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其羅被塔斯克狠狠一腳踹在了屁股上,直接飛出五米遠撲到了障礙賽跑的起跑線上。
於是他只好乖乖的跟着其他人跑了一遍。
“沒看出來你還挺會開玩笑的。”卡拉米說道。
“我也突然發現自己其實有幽默細胞的……”安其羅無可奈何的說道。
雖然安其羅的駕駛技術超羣,但在障礙賽跑中他還是展示了令人驚訝的愚鈍:蕩繩索的時候一次沒蕩過去,被卡拉米推了一把後才盪到了對岸;翻欄杆的時候直接翻了個空翻栽在地上;鑽圓圈的時候屁股翹得太高,尾巴骨被狠狠地撞了一下;過平衡木的時候從上面掉下來五次;尤其是到了爬鎖鏈的時候,他剛想跟着卡拉米的腳步上去,就被芝妮雅一把拽到了地上。剛開始安其羅還不甚明白爲什麼芝妮雅要拿如此嫌棄的眼神看着自己,直到自己跟着她爬時,只要自己一仰頭就會被她一腳踹在臉上爲止……
安其羅就不明白了,爲什麼這軍校給女孩配的校服會是裙子呢?
跑完這一圈下來,安其羅只感覺身心俱疲,各種意義上的。
“速度還可以,只用了25分鐘。”當安其羅平躺在地上大喘氣的時候,卡拉米站在旁邊說道。
“我覺得我能跑下來都不錯噗唔……”話還沒說完安其羅就又被一腳踏到了臉上,芝妮雅的聲音傳來:“艾麗克你也不說站遠點。”“怎麼了嗎?”“你怎麼一點防備意識都沒有。”……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那隻鞋終於從自己臉上離開了,安其羅只能眼角抽搐的呵呵。
只見有好幾個男同胞一臉壞笑的湊了過來:“看到了嗎?!什麼顏色的?!”
安其羅搖搖頭。
“切!”他們立即不屑的散去。
休息了連半分鐘都沒有就開始進行下一項,整個空間又開始重塑,基本幾何體消失,每個學生面前都出現了一張桌子,50米遠處冒出一排排靶子。
“你也有手槍吧?”經歷了剛纔的一幕,卡拉米仍然一副什麼都沒察覺到的樣子,仍面色正常的和安其羅說話。
“有啊,”安其羅拔出了手槍,“只是從來沒用過,也不知道該怎麼用。”
“很簡單,看我的。”卡拉米一撩裙子,從槍套中抽出一把槍——安其羅頓時感覺這裡受到了多重目光的聚焦——但是那把槍比手槍還要大一圈,構造也和手槍不太一樣。不過卡拉米沒有解釋,稍微瞄準後照着靶子就是一槍。
“十環。”一個合成音說道。雖然卡拉米持續受到目光聚焦,但很明顯不是因爲這個十環。作爲魔導生,十環纔是正常水平。
只見卡拉米惡狠狠地掃視一圈,大家就又一副該幹啥幹啥的模樣了。
“看懂了嗎?”她回過頭來問道。
“呃……算是吧,”安其羅對卡拉米的威壓感到敬畏。他看了眼光屏的分析數據,算是明白了槍械瞄準的原理,於是很隨意的瞄準了一下扣動了扳機,“是這樣嗎?”
“八環。”
“嗯,對於一個沒法隨便進入過載狀態並且還是第一次用手槍的人來說,這算不錯了。”卡拉米點點頭,“但是你打的是我的靶子。”
安其羅:“……”
“訓練正式開始!”塔斯克來回巡視着,“都給老子好好打!要是誰敢讓我聽到一聲不是十環的聲音,就都給我等着!”
說罷他還專門跑到安其羅跟前求證:“聽說你的體質沒法隨意進入過載狀態?”
