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這次她說you，應該是指‘你們’了。”
鳳凰伸手把陳小練從地上拽了起來。
陳小練躺在了一個店鋪的門後，他已經把木門撞垮，整個人陷在一堆木屑之中。
“你還能開得出玩笑。”陳小練看了看這個女孩。
鳳凰手裡抓着那把巨大的長槍，隨隨便便的扛在肩膀上：“爲什麼不，我們又沒損失什麼。”
陳小練站了起來，用力拍了一下身上的碎玻璃渣和木屑石屑。
遠處已經隱隱傳來了急促尖銳的警笛聲。
“我們立刻離開這裡，被警察糾纏上的話麻煩會更多。”陳小練看了看鳳凰，又對遠處的輪胎備胎喝道：“怎麼樣？”
輪胎拍了拍依然昏睡的穆醫生：“沒事……就是你的這個朋友好像有點不對勁，暈過去了。”
備胎笑着看了看柯倫波：“法醫先生也沒事……還好，沒尿褲子。”
“……就差一點好嗎！”柯倫波哭喪着臉，擡起頭來看着自己的公寓：“我的房子！該死的！！”
“我們會補償你一切損失的。”備胎把法醫拉了起來。
陳小練從儲物手錶裡取出了一輛汽車來。
一道光後，一輛結實的大排量路虎7座車就出現在了路邊。
柯倫波已經看呆了：“這……這是怎麼變出來的？難道是魔法？”
“我們可不是霍格沃茲來的。”備胎拽着法醫跑向汽車。輪胎扛着穆醫生跟在後面。
駕駛的位置讓給了輪胎。陳小練和鳳凰坐在了第二排。
汽車飛速的駛離這條街道。
陳小練手裡拿着鳳凰的那把長槍仔細觀看，這是一把散彈槍，退出了彈藥看了看。全部都是特質的銀芯彈珠。
“這些武器都是你們自制的？”陳小練把槍還給了鳳凰。
“能省一點是一點，系統兌換的話畢竟要用點數。”鳳凰淡淡道。
“對了，你的槍。”輪胎頭也不回的把左輪手槍丟了過來，鳳凰看了一眼陳小練，把槍給了他：“先給你們用吧，你們沒有對付靈體的武器。”
“謝謝。”陳小練很真誠的道了謝，拿過手槍來交給了備胎。
“你最後對付怨靈的那一招是魔法麼？”陳小練看着鳳凰：“你拿出的那個木杖是魔法杖？那些銀色的光弧……”
“聖光術。”鳳凰並不避諱：“對付惡靈的最好也是最有性價比的一種法術。不過對於高級惡靈的殺傷力恐怕不會太樂觀。”
“你是魔法向的？”備胎忽然問了一句。
鳳凰回頭看了一眼坐在最後一排的備胎：“你們的問題太多了。”
“抱歉。”備胎很懂得規矩。任何一個覺醒者的能力都是自己壓箱底的保命底牌，輕易不會泄露的。
“你最好立刻聯繫一下你的隊員。別讓他們會公寓了。”
“我知道。”
……
幾分鐘後，鳳凰聯繫了她的隊員，大家選擇了一個地方回合。
這個地點是鳳凰提供的。
她的咖啡館戰隊在來倫敦之後，就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租下了一個囤貨倉庫來作爲據點。
在法醫的家那條街玩得這麼大的動靜肯定是驚動了警方。現在大家如果跑去什麼酒店，只會給自己找麻煩。
一個囤貨倉庫，倒是一個不錯的暫時藏身之處。
抵達這個倉庫的時候，另外一隊人已經先到達了。
那一對雙胞胎泰坦兄弟就在倉庫門口警戒，等幾人開車到達後，泰坦兄弟把倉庫外院子的大門關閉上。
“這裡原本是碼頭區的貨倉，不過現在已經沒落了，這一片的倉庫都暫時空置，如果不是時間太緊迫的話。我甚至有打算把這一片倉庫買下來算了。”鳳凰帶着幾人走進倉庫裡。
匕首和怪獸兩人都坐在倉庫裡的石墩子上，匕首拿着一把短刀，漫不經心的在修剪自己的手指甲。
而那個怪獸。手裡則拿着一塊蘋果，小心翼翼的擺開，一點一點的喂他的那隻猴子。這個傢伙身材高大如鐵塔，卻偏偏養了這麼一個小巧的寵物。
那隻猴子抓着一小塊蘋果在啃食，偶爾回過頭來看陳小練等人一眼，齜牙咧嘴。
“人呢？”鳳凰問道。
“在休息室裡。”
這裡還有一個小休息室。
裡面的一張單人牀。上面躺着一個女人，看上去倒是年紀比波莉要年紀小多了。穿着一套很性感的睡衣，金色的頭髮一看就是染出來的，臉上還留着沒洗乾淨的眼影。
“我們找到她的時候，她正在和一個傢伙做那檔子事。”跟進來的匕首站在門口，身子歪歪靠在門框上：“我們只好打暈了她帶過來。”
鳳凰點了點頭。
輪胎把波莉扛了過來，放在了牀上這個女人身邊，波莉也嚇暈過去了。
陳小練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意外的是，看見桌子上還擺放了一臺老式的電視機，不過信號不太好，接收的畫面有很多雪花。
