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時分,嶽平陽正在打坐之時,古青月匆忙走了進來,回身將門掩上後,快步進入裡間,“平陽,小院那邊出事了!”
“什麼情況?”
“餘經遠的小情人發瘋了,據聽說力氣巨大,竟然單手可以舉起一個空調,還不斷拍打自己的肚子——你知道,她很可能懷孕了!”
嶽平陽暗自點頭,看來狐女得手了,已經附着到了餘經遠小老婆的身上。“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一大早,現在餘經遠已然不惜血本,請了三個道士,兩個和尚,還有清霄居的頭牌、二牌大法師一堆人,正在輪流作法呢!”古青月說道。
“情況怎麼樣?”嶽平陽一時間緊張起來,這麼多的人手,難免有一兩個有能耐的,狐女的修爲又不是很高,且依附人身還要消耗大量的靈氣,萬一被他們降住可就麻煩大了。
古青月搖頭,“三個道士、兩個和尚不但沒降住她,反而還受了傷,我在外邊看得清楚,個個面色蠟黃!”
“那清霄居的人呢?”嶽平陽再問。
“這次清霄居可是下了血本,三個頭牌有兩個是從國外召回來的,一個是道士打扮,一個是居士打,還有一個是看上去就是個很普通的老婦人。至於那六個二牌高手,也是有模有樣,正在做法,效果還沒看出來,但排場搞得很大。”古青月說道。
“不行,我得去看看!”嶽平陽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多半天的行功,他都是在理順經絡,與火魔他們一戰,身上有三條奇經和五條正經紊亂,雖然經過了一番行功,仍有肝經、肺經和帶脈沒能理順。
眼下情況,靈氣的吸納無法海量儲存,因爲,大量的吸收靈氣會導致靈氣的胡亂流行,也無法完全斂氣隱蔽氣息。此外,因爲肝經、肺經的錯亂,連掐訣都受到了影響。肝經受損,左半邊身子的靈氣量明顯減弱,天信印的使用受到牽制,萬一被高手識手,是無法抵擋羣起而攻的。但考慮到狐女妙靈的安危,他也顧不了許多了。
“我建議你不要去了,就算用了易容之術,也難保不被識破,小心一點好,靜觀其變更妥當!”古青月說道。
“我還是去看看吧!”嶽平陽掏出幻光獸皮撫到臉上,“柳斌好像不在吧?”
“對,我讓他回趟省裡,沒幾天回不來!”
“好,我就作你的司機!”嶽平陽唸咒、數息定形,很快就變成柳斌的模樣,“你看像嗎?”
古青月嘖嘖搖頭,“如果你想辦壞事,那天下的壞事都被你作絕了!”
“好,咱們一塊出去走走!”
兩人出了屋,來到了那個小院前。大門緊閉,門外安排了二十幾個保安,除此之外還有七八個目光犀利的年輕人,其中兩個像是青鋒堂的殺手,而另外幾個則很有可能是便衣。
便衣的外圍,則是那個原先看門的楊老頭,這傢伙一臉的警惕,像條老狗一樣倒處嗅着。古青月、嶽平陽離門還有五十多米時,這老傢伙就開始叫嚷,“幹什麼呢你們,快走,沒看這邊有事嗎!”
“大爺,我們就是隨便轉轉,不妨礙他們的!”古青月好言好語地說道。
“誰是你大爺,別套近乎,快走,老闆都發話了,一百米之內,不準站人,快走!”這老頭尖嘴猴腮,鷂眼鷹鼻,滿臉的奸滑奴才相。
“唉,這種人眼裡只有主子,我們換個方位吧!”古青月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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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平陽點了點頭,兩人剛要轉身,那老頭兒竟然快步跑了過來,嘴裡開始罵罵咧咧,“你們這幫人,看着人五人六,滿肚子雜碎,看我這個糟老頭子好欺負是不,我說話不好使是不,你們快回去,不然我就叫人收拾你們了啊!”
正在此時,餘津天開門走了出來,身邊跟着一個長相俊俏的年輕人,兩人竊竊私語,卻被嶽平陽聽了個清清楚楚。
餘津天輕聲道:“聽說被他們抓走的封評曰成植物人了?媽的,這下事鬧大了,他們還要來人提古青月呢!”
那人道:“這個姓封的確實形跡可疑,古青月呢又知道他的背景,我看弄過去審審也沒什麼大不了!”
