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秋霜月明白,儘管這件事再怎麼重要,也不能繼續下去了。
畢竟他可不能因爲這種事情而失去自己的兩位摯友。
“我明白了。“
彩絡看見秋霜月的表情,也明白了他所表達的意思,便點了點頭。
事實上,接到了這一委託的她們,心中也有些不安。
所以假如可以中斷的話,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也許這種事情,並不是這幾個人應該接手的。
“呼……感覺有點膩啊。”彩絡將身子重新靠在了椅背上,然後看了一眼桌上被她吃剩的芭菲。
“那,要讓服務員加點水嗎?”一旁的玄學刻印問道。
“加一點吧。”彩絡點了點頭,然後高高伸出了一隻手,招呼道,“服務員麻煩來一杯冷水,謝謝!”
“那麼,夏無力怎麼樣我們暫且放在一邊,總之還是把主要目標集中在先目前最重要的人身上吧。”秋霜月想了想道。
“雛神白夜嗎?”玄學刻印端起了面前的紅茶,輕啜一口。
“嗯,因爲目前爲止邊緣長夜還是依然下落不明,而且……有一件事我比較在意。”秋霜月雙手交叉撐着下巴說道。
“是什麼?”彩絡問。
“既然根據他們所說,現在的雛神白夜是一個沒有常識和思想的軀殼的話……那作爲那具身體本來意識的邊緣長夜又去哪兒了呢?”秋霜月道,“我的意思是,現在邊緣長夜依然下落不明,而他在遊戲中的身體又確實不是他……那麼,【真正】的他,到底在哪兒呢?”
“【真正】的他……”
聽到這個概念,彩絡也陷入了思考之中。
然後,一個悅耳的女聲打破了凝重的氛圍。
“您好,這是您點的一杯水。”
被聲音的響起轉移了注意力,彩絡不禁看向了站在桌前的服務員。
女服務員的手中此刻正拿着一個空玻璃杯和一個大玻璃瓶,瓶中裝滿了水。
然後,她將玻璃杯放在了彩絡的前面,並以一個優雅的姿態開始往裡面添水。
不知爲何,當秋霜月看見這服務員手中的大玻璃瓶的時候,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咕嘟咕嘟咕嘟——”
水位逐漸上升,到達了杯壁的四分之三處。
“打擾了。”服務員微鞠一躬,然後拿着瓶子離開了他們的桌位。
“那麼。”彩絡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裡面的水,說道,“喝完這杯水之後,我們就走吧。”
“好。”秋霜月也贊成。
的確,在情報已經交換完成的現在,如果單單只是爲了思考關於邊緣長夜的事情的話,是沒有必要繼續留在這裡的,所以離去反而更好。
“不過那個玻璃瓶……”
但秋霜月的心中還依然對剛纔的那個大玻璃瓶有些在意,因爲他在那個瓶子上感覺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即視感。
不過那又能怎麼樣呢?即視感這種東西什麼時候都會有。
所以他只是稍微在意了一下,便將這瓶子的事情拋在腦後了。
畢竟,反正他的家裡面又沒有這種玻璃瓶,而且他大概也不會買這種玻璃瓶,不是嗎?
……
雖然米利特斯輸給了雛神白夜,但這不代表整場錦瑟祭會受到什麼影響。
不,也許對於觀衆的心理會有影響吧。
畢竟,只要雛神白夜越強,那麼他們就對這錦瑟祭越是有着期待。
至於他們在期待什麼,那還用說嗎?
當然是期待能夠出現一個人打倒雛神白夜了。
“今天的賽程是?”
在神棲之地專用的觀賽廳內,南宮早夜打着哈欠問道。
“我看看……米利特斯因爲上一場輸了,所以暫時進了敗者組,今天沒有比賽,然後彥月北齋的話是……”
“誰問你這個了?”南宮早夜打斷了盧布魯姆那作報告一樣的發言,“我當然是問雛神白夜的賽程啦,他如果一直都在勝者組的話,那應該是沒有休賽日的吧?”
錦瑟祭的賽制就是這樣。
如果你勝利了,那你就必須一直贏下去,並且沒有休息的空間,因爲只有弱者纔會被允許休息。
“他的話……你等我查一下。”說着,盧布魯姆便又打開了一個窗口,開始在上面輸入着什麼。
“不過你剛纔提到彥月北齋,我覺得他也很厲害啊。”南宮早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靠在椅背上說道。
“你說,要是彥月北齋和雛神白夜對上,那應該會是一場蠻精彩的決鬥吧?”她在椅子上側過身看着正在查找信息的盧布魯姆,問道。
“這可不好說啊。”盧布魯姆搖了搖頭,“雖然我不是你們南宮組的人,但是彥月閣下的實力我還是清楚的,甚至於說他是神棲之地第一戰力也不爲過,但是啊。”
他的話音頓了頓,從屏幕中擡起頭看着南宮早夜。
“彥月閣下的強大,是作爲人類的強大,而雛神白夜的強大,是作爲非人的強大啊。”
空蕩蕩的觀賽廳裡此刻只有盧布魯姆和南宮早夜兩個人,這場景爲這句話凸顯了幾分落寞。
當然,是雛神白夜作爲強者的落寞。
“說到底,這傢伙到底是怎麼經過大賽官方批准參賽的?”南宮早夜扭過頭,有些不爽地說道,“他甚至連個玩家都不是啊。”
“他確實是個玩家。”盧布魯姆搖了搖頭,“還記得昨天開會的時候,伊莉斯閣下說的嗎?”
“額……他佔用了邊緣長夜的軀殼?”南宮早夜想了想。
“嗯,所以雖然無法解釋,也很不可思議,但是他現在在官方的眼中大概就是邊緣長夜吧。”盧布魯姆苦笑道,“再說了,別忘了我們真正的對手是誰,是那些把邊緣長夜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惡魔們啊。”
“哎……也對。”南宮早夜點點頭,但是表情依然是一副無法釋懷的模樣,“盧布魯姆……我感覺我們的勝算好低啊,別說是打敗他們了,我們現在就連他們的情報都完全不知道啊。”
“別擔心。”看着眼前失落得如同一隻淋雨小貓一樣的少女,盧布魯姆微笑道,“我相信,他們自己會露出破綻來的,而且,這件事情大概遠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吧。”
盧布魯姆的潛臺詞是,他不相信這已經快接近鬧出人命來的事情,爲什麼還能藏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