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論言早就看到陳諮在打量他，只以爲自己風騷的打扮引起了中二少年的羨慕，畢竟這麼冷天氣，大傢伙都躲在家裡烤火，就兩個人在這個區域。

“小朋友，偶這打扮不錯吧！”鍾論言臭屁的對陳諮道。

他看上去才二十三四，普普通通的一張臉，鼻子有點塌，眼睛也不大，臉上還有不多不少的青春痘，女性視覺看起來就應該是比較醜了，個子也不高，一米六五左右，難怪打扮成這樣，估計是荷爾蒙分泌旺盛，想吸引妹子吧！

陳諮只能這麼猜測了，畢竟這畫風和未來那個知性、風趣的映象差別太大了，只是這逗逼的性格和二逼的跳脫行爲，依稀一脈相承。

“呃！還好吧！街上太多哥哥姐姐們這麼穿了，看的太多了！”陳諮故意撇撇嘴道，有種你既然這麼說了，我也不大好意思再打擊你的味道。

讓滿臉期待的鐘論言臉色頓時一垮，這倒黴孩子怎麼就不懂欣賞呢？

自己要不是感覺到這打扮比以前帥多了，會冒着寒冷的天氣，就着休息日不在學校的當兒穿着提升自信的時髦“時裝”嗎？嗯！看這孩子不過十二三歲，肯定還是太小，審美觀還沒完善。

算了，看你年紀小，就不和你計較了，只要那些差不多年紀的女同志們覺得足夠帥就好了，鍾論言覺得這個解釋足夠合理，當下又開始充滿自信。

臉色陰了一會，鍾論言心下自我充電完畢，沒搭理陳諮噎人的話薦，語氣卻再也轉不回剛剛的熱切，硬邦邦的道：”那你是有啥事情嗎？我們這裡修理計算機、打印機，嗯！還有遊戲機這些高科技，當然彩電這樣的大家電也可以。“

“我知道啊！我就聽到了別人介紹你們這裡，纔過來看看的，聽說你們還有個研發室，能夠帶我看看嗎？”陳諮見到了現在鍾論言，調整了自己的心態，也調整了對他們的溝通方式。

覺得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纔好，本來他以未來成爲教授的鐘論言的能力代入進來，對他們的工作室充滿期待，見到真人逗逼的行爲，才突然被一瓢冷水潑醒，鍾論言目前應該還是碩士研究生階段吧！還不是那個能夠主導一個項目組的存在呢？

“啊！你不是修理東西的啊！研發室倒不是不能夠帶人看，但是你嘛？還是算了，你想玩，可以到處去玩玩，我們大人可都是要做正事呢？”說罷就打算自顧自的俯身去檢查電路板。

陳諮被這沒毛病的話的懟的都快出內傷了，果然年齡小也是一種最大的原罪啊！到哪別人都以爲你是小孩兒過家家。

“呃！我是香港佳華電子公司的研究工程師，我們公司自己研發了街機遊戲，聽我們的客戶說你們在研發遊戲，所以就來拜訪一下同行。”陳諮只好打出自己早已經準備好的虎皮。

看到鍾論言重新擡頭，狐疑的目光，陳諮臉色不變的從自己的棉衣口袋裡，拿出早準備好的名片。

爲了這次碰面，陳諮特意重新置辦了行頭，從衣服到小皮鞋，包括名片。

“香港佳華電子有限公司，研發部程序設計工程師——陳諮。”鍾論言拿着這個時代高大上的名片，挨個字的念道。

又翻過來，“香港佳華電子有限公司，主營街機遊戲機和遊戲研發，……”

這時候是真很少有人制作名片，主要是成本太高，所以名片成了有身份的人的專屬。

陳諮的這種名片是陸堅他們爲談判未定人選早已經印好的，就是空出了名字，需要的時候，不講究的就直接手寫上名字，講究的就找個剛戳，戳一下，再用同色墨水塗好，顯得看起來是一體成型印好的，還很高檔，畢竟名字還陰刻呢？比直接印的當然高級咯，陳諮的當然是後者。

“你這麼小年紀，就是工程師了，糊弄的吧！以爲我這麼好騙啊！快走吧！別耽誤我工作。”鍾論言有點不大確定的帶點不耐煩的說道。

他雖然也是二十三四的年紀了，卻是一直在學校裡，這會兒的社會環境讓人遠比未來互聯網時代的人單純，要是在2010年，碰到陳諮這樣的，早被人趕得直接的滾粗。

“我是不是假的！去了你們研究室不就知道了嗎？你可以電話一下我名片的上的電話求證啊！多簡單一個事，萬一我是呢？你們不是錯過一次機會？你們的經費非常的緊張吧？爲了經費，這點風險也不敢冒嗎？那你們成立工作室是幹啥呢？等死嗎？”陳諮毫不客氣的開噴。

鍾論言聞言，想想也是，再說對面的這小孩說起話來，有條有理，還氣勢洶洶的，自己都沒法招架，倒確實有點工程師的架勢。

這會兒可不是2000年以後，是誰都敢給自己掛個工程師和總經理牌號，現在還沒經濟市場化，工程師都是真有真材實料的資深技術人員才能夠掛的，剛剛畢業的本科生、碩士生，你得先掛個幾年的技術員牌號再說。

“哼！行，假的真不了，我就帶你上去看看，順便查查你這電話，要是假的，我讓你好看。”鍾論言卻是強自撐的，他們工作室哪有電話，都是用的學校科室的電話，只是卻不能就這麼在小自己一半年紀的孩子手上露怯。

聽到終於糊弄住了鍾論言，陳諮心下里送了口氣，要是鍾論言犯渾，或者倔脾氣上來了，就是不帶自己上來，那縱有千般手段都使不上，就抓瞎了。

……

“我們工作是現在共有八個人，兩個副教授，四個博士研究生和兩個碩士研究生，都是計算機和程序設計方面頗有研究的、和有興趣的人員……”許村聲不動聲色的對小他一大截的陳諮介紹道。

話說陳諮好說歹說，進了雲圖工作室，卻是讓剛剛好有四個人在的衆人都不信任，再次讓鍾論言拿着陳諮的名片真去電話求證，陳諮看在眼裡，倒是一點也不急，頗有興趣的不斷的問許村聲。

許村聲是目前國內計算機專業很少研究圖像學的專業人員，由於國內興起這個較晚，完全是盲人摸象，也不知道怎麼研發，只是看到美國、RB紛紛這麼分，也就這麼分了，可惜老師都抓瞎的不知道怎麼教，學生是啥個水平，自然可知了。

89年學潮，更是把這種外訪學術交流的途徑嚴縮，直到今年年初，才重新恢復了些，讓計算機圖形學幾乎停滯的發展，再次緩慢的前行。

所以許村聲這個立志在這方面有所作爲的學者，就加入了這個前期以遊戲爲研發目標的自創研究小組，在他的理解，遊戲研發肯定涉及非常多的圖形研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