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覈的時候別緊張啊，正常發揮就可以了。”

“我幹什麼要緊張啊，話說你這麼擔心我幹什麼？”

“擔心你成績不好，作爲長機的我臉上沒光啊。”

“誰是你僚機……”

下午的戰機實戰教學結束後立即就進行了考覈。臨登戰機前，卡拉米的這一番話讓安其羅非常想找個地方透透氣。

本來還聽艦長介紹說什麼給他考覈的是全人類聞名的頂級考覈官，結果人走來一看，就是安其羅的語文老師那個糟老頭樣，一整的跟個落魄藝術家一樣。

再就是一聽說新來的大神要進行等級考覈，只要是稍微有那麼點閒工夫的人全都湊過來了，這讓習慣了隱秘行動的安其羅各種不自在。

最後就是卡拉米那一番話，搞得自己好像還是個小孩一樣。

不自在歸不自在，該認真做的事還得認真做。

考覈開始前，安其羅最後看了一眼考覈官乘坐的那架戰機，那個糟老頭拉着臉，一言不發，給人感覺他連續一週都沒睡覺一樣。

安其羅搖搖頭，開始把精力全放在考覈上。

考覈內容也不多，第一項是做出指定的連續機動動作，第二項是進行模擬實戰，也就是和人工智能打，加起來不到半個小時就能結束。

在考覈的一開始，觀衆們還能發出“哦！——”的聲音然後小聲討論“他剛纔做的什麼機動？我沒看清。”“巧了，我也沒看清。”到後來一言不發，再到一臉茫然，最後到了實戰部分甚至觀衆大部分都低着頭看光屏上的慢放了，因爲實在是看不懂安其羅在幹什麼。

“唉，魔導生的世界，咱普通生不懂啊。”

都別說普通生了，相當一部分魔導生都在嚷嚷着“他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吧！”“你看，別人家的魔導生。”“氪金玩家吧這是！”然後繼續原地懵逼，只有少部分人——包括卡拉米——緊盯着金幣的動作不放，在內心考量着安其羅是打算考覈哪個階段。

難道他真的是座標系階段嗎？

因最高的三個等級分別爲X，XY，XYZ，所以稱其爲座標系等級——來自開了光學隱形的鬧鬧的解釋。

考覈結束了，爲了拖着不寫作業的衆人頑強的等到了最後，和少數能看懂的人一起等待最後結果。

甚至都有人開始賭安其羅能不能考上K級。

已經壓了錢的人很在意，不過當事人反倒不很關心自己的成績。

不是對成績不在意……好吧不僅是，另一個重要原因是，他明白自己的最終目標是幽藍，這種世俗的評定標準參考意義不大。

“安其羅·布盧默，你獲得了B級飛行員資格證。”

安其羅從凳子上摔了下去。

知道參考意義不大但這也差太多了吧我去？！？！

閒得沒事幹開盤的那些人在叫嚷着要讓安其羅還錢，爲數不多能看懂安其羅動作的人卻陷入了奇怪的沉默中。

“呃……考覈官？能不能對這個結果做一下解釋？”安其羅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表情。

“我拒絕作出解釋。”然而考覈官竟然如此乾脆的拒絕了請求，直接坐着剛剛離開的一艘貨船就跑了，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

安其羅沒有上網的習慣，如果他有的話，他就能看到熟悉的言論：“來來來陰謀論一波……”

等降落了，藩妮還來好心的安慰安其羅：“安其羅你別沮喪哦，我都能看出來，你肯定不是B級的水平，一定是他們哪裡弄錯了……”

看着藩妮一臉天真和認真的安慰自己，安其羅又想起了娜塔莉亞小時候，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摸了摸藩妮的頭，“謝謝你的關心，我其實並不關心成績……呃，我這樣你不介意吧？”

“沒事的，我不介意。只要你不沮喪就好。”藩妮沒有躲閃，任憑安其羅摸着自己的頭，甚至好像還有點小高興。

這時只見卡拉米，芝妮雅還有班長杜魯幾個人朝自己走了過來。

對於這個測試結果，安其羅也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他也不知道該怎麼給衆人說明，只能有些自嘲的笑笑：“那麼，對於我這個B級，你們有什麼看法？”

“不會是你這傢伙隱藏實力了吧？我可不喜歡你這樣的人。”芝妮雅不滿的看着他。

“我隱藏實力又有什麼好處……”

“我只是覺得，這遠不是你的真正實力。”杜魯只是擺擺手，“但是我把五塊錢給丟了倒是真的……”

“那還真是抱歉了哈。”

卡拉米仍在手託下巴的思考，沒有回答。

安其羅遠遠地看見有人躲在戰機後面，立即衝那邊招手：“喂！阿爾文！你幹嘛躲那兒啊？過來唄！”

“哎我去安其羅這個腦殘！！……”阿爾文趕緊把相機收好把自己完全藏起來。

“哈？又是那羣人！！”芝妮雅當即就氣得捏緊了拳頭回頭尋找他們的蹤跡。

卡拉米也從思考中回過神來，並下達了命令：“是那羣害蟲嗎？把他們趕走。”

待芝妮雅怒氣衝衝的追殺阿爾文等人去了，卡拉米纔對安其羅說道：“布盧默，你不用聽他們說什麼你是B級水平，他們的思維都僵化的很，你的水平根本就不是B級。”

“那你覺得呢？”

“我覺得吧，可能大概連C級都不如吧。”

安其羅：“……這又是什麼展開？”

杜魯：“你這玩笑開得可有點過分了啊，卡拉米。”

但卡拉米神情很認真的指着安其羅說道：“我沒有開玩笑。布盧默，你聽清楚了，我可以認定，你的基礎操作水平連C都達不到，大概只是普通生D級的水平。但與此同時，”卡拉米又調出了一系列安其羅實戰的視頻，“我也可以確認，你的實戰經驗非常豐富，我甚至都感覺你這十幾年來什麼都沒幹，光忙着打仗了……”

“我才活了十幾年喂……”

“其實我一早就想說了，”卡拉米又調出了安其羅兩次和太空盜戰鬥的視頻，“剛纔你一口氣擊毀四架太空盜戰機的機動讓我確認了，你的所有機動都是爲了戰鬥而做出的，沒有一點多餘。這不得不讓我推斷，你從學習戰機駕駛術開始，就沒有學那些機動基礎，直接就從實戰開始了。我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做，這樣一點都不科學，雖然這樣確實培養出了你這樣的戰機天才。而且一旦你從這樣的殘酷學習中活下來，再學習任何機動都是很容易的事了。就拿D級來說，一般的普通人要學兩年才能達到，魔導生學得快了也要幾個月才能達到C級。你在這之前你是完全沒接觸過基礎機動的，卻只用了這麼短短兩天就達到了D級……你鼓掌幹什麼？”

只見安其羅臉上掛着無奈的笑一邊在那裡輕輕的鼓掌。在那一刻，卡拉米竟覺得安其羅的身影是那麼的孤獨。

“啊……我還能說什麼呢？”安其羅停止了鼓掌，做了個無奈的姿勢，“你不愧是學院艦上第一天才美少女，纔看了這麼幾次我的戰鬥就能推導出這麼多信息。而且……大部分還是對的。嗯，你很有兩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