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其實這纔是商場上的常態，不會這麼說的人叫做不懂事，或者叫做不合適混商場。

這叫做逢人便說三分話，只因很多話不宜說的太明白，說太白了有可能壓住自己的手，也可能夥伴變仇人。

點到爲止就是這意思，聽不懂的人，會越來越少人和你合作，因爲和你做生意的人很多自己不是老闆，他們需要這些貓膩來獲取自己的那份利益或者保護自己。

而你不管懂不懂，你沒做或者不會做，別人不會認爲你是不懂，而是認爲你在裝不懂，相當於和你合作就是砸了自己的小半飯碗，這就是華國的商場真實狀態。

譬如剛剛兩人的話，真有人聽到，有問題嗎？

估計別人聽的懂自然是有問題的，但問題僅僅是你弄明白了一件事情，但是你這話能夠拿出去當證據嗎？

肯定是不能的，能夠把話說出去，還不用負法律責任，這就是這麼說話的目的和魅力。

“許副總，以後咱們就是朋友了，中信想和啓源合作培訓業務，我這裡是沒問題的，你們直接和段源總裁協商。”

“但是，恆鑫公司既然已經被社保基金理事會接管，那麼我們的合作也就終止了，恆鑫上次的投資，請你們安排人來協商。”

許副總心裡腹誹，特麼的這麼小稞子，偏偏還這麼現實，消息給你了就是朋友了？沒給你就趕着我走，不怕短陽壽啊！

臉上連忙擺出歡喜的笑容道：“啊！那真是感謝陳董，能夠向啓源這樣的國際一流諮詢公司學習那是我們的榮幸，恆鑫的事情我回去後，會有專人和饕餮基金協商，應該會有好的結果。”

看到陳諮擺擺手，真的要走，連忙叫住，我這賣了東西，錢收的感覺還不夠呢？心裡又憋屈上了：“這小子真是不見兔子不散鷹，給了關鍵消息才露出這麼點東西，特別是本來是我們花錢請人培訓，現在變成花錢求着你們給我們培訓，這他媽都是什麼事啊！”

心裡鬱悶，臉上卻絕對不敢露半分，“誰讓中信找不着更好的公司來給培訓呢？接近10年了，幾個關鍵的板塊還在原地踏步，眼看着好不容找來了機會，希望你們這些培訓的傢伙爭氣點，這樣的憋屈我是再也不願意受了。”

臉子沒有了，乾脆就一次不要臉到家吧！“哎！陳董！您稍慢，咱們兩家可不可以在金融投資領域直接合作呢？我們整個中信都非常期望和您的鯤鵬基金合作學習的！”

許副總連忙趕上幾步，總算把這次的最終目的給說了出了，神色難免就露出了緊張。

中信別看這幾年港城國內倒騰的厲害，但是利潤多是來自政策市場和壟斷市場，譬如特許的貿易渠道等等。

真真實實的自己靠經營賺來的利潤並不高，他們的真正的爆發增長是要從94年-05年這段時間。

而金融投資是最肥美的一塊肉，可中信已經入行了十幾年了，但是就是進不去最核心的圈子，沒誰帶你玩，或者自己沒渠道，入門是個難題。

如果是個人或者小公司，其實反而容易，偏偏中信這麼大體量還是標牌的手套，自然會有各種阻力。

港城的金融業發展其實也纔剛剛起步沒多久，所以導致中信同樣只能在港城玩玩，就是東南亞新加坡市場都hold不住。

但是鯤鵬不一樣，這家封閉基金小而硬，機構早已經深入歐美，而且在期貨、國債、外匯市場更是風生水起，是最理想的學習和合作對象。

太大了的公司業務太多，對於目前的中信來說怕撐着了，貪多吃不爛。

陳諮這次沒有猶豫的回答道：“對不起，許副總，鯤鵬基金成立之初就限定好了的，我們是封閉基金，不接受外來投資和合作，也不對外發售產品。”

許副總臉色一僵，本來以爲陳諮會給中信一個面子的，畢竟代表的是一種另類實力，而自己這樣的副總裁出面，陳諮是不是多少有點顧忌？可惜陳諮拒絕的乾淨利索，看起來是毫無商量的餘地。

還待再說，就聽得陳諮繼續道：“我知道你們中信想要什麼，但是，你們要想清楚了，我有沒欠你們的，在商言商，本來恆鑫公司就是我爲你們留的一道口子，饕餮基金未來一樣會進入國際市場的，可惜你們……”

陳諮搖搖頭，“蔣總，好好的招待一下許副總！”

“許副總，感謝您特意跑這趟，我過會兒得去一趟雲陽，真沒法陪您了，祝您玩的愉快。”

陳諮沒管許副總後悔的直跺腳，這能怪誰，只能怪中信目前的體制問題和裡面的派系問題。

其實，不是沒有人看得出來，鯤鵬基金特意成立附屬的饕餮基金，就是爲了香火情而幫中信一把，或者說是幫助其金融能力的發展一把。

但是偏偏有人爲了利益交換把恆鑫給交換了出去，以爲這樣的機會還會有。

可惜陳諮這次不打算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你主動給的，別人不一定領情。

特別是自己的頭號管家其實對饕餮的這模式是不贊成的，看看唐尼克基本不關注饕餮就知道了。

上了車，陳諮根本就沒多想這邊的事情，第一時間撥通李坤的電話，和中信的合作，在陳諮看來基本上沒多大事，目前也求不到他們，剩下的事情直接交給段源就成。

也就中信自己以爲陳諮出身內地，比段源會更好說話，事實上確實是，但是好心沒好報的事情有一次就夠了，你們不珍惜，那就和段源去說吧！

“李總，你查查新成立的社保基金的高管裡面誰和光耀集團有關係，還有光耀集團在內古省和江南省的併購的兩個大型礦場都調查一下情況。”

李坤聞絃歌而知雅意，“社保基金入饕餮和劉家有關係？”

“目前看來是，我剛剛收到的消息，來源於中信，應該非常可靠，恆鑫公司目前已經移交給社保基金理事會，所以他們是最有可能的，再說了，我和你說過藤原金屬的目的，他們的這個目的，想走走捷徑是最有可能的。”陳諮道。

“嗯！不僅僅是藤原金屬，我發現了很有意思的東西，但是電話裡不好說，資料太多，我已經讓操作系統公司回省城的同事給你捎帶過去了，估計明天就到，你看了我們再討論？”

陳諮驚喜的道：“這麼快查清楚了？看來可以好好的玩玩了！”

“對了，我獲得了中信的‘特聘諮詢委員’的專家身份，打算給上份意見書！你覺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