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再度暈厥

把凌皓傑放在牀上翻個身的工夫，傅墨軒才發現，凌皓傑的後腦似乎受了傷。他伸手一探，有些血已經結痂。傅墨軒嚇了一跳，這才恍然大悟，凌皓傑何以會昏倒，原來是撞傷了頭。這麼一想的話，事情倒是明瞭了。能發生這樣結果，無外乎一個原因，靈氣耗盡，從天上掉下來摔的；而靈氣耗盡的方式，應該就是御劍了。這樣折磨自己，恐怕昨晚和玉蓁蓁的會面，不是什麼好事。

傅墨軒一面嘆着氣，一面給自己的這個亦兄亦友的二師兄處理着腦後的傷口。剛上完金瘡藥的工夫，就聽到凌皓傑一聲痛呼，似是醒了。傅墨軒連忙把凌皓傑的身子轉過來，對他焦急道，“二師兄你總算醒來，真是嚇煞人也！”

“這……是哪裡啊。”凌皓傑支撐着起了身，覺得自己四肢無力。

“我房裡，二師兄你不是摔傻了罷，嗚呼哀哉。”傅墨軒嘆着氣搖搖頭。

傅墨軒這說話口氣，儘管已經相處了幾十年，凌皓傑依舊有些接受無能，他摸摸頭，卻又疼的吸了口涼氣，也是這下才讓他想起昨晚發生的所有事情。那如果是夢多好，可他懷中的項圈與方鎖卻在明明白白的告訴他，那不是夢，全都是事實。

因爲這麼一掙扎，凌皓傑衣襟中的項圈倒是露出了冰山一角。傅墨軒眼尖，看了後心裡也有了數；又見凌皓傑這失魂落魄的樣子，便規勸道，“二師兄，天涯何處無芳草，況且程師妹一心爲你，你不必日日爲玉師妹傷心。”

“你又知道了？”凌皓傑白了傅墨軒一眼，他口中提起程思蕪的時候，凌皓傑的心還跳了一下。

傅墨軒見凌皓傑如此，便道，“二師兄這般，今兒便別去了，在這休息調理吧。師父那邊，我會幫你說。”

“不，”凌皓傑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昨晚既然他答應了玉蓁蓁，又知道了程思蕪懷有身孕的事情，他這個時候怎麼能安心的睡的下。所以儘管身子有些虛弱，不過是站着的工夫，他還是撐得住的，“古董師弟，我今日必須要去。”

“你不必事事都爲玉師妹着想的。”傅墨軒嘆了口氣，從前他認識的凌皓傑，遊戲情場，對每個女弟子都是視若珍寶，不過卻保持着一定距離；只有這個玉蓁蓁大有不同，他待玉蓁蓁，是掏心掏肺的好；只可惜玉蓁蓁似乎並沒有這個福氣來擁有他。

“你不懂。”凌皓傑只說了這三個字，沒有再多的話，便起了來。雖然走路搖搖晃晃的，不過好歹身子還算聽使喚；在傅墨軒擔憂的神情裡，他回了自己的房間，迅速梳洗換了道袍，又花了時間稍微恢復下已經透支的靈氣，一切就緒之後，雖然還是面色蒼白、走路有些踉蹌，但好歹到逍遙派前殿廣場的這一路，他能撐得過去了。

摘星大會的第三日，逍遙派、崑崙谷以及清虛宮的掌門、長老包括雲宿及各座下四大弟子都位於上座，被淘汰的低級弟子團團圍在小廣場四周，而經過第一次比試的一干弟子們，排成整整齊齊的方塊陣，個個精神抖擻的立在原地，等待着第二次的比試。風瞿吩咐下去之後，逍遙派以及清虛宮的三大長老紛紛出列，盤腿臥於臺子四周的六個蓮座上，準備張以結界；而崑崙谷的四大弟子以及清虛宮的玄天、玄凌，則立在每一個將會出現結界的外面，手持籤筒，是抽籤的監督者。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被選出的三派精英弟子就由修爲最低的開始，上前一個一個的抽籤來選擇對手，進行優勝略汰。玉蓁蓁、雲朵、雷風三個站在一排，看起來最逍遙的貌似就是雲朵了。但見她東張西望的，看到一個個被抽到的弟子與修爲低的弟子比試，後大大咧咧的撅起嘴道，“嘁，要我和這些人比，簡直就是看低我嘛。”

“閉嘴老實看着就是，這麼多話。”雷風白了雲朵一眼。

“雷風叔叔你是嫉妒我吧。哎，你說若是到時候你我比試中見，是誰贏呢？”雲朵忽的想起這個有意思的問題。

雷風白了雲朵一眼，沒說話，雲朵卻繼續自說自話道，“唔，我倒是覺得雷風叔叔不是我的對手，畢竟從後山死海處，我得到了很多天雷的力量；而結界之中我們雷氏又不被允許用隱術，所以雷風叔叔，你肯定是我的手下敗將呢。等回雷鳴山莊之後，我要好好的炫耀下，哈哈哈。”

