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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情人深夜來 - 正文_第一百九十九章 【小長篇】字體大小: A+
     

    穆津霖注視着如此悲壯的大義滅親一幕,忍不住勾了勾脣角。孟三爺可真是下了狠手,雖然做樣子,但樣子做得不僅逼真還夠狠,看來他心裡也有氣,氣他最看好的接班人魯莽衝動,恨鐵不成鋼。

    孟三爺年輕時候也是響噹噹的文武全才,身手矯健功夫了得,這麼用力抽打對方哪能受得住,史清明兩邊臉頰迅速紅腫起來,脣角滲出血跡,鼻子也溢了幾滴,他貼着牆根直不起身,白着一張臉吸氣,腹部那一腳捱得着實不輕。

    混圈子的男人都講究道義和氣概,總想人前顯貴,非常介意栽面兒,老百姓沒錢沒勢還要活出一口氣,何況他們這樣的男人,把顏面權勢看得比性命還重要,寧可死在龍椅上,也不願活在鐵蹄下。

    被當衆施下馬威,史清明當然掛不住臉,私底下打也就罷了,穆津霖坐在這裡,將這樣難堪的一幕盡收眼底,他改日沒臉再爭個高低。

    史清明握拳用手背蹭了蹭血跡,梗着脖子不示弱,“乾爹,您這麼罵我,我一點也不服!”

    “你有什麼不服?”

    史清明別開頭,“我不知道哪裡錯了,我就不服。”

    孟三爺氣笑,“擅自做主招惹磐虎堂,讓穆老闆親自跑來算賬堵得我啞口無言,你來之前我還信誓旦旦保證,我的乾兒絕不會這樣魯莽愚蠢,犯不着爲了一批貨積下仇敵,這不是蠢蛋才做的事。我還以爲穆老闆來找茬,想要分我華西一杯羹,清明,你打了穆老闆的臉一下,又打了乾爹我的臉兩下,你可真是翅膀硬了,長了本事!”

    史清明鬆了鬆領帶,還覺得脖頸勒得不舒服,他乾脆直接扯下來,反手扔在地上,“乾爹近幾個月沒有接觸會裡的事務,不知道磐虎堂如何欺人太甚,我們和緬甸泰國合作了三年,他們進口的罌粟海花蒲節一向是給我們,我們再倒手下家輔助國內一些原料製作出迷幻藥物與粉,注入新型菸捲或者鼻丸內,八成作爲國外等地出口,剩下一成在黑市與娛樂場所大肆兜售,其中的利潤不可想象。下至初中生,上至中老年,對這樣東西的需求都不少,何況二三十歲的年輕人,連一些黑診所都用這個作爲麻藥,您根本不知道磐虎堂插手後我們損失多麼慘重,他將緬甸與泰國的進口方截了過去,還割走了我們兩個下家,我們總共有三方接手的合作者,割了兩方,損失大筆錢財不說,剩下一方伸手找我要貨,我拿不出,幾乎鬧得動手,失財源還結仇恨,磐虎堂分明要置我於不仁不義之地!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有什麼錯?乾爹根本不瞭解其中原委,上來就指責怒罵,讓外人看笑話!”

    孟三爺氣得腦袋要炸掉,這小子平時很聰明的,眼力見兒也有,怎麼今天吃錯了藥,完全瞎了呢,有什麼委屈曲折大可等私下抱怨,再商量對策,這樣和盤托出,他也不能怎樣,畢竟這件事興龍會有錯在先,否則穆津霖也不會這麼足的氣勢登門討說法。

    他朝史清明使了眼色,讓他見好就收,挨自己兩下並不丟臉,出了這扇門誰也不知道屋裡發生過什麼,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大當家,縱享四面朝賀八方敬仰,沒有什麼栽不栽跟頭的說法,可史清明根本不理解他的良苦用心,他抱着那可笑的臉皮,卻不知道等待他的遠不是失去一點面子的代價。

