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未知的空間當中，魏玖倒也不敢擅動，而是跟隨者四皇印記的指引，慢慢的尋找起來。

還好，在這墟海之中，四皇印記還是挺好用的。魏玖的嘴角微微揚起，伴隨着印記光華的增加，他似乎能夠感受到，女媧石的氣息，就在遠方，只是具體的距離有多遠，還不太清楚而已。

倒也難怪，他如今好歹也是身負軒轅劍、盤古斧和伏羲琴的存在，能夠感知到一些和四皇有關的訊息，倒也並不爲過。

魏玖的出現，倒是引起了不少鮫人的駐足和矚目，畢竟這墟海當中已經上萬年沒來過生人。不過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裡的鮫人，並不欺生。墟海當中，至少，沒有對他這個外來人進行武力上的制裁。

就在這時，一道仙風道骨的老人，印入魏玖的眼中。

那是一個看上去年過百歲的老人，但全身上下，無一不透露着幹練二字。魏玖心底明白，他必然是鮫人所化，但不知爲何，這般看上去，魏玖卻又從他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鮫人應該有的氣息。

若真要說起來，大抵就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這個老人，返璞歸真。

在他的身上，魏玖感受的最爲清楚的，就是一種修煉得道的感覺。就似乎他是這墟海中縹緲的一人，又或者，墟海就是他，正所謂假亦真時真亦假，或許就是這種感覺。

魏玖並未說話，而是久久的看着老人，滿目笑意。

老人亦是察覺到魏玖的到來，眼神當中流露出一絲驚奇。良久之後，才終於低聲問道，“不知貴客從何處來？”

“從來出來！”魏玖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那不知，又到何處去？”老人再一次輕聲問道。

“到去出去！”魏玖點了點頭，應許到。

“.......”

沉默，四周的鮫人沉默下來，這樣的回答，未免就有些欠扁。不過有那個老人在，他們也不敢放肆，眼裡卻是更加好奇的打量起魏玖，不知道這個少年到底想要幹些什麼。

“年輕人，你很有個性...不過有個性的人，不一定會活得長命！”老人微微一笑，搖着頭說道。

魏玖卻也是報以微微一笑，而後堅定的應道，“多謝前輩的提醒，不過我的命，只會掌握在自己手裡...其他人，無論是誰，都別想有機會拿走！”

堅定的語氣，讓人不寒而慄，也讓老人有些明白，面前的少年此行或是勢在必得。眉頭微微一挑，追問道，“那不知道你此行的目的又是爲何？我們既然有緣，那日後若是有幫得上忙的地方，老朽自然不會推脫！”

說道正事，魏玖也是收起玩笑之心，點了點頭。一字一頓的說道，“我想要得到，女媧石！”

問魏玖的來處和去處，這其實就是在追尋一個修行之人的本心、本質。這仙風道骨的老人，自然不會是單純的想要知道，魏玖從哪兒來、又要去哪些地方。

他只是在試探，試探魏玖所修的道是什麼？試探魏玖所領悟的道，又有多深！

“女媧石？”老人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一般。良久之後，才只見他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煥然大悟的問道，“你所說的女媧石，可是一塊七彩玲瓏石？其中尤以綠色爲主色調？”

魏玖微微一笑，點了點頭，應道，“正是，前輩可曾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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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或者說，這塊石頭如今的主人，正是我！”老人挑起一絲愜意的笑容。

魏玖的眼神當中，閃過幾許果然如此的神色，這樣的結果，倒是在他的預想之中。目光微微一挑，低聲笑道，“既然如此，那前輩可否忍痛割愛，贈與晚輩呢？”

話音落下，魏玖更是以一種笑意的眼神看着老人，他在逼迫老人做出一個決定。

良久之後，老人卻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搖着腦袋說道，“你也不必如此看我，不管你再怎麼逼迫，我都不可能就這般如了你的然...誠然，我答應過你，有什麼辦得到的，我都會去做到，但這件事，卻並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

“嗯？有何不簡單的，我想，這應該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吧！”魏玖輕笑着反問道。

“呵呵，一句話的事？只是可惜，一句話能成事，一句話也能壞事！”老人卻是莫名的說出一段旁人無法理解的話語，而後話鋒一轉，對魏玖問道，“你可知道，這墟海是什麼地方？”

“墟海？時間和空間之外的領地？深埋在規則亂流當中的無名海域？”

