功可能性,但是在陳克眼中看到的更多的,則是失敗的可能性。

    坐在桌邊,陳克隨手翻了翻文件。華雄茂昨天急匆匆來彙報的那些東西,其實只是一小部分而已。根據各方面收集的情報,伴隨着根據地情況的好轉,各種暗流已經開始浮動了。和這些問題相比,黨內的問題也未必能稱得上多麼兇險。

    想到這裡,陳克忍不住搖搖頭,自己的想法還是想當然的把問題給簡化。任何事情都遠沒有想象的那麼複雜,但是也遠沒有想象的那麼簡單。

    保險團現在沒有椅子,都是凳子,沒有靠背的感覺實在是不舒服。陳克雙肘撐在桌子上,雙手十指交叉,撐住自己的下巴。現在的問題說複雜也不算複雜,水災給羣衆造成的壓力被這次收穫緩解之後,曾經被生存危機全面壓倒的各種矛盾立刻就浮現出來了。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不少人已經提出了分糧食的話題。

    就陳克與人民黨同志的討論結果,這批糧食是絕對不能夠分的。且不說根據地的對外擴大需要糧食,穩定新開拓的地區需要糧食。這批糧食能夠生產出來,人民黨與保險團到底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流了多少汗水。光這份付出,就沒有百姓對這批糧食指手畫腳的道理。

    但是這個道理絕對不能這麼說,如果這麼說的話,只是把黨領導的勢力與人民對立起來而已。這種簡單粗暴的做法歷史上不是沒有前例,斯大林同志就曾經搞過顆粒歸倉。不能說他這麼做不對,但是政策執行過程當中的實際操作手段以及結果,絕對不能說是最好的。

    一個政策不僅僅要在紙面上看着完美無缺,符合了理論與理想中的操作。更重要的是,這項政策的實際操作中,要最大限度的符合實際。但是就現在陳克手裡頭的資源,是絕對不可能弄出完美的結果出來。這次的事情註定不會以完美收場的。陳克嘆了口氣,“希望別弄成斯大林同志在烏克蘭搞出的那種結果就好。”

    也許是因爲定了自己的底線,精神上的壓力得到了疏散。一夜沒睡的陳克就這麼筆直的坐在桌邊,下巴架在雙手支成的架子上,突然就陷入了睡眠狀態。

    “到底是怎麼回事?”何足道的神色凝重。359旅二團的基層政委們也是一臉爲難的神色。這是第一次出現大批戰士集體要求脫離保險團。自從保險團建立以來,都是人數越來越多,雖然陳克不是沒有在近期告誡過何足道,有可能出現這樣的情況。但是真的遇到這種事情,政委們也覺得十分驚愕。

    “這些戰士到底是怎麼說的?”何足道定了定神,然後問道。他今天一大早就聽華雄茂說上海的同志們已經趕到了鳳臺縣,他是準備上午完成了工作之後,就抽空去縣城的。可是一上來就遇到了幾十名戰士聯名要求脫離保險團回家的報告。本來想去縣城見見許久不見的這些同志,何足道已經有些心浮氣躁了。再聽到這麼一個消息,平常也算是很能沉住氣的何足道也覺得受不了了。

    雖然臉上還盡力保持鎮定,但是何足道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牙齒也咬得緊緊的。水災時候大家爲了活命,還算是勉強維持了秩序,日子稍微一好過,人心立刻就開始散了。何足道看到面前的其他政委們一個個瞅着自己,神色都有些詫異。他很快就感覺到自己的失態,送開了緊緊咬在一起的牙齒,鬆開了緊握着的拳頭。但是這樣的動作並沒有讓何足道感覺輕鬆。他只覺得呼吸都有寫發燙,因爲激動而有些混亂的腦海裡頭蹦出一個詞來,“忘恩負義”。

