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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情人深夜來 - 正文_第一百九十六章 愛過嗎字體大小: A+
     

    褚慧嫺和他的結婚八週年紀念日就在他與那個女人遊艇度假而悄無聲息的溜走。

    她做了很多菜,很多她記憶中穆錫海喜歡吃,但其實他早已喜新厭舊不再觸碰的菜,她特意打扮,穿着玫粉色的旗袍,穆錫海曾說她穿那樣嬌豔的顏色最好看,她滿心歡喜等待着,從窗前佇立,到坐在椅子上,最後疲憊而絕望的陷入沙發,穆津霖小小的身體蜷縮在樓梯口,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父親與母親之間支離破碎的婚姻。

    他明白了強顏歡笑的含義,明白了同牀異夢的悲涼,更明白在他面前一向堅強的母親,到底承受着怎樣的心酸不如意。

    褚慧嫺還不到三十歲,她算不得漂亮,可她也絕不蒼老,她安靜得如一抔水,溫柔得似一米光,她善待失去母親的周逸辭,教養聰慧聽話的穆津霖,將整個家上上下下操持打點得分外和睦,她忍受着穆錫海姨太太的刁難與挖苦,純粹又懷揣希望。

    她想他總有玩膩的時候,總能看到她的好。

    可她這個希望一揣就是四十年,在起起伏伏的悲歡中徹底破碎到再也拼湊不起。

    他不是一時興起的風流,而是根深蒂固的頑劣。

    穆津霖推開跟在他身後的周逸辭,轉身跪在露臺上,雙手合十朝着天磕下他人生第一個頭,他想要母親很快樂,想要這個家是真的溫暖,想要父親可以多陪伴她,記得每一個紀念日,從其他繼母那裡回來和她吃一頓飯,嘗一嘗她花費四個小時做出來的菜,哪怕就嘗一口。

    第二次是穆錫海去世葬禮上的靈堂前,他心裡泄了恨,從未有過的快樂,他想這個男人總算死了,他這輩子不虧,他禍害了多少女人,欠下多少孽債,是他親手把自己逼向了這條絕路,是他活該被算計,被殘忍算計死。

    善惡終有報,他能活到今天,已經是他與周逸辭留情了。

    他根本不情願跪下,他覺得這男人不配,可他也不得不跪,他跪不是爲悲傷不是爲道義,而是爲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是跪自己母親的韶華。

    他凝望着穆錫海的牌位,看着他慈眉善目的相片,耳畔多數是虛情假意的哭聲,尤其以程歡的最厲害,她哭到嗓子發啞,幾乎昏厥。他想一個小小的女人能把戲演得這麼逼真,他作爲長子,不真情實意點不是太廢物了嗎,於是他也哭,他的眼淚都是程歡催出來的。

    偌大的禮堂,一排站立的女人,數排弔唁的男人。

    那些嘆息倒是真的,都在感嘆如此不可一世的男人,怎麼命這樣短,還沒見到孫兒就撒手人寰。

    而穆宅女人的嘆息,都是爲了自己,爲了恨,爲了孽,爲了自己還年輕就沒有了依靠,這以後的日子怎麼走,那眼淚哭自己,哭青春。

    與其說穆津霖跪了父親,不如說他跪了舞臺,人生如戲。

    第三次就是此時此刻,他膝蓋死死抵住冰涼的地,履步維艱進退兩難。

    他不能割捨掉生養的母親,也不能割捨掉他動心的程歡。

    前者是他的禮義仁孝,後者是他的情深似海。

    褚慧嫺想前前後後加起來纔不過一年多,多深的感情能到讓他這麼理智的人放不開的地步,咬咬牙也就斷了,斷了也就解脫了,否則這場大火會燒到什麼程度,她真怕他好端端的兒子葬身火海,她只想留下她的命本子,她覺得他不理解自己,他根本不懂慈母的掛懷。

    她注視着始終沒有擡頭的穆津霖,他高大身軀匍匐在地上,像是感覺不到寒冷,傭人在旁邊落淚,也不知道該怎麼勸,自從程歡嫁入穆家,這一切都天翻地覆了。

    像是忽然脫了軌,朝着無可挽回的地方衝去。

    穆津霖很久之後才直起身身體,他眼眶有一絲濡溼,“母親,您愛過嗎

    。”

    褚慧嫺沉默。

    “您是過來人,明白感情的身不由己,您也嘗過感情的百般滋味,那您現在告訴我,您摸着自己的心臟,明明白白回首這一段路程,您是否真正愛過我父親。”

    “我當然愛過!”

