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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席情人深夜來 - 正文_第一百一十七章 月色不及他字體大小: A+
     

    我險些哭暈的一幕被大廳內弔唁的人看在眼裡,他們都顯得更加哀慼,只是我沒想到周逸辭會在衆目睽睽之下抱住我,所幸其他人都沉湎於穆錫海那樣硬朗的身體忽然辭世的震撼中,並沒有發現這份異常和失態。

    周逸辭薄脣似有似無的擦過我耳畔,像是不經意那般,一連串溼熱的呼吸噴在耳蝸裡,我身子一抖,旋即癱軟得更厲害。

    他啞着嗓子問我還好嗎,隨着他說話闔動的嘴脣來回來去摩擦我,一次半次算他不小心,何況他也不是不謹慎的人,那兩次三次勢必就是故意了,老子都死了他還有心情逗我,也不怕穆錫海還魂看到又氣活了。

    我說沒事,他待我完全站穩後才鬆開手,曹媽看出我們之間流轉的氣氛不對勁,她迅速將我接過去,用力攙扶住我手臂,裹着我和周逸辭保持開距離,防止招來口舌議論。

    第一撥弔唁結束的摯友包括穆錫海生前交好的政委以及一些高幹人員,他們和我並不熟悉,私下也從未來得及見,所以只有攜帶的女眷過來寒暄安撫了幾句,他們則更多與穆津霖以及周逸辭接觸。

    這一撥人要留下等稍後火化遺體時出席,所以現場保鏢將他們帶到後面的休息廳,等到弔唁結束再前往遺體火化爐,穆津霖注視他們遠去後,他將視線收回,凝着眼前虛無的空氣意味深長說,“你哭得很傷心。”

    我睫毛上掛着眼淚,隨着我眨眼的動作而滴落下來,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在不知不覺間早已濡溼了大片,“你不傷心嗎。”

    “不。爲什麼要傷心。”

    我偏頭看他,他臉上還有淚痕,可眼底卻是笑意,我說,“他是你父親。”

    他垂眸撣了撣自己袖綰上粘住的一絲紙灰,“世上沒有長生不老的人,死沒有什麼值得難過,我們幾十年後不也一樣嗎。何況還未必能活幾十年,誰也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到來。”

    他最後這句話讓我心裡發冷,我想到穆錫海彌留時對我的囑託和哀求,我有些心酸,“你父親希望你和逸辭和平共處,而不是針鋒相對。”

    “你似乎是真的悲痛於他離世這件事。”

    穆津霖打斷我的勸誡,“可他離世恐怕不是自己造成的,你忘記了嗎。”

    他赤果的目光內不加掩飾,彷彿在告訴我他什麼都知道。

    我藏在黑色孝服袖口內的手握了握拳,“爲什麼不拆穿我。”

    他一邊整理佩戴在胸口的白花一邊從薄脣內吐出三個字,“不捨得。”

    這三個字讓我微微一怔。

    他勾了勾脣角,“男人都愛美人,尤其是聰慧的美人,已經死去的人和活生生在眼前被我惦記的人,哪一個更重要。萬一日後我們成爲夫妻,這層隔膜怎樣破除。”

    這下我不只是心裡發冷,渾身都在冷,那一晚他和我在牀上的場景再度翻滾於眼前,我以爲他是一時衝動,男人很多時候並不摻雜任何東西,只是想發泄了,眼前恰好有個還不醜的女人,自然就滾到了一起,只是女人太容易浮想聯翩。

    可穆津霖這番直言不諱讓我聽出了一絲不對勁的苗頭,我下意識退後半步,他見我臉上表情有些難看,才鬆口說,“好了,我只是開玩笑,瞧你嚇得樣子。”

    我並沒有相信他的解釋,我非常鄭重注視着在往香爐內添香的周逸辭,他頭頂穆錫海碩大的遺像清晰無比,他眉眼溫和,可又暗藏鋒利,似乎看着所有人,每一個來祭拜弔唁的人,真假虛實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你父親這輩子犯了很多錯,在沈碧成心中,他無可饒恕的是糊塗與質疑,在你母親和你心中,他無可饒恕的是冷落與失職。你其實也恨他,你的童年與少年都被他狠狠管制不得自由,你甚至羨慕周逸辭可以甩手離去,但你割捨不下有些軟弱的母親,你知道你一旦離開,那些妾室會凌駕在她頭頂霸道欺辱,你母親雖然心裡堅韌,可爲了博得穆錫海好感與憐憫,她只能裝出一副柔弱無求的樣子。而你更分明同是兒子,你孝順在左右,可週逸辭迴歸後穆錫海每次都把在他那裡受到的氣撒在你身上,他看不上你風流紈絝,沉溺於吃喝玩樂,他總是說周逸辭如何優秀睿智自持,聽在你耳朵裡無比諷刺,因爲他根本就不知道,你早已擴展你的王國到非常驚人的地步。他寧可把自己的溫柔給妾室,也不肯給跟了他幾十年的大太太,這些都是你對他的怨恨,所以你明知道我要下手,還對此視而不

    見。”