    “讓我先冷靜一下,大家也先想想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過幾分鐘後再開會。”何足道說完,拿了一個沙漏放到了桌上,自從能夠生產玻璃之後,除了彩色的玻璃燈罩之外,陳克特別要求生產了一小批沙漏。根據地生產不了手錶,更沒錢買什麼手錶。沙漏雖然粗糙,但是好歹也能當個計時工具。根本不看細沙通過上頭的兩個錐形中間的細孔漏下來,何足道轉身看向窗外。深秋的安徽天空一片蔚藍,只是這裡或者那裡點綴了幾朵白雲而已。一望無際的天空應該讓人心情愉悅而已。但是在何足道眼中,這片天空未免太清冷了。雖然大規模收穫的日子馬上就要來臨,可要不了多久,冬天就會來臨。想到這裡,何足道莫名的感覺到一絲涼意。

    一度有些失措的情緒頃刻被這股發自內心的涼意給平息了,到了冬天怎麼都要抱團取暖吧。身爲高層,何足道知道人民黨正在籌措棉衣等過冬物資。而且陳克說了可能會出現大規模的退伍要求之後,並沒有像何足道這樣驚慌失措。何足道記得很清楚,面對滿臉詫異的何足道,陳克平靜的說道:“誰想走,就讓他們走。強扭的瓜不甜。”

    何足道當時就覺得很奇怪,按照自己的習慣,何足道詢問陳克爲什麼會這麼想。陳克微微沉思了一陣,給出了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你也不用太往心裡頭去。該怎麼工作就怎麼工作。”何足道自己觀察着陳克的神色,他沒有看到憤怒或者不滿,陳克依然是往常的那種堅定與沉着。而且這話本來也有些過於突兀,何足道覺得或許是真的想多了,於是也沒有再問下去。

    和以往一樣,陳克已經預先想到了會發生的事情。回想起陳克那種鎮定自若的神色,何足道立刻覺得有了信心。既然陳克都不認爲這種事情是多大的問題,何足道覺得放心多了。終於平復了心情,何足道轉過頭,沙漏的上半部裡面還有大概三分之一的細沙沒有漏完。

    其他的各級政委們看到方纔還有些激動的何政委現在神定氣閒,然後就聽何足道說道:“大家再去把這些同志要求離開的理由問清楚。然後告訴他們,三天後組織上給他們通知。”

    “何政委,真的要讓他們走不成?”

    “如果他們走了,可能不少人都會要走。”

    政委們萬萬沒想到何政委居然是這樣的態度,他們紛紛說道。

    何足道揮了揮手,攔住了衆人七嘴八舌的發言:“我不是要批評大家。這件事大家有責任,但是責任不在這些戰士要走。”說完這些,何足道目光親切的掃視了政委們一圈,“同志們,我覺得大家首先要明白這些戰士爲什麼要走。”

    畫出了這麼一個標準,不少政委們臉色立刻就變得難看起來。這麼一大批戰士要走,大家立刻就慌了,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阻止,大家根本沒想到要把事情給弄個水落石出。

    從衆人的臉色中,何足道看出自己說到了點子上,他笑道:“既然人家要走,這就說明這些戰士心不在咱們這裡了。強留着他們,不過是他們不高興,咱們看到他們也不高興。這何必呢?但是,走要走的明明白白。人可以走,但是咱們總得明白這是爲啥。大夥就回去問清楚,爲什麼戰士要走。是他們自己要走,還是有別人的壓力。這些戰士畢竟和咱們相處了這麼久,讓他們說實話總是可以的吧。”

    看到政委們紛紛點頭,臉上露出了有了目標的那種堅定表情。何足道連忙跟了一句,“一定要講方法,讓大家說實話,可不是逼着大家說話。你逼着人說話,人家又不想說。那肯定要說些瞎話出來。對待同志,要想春天一樣的溫暖,你首先要考慮一下這些戰士的苦衷。別光想着咱們自己多麼爲難……”

    針對這個問題,何足道又開了一個小會,總算是平息了大家焦慮不滿的情緒。看着衆位政委們總算是恢復了平靜,何足道這才宣佈散會。

    看着衆人的背影,何足道忍不住想,冬天馬上就要來了,這些想離開的戰士真的認爲,脫離了組織就能順利熬過這個冬天麼?這麼簡單的一個道理,這些人真的想不通?何足道感覺十分不解。

    正在考慮這件事,卻見華雄茂滿臉怒容的走了進來,何足道笑道:“正嵐,你不是爲了一團有戰士要求回家來找我的吧?”