    褚慧嫺不能接受任何人質疑她對穆錫海的感情,這不單單是一段感情了,而是她的一生,是她的歲月,她的光陰,她的骨頭和靈魂。

    她死後的碑陵依然要刻下穆錫海之妻五個字,不管她受過多少冷落,多少苦痛,這是無可磨滅的事實,是她帶入墳地的身份。她活了六十一年,她的一切點滴都被冠以這個男人的名字,如果她不愛,這不是太可笑了嗎,她這輩子不是白活了,不是太糊塗了。即便她後來心灰意冷,即便她也有過那麼一瞬間,覺得他死了真解氣,可她到底哭了,她抓着那半點溫情讓自己肝腸寸斷,她那是真的眼淚,不是爲了哭給人看。

    “我和你父親,與你和程歡完全不同,我們最初的結合都很坦蕩清白,我們也沒有違背任何倫理,但津霖,你懂得人活着要活出什麼嗎?活出一個臉面,活出一口氣,不要被世人指指點點,不要讓自己擡不起頭,不要做沒有把握的事,不要把自己看得過高,認爲能對抗整個世界。你只是一個人,你活在這片土地上,你要明白什麼能被接受,什麼至死都揹負罵名。”

    褚慧嫺伸出手,朝着仍舊筆挺跪在面前的穆津霖,她滿是殷切期待的眼神停留在他臉上,等待他把手搭在自己掌心,穆津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那隻蒼老枯瘦而顫抖的手,他目光死死定格在褚慧嫺臉上,他從她眼中看到了期待,看到了一絲拯救,也看到了自己死活無法割捨的堅決。

    “母親,那您愛錯了嗎。”

    褚慧嫺伸在半空的手僵了僵,她臉上僅剩的溫和也蕩然無存,她愛錯了,她當然錯了,午夜夢迴她後悔過,她嫉恨過,當一個女人在婚姻裡充滿了絕望,充滿了哀怨,充滿了惆悵和動搖,那就是錯了。

    可她不肯開口承認,她錯了這段婚姻,錯嫁了一個男人,不也錯了整個人生嗎。

    可她閃爍而空洞的眉眼藏不住,穆津霖看得一清二楚,他拍了下自己胸口,“母親用一輩子才意識到自己錯了,還死咬着不肯認,那麼我呢?我才僅僅開始幾天,您讓我怎麼甘心抽身?是苦是甜,我總要嘗一口才知道,我從沒勸過您離開父親,可這句話我無數次要脫口而出,我在外面瘋了一樣拼,我永遠也不想讓您知道我拼出了什麼。可我最開始的初衷,只想在您離開他之後,我們依然能過和在穆宅沒有任何區別的生活,我不希望我是周逸辭,在他母親離世後才站在這個位置,那有什麼用。我四十年沒有爲自己好好活過,就像您爲了我才忍氣吞聲,即使最後幾年您已經不想再挽留他,還要拖拉着,爲了替我謀一份家產。您的苦楚我感同身受,我的無奈您是否能體諒。”

    褚慧嫺的手從他開口到最後,慢慢墜落下去,無力垂在膝蓋上,像斷了筋脈。

    午後的陽光將她斑駁白髮照得更加清晰,她老了,老得沒有了一絲光彩,她忽然發現她纔是最抗爭不過命的人,她信佛,可她卻不真的仁善,所以佛把她關在了渡劫的門外,她始終徘徊但走不進去,她想要拉穆津霖一把,卻來不及了,他已經墮入情的大網被層層纏裹,她沒有剪子和匕首,只憑借十根肉指根本斬不斷。

    她何曾不是網裡喪命的人。

    情關二字真是世間最惡毒的詛咒。

    “所以你一定要她。”

    穆津霖嗯了聲。

    褚慧嫺手搭在額頭,蓋住了她半張臉,她微弱的嘆息了聲,“我老了,管不了你。人各有命,自己的命自己熬。”

    眼淚順着指縫淌下,一旁的三株焚香燒了大半,屋子裡的霧氣太重,穆津霖咳了兩聲,

    他回頭隔着濃烈的白霧看了看母親,她靜坐在輪椅上,像一樽了無生氣的雕塑。

    傭人跪在地上,輕輕捶着她腿,笑着說,“大太太看

    啊,您兒子多懂事,什麼都和您說。他能有今天,都是對您的孝心,這世上不孝之子太多了,您其實有福氣啊。哪能什麼好事都給您不是?咱們爲人父母,不想子女飛黃騰達,就想他們平平安安,您把程歡想成了豺狼猛獸,她纔多大啊,她剛退了奶黃,日子還長着,您長命百歲,在這裡震懾住,她還敢作什麼幺蛾子,少爺不傻,迷也迷住了,您何必強拆姻緣,興許他命裡有這麼一劫,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褚慧嫺哽咽着說是,便捂着臉再沒下文。