    “清明,這行不是小孩子過家家的兒戲,不信花言巧語,不認軟弱無能,只認真刀真槍,輔助以精明人的旁門左道,這話是我教你的不假。可我還說過,混圈子和在社會生存不一樣,社會不曾給予你性命危機,也無法給予你一朝登天的龐大機遇,你必須慢慢爬,一步一個腳印,而這一行,像穆老闆一夜成名的不計其數,可你看,現在除了興龍會和磐虎堂,還有誰能把名字甩出去炸起一道驚雷,全都銷聲匿跡了。靠運氣在這行只能死,憑藉本事和手段吃飯纔是真章。有多大的胃口塞多少食物,沒多大胃口,再好的山珍海味擺在你面前,你只能拱手讓人,讓胃口更大筷子更長的人享用。”

    “乾爹罵我沒本事?”

    孟三爺蹙眉,“你的本事和穆老闆的本事比,夾雜了多少依託我的捷徑和運氣?你不要以爲現在成爲了大當家,就可以爲非作歹不聽勸告,這行遠比你想象的險惡,前面是如狼似虎的同僚,後面是槍眼對準你的警察,隨時等待攝取你性命,乾爹混了一輩子,能平安富庶到現在,我比你看得透,什麼人能動,什麼人不能動。”

    史清明根本不甘心認下罵他無能和眼拙的指責與唾罵,他認爲自己的雄心壯志沒有錯,他更認爲興龍會有資本打壓磐虎堂,即便無法立即吞噬掉,假以時日一定能將其狠狠踩在腳下,成爲一個奴隸與臣子。

    但他不明白,爲什麼白堂主苦口婆心讓他收手,還說這不是簡單的收手,而是保命,乾爹也這樣說,他們似乎都很畏懼,完全不匹配自己高不可攀的身份,命有那麼容易就被人奪走嗎?

    他並沒有見到老鋪和老城裡兩方鬥毆時死傷無數的慘重,也沒有見到兩道對峙時,被特警槍洞圍剿的慘烈,更沒有見過在追捕下齊齊跳海的悲壯和倉皇,這是一條獨木橋,甚至說是一條萬劫不復的路。

    站在橋頭的有千軍萬馬,可能平安從橋頭走到橋尾上岸的人卻只能幾個。

    史清明此時站在橋的正中間,身後沒有人推他,前面只有穆津霖擋他,而岸上的錦繡繁華就在眼前,他以爲伸手就可以把阻礙變爲犧牲物,從而踩上去,他身後聽號令的生死弟兄猶如百萬雄師,可磐虎堂鬥起來有什麼可怕?

    史清明緩和了腹部與臉頰的疼痛,將頭擡起來,注視着孟三爺,語重心長說,“乾爹老了,爲人處事優柔寡斷,不再像年輕時那樣敢殺敢拼,更無法帶領會裡的兄弟往更高處的領域奪佔,兒子代替您完成大業絕沒有錯。難道屈居在磐虎堂之下,看着穆津霖作威作福,騎在我們脖子上拉屎那天,您才肯支持我的決定和野心嗎?那恐怕纔是真的爲時已晚。”

    孟三爺捂了捂心臟,他緩了很久纔將胸口那股血氣壓下去,他伸出一根手指隔着空氣戳點史清明的臉,“不聽話的孽子!興龍會照着你這樣做,不但闖不到你想要的位置,還會被你活活拖累葬送!”

    “這世道本來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當初乾爹能做這麼強大,不都是靠着一腔熱忱和膽量嗎?我從您手裡接管興龍會就發過誓,我絕不怯弱於任何與興龍會爲敵的人,不管他怎樣厲害,大不了你死我活。”

    孟三爺氣得臉色烏青,果然是那句話,庸才讀萬卷書也成不了鬼才。混這行能混出頭的人才可遇不可求,並非所有人都有本事魄力撐起一個龐大的組織,很多是披着靚麗外表的酒囊飯袋,如果聰明不能發揮到最有用的地方,只能比愚蠢多喘口氣而已。