    穆津霖臉上挑起的笑容收了收,我非常直白乾脆戳中了他的心事,他張了張嘴要說什麼,可第二撥人已經被保安放行進入,爲首的杜老闆攜帶家眷從右門進來弔唁,穆津霖並沒有機會在說下去,他沉默走向正中站在周逸辭並排位置接受衆人的弔唁和祭拜。

    杜老闆穿着一身黑色,胸口別了一朵白花,身後跟着的夫人和杜靖婉同樣黑裙肅穆,不見半點色彩。

    杜靖婉進來後目光便緊緊鎖定在周逸辭臉上,她看出他的疲憊和悲傷,眼裡的心疼都要溢出。

    杜老闆站在碩大的遺像下痛哭流涕,他回憶了和穆錫海那些感人至深的友情往事,悲痛到只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他捂着眼睛嚎哭,杜太太同樣觸景傷情,低低的啜泣着。

    只有杜靖婉哭不出來,她和穆錫海接觸太少,上一次不歡而散後她對這個男人更是埋怨痛恨,她臉面都因爲穆錫海的低看丟光了,可衆目睽睽之下她只能捂着臉佯裝悲傷,肩膀聳動嗚咽出來,至於是否落淚,誰也不會扒着她臉去探究。

    他們弔唁默哀完畢,杜老闆朝着我走來,穆津霖和周逸辭沉默還禮,曹媽攙扶着我鞠躬,她不斷喊我,看我是否還有意識,還能不能撐住,杜老闆看我慘白而憔悴的臉色,他非常感嘆,抹了把眼淚說,“穆兄辭世,三太太才二十歲,又懷着孩子,日後有事儘管找我內人,我能出力勢必不會推辭。”

    我朝他道謝,他轉頭看了一眼穆錫海的遺像,“現在想想很後悔,那天一家賭氣離開,竟然就是最後一面,人快要離世脾氣不好反差很大,只是我實在想不到他這樣健康硬朗,會早早撒手人寰,否則哪怕他和我動手,我都能容忍他。”

    杜太太在旁邊紅着眼睛撫了撫他後背,“從知道消息你就開始悲痛,都在家裡自責這麼多天了,你讓他安息吧,他會原諒的。”

    杜老闆控制不住自己此時的懊悔與傷感,他低低啜泣出來,哀樂迴盪在大廳內,無比哀慼。

    他在擦拭淚水的過程中餘光瞥到我旁邊的沈碧成,她低垂着頭,似乎不想被杜老闆認出。

    今天來哀悼的人大多見過沈碧成,談不上認識,可三年前的滿月酒也算轟動濱城,凡是與穆家有所來往的政商名流無人不知她那時風光,她後來的銷聲匿跡也遭受了不少唾棄,同樣滿城風雨。

    只是隨着漫長時間的流逝,對她逐漸淡忘了,而我代替大太太出現在家眷首席的位置,所有人關注都落在我身上,紛紛猜測着我是否會成爲穆錫海龐大遺產的最大繼承者,穆錫海打拼一輩子,他的家底深不可測,這點私密最吸引人眼球,他死不死倒和別人沒關係,家族紛爭與八卦卻是最令旁觀者熱血沸騰牽腸掛肚的東西。

    原本杜老闆也無暇打量其他女眷,奈何沈碧成個子實在高挑,又非常白皙,人羣無法遮蓋她的亮眼,杜老闆想不看見都難。

    他看到沈碧成微微一怔,她瘦了很多也滄桑了很多,他不敢太冒昧招呼,只是覺得無比熟悉,就問我這是誰,我說這是二太太,他又是一愣,“二太太不是這副模樣吧。”

    “穆宅只有一個二太太,就是沈女士。”

    沈女士三個字讓杜老闆明白過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是再尋常不過的事,齊良莠得穆錫海疼愛七年,已經超越了他以往所有女人的福祉,她落得這個下場既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杜老闆和杜太太互相看了彼此一眼,杜太太最先反應過來,她走到沈碧成面前握住她的手安撫致哀,沈碧成不好閃躲,她擡起淚痕斑駁的一張臉與杜太太寒暄,杜老闆完全看清她的面容,他蹙眉問我,“這不是曾經的三太太嗎,怎麼又成了二太太。”

    他說完自己想到什麼,四下看了一眼臉色諱莫如深,“是不是齊良莠和穆兄這次突然辭世有莫大關聯。”

    我掉下眼淚,哽咽着說,“她作孽太多,氣傷了老爺。老爺臨終總算看清她真面目,爲我們剷除了一大後患,不然穆宅雞犬不寧,我連老爺的骨肉都保不住。”

    杜太太聽到這句話咬牙切齒痛罵齊良莠,也不知道是真的恨她嘴巴毒,還是做樣子給家眷看,總之她罵得非常難聽,“一個曾經在男人堆裡做交易的雜種能好到哪裡去,野雞一步登天,還妄想有鳳凰的氣度嗎?她在俱樂部和賭場造了多少錢數都數不清,我們常常出去遊玩她花錢也像流水一樣,還背地裡罵大太太無