    聽到這話華雄茂一驚,他盯着何足道不解的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何足道指了指辦公室裡頭那堆空凳子,“坐。咱們先別說這個,我來給你說說我的想法。”

    “文青,醒醒!”有人邊說邊在陳克肩頭輕輕晃了幾下。這種坐着睡着需要的微妙穩定狀態頃刻就被破壞了。陳克的下巴從手背上頃刻滑落,腦袋猛地向下一頓,頃刻就醒了過來。擡起頭睡眼惺忪的一看,屋子裡面已經有了不少人,還有人正躡手躡腳的走進來。晃醒陳克的是尚遠,他帶着一幅理所應當的神色去拉自己的凳子,根本沒有其他同志那種照顧陳克休息的打算。而齊會深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他用一種不好意思的神色對其他同志道歉,“不好意思,是我昨天拉着文青說的太晚,耽誤了文青休息。”

    陳克捂着嘴,把又翻上來的哈欠咽回肚子裡頭。眼看着幾個主要的幹部都已經到了,陳克說道:“這次來了好多新同志,來自五湖四海,南北都有。有些同志大家以前認識,有些同志大家完全不認識。這麼多同志來到鳳臺縣都是爲了革命。對於這些新同志,我們要歡迎。從今天開始,我們要做好接待工作,要針對這些同志各自的特點,特長,安排好他們的工作。讓有志於革命的同志都能夠發揮出自己的能力來。”

    這都是在定調,陳克表明了態度。

    “那麼這麼多同志馬上就安排工作麼?”尚遠問道。

    “先把他們組織起來,一半時間上課學習,一半時間參加勞動。”陳克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個建議大出所有人意料之外,所有人都盯着陳克。不過沒有人反對,在座的所有人都有過親自參加勞動的經驗,勞動強度還很是不低。如果新來的人直接被安排到領導崗位上,在座的人反倒會不滿意起來。

    陳克也不管大家的視線,他繼續說了下去,“現在革命已經到了一個關口,今年年初,我們到鳳臺縣的時候,百姓們都不知道咱們是誰,咱們有多大能耐。現在百姓們已經知道咱們人民黨是誰,咱們人民黨到底有多大能耐。現在的問題,說白了很簡單。就是一句話,羣衆們要不要跟着咱們走。”

    說到這裡的時候,陳克神色已經相當的嚴肅。同志們和陳克都相處了很久,知道陳克出現這樣的表情,那是要動真格的了。每個人都在認真的聽着陳克接下來要說出的具體辦法。

    “不少同志肯定有一個疑問,爲啥我這麼一段時間以來,不怎麼講理論了。大家除了討論怎麼幹活之外,對於革命談得少了。我現在是可以對大家說說真正原因。第一,如果光說些大道理,大家肯定覺得事情很容易。就跟那些讀了四書五經之後去考了科舉的那些人這些四書五經裡頭說的不在理。但是,光認點字,背了麼些大段的話,有什麼用。不能用道理來指導自己的行動,根本沒用。”

    陳克這話很不客氣,在做的同志們大多數都讀過四書五經,但是大家並沒有什麼反對的意思。這麼久辛苦工作,在水災裡頭掙扎求存,大家真的體會到了以前學過的道理在這些時候根本沒用。這種時候,會讀四書五經,還真不如會劃個船來的實在。

    “我講過《矛盾論》,任何時候都有主要矛盾次要矛盾之分。水災時候的主要矛盾是什麼?百姓要活下去!所以只要能讓他們活下去的,他們就跟隨。咱們人民黨能領着百姓活下去,百姓們就跟着咱們走。但是,這不是革命。對於百姓來說,推翻現有的制度,建立一個新的制度,對他們來說根本排不到前頭去。我之所以不對大家說那麼多革命道理,很簡單,大家知道的道理越多,反倒容易想的多。如果在水災時候,不能把全部精力用於解決當前的矛盾,而是做事情總想着未來,把建立新制度當成了主要矛盾來對待,那肯定要出事情的。”

