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莉斯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要一路爬升到決賽，誰也不能阻攔她。

因爲對於目前的情況而言，除了到決賽和雛神白夜會面以外，她似乎已經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再次見到他了。

到底爲什麼虛擬之外的現實會被扭曲，爲什麼雛神白夜會出現，邊緣長夜又去了哪兒？

這些答案的解，也許都能在那個白衣的青年身上一一得到。

那麼，既然如此的話，那就只能努力了吧。

這樣想着，伊莉斯臉上的表情終於從失落和無助中稍微緩和了一些。

……

一夜過去。

秋霜月從遊戲艙中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他四處觀察了一圈。

門邊的架子，沒有。

桌上的大玻璃瓶，沒有。

“還好，一切如常。”有了之前記憶混亂的經歷和迷霧信者的那些警告，秋霜月現在也變得神經有些敏感了起來。

“呼……”

他翻身離開了遊戲艙，然後在稍微洗漱了一下後走到陽臺邊上，拉開了窗簾。

強烈的光芒從窗外射進了屋內，把整個房間眷染上了一片金黃。

到底是有什麼不對呢？

秋霜月感覺這和平常的早晨都不太一樣。

不一樣的是自己的房間嗎？不是的。

不一樣的是自己的狀態嗎？也不是的。

那，不一樣的還能是什麼？

秋霜月站在窗邊，看着熟悉的城市風景，一時有些說不出話。

這樣的感覺太難受了。

他總覺得自己眼中的世界滿目都是違和感，但卻說不出到底是哪裡違和。

……

“看樣子你們到的很準時。”

迷霧信者似乎是很早就來到了光環公會的大廳裡坐等了。

因爲錦瑟祭的緣故，現在大廳裡除了他以外空無一人。

“我們是在現實生活中約好了一起上線的。”秋霜月慢慢走進公會大廳，雙眼注視着迷霧信者。

跟在秋霜月身後的，是他的三位夥伴們。

“那還真不錯。”迷霧信者笑着摘下了頭上的禮帽，然後將目光放在了秋霜月衆人的身上，“在開始講正事之前，我希望你們都可以退出錦瑟祭，因爲這不僅僅對於你們來說是浪費時間，同時也是在影響我的計劃。”

“這倒是沒問題，反正那個傢伙直接被保送了，我也沒有什麼留下來的理由了。”秋霜月很乾脆地就同意了。

“那我也算咯。”彩絡擺擺手。

“服從多數。”輝光沙漏也直接就同意了。

“不過。”秋霜月突然又開口道，“在這之前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問問你。”

聽到這句話，迷霧信者就像是早就料到他會這麼問了一樣，微笑着點了點頭。

“我早上起來的時候感覺這個世界在我的眼中充滿了違和感，但卻又說不出來。”秋霜月頓了頓道，“你昨天說的那句‘在現實生活中遭遇了什麼奇異事件的發生的話，請不要太大驚小怪’，到底指的是什麼事情？”

“你們也有這樣的疑問嗎？”迷霧信者沒有回答，而是看了看秋霜月身後的三人。

三人皆點頭，沒有例外。

“那好，我也反問大家一句。”迷霧信者微笑道，“你們看，現在是下午一點鐘，那麼我想問問，從你們早上發覺到違和感開始直到現在我們見面這段時間內的發生過的事情，你們真的還有記憶嗎？”

這簡單的一句話頓時問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的確。

他們走進這個大廳的時候，雖然口口聲聲說着自己是在現實中約好了才一起上線的，但實際上，他們甚至連踏足這個大廳之前的記憶都沒有。

“等等，難道你的意思是……在這段時間裡，我們之前所居住的現實又被割裂了嗎？”秋霜月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似的，一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一邊大聲說道。

“你很聰明。”迷霧信者點了點頭，“但因爲你們和我接觸了，所以你們脫離了割裂，只是會失去那段和我見面爲止那段已經被剝離的現實中的記憶罷了。”

“換句話說，按照你的理論來講的話，我們之前的那個世界已經完全坍塌了，並被替換成了另一個世界？”

雖然秋霜月的口中說出了這話，可他還是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真的發生。

他不願意相信。

“你這不是很好地理解了嗎？”迷霧信者露出一個微妙的表情。

“但我還是……”秋霜月擡起頭看着迷霧信者，欲言又止。

“沒關係，總之你只需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存在突然發現了這個世界的最根源的真實意義，於是獲得了足以掌控世界的能力。而我因爲也目睹過了真實，所以不會受到影響罷了。”迷霧信者擺擺手。

“那既然如此……那傢伙都已經能改變世界了，我們對夏無力和邊緣長夜的尋找還有什麼意義呢？”秋霜月突然陷入了悲觀。

“當然有意義。”迷霧信者的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此刻的他比起之前所有時候的他都更像一個正經人，“因爲只有找到了邊緣長夜和夏無力，我們才能阻止這個瘋子。”

“瘋子？”

“獲得看破世界意義的能力並不稀奇，霜月。”迷霧信者搖了搖頭，“在古今東西的各個世界裡，能夠獲得這種力量的人可以說是數不勝數，但在這些人之中，有的是正常人，有的是瘋子。”

“正常人會利用這個力量塑造出更好的世界，而瘋子則會把這個世界變成自己的玩物，甚至直接毀掉它……很抱歉突然讓你們都不得不去接受這個設定。”迷霧信者的眼神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着秋霜月等人，而是在看着別的什麼地方。

“算了……那我想問問如果找到了邊緣長夜和夏無力的話，我們要怎麼才能阻止這個瘋子？”秋霜月似乎已經不願意去思考這件事了。

“這並不簡單，因爲這需要很多的方法和步驟，從虛擬世界到現實世界，無論缺少哪一個環節都不行。”迷霧信者開口道，“但我們只需要負責其中的一個環節就行了。”

“尋找到那兩個人，是嗎？”

秋霜月咀嚼着這句話，不知道下一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