    董欽欽走過來攙扶住孟三爺坐回沙發,她朝史清明眨眼,示意他不要再往下說,不要氣着乾爹。

    董欽欽不在乎什麼生死存亡,和她沒關係,對於女人

    而言,也太遙遠,商女不知亡國恨,天下都衰敗了,有達官顯貴,就有她吃香喝辣。

    可她還是希望興龍會能夠長久點,纔有她在孟三爺身邊獅子大開口從不回絕的好處。華西再有錢,沒興龍會託着,鬧事的照樣多,現在風平浪靜多好啊,她什麼都能得到。

    唱首歌脫件衣服,就是源源不斷的鈔票。

    孟三爺坐在沙發上,他指了指酒杯,董欽欽立刻斟滿,他端起來側身朝向穆津霖,穆津霖察覺到,非但沒有動,反而不着痕跡偏了偏,更背對他。

    孟三爺喊了聲穆老闆。穆津霖這才慢悠悠轉過去,垂眸盯着他手上一杯酒,他笑着說,“三爺喝,我就不奉陪了。”

    孟三爺點頭,他喝掉那杯酒,董欽欽立刻又斟了第二杯。

    “這第一杯酒,我敬穆老闆的大智慧,我乾兒未經允許擅自對磐虎堂下手,你沒有以牙還牙,而是先來支會我,讓我教訓他,把兩個會的戰役轉化爲我家族內務,救了一衆兄弟生死,也免去一場驚天戰役,讓上面虎視眈眈的人坐收漁利。”

    穆津霖笑而不語,孟三爺仰脖灌入第二杯酒,董欽欽還要斟,被他撤腕避開,“這一杯,我敬穆老闆肝膽仁義,知守禮節,進門到現在給足我顏面,是成大事的君子,都說人生在世不打不相識,我和穆老闆也算徹底交識了。”

    穆津霖盯着再次空了的杯子,“三爺酒喝得乾脆,話也乾脆。”

    孟三爺說,“這次是我疏忽,沒有管好手下人,險些釀成大禍,我厚着臉皮請穆老闆放我乾兒一馬,他的過失與猖狂,我會私下教訓他,這樣的事在我能轄制的範圍內,絕不再讓穆老闆爲難。至於那批貨不出兩日物歸原主,興龍會出船和人力,爲您妥善送到下家,耽擱的損失,我也照價賠償。”

    穆津霖得到孟三爺這樣的承諾,他自然不好再僵持下去,得理不饒人,換做其他對手,他並不需要忌憚什麼,大肆吵鬧逼迫也不礙事,圈子就是論資排輩,就是比拼本事地位,弱小屈服妥協於強者,可他與孟三爺一時片刻還真論不清楚,他畢竟出道晚,這一絲薄面還是要讓。

    他從沙發上站起來,孟三爺隨即撂下酒杯跟着起身,巴哥打開門先出去,幾名保鏢見屋內的形勢平息下來,也紛紛不再那麼警惕,站在牆根各自移開視線,注視着賭廳露出的一腳喧鬧。

    “三爺,我給您面子。”

    孟三爺抱拳拱手,“我欠下穆老闆一個人情,您放過我乾兒,這是爲我身後事務留根了。”

    “三爺言重,青山常在綠水長流,以後磐虎堂與興龍會碰面的機會還多,我只希望這樣的事不再發生第二次。史當家憑本事搶,我腦袋磕出血也不能怎樣,可如果用下三濫的方式,也給三爺丟人,我只好再來支會一聲,爲三爺留臉。如果三爺想要圖清靜,那假以時日與史當家的碰會,我只能用磐虎堂解決異己的方式來平息這場風波,三爺教訓不管事,我替三爺出手。”

    最後一句話說得太壓人,說是給面子,其實也沒給,孟三爺沒理會,抿脣深深吐出一口氣,朝門口伸出手,“穆老闆請。”

    穆津霖微微一笑,轉身帶着巴哥走出包房。

    史清明懊惱得捧住頭,“乾爹,這到底爲什麼!穆津霖不過是和我平輩的人,在您面前不卑躬屈膝也就算了,您這樣長他的威風,滅自己人的氣勢,你還要不要做濱城最大的龍頭?您甘心這個位置坐了半輩子,到老卻給別人嗎?”