餘津天四處看看,“不行啊,經不起這麼折騰了。我敢保證,古青月肯定沒什麼問題,那個封老哥也沒什麼問題,他也是有背景的人啊,我們一下子得罪這麼多人,屁股怎麼擦?”
年輕人冷哼一聲,“這些事情說到底還得你老子作主,你瞎操什麼心?依我看,你不是擔心封先生,只怕是不想讓這個女人再在你老爹眼皮子底下晃了吧?她要再生個兒子,我看能奪你一多半的遺產呢!”
“別瞎說!”餘津天瞪了一下眼,“你快點打探一下,看那個封先生到底怎麼樣了?順便再給你們那些頭牌們說說,別那麼賣力氣,走走過場就得了!”
嶽平陽正聽得認真,那老頭兒卻奔了過來,嘴裡罵罵咧咧,指着兩人叫喝起來。嶽平本來不想同這種人計較,但此刻一股火氣按捺不住,扭頭瞪了他一眼。
老頭兒見嶽平陽瞪他,立刻不幹了,幾步上來,一把揪住嶽平陽衣領,“嗬,你這個小司機,還敢給我瞪眼?”
經他這麼一喊,餘津天瞅見了古青月,擡手將她叫了過去。老頭兒見古青月走了,氣勢更加潑壯,使勁地拖着嶽平陽往一邊拽,邊推邊罵,“你這個小兔崽子,瘋了你啦,敢跟我瞪眼!”
嶽平陽暗運靈氣,只等着被他再推幾步時好趁機教訓他一下,誰知退了幾步之後,靈氣突然沒了。丹田之內空空如也,整個人一下子像是虛脫了,被這個瘦老頭兒推得踉踉蹌蹌。
這一下他吃驚得非同小可,一頭冷汗冒了出來。
老頭又將嶽平陽推出幾步,揮起右手“啪”地一下拍到了嶽平陽的後背上,嶽平陽頓時覺得後背之上熱辣辣一片,像是背了一塊千斤巨石,連腰都直不起來了。
壞了,這個老頭兒絕非等閒之輩,面對此人自己竟然瞬間失去了抵禦能力,形同一個廢人。情況不對,這人或許根本不是那個看門老頭兒,而是某個清霄居的高人裝扮而成的,趁機下了毒手,置人於死地!
嶽平陽念頭紛飛,心中連連叫苦,但卻極力壓制恐怖情緒,保持冷靜,“老大爺,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老頭突然間變換了神情,目光深邃如井,淡然一笑,“嶽平陽,快快回去,有人要偷你的寶貝。切記,此人會從背後偷襲你,你要裝作不知,一切乖乖就範。你的寶鼎,我已經收起來了,晚上子時還你。院中那一干人等,用不了半個時辰就會功力盡廢。那個小狐子也不礙事,快些回去挨打受氣吧!”他這麼交待着,一把推出嶽平陽,又恢復了無賴相,“快走,不要讓我再見你!”
這一番話聲調很低,卻字字石破天驚,讓嶽平陽心中翻起無數波瀾,他萬萬料想不到,這個糟老頭兒竟然是個高高手,不但對面不知,反而把自己所有的底細都漏了出去。
嶽平陽擦了把汗,一步步走了回去,搞不懂他剛纔用了什麼功夫,自己的後背活像是馱了一座山,沉重無比。
等嶽平陽氣喘吁吁回到小院時,突然聽到了屋中傳來一聲輕笑,“喲,嶽平陽,你可算是回來了!”
嶽平陽邁步進屋,見那個穿白色旗袍的女人正坐在沙發上品茶,一臉地嫵媚,滿眼帶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秦紫然,是古青田的女朋友!”
嶽平陽並未答言,反手延出靈氣試探,發現身後多了一層靈氣陣牆。
“噢,我記得你,你救過我,謝謝!”
“噢,要謝我的地方可多了,還記得你打給古青田的那個電話嗎?那也是我接的!”秦紫然笑吟吟地說道。
嶽平陽恍然記起,他初到古閣村後剛從古青田大嫂家出來時,曾給古青田打過一個電話,電話裡卻出現了一個幽幽的女人聲音,是她告訴嶽平陽古青田的所在,同時也發出了‘你們’幾個活不長的警告。
那麼,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