“嗯,是啊。”安其羅不情願的承認了。
“哦,那好吧,我就不強求你了。但是你還是儘量打十環,要不然報靶那聲聽起來特刺耳。”
感覺這位教官總是在關注奇怪的地方……
於是訓練場上響起一片噼裡啪啦的槍聲和“十環”的合成音。
剛開始是50米,後來加大到了100米,500米,1000米,一萬米,十萬米,後來環境也越來越複雜,加風阻,加沙塵,加強光干擾,甚至到最後連下冰雹都出來了……
“都下冰雹了還打個球的仗啊!!!!”
但是不管距離如何加大,環境如何複雜多變,以魔導生的大腦計算能力和對身體的掌控能力,他們總是能完美的命中十環。
當然並不是只用手槍玩上述射擊遊戲。因爲戰場的特殊性,教學的目的是任何人撿起任何一把槍都能射擊。於是塔斯克又構建起了不同的槍支分發在學生手中。
但是安其羅從來沒見過這些玩意兒,拿步槍的姿勢和拿手槍如出一轍,因端不穩而抖個不停。
卡拉米看周圍同學都投來看沙幣一樣的眼神,只能上前手把手的教他持槍姿勢,“你先把槍放下,”然後抓着安其羅的左手腕放在槍的前端,“喂,你……”“你別說話,用步槍的時候手要抓着這裡,要不然你能端穩纔怪了呢。還有你的腳,打開。”說着又用腳踹了踹安其羅的兩腿,“啊,哦……”“明明用手槍的時候還知道分開站,怎麼一用步槍就不會了……兩腳一前一後!你是不是傻!”又拍了拍他的背,“我說那個……”“你別說話,腰稍微往前彎點……哎哎哎你幹什麼啊?!”
“艾麗克請離他遠點!”
剛纔安其羅就像個布娃娃一樣任由卡拉米擺佈,甚至都來不及說一句反對的話,誰知芝妮雅突然就竄過來一把將卡拉米拽走了,結果弄得自己還很不適應。
再看周圍同學,他們對着自己和卡拉米邊偷笑邊指指點點。
“這是什麼情況……”安其羅撓撓頭。
且說旁邊被芝妮雅拽到一邊的卡拉米還一頭霧水:“你幹什麼又拽我啊?”
“艾麗克你怎麼一點自覺都沒有!”芝妮雅都快抓狂了,“讓他當你的僚機或許可以,但不要離他那麼近啊!那個大色(哦)魔隨時都想着要佔你便宜啊!”
“大色(噢)魔?佔我便宜?”卡拉米稍微皺了下眉頭,“他有你說那麼壞麼?”
“怎麼沒有!!”芝妮雅當時就趴在卡拉米耳旁小聲嘀咕起來。
安其羅自己琢磨了一下射擊姿勢的問題,就見卡拉米回來了。
“怎麼了嗎?”安其羅隨意問道。
“沒怎麼。”卡拉米從桌上抄起了槍,卻沒有立即射擊,而是思考了幾秒,又把槍放下了,轉過身來直直的看着安其羅。
“又怎麼了?”安其羅被她盯得渾身不自在。
“沒怎麼,你接着射你的,我就看看。”卡拉米仍是雙手抱胸,直勾勾的盯着他。
安其羅只能回過頭去接着射擊。
“十環。”
卡拉米還是盯着他。
“十環。”
卡拉米還在盯着他。
“八環。”
卡拉米紋絲不動。
“五環。”
卡拉米一動不動。
“二環。”
卡拉米站如鬆立如鬆。
“脫靶。”
卡拉米甚至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安其羅終於受不了了,放下槍問她:“到底怎麼了?有事說事,別不說話啊,弄的人心慌。”
“其實也不是什麼事,”卡拉米這才把站立重心從右腳換到了左腳,“就是看你有些愣頭愣腦的樣子,腦子裡似乎也不會想那些有的沒的。”
“我愣頭愣腦?”安其羅不屑的笑了一聲,剛想反駁卻又停下來,腦海裡那些戰鬥場面不斷掠過。想了一會兒後,他覺得自己又何嘗不是卡拉米說的那樣,便改變了說辭,不過聲音小得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呵,說不定吧。否則要不是憑着這股愣勁,我拿什麼和幽藍死磕到現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