    穆津霖從穆宅出來,開車經過一家花店,他從車窗一晃而過,看到新來的白玫瑰非常漂亮,正從一輛車上卸下,放在黑色的水桶內,他踩了踩剎車,猶豫了一下,推開車門走下去。

    碼頭今天鬧了一場好戲,聽說一個工人的表妹過來送餃子,恰好趕上鐵門外值守的兄弟去廁所方便,那姑娘不懂規矩,拎着飯盒闖進來,她找的人不在,被巴哥給瞅見,也不知怎麼那麼寸,巴哥正好替一小兄弟找對象,以爲來的就是那個,過去埋怨怎麼不打電話,要是霖哥在生人闖入都要惹禍的,姑娘沒聽懂,眼睜睜看着他把自己餃子盒拿走,巴哥打開看了眼,發現是熱氣騰騰的羊肉餃子,他愣了下,“這啥習俗,相親還帶餃子?打算給他包裡頭啊?”

    姑娘臊得不說話,巴哥一手拿着飯盒一手牽着姑娘,叫來正往船艙上栓繩子的小夥,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小夥不好意思,撓着腦袋自我介紹,巴哥蹲旁邊吃餃子,工人倒班圍起來瞧熱鬧,三五成羣插嘴給姑娘嚇哭了,都是一羣扔大街上窮兇極惡的樣貌,嘰嘰喳喳罵罵咧咧滿口黃腔,小姑娘捂着臉轉身跑出去,恰好在門口撞上穆津霖,他扶住踉蹌的女孩,女險些把手裡的玫瑰花打落,他知道這羣畜生胡鬧給人家說臊了臉,巴哥爲首帶着一羣參與嬉笑的手下在海邊蹲起,我站在窗戶前看,巴哥褲衩子破了一個洞,蹲下去拉鎖割得慌,齜牙咧嘴的德行笑得我幾乎岔氣。

    我看見穆津霖往木屋這邊過來,立刻下樓到門口接他,他恰好進來,將手上的花束遞給我,我粗略數了數,有那麼三十四朵,都是最好的白玫瑰,花瓣開得很大。

    我嘟囔着,“老男人怎麼還想起送我一束花。”

    我不十分喜歡白玫瑰,它白得不如百合,豔得不如紅梅,香氣也不如茉莉,但這樣一束盛開純粹嬌豔欲滴的花捧,不喜歡也覺得稀罕和驚訝,我捧在懷裡嗅着,眉眼藏不住笑,他脫掉大衣很無奈說,“老男人就不能浪漫一把嗎,老男人也有追求激情的權利。”

    我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臉上戳了戳,“老男人還是先顧着去醫院做個拉皮吧。”

    他悶笑出來,“說得我一無是處,你似乎很歧視老男人。”

    我轉身將花插到空蕩的玻璃瓶裡,把一杯冷卻的白水續進去,我隨口問穆津霖這花能開多久,需要見見陽光嗎,還是添水就行。

    他一聲不響忽然從身後將我抱住,我身體本能一僵,像是嚇着,又像是驚着,不過很快便適應了他的氣息放鬆下來,他腦袋埋入我脖頸,呼出的熱氣引發一陣酥麻的顫慄。

    他頭髮才剪過一次,最短的地方很硬,紮在皮膚上讓我很想笑,我偏頭躲着,他將我抱得太緊,怎麼都躲不開。

    “說話,是不是歧視老男人。”

    我咯咯笑着答應他,“老男人滿臉褶子,像純種的沙皮。”

    “你見解不深刻,生活經驗明顯不夠。但也不怪你,畢竟年輕,還需要我一點點扶持,去開眼界。”

    我喲了聲,“那請穆先生指教。”

    “口說爲虛,實戰爲真,很多事只有牀上最有說服力,我說有點自賣自誇。”

    我沒理他,手指在花芯上撥弄着,他將我抱得很緊,一陣靜默後他問我是否還會離開他,我指尖動作頓了頓,偏頭看着他,他臉仍舊深埋入我肩窩,只露出額頭,我說怎麼忽然問這個,他要我回答,我想了下,“我不會。”

    他深深呼出一口氣,“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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