魏玖不自覺的就說出了內心的想法，那是一段，他從未聽過的話語。但不知爲何，在他踏足這墟海的那一刻起，這段關於墟海的描述，就長久的縈繞在他的心底，一直都不曾散去。

“你說的對，但卻也不全對...墟海的確是這樣玄奇的存在。但同時，在諸神還未隕落的年代，這裡就已經是最爲龐大的交易市場！”老人卻給出了一個不一樣的回答。

“你的意思是，當年的諸神，會在這墟海當中進行交易？”魏玖一愣，倒是沒想到老人會突然這麼說。

忽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涌上心頭，魏玖一瞬間似乎想通了什麼。看着老人那淡淡的笑意，魏玖連忙開口問道，“既然如此，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我只要給予足夠多的財富，就可以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老人點了點頭，應道，“不錯，正是如此！”

“那很簡單，我身上有價值的東西並不少...金銀財寶、錦衣玉帛，若前輩有看中的，自然可以統統拿走！”魏玖連忙說道。

“不！”就在這時，老人卻是搖了搖頭。有些鄙夷的笑道，“怎麼，年輕人，難道你覺得老朽的目光會如此短淺嗎？這些財富，難道我自己無法擁有嗎？還需要你來施捨？”

“額...是晚輩冒犯，還望前輩見諒！只是晚輩還是不知道，前輩想要的，到底是什麼？”魏玖無奈的問道。

“很簡單，我想要財富，巨大的精神財富！”老人輕笑着說道。

......

老人突如其來的回答，讓魏玖有些措手不及，這個回答，還真是見了鬼。魏玖身上的寶貝衆多，既然說是交易，他自然也就更加勢在必得，大不了，以一件神遺之物換取女媧石就可以。

畢竟，女媧石的品階，和神遺之物是不相上下的。並且如今的女媧石，還是受損破壞的，所以價值必然是大打折扣。

但這老人，竟然刁鑽的提出，想要巨大的精神財富，這可怎麼給他？別說魏玖的乾坤戒中沒有圖書館，就算有，就算送他一座圖書館，只怕都無法讓他如願。

畢竟書本並不一定等於知識、同樣的，知識也不一定就是知識財富。

“晚輩有點糊塗，還請前輩能夠明示纔是！”魏玖無奈的我呢都愛。

老人卻是微微一笑，目光有些深邃，遙遙的望着遠方。良久之後，才終於緩過神來，低聲說道，“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入冬了...不知不覺間，虛神已經離開千萬年，只是他所留下的謎題，到現在都還未曾有人真正的解開過！”

“謎題？”魏玖好奇的問道。

老人點了點頭，應道，“不錯，我所說的精神財富，就是這些謎題...虛神創造了這片海域，而那些謎題，是他留在這片海域當中最後的秘密。這樣吧，一道迷題，換一件東西，你竟然想要女媧石，就試着解開一道題吧？”

“嗯，請前輩賜教！”魏玖拱手笑道。

魏玖的話語落下，面前的老人卻是動了，手掌一揮，巨大的海浪向着魏玖包裹而去。沒過多久，這些海浪紛紛落在魏玖身上，而後化作一道泡影，紛紛破碎開來。

面前，忽然變成一道虛幻的光幕，金色的文字閃耀其中。勾勒而出的，正是一道有關於法學的問題，如果說，還能被稱之爲法學的話。

“某年某月某日，華夏國街頭，老王和小王各自行走在街頭。就在這時，老王突然將小王推倒在地，並向其身上播辣椒粉、孜然、調料。

長達十分鐘的時間裡，老王還不斷的翻滾小王的身體。

那麼問題來了，請問老王的行爲涉嫌以下哪個選項？

A故意傷害罪...B非法經營燒烤食品罪...C佔道經營罪...D因根據華夏國當日溫度進行判斷。”

“what？”魏玖一愣，驚呼出聲來，這是什麼鬼。

老人卻是微微一愣，低聲問道，“額...有什麼不對嗎？爲何你會如此激動！”

激動？那哪是激動，如果可以的話，魏玖都想用粗鄙的語言問候那所謂的虛神。這就是精神財富？莫不是開玩笑吧？怎麼看起來，都像是一個刁鑽的腦筋急轉彎！

見魏玖遲遲沒有做到，老人連忙上前補充道，“還是剛纔的規則，只要你能夠解答出這一道題，女媧石我必定會拱手奉上...畢竟你也知道，那塊廢棄的七彩琉璃石，對於我而言是沒什麼利用價值的。但是這些問題卻不同，每一道題，都能解開我這些族人，無數年來深埋心底的困惑！”

老人的話，的確很有誘惑力，魏玖也的確並未放棄。

但事情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就這麼幾句話的題目，魏玖每一次讀起來，都感覺格外的迷茫！漸漸的，隨着思維的深入，他也終於意識到，爲何這麼多年來，都不曾有人解開過這個謎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