“說的和真的似的。”雷風沒有理會雲朵，反倒將目光鎖定了一直沒說話、眼神呆滯的玉蓁蓁。他早便發現這個玉蓁蓁今天有點不對勁了，就好像心神皆不在此處一般。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蓁蓁你說對不對，我一定會贏了雷風叔叔的。”雲朵推了推玉蓁蓁，玉蓁蓁這才反應過來，苦笑着點點頭。雲朵終於發現了玉蓁蓁的不對勁，後關懷道，“蓁蓁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看你眼圈這麼黑，昨晚又沒休息好啊？”

“沒事。”玉蓁蓁輕描淡寫的帶過。

雲朵癟癟嘴，她自是知道以玉蓁蓁的個性，如果她不說，自然是沒任何辦法讓她開口的。無奈，幾人只得看着結界中的比試。因低級弟子抽籤中的弟子幾乎都是中級的，所以玉蓁蓁幾個一直沒被提到，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低級弟子幾乎全數被淘汰掉了。

而這時，臺子上卻忽的傳來變故。那是一聲尖銳中帶着幾分驚恐的聲音——

“二師兄——”

是凌皓傑！玉蓁蓁恨不得這會兒腳上生了翅膀，飛上去看看凌皓傑究竟怎麼了。只不過她不能這麼做，即使她如今已經深諳御劍之術，但如果這般的話，逍遙派的面子事小，昨晚所做的努力，恐怕就都白費了。

而臺子上，此時正亂作一團。凌皓傑無緣無故的向後栽了過去，即使程思蕪眼尖抓住了他的袖子，可還沒拽回來的工夫，袖子也被撕了開來，凌皓傑生生從臺子上落了下去。程思蕪想都沒想便御劍下去，擡起凌皓傑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扶着他後腦的手上有粘稠之感，擡起一看的工夫，竟是有血。她當時就懵了，好在風花飛接着下了來，看到這情況便當機立斷，讓程思蕪先帶着凌皓傑回去，自己後上去稟報此事給風瞿以及周圍的掌門。

風瞿聞言，立即當機立斷道，“你跟着回去看看到底什麼情況，這裡的比試你們不必擔憂。“

風花飛道了聲是，後趕緊御劍跟着程思蕪一道往竹苑而去。

“今日一早我便發現二師兄傷了後腦，我一再對他說不要過來，可他非要如此。唉。”就在玉蓁蓁身後的傅墨軒嘆息着說了這麼一句。

傅墨軒身邊的，自然是玉芃芃；而她的一顆心如今也都懸在凌皓傑那方，“二師兄怎麼會傷了後腦的，昨個兒看着還好好的呢。”

…“這……”傅墨軒立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眼神有意無意的瞟着玉蓁蓁。

玉芃芃何其聰明，回過神來的工夫，見傅墨軒這般爲難，立即明白了其中原委。她立即恨得牙癢癢，陰陽怪氣兒道，“有的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一次次的傷害二師兄，還在那邊立什麼牌坊，當真無趣的很。”

這一字一句都在針對玉蓁蓁，玉蓁蓁又如何不懂。只不過她此時的確無言以對，即使有說的，也不願再與玉芃芃起爭執。可一旁的雲朵卻是忍不住了，回過身就對玉芃芃開火道，“你少在那邊針對人，凌帥哥有問題的話，最着急的肯定是蓁蓁，又與你何干。你不過就是，吃不着葡萄就說葡萄酸的心理罷了。”

“哼。”玉芃芃頭高傲的一揚，沒有理會雲朵。在這裡與雲朵起了衝突，對她一絲一毫的好處都沒有。這點她心裡是極清楚的，所以便暫時忍了這口氣。

玉蓁蓁心裡卻一直七上八下的，昨夜凌皓傑離開之後，她開始還跟着一段，可是很快就跟丟了。畢竟如今她的修爲是低於凌皓傑的，所以他御劍飛的太快，她根本追不上。無奈，她只得回了房裡，卻是一夜未眠。如今聽傅墨軒的口風，似乎凌皓傑早上時候便受了傷，那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見是程思蕪送他回去的，想必程思蕪定會好生照顧他，根本不必自己多餘的擔心。念及此，玉蓁蓁苦澀的笑笑，也不知是不是在嘲笑着多想的自己。傅墨軒卻望着玉蓁蓁的背影，畢竟他們曾經也是極好的朋友，又有着共同的愛好，她知道玉蓁蓁不是那種會說出讓人傷心欲絕的話的，因爲玉蓁蓁的那種溫柔與體貼，他是深有體會的。可凌皓傑此番，到底是爲何？究竟玉蓁蓁與他說了什麼，讓他這般的傷心欲絕？還有，那定情信物也歸還，是不是說明，他們已經斷的乾乾淨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