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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盜墓之王 - 4 神頭鎮黑煞陣水火旗字體大小: A+
     

    4神頭鎮、黑煞陣、水火旗

    4神頭鎮、黑煞陣、水火旗

    安子的馬自達車仍停在門外,當我們走下臺階時,山道上又風馳電掣般來了一輛豐田吉普車,雪亮的大燈光芒把籠罩着木碗舟山的黑暗斬得七零八落,一直呼嘯着駛到寺門前,戛然剎住。

    這是王江南的車子,他會有那麼好心來接我?

    從車上第一個跳下來的是蕭可冷,短頭髮在夜色裡閃着跳躍的亮光。她向我揮着手小跑過來,絲毫不加掩飾對我的關切:“風先生,蘇倫姐……和我都很擔心,所以我特意帶了神槍會的朋友過來接你,怎麼樣?寺裡沒發生什麼不愉快吧?”

    她撲上來扯住我的袖子,近在咫尺地盯着我,明亮的眼神直視着我的臉,讓我的精神都有些無端緊張了。

    第二個走下來的,是長髮隨風飄散的關寶鈴,站在打開的車門邊,遠遠地向我微笑着。木碗舟山的夜色本來就是經典的風景,有了關寶鈴的存在,這種經典馬上就要變成我記憶裡永遠不能忘懷的一頁了。

    其實還有一個人在爲她沉醉着,那就是駕駛座上的王江南。

    我知道,王江南已經徹底陷進單戀裡了,從他想看又不敢看的那種思慕若渴的表情裡,絕對能推斷出他的複雜心情。

    “風先生,一整天沒見,你還好吧?”關寶鈴翹着嘴角向我笑着,伸手梳攏頭髮的姿勢,一舉一動如同正在走秀的模特,一種古典的嫵媚之意從骨子裡直透出來,讓我感嘆地空嚥了一口唾沫。

    “可惜、可惜、可惜……她是大亨的女人!”相信王江南心裡也會像我這樣無望地感嘆的。

    大亨,已經成了亞洲男性無法超越的一座絕對的高峰,被他收入帳中的女人,很少有主動向別人投懷送抱、移情別戀的。他身上,已經凝聚了亞洲男性的所有優點……

    “風先生,咱們先撤退回去吧?”蕭可冷見我有些失態,好心低聲提醒。

    我向關寶鈴揮揮手,算作應答,匆匆進了安子的車。

    蕭可冷跟着鑽進車廂,重重地關上門,命令安子:“走,回去。”她仍然對關寶鈴不信任,我能看得出來。

    車子一馬當先在山路上疾馳,張百森上了王江南的車,勻速跟在後面 。

    這次楓割寺之行,收穫非常大,因爲有了張百森這樣的高手做朋友,以後在江湖上闖蕩,幾乎可以天下無敵了。他在中國大陸、香港、澳門等地威信非常高,任何一個地方都可以得到“一呼百應”的助陣聲勢……

    出了這麼多事,不想匆匆忙忙在車上講,況且還要避開安子這樣的下人的耳目。

    車子經過神頭鎮時,大門口已經掛起了兩盞形式粗獷的黑紗燈籠,這樣的季節,有興趣能在這黑房子裡吃飯、休憩的人還真不好找。

    我向蕭可冷講了自己的第一個困惑:“一條直線上,後座是灌木叢裡的白屋,中間是‘亡靈之塔’,最尖端是神頭鎮——你說,這條線還會通向哪裡?”

    這條想像中的直線在看到“冥想堂”那座白房子的同時,已經形成在我的腦子裡。如果從世界地圖上劃分,這條線對準的可能就是南韓近海大陸架。

    最直觀的辦法是取一個地球儀來,用紅色鉛筆一直把這條看不見的線串聯起來。不過,蕭可冷的想像力非常完美,不必地球儀也能幾秒鐘內做了判斷:“是南韓的中部、南部,對不對?”

