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計劃

一陣腳步聲響起，東樓雨不屑的看了一眼王江水，說道：“你小子走運了，本來我還想把你嚇死呢。”說完一回身把椅子重新放回原位，那個被椅子壓住的警察還躺在地上，東樓雨厭惡的用椅子腿把他拔開，然後在倒下的辦公桌上取了一瓶開了的礦泉水，也不管是誰的，直接灌了兩口。

房門打開，兩個警察剛走到門前一下呆住了，愕然的看着屋裡的一切，東樓雨往椅子上一坐笑眯眯的道：“這屋裡的幾位都中暑了，有事和我說吧。”

那兩個警察一個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陳明，另一個是政法委書記、局長兼政委王事成，兩個人看着東樓雨直翻白眼，外面零下二、三十度，屋裡的人會中暑？陳明是局裡的老人，這種事幹得多了，一眼就看出來這幾位讓人給揍了，他心中暗忖：“你們幾個廢物，怎麼不把人銬上再幹啊！”當然嘴裡不敢往外說，只能哼哈答應，說道：“這個……好像是空調開大了，所以中暑了。”

王事成是從外面調來過渡的，只有一年的任期然後就退休了，他對這些事一點都不清楚，看了一眼空調說道：“這不是正常溫度嗎？怎麼會中暑呢？”

東樓雨嘻皮笑臉的道：“要不您把這幾位叫醒問問他們？”

陳明狠狠的瞪了東樓雨一眼，問道：“你叫歐陽雨，是盛永鎮的副鎮長？”東樓雨料到是慕容小小給陳明、王事成通了電話了，於是大大例例的道：“對，就是我。”

王事成一擺手道：“你跟我來吧。”他雖然老邁糊塗，但時這屋裡的事還是能看出來一些的，只是他從來不過問局裡的事務，一向就是混吃等死，陳明對他也不尊重，這個歐陽雨是春城國安機構打電話讓他保下來的人物，身份肯定不簡單，王事成可不想去淌這些渾水，不過他也使了個壞，並沒有向陳明說清東樓雨的身份，以陳明護短的性格肯定是要找東樓雨的麻煩，至於鬥到什麼程度，那看他的法力如何了。

陳明看着東樓雨向外走，並沒有去攔他，來之前他就已經答應王事成了，這個時候當着領導的面想反悔也難，只是他心下不甘，東樓雨走到門前，他斜身攔住，壓低了聲音道：“歐陽副鎮長，以後最好離着市公安局遠點，再不小心進來容易做惡夢。”

東樓雨冷笑一聲，道：“我聽說這裡死過不少人，好像都沒什麼傷，看來這裡真的風水不好，容易猝死，想必你也一定沒少做惡夢吧？”

陳明臉色大變，東樓雨接着又道：“要不要我給國安局打個電話，請幾位喇嘛給你們這念念經啊？”陳明驚懼的看着東樓雨，一直目送他離開，這時王江水湊了過來，恨恨的道：“陳局，這個傢伙太囂張了，我們……。”

陳明回手就是一個嘴巴，把王江水的話給打了回去，跟着大聲吼道：“你們這幫王八蛋，你們他媽給老子惹了什麼人啊？我告訴你們，要是老子倒黴了，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罵完之後陳明轉身就向外走，王江水的腦袋嗡嗡做響，這才明白惹了大禍了，看着陳明的背影急忙叫道：“陳局，方警司還開了槍呢。”陳明腳下一踉差一點摔倒，整個人都僵住了。

東樓雨在王事成的陪同下出了東鎮市公安局，一直來到王事成停在門口的那臺別克君威前面，王事成一擺手道：“你先上去吧，我涼快涼快。”說完在懷裡取出一盒‘一品黃山’點着吸了起來，東樓雨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王事成，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車裡只有一個司機，他把頭上的羽絨服帽子向後一推，向東樓雨一伸手，說道：“認識一下吧，我是東鎮市國安局的王海，慕容小小同志把你的信息都告訴我了，我現在是你和春城的聯絡員。”

東樓雨急忙和王海一握手說道：“王局咱們長話短說，我有一個情況需要馬上彙報，你記錄一下。”

王海取出一支錄音筆打開，說道：“你說吧。”東樓雨把佘風語說的情況複述了一遍，然後道：“我想借着佘風語這個機會，打入薩滿大會，要知道薩滿大會這些分支之中，雖然只有四大神門、狐仙門、索倫杆會三家在明面上和政府對抗，但實際上山神會、南海會、鬼域、都和日本右翼份子、俄國地下組織來往甚密，另外由邪神軒轉化過來的牛頭會更是一個藏在暗處的定時炸彈，我想趁着這個機會把這些隱藏的危險都處理掉。”