    齊會深看着陳克對着同志們侃侃而談,他覺得現在的陳克十分陌生。以前的時候,陳克雖然也有這種態度,不過那時候只是在上海,對着爲數不多的同志,所以神色固然冷峻,可實際上態度還是包容的。齊會深聽着陳克現在的話,只覺得背後有點冒涼氣的感覺。現在的陳克已經完全沒有以往的包容,這個人民黨的領導者已經有了一種好像是本質的變化,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堅定,有着一種無論遇到什麼情況都要把問題徹底解決的決絕。

    齊會深再轉頭看向其他同志,大家都非常認真的聽着,沒有人要反駁,至少從便面上看,大家都能理解陳克的這些話。而齊會深捫心自問,陳可現在的話他能聽明白,卻不能完全理解。看着這些跟着陳克在鳳臺縣的同志們,齊會深心中突然生出一種微微的妒忌。自己和陳克之間曾經合作無間的關係,現在已經有了很大的距離,而這些遠比自己更晚追隨陳克的同志現在已經距離陳克更近了。

    “既然水災已經初步平定,曾經的主要矛盾,水災也就消失了。一個主要矛盾消失,意味着別的矛盾現在就成爲了主要矛盾。就我的感覺,現在的主要矛盾已經是要不要革命的矛盾。鳳臺縣人民已經能夠活下去了,活下去的辦法很多。在我們看來,人民跟着我們人民黨走是最好的辦法。但是在別人一些人看來,如果能把咱們人民黨攆走,卻是最好的辦法。對百姓來說,如果恢復了舊有的那一套,也是很不錯的選擇。我認爲,未來的日子要怎麼走,就是現在最大的矛盾。各方的利益,想法甚至可以說是背道而馳的。”

    所有同志都陰沉着臉,不少同志聽完這話,眼中都露出讚許的目光。就連平常始終非常鎮定的尚遠縣令也忍不住微微點頭。

    陳克不管大家的表情,他接着說道:“在這個階段,我們一方面要解決百姓的問題,但是同時我們自己必須加強理論建設。我們自己首先得知道,我們到底要建立一個什麼樣的新制度。要知道爲什麼要建立這麼一個新制度。咱們自己都不清楚,怎麼能對百姓說明白呢?所以我要求大家,在這個時候誰都不允許亂說話。不能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百姓不是咱們自己的同志,你說的話他們現在不懂,他們只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解釋你的話。咱們自己不說話,還有各種謠言四處流竄。如果咱們自己說錯了話,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對外的時候,只能說噹噹讓你說的話,讓這是黨的紀律,無論誰都得貫徹到底。”

    說完這些,陳克目光灼灼的從那些開始管不住自己嘴的同志臉上掃了一圈。這些人知道陳克爲什麼要說這些,爲什麼要看自己。不少人都是臉上一紅。

    “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麼?”陳克掃視完衆人之後才問道。

    沒有人有反對意見,陳克這才接着說道:“那麼我們就進入下一個部分,開始討論怎麼把這些給落實。”

    這就是真刀真槍的革命麼?齊會深忍不住想。陳克表現出的這種咄咄逼逼的態度,這種幾乎是不容分說的作風,實在是讓他大開眼界。不過不知道爲什麼,這樣的會議上,齊會深並沒有感覺壓抑,相反,陳克的這種作風卻讓齊會深感到一種真正的昂揚。

    他接着聽到陳克說:“現在既然已經開了黨校,所有黨員幹部都得進入黨校培訓。把理論知識弄清楚。上海北京的同志已經來了,我已經派人去通知陳天華和武星辰同志。他們回來之後,等黨校培訓課程一結束,我們就召開人民黨第一次全國代表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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