    “愣頭青。”

    孟三爺罵了他一聲,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真累,到老都不得清靜,一羣廢物。

    “那麼多等着你吃的蝦米,你啃誰不好,偏去咬穆津霖這頭鯊。”

    “他有那麼厲害嗎?比干爹還厲害嗎?”

    穆津霖比年輕時候的孟三爺要收斂不少,世道變了,這行沒那麼好做,以後會越來越難,可在這樣的局勢下,穆津霖也闖了出來,他捫心自問,如果自己也生在這樣的世道,能不能做到這一步。

    孟三爺的答案顯然是很玄。

    穆津霖雖然低調,可交際手腕卻不簡單,他極少應酬,人脈都在場面上圍住了,孟三爺知道穆津霖一步步怎麼爬上來,當初東南亞一起特大圍剿爆破,只有他一個人走了出來,連幾名深入前線做足了安保措施的特警都沒能回來,全部葬身滾滾濃煙,不燒死也窒息。

    孟三爺很好奇,這個疑問困擾了他多年,在那樣烈火兇猛四面槍聲的地獄,他到底怎麼平安無事出來的。

    孟三爺想不通,分明百分百必死無疑如何逃出生天,天大的本事在死神面前也該不堪一擊。

    史清明說濱城龍頭,他恐怕已經要交讓出來,握不住多久了。

    穆津霖帶着巴哥穿過賭廳,在正要出門時,忽然聽到角落處傳來一聲女人的叫喊,他本能停下腳步看過去,一名四十歲左右的家庭主婦正撕扯着坐在牌桌上的男人手臂,面容崩潰哭喊着要女兒,男人不理會,盯着手上的三張牌,有些懊惱摔在坑裡,“真他媽臭手,一晚上光輸,前兒我還贏了幾把,運氣這麼快就沒了!”

    女人廝打他,見他無動於衷,索性一把撤翻了桌布,牌和籌碼像雪片一樣簌簌飛落,飄得哪裡都是,男人氣得反手一巴掌,將女人推倒在地,一桌子的賭徒被打擾也都非常不耐煩,罵罵咧咧讓男人去解決家務事再回來玩兒,不要掃別人興致。

    男人被大家圍擊,也不敢怎樣,踢了匍匐在地上還沒爬起來的女人一腳,“敗家娘們,都是你晦氣的!哭哭哭,老子玩牌等運氣,你他媽在旁邊哭喪!看我輸錢你高興是不是?”

    女人顧不得被踹一腳多疼,她哭喊着趴在男人腳下,死死扯住他褲腿,“把我女兒還回來!你這個混蛋,那是你親閨女啊!你賭得沒了人性,喪了天良,你怎麼不讓高利貸的人打死!”

    男人怒了,再次擡腳要踢下,“媽的,你敢咒老子?”

    然而他腳還沒有落下,一枚鈕釦忽然從遠處的半空射來,不偏不倚重重砸在他腳踝,旁邊幾名正要上前解決的保鏢一愣,這枚鈕釦從遠處射來,而且是以斜向下的姿態,力道不但沒有削弱,更穿過了層層人海不曾誤傷,可見使出鈕釦的人腕力極強,而且動作精準,不是一般打打鬧鬧。

    男人捂着腳踝哀嚎,正敲擊在堅硬的骨頭上,保鏢等鈕釦停頓在地上,纔看清那是一枚金色的鑽石鈕釦,輕飄飄的彈落了好幾下才止住在桌角。

    毫無重量的鈕釦飛射這麼遠還險些把骨頭敲碎,保鏢一陣面面相覷,誰也沒說話,更不再上前。

    人海之中很多桌的賭徒都停下,紛紛找是誰,在最正中的位置,穆津霖點了一根菸,他把寬大的衣領豎起,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對濃眉和深邃的眼。