    能醜陋,三太太的壞話她也說了不少,而且難聽至極,我都不好意思學舌,有教養的人根本講不出口。”

    杜老闆掃了她一眼,目光內帶一絲警告的意味,豪門女人間的恩怨,前一秒可能打破頭,後一秒又會因爲新的敵人而聯手,不能太乾脆得罪某一方。當初所有人都不看好我,認爲我早晚會成爲齊良莠的手下敗將,被她蠶食得連渣子都不剩,可事情大反轉讓那些人瞠目結舌。

    感情裡何曾有永遠的贏家。

    不過齊良莠輸是輸了,可她受寵七年一定有她的優勢,杜老闆擔心杜太太太過分巴結我會爲自己惹禍,畢竟我不合羣,又陰晴不定,比浮誇的齊良莠難對付。

    杜太太看到自己丈夫的眼色,她立刻清醒過來,閉口不再言語,他們又安慰了我和沈碧成幾句,便往後面的休息室走,杜靖婉跟在最後頭,她走得非常遲疑,一步三回頭,像是在看我,又像是在看周逸辭,她最終也沒有把想說的話忍回去,她再度折返回來,站在我面前說,“三太太,能不能幫我勸勸周先生,我看他很憔悴。”

    她說話的同時眼神還停留在他臉上,癡迷中裹着心疼,我說杜小姐不如親自去勸慰,他剛剛喪父正是需要關懷的時候。

    她咬着嘴脣沒有說話,她似乎很想,可顧慮很多又不敢,她有些悲愁說了聲,“他不需要我。他那天對我說,他有喜歡的女人。他既然和我說這樣的話,就是討厭我纏着他,對嗎。”

    我一怔,周逸辭對白瑋傾並不濃烈的感情隨着她出軌背叛早已蕩然無存,他私下生活中女人很少,至少在養我做小期間我沒聽說過別人,所以我驚愕中脫口而出問是誰,杜靖婉很狐疑看我,“三太太也關心這個嗎?”

    她莫名其妙的眼神讓我意識到自己失態,我用擦淚的動作遮掩,“杜小姐說我隨口附和,兩個繼子的事我懶得干預,我只想爲老爺守孝。”

    剛纔那樣悲傷的氣氛都沒有逼出她一滴眼淚,提到周逸辭她卻忍不住哽咽,“周先生很喜歡那個女人,我從沒見過他臉上那樣溫柔美好的神情,他對我總是溫聲細語,可我感覺得到缺少什麼,缺少感情,男人對女人的感情。”

    她用指尖抹掉眼角溢出的溼潤,她看着我,“三太太知道月亮嗎。月亮最好看時的樣子,都沒有在提到那個女人時,周先生臉上的笑容奪目。”

    她偏頭凝望對祭拜賓客還禮的周逸辭,她眼底是那樣深深的渴望,“他真讓人着迷。可他說得對,喜歡強求不來,我迷他是我的事,不代表他也要回饋我同等的東西。他誇讚我純真乖巧,我問他是否那個女人比我更好,他說不是,她很執拗很壞,可他卻覺得沒有比她更可愛的人了。”

    她說完笑中帶淚看我,“所以三太太,感情很折磨人,穆伯父離開了,您失去了依靠,這纔是您哭的緣故,就好像天塌了,所有的夢想都破碎,再沒有實現的可能。就算是藝術家,在破敗沒有頂篷的房間裡,也做不出一幅好看的畫,對嗎。”

    杜太太在保鏢引領下走出很遠發現杜靖婉沒跟上,於是站住回頭叫了一聲,催促她快點,杜靖婉立刻答應,她對我說了聲節哀,便匆忙跑過去。

    弔唁儀式結束後,穆錫海的遺體被推至火化爐焚燒,花圈車馬等物品被填充進焚物爐,我們所有人都在爐外崩潰嚎哭,我跪在最前面,幾個傭人拉着我都無法阻止我衝向火爐的瘋狂,我匍匐在髒兮兮的地上哭斷了腸,哀求穆錫海帶我一起走,不要將我獨自拋下。

    曹媽託着我腹部怕我磕着,她大聲喊三太太節哀,求您爲孩子考慮!沈碧成一邊哭一邊拉住我,整個場面亂成一團聞者動容。

    穆津霖和周逸辭將手中價值高昂的錦帛刺繡以及穆錫海生前喜愛的茶具錦緞和一切能夠燒化的珍貴東西丟入進去爲他陪葬,沖天的火光與白煙將整片陰沉沉的蒼穹映照得通紅。

    他們丟光手上物品後,火勢漸漸熄滅,曹媽和幾名傭人攙扶我從地上起來,穆津霖和周逸辭作爲孝子跟在我身側,大部分弔唁賓客仍舊沒有離開,站在後排哀悼這一幕,他們因我的悲慟而眼圈通紅,所有人都難以置信我不過才嫁進來三個多月,和穆錫海的感情如此深厚。

    不過穆錫海疼愛我,凡是認識知道他的人,都清楚他對現在的三太太愛若珍寶,所以我這樣哀痛也是理所應當,我必須是所有人中哭得最慘的一個,否則流言蜚語一定會眨眼驟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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