王海皺着眉頭道：“你能保證你在薩滿教不會被人認出來嗎？”

東樓雨不以爲然的道：“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雖然我沒有變化之能，不過藉助一點易容術，然後改變一下臉長臉短、身高身低也不是難事。”

王海心道：“你要做什麼我沒有管的必要，我只負責給你傳話而已。”想到這他沉聲道：“那你需要我們怎麼幫你，你說一下，然後我給你彙報上去。”

東樓雨整理一下思緒道：“我要你們幫我做三件事，第一，我要一個身份，不是修真者，但也是神秘職業的身份，你們要儘快給我解決，第二，你們要請聖水湖寺的喇嘛做法，最少惟執三天的聖水湖法力退減，讓薩滿神鼓的神力盡量的向外，引動薩滿教各支對神鼓的窺伺，觸發他們的貪婪，我好把他們都盡入槲中，第三，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特科對我的配合，只要得到我的消息，就立即對薩滿教實施抓捕。”

王海思忖片刻道：“我會把你的提意及時的彙報給上面，只是他們能不能批准我就不知道了。”

東樓雨不在意的道：“你放心，上面肯定批。”

王海笑笑，道：“慕容小小同志讓我轉告你，你現在回鎮裡很麻煩，不如暫時先去我那裡……。”

東樓雨擺擺手，道：“不行，我必須回去，我的妻子被人抓走了，我卻沒有到場，這明顯說明我這個有問題，與其讓他們懷疑，還不如讓我回去面對，另外，我相信江上一戰肯定有人已經報告給了四大神門，黃海江是個沉不住氣的人，只怕就在這一、兩天之內就會有大的動作，如果能在薩滿大會之前把他抓住，我們的工作就更好開展了。”

王海皺着眉頭說道：“可是你現在回去怎麼說啊？”

東樓雨道：“讓公安局給我開罰單，市裡下通知處理，把一個犯了生活錯誤的幹部搞滾蛋，這對你們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吧。”

王海微微一笑，說道：“好，這個不用上面出手我就能幫你辦。”說完取出一張紙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大字，然後敲敲車玻璃叫道：“事成，我讓你帶的東西呢？”

王事成從皮包裡拿出一堆公章來，王海挑了一個在紙上一扣，說道：“雖然這是油印的，但這種事也沒有誰會去造假，應該能對付過去。”東樓雨拿過來看也不看的塞到口袋裡。

王海戲謔的說道：“要不要我打車把你送回去啊？”

東樓雨看一眼外面的王事成說道：“免了，你幫我辦一件事，這個東鎮市公安局裡藏污納垢、草菅人命，你查一下，我相信一查就能查出事來。”

王海靜靜的看着東樓雨低聲道：“東樓，我知道他們都得罪你了，可是咱們怎麼說都算一個口的，沒必要這麼做吧？”

東樓雨眉頭一鎖，眼中寒電流動，看着王海沉聲道：“你給我聽着，我不是想報復誰，只是要弄清一件事，那就是你這裡是不是真的不把人命當成一回事，重慶的文副局長的下場你不是不清楚，要是想找死，我絕對不攔着你。”說完東樓雨摔門而去。

王海沉默的看着東樓雨的背影，看着他打了一輛車向着遠方而去，這才冷哼一聲，低聲罵道：“小兔崽子，教訓起我來了。”

王海思忖片刻，心道：“搞掉陳明對自己沒有什麼好處，可也沒有壞處，新年一過，國安廳就要改組了，我要是把陳明給搞掉，讓新廳長知道我的能力，那對我的位置應該還是有幫助的。”想到這向着王事成一招手，道：“你上來。”

王事成費力的鑽進汽車，說道：“五叔，那小子是幹什麼的？”他和王海是族親，雖然比王海大，但卻是王海的族侄。

王海指了指市公安局的大門，說道：“想不想真正在這裡管管事？別忘了，你還有一年呢，要是幹好了，說不定還往上走走呢。”

王事成人老成精，兩眼放光的看着王海說：“五叔，你的意思是……？”

王海冷聲道：“陳明的好日子到頭了，我想讓他給你騰騰地方，這個市公安局需要重新洗衣牌了，你回去之後找找曾經到上面告過這公安局的那些苦主，讓他們把設案人的名字都報上來，我就不信我們國安查不出來陳明這小子的毛病來。”

王事成興奮的說道：“只怕就是走的李罡也跑不了干係了！”這一刻他被正義靈魂附體，這一刻他感覺到了不是一個人在戰鬥，這一刻……他忘了所有苦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