    菸捲夾在指尖沒有抽,只是任由它燃着,將空氣內蓄滿煙氣,用來解癮頭。

    有人都看出只有他與衆不同,將目光齊刷刷投視過去,穆津霖眸光下視,巴哥擋住他一半身體,指了指腳骨幾乎碎掉的男人,“我們大哥有話問你,老實回答,不然再出手不是廢你腳了,廢你的腦袋。”

    男人嚇得一激靈,縮頭縮腦坐在地上。賭徒和癮君子,是這世上最無能軟弱的兩類男人,比吃軟飯還要無恥與噁心,十有九個無可救藥,在這條路上墮落得越來越深。

    頑固不化的連基本人性都淪喪,沒有家人子女,更沒有良心尊嚴,只知道滿足自己的貪慾和齷齪,任何能夠換錢來支撐自己的都可以變賣與轉讓,妻女姊妹,在眼中並不是人,而是物件,是紅彤彤的鈔票。

    穆津霖這輩子最厭棄這樣的人,只知道吃喝嫖賭,虛度光陰。在毒品方面他做生意也絕不攝入國內的場所,只是下家領貨灑一部分到黑市,他沒有辦法全盤控制,從他手裡沒有流入過哪怕一毫克,他不是博愛的菩薩,他能做到的只是不殃及國人,至於惡果流向其他國家,他賺錢就行了。

    可孟三爺與圈子裡其他毒亨賭亨卻沒有這份良心,誰的錢都賺,華西里自己散毒,也招攬平民賭博,穆津霖的隆中只朝外賓與名流開設,不接納普通百姓,更不接受任何高利貸的合作,但他仍舊在大街小巷看到太多因爲賭與毒而家破人亡四分五裂的悽慘。

    他曾經剛入這行,心還沒硬到發冷,在老城廂多管閒事救過不少姑娘,也救過一些到賭場門口喝藥自殺的賭徒家屬,其中不乏年邁滄桑的老人,在無助而絕望的嚎哭依然喚醒不了自己兒女,便用這樣慘烈決絕的方式解脫自己,逃離這麻木不仁醜態百出的人間。

    穆津霖也不是什麼好人,他早就不管了。

    善惡美醜都是自己的選擇,生死有命。他何必插手別人的命呢。

    他今天只想給程歡和文珀積點德,他有了妻兒,他想要做點善事,這也是他這輩子最後一件善事。

    他咳嗽了聲,巴哥立刻把耳朵湊上去,穆津霖隔着衣領的薄脣緩慢蠕動,巴哥一邊聽一邊點頭示意明白,等穆津霖說完後,巴哥走到跟前將女人扶起來,女人哭到沒了力氣站穩,整個身體都依靠着巴哥纔不至於再次癱倒,她看出這是能救自己女兒的好人,她死死抓住八哥的手腕,“我女兒剛被去家裡要賬的高利貸帶走,安排到紅區的一家髮廊做工,那邊許多都是這樣被賣去還賬的女孩,用不了多久就被折磨得不像人樣,求大哥行行好,將她帶回來,我們母女願意爲您當牛做馬。”

    紅區是老朱的管轄,非常雜亂,上面管不了,也管不過來,哪個城市沒這種底層拉皮條的,有的是有身份的公僕還跑去嫖呢。

    他拿不準好不好辦,只好看向穆津霖,後者點了下頭,巴哥安慰那名婦女說沒有問題,女人感激跪倒不住磕頭,磕得額頭滲出血跡來還不肯停下,巴哥問了她女兒大致情況,讓她先回家,明天一定給她保回去。