“我的天，這種古董可是很多年沒見到的。”陳小練指着這臺顯像管電視機，忍不住笑了起來。
“在倫敦，其實很多人的生活還是很守舊的。”鳳凰隨手把電視機換了一個新聞頻道。
電視裡還在播放世界新聞，看來暫時還沒有報道關於剛纔的事件。
“現在，我們需要好好理一下頭緒了！”鳳凰看了看陳小練。
陳小練深深吸了口氣：“我同意！”
他看向了輪胎備胎：“剛纔在柯倫波的家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輪胎想了想。他醞釀了一下言辭，然後儘量用簡短準確的話把之前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我們衝出大廳，然後你們就趕到了。”輪胎說到這裡。看了一眼陳小練的眼睛：“後面的事情你們都看到了。”
“嗯。”陳小練點了點頭，看了看鳳凰。
“有一個問題。”鳳凰皺眉：“你是說……在公寓裡的時候，廁所裡的波莉，房間裡的穆醫生，還有客廳裡的你們，幾乎是同時受到了襲擊？”
“差不多是這樣的。”輪胎想了想：“我覺得……怨靈應該是在聲東擊西。她襲擊了客廳裡的我們，襲擊了臥室裡的穆醫生。目標應該是廁所裡的波莉。”
“是的，我衝進廁所的時候。就看見這個女人差點被浴巾上的繩子勒死了。”備胎道：“如果不是我反應快的話，她已經沒命了。”
“可是有一個問題卻無法解釋。”
陳小練撫着額頭：“剛纔在公寓裡襲擊你們的那個怨靈……很顯然不是昨天晚上在地鐵站裡的那個。”
這個問題很關鍵！
輪胎備胎，陳小練鳳凰，四個人都是見過地鐵站裡的那個怨靈的。
四個人剛纔也都看到了公寓裡出現的那個怨靈。
雖然都是女性的輪廓。但是……卻並不是同一個！
“從相貌來看分明是不同的。而且……雖然怨靈是透明的靈體，看不出膚色。但是我昨晚在公園門口見過那個黑安妮。”陳小練嘆了口氣：“很不幸的……我認出了她！剛纔襲擊我們的那個怨靈，從相貌輪廓上看，和我昨晚在公園門口看到的那個黑安妮……非常相似，雖然只是匆匆一瞥，但我幾乎可以確認是同一個！”
“我認同。”鳳凰道：“昨晚我也見到那個黑安妮了。”
輪胎備胎昨晚在公園外圍負責埋伏，並沒有見到那個向陳小練搭訕的黑安妮，所以並沒有說什麼。
“我……好像也可以確認。”
一直在一旁的柯倫波怯生生的發言：“我昨晚也看到那個女人了。”
“那個問題就來了。”
陳小練深深吸了口氣，然後他緩緩道：“如果說。地鐵站裡的怨靈襲擊我們，是因爲恰好我們在兇殺現場，死者死後化爲怨靈。襲擊身邊能看到的人……這一點勉強可以說通。
但是……黑安妮可不是死在我們公寓的！她是死在很遠的另外一條街上，按理說和我們沒有任何關係……雖然我和鳳凰去過兇殺現場。但是黑安妮的怨靈爲什麼會跑那麼遠來，襲擊公寓裡的你們？”
這當然是一個無法說通的疑問！
房間裡的輪胎備胎都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陳小練——他們似乎都充分信任自己的團長。
陳小練嘆了口氣，指着鳳凰：“我和鳳凰團長在路上的時候，我們有一個猜測。就是昨晚在地鐵站裡出現的那個女怨靈，最後說的那句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們都知道。英語裡，you即可以說是‘你’，也可以說是‘你們’，單數複數都可以通用。
我們昨晚在地鐵站的時候，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我們都先入爲主的以爲，女怨靈說的是：不會放過‘你們’——這個你們指的是我們所有人。
但是，也有一種可能，女怨靈說的you，就是單指‘你’！這個你，單指我們這些人其中的特定的一個！”
鳳凰目光閃動：“我認同陳小練團長的推測。而且……我們可以回想一下昨晚在地鐵站裡的情況。
當時……女怨靈出現，卻並沒有襲擊我和陳小練。陳小練團長主動攻擊了怨靈，怨靈卻並沒有還擊，而是穿過了陳小練的身體，直奔……”
說着，鳳凰擡起一根手指來，緩緩的指向了一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