    女人沒有理會她丈夫,大約也是心寒了,什麼傷都能留,什麼疤都能抹,唯獨虎毒食子是這世上最難痊癒和釋懷的悲劇,讓人一寒到底。

    穆津霖先從華西出來,拉開車門坐進後廂,巴哥幾分鐘後纔跟出來,他問穆津霖是不是先去紅區。

    穆津霖探出頭,此時街上行人有些稀疏,已經夜深,紅區倒是正熱鬧,但那夥人未必來得及把那姑娘送去,估計要等明天才能辦,他讓巴哥開車回碼頭,巴哥說了聲得嘞,他發動引擎,透過後視鏡嬉皮笑臉看穆津霖,“霖哥今天在包房被孟三爺那娘們兒也撩得燥熱了吧。”

    穆津霖沒吭聲。

    巴哥一隻手掌控方向盤,另外一隻手摸了摸褲子,“我直了倆鐘頭。”

    穆津霖笑了聲,巴哥說,“你沒站她後面,那屁股撅得,這要是送給我,我轉天就死都值!”

    穆津霖手肘撐在車窗,掌心扣住下巴,“你沒死的機會。”

    巴哥嘖了聲,真掃興,一點不懂風月,這幾年投懷送抱和別人送穆津霖的女人多到數不清,巴哥曾經一度以爲他莫不是不行吧,他還偷摸惋惜過,這麼強的漢子,竟然有這麼大的瑕疵。

    現在他才知道,穆津霖不好天底下男人那一口,他就稀罕清瘦乾癟的,一隻手夠摸她四個球的女人,比如碼頭上那個。

    挨着海港的碼頭,夜晚是波瀾壯闊的,聽着潮起潮落的聲音,永遠不會覺得寂寞。

    穆津霖進屋時,我正躺在牀上看雜誌,他見我沒有睡,先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告訴我很晚了。

    我合上雜誌趴在牀上托腮看他,“等你回來。”

    他脫掉衣服朝我走來,“有人等待的感受很好。”

    他側身躺在我旁邊,左手墊在枕頭上,“今天有人勾引我。”

    他這句話說得委屈,我沒忍住笑,“誰勾引你,成功了嗎?”

    他嗯了聲,“險些成功,真是一個媚到了骨子裡的女人,不過還好我坐懷不亂,沒有釀成無法回來見你的大錯。”

    我喲喲了兩聲,手指捏住他高挺的鼻樑,“這麼厲害。”

    他悶笑出來,“你在逗小孩嗎。”

    我把枕頭墊在身後,半倚着問他是誰。

    他想了下,“大約是情場老手,專門指着男人生活。”

    “漂亮嗎。”

    他說很美。

    我又指了指自己,“和我比呢。”

    他愣了一秒,很好笑,“你以爲自己很美。”

    我說是呀。

    他搖頭,“人活在世,擁有程小姐這樣的自信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

    我揪着他耳朵朝裡頭呸了一口,甚至能看到粘在耳蝸上的唾沫星子,“那你喜歡我什麼。”

    他說,“我臉皮過分薄,所以喜歡臉皮厚的女人。”

    我笑倒在牀上,“也就只有穆先生自己覺得自己臉皮薄。還記得我們最開始那幾次見面,我在想天底下還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竟然行走在街上沒有被打死,幸好你有錢有勢,如果你只是尋常百姓,很難平安無事活到現在,因爲你嘴巴和手都太遭欠。”

    我抱着枕頭抓上面的絨毛,他在我旁邊悄無聲息,“你說世上的緣分是不是很奇妙,有時候想不到的兩個人,想不到的兩條路,就交集到了一起。津霖,現在我很滿足,也很快樂,謝謝你給予我救贖。”

    我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偏頭看卻發現他已經入眠,睡得很香甜,也很沉。

    他眉眼有疲憊,可面容很祥和,沒有任何謹慎與警惕,安靜放鬆得猶如一個孩子。

    我輕輕給他蓋上被子,俯下身在他臉頰吻了吻,薄脣長久停留在上面,觸碰到他的這一刻讓我覺得有些難過,是莫名的難過,我在想這樣好的男人是否被我耽誤了糟蹋了,他該有更美好的家庭,更優雅清白的妻子,他卻選擇了我,我該怎樣報答他,才能不辜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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