    我點點頭,她說得非常對。直線向兩頭無限延伸,瞄向西南的一端,正是對準了南韓的大丘、釜山、濟州島一線。

    從車窗裡伸出頭向後望着,神頭鎮一片漆黑,毫無燈火。耳邊響着巖岸盡頭的海浪一遍遍撲擊着礁石的呼嘯聲,對神頭鎮的一切詭異都產生了濃重的懷疑,脫口而出:“安子,早上經過這裡時,你說過神頭鎮這邊曾經有很多詭異的事發生,可否仔細說一下?”

    “黑煞陣”加“水火旗”的佈陣方式,當然衝煞極端厲害,我相信安子接下來要說的詭異事件裡,肯定有人死傷殞命。

    “是,風先生。至少有三件怪事,是真實發生過的,因爲有警察的介入在裡面,警局裡都有詳細的調研報告。大概經過都是來楓割寺旅遊的客人,把車子停在神頭鎮外的路邊上,只停留了不到十分鐘,車子便起火爆炸。一次是空車燒燬,另外兩次,則一共有七個人喪生,隨車子一起燒成了灰燼。”

    一聽到“起火”兩個字,我的心立刻被揪了起來。

    “楓割寺裡也有神秘的**事件,比如天龍僧、比如兵見——怎麼?難道這種神秘的**,竟然跟神頭鎮這邊的風水佈局如出一轍?”

    在中國五行八卦中,南方屬丙丁火,西方爲庚辛金,則西南方向爲金火交融之地,千錘百煉熱火朝天之際,有人闖入,當然免不了罹禍火災而亡。

    明亮的車燈向前直射,洞穿了木碗舟山的茫茫夜色,側面二十幾米外,就是林立陡峭的斷崖,而崖下則是洶涌拍案的驚濤。

    現在還不明白當初佈局的人做出這樣的“一箭穿心局”到底意欲何爲,“亡靈之塔”的存在已經不是十年二十年的事,我寧願相信這種風水格局是無意中形成的。

    當神頭鎮被遠遠拋在車後,我把頭靠在後座的靠枕上,希望能靜心養神,清靜幾分鐘。

    今天發生的了太多複雜詭異的事,幾乎讓我應接不暇,特別是閒雲大師和龜鑑川加諸於我身體裡的種種力量,到現在爲之,仍舊覺得手心裡還隱隱約約有冷暖迥異的氣流在不停地涌動。

    後面吉普車的車燈偶爾會穿透後窗射進來,在安子的駕駛座上晃動着。

    蕭可冷扭頭向後看了看,忽然惴惴不安地開口:“風先生,我覺得王江南與關寶鈴之間,似乎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這種情況如果任其發展下去,恐怕會糟糕到無法收拾。王江南在神槍會裡的身份非常特殊,他說出的話,孫龍先生肯定會給面子……”

    她有些語無倫次,等到車子向左拐彎,避開了吉普車的燈光,纔開始漸漸流暢:“神槍會的朋友,一直都是手術刀先生在亞洲最得力的臂助——我相信,如果孫龍先生提出收購尋福園的話,就算手術刀先生在場,都會給些面子,毫不推脫地出讓這些別墅,而且會分文不收,您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抱着胳膊,略一沉思,反問她:“王江南的身份,的確如海外報紙上所講的,是‘暗殺之王’的後代?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蕭可冷沉吟了十幾秒鐘,才緩緩點頭。

    稍有舊中國江湖知識的朋友都會明白,所謂“暗殺之王”指的是誰。這個“王”字,不是“王者”的王,而是那個被稱作“暗殺之王”的人本來就姓王。他的存在,曾讓當年的舊中國各界要員、南北大亨夜不能寐、戰戰兢兢,生怕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報殺帖”就會穿越重重門戶擺在自己臥室的牀頭上。

    近八十年來,江湖上的殺手們,無不把他當作自己的偶像,並且很多人會恭恭敬敬地尊奉他爲大清江山倒臺後這一行裡的“祖師爺”。

    “經過詳細的族譜考證,王江南是‘暗殺之王’的正宗嫡親孫子,而且是兩代單傳後留下的唯一一個。神槍會是‘暗殺之王’一手建立的,後來轉託給孫家的祖輩管理,也就是說神槍會的正頭香主是姓王,而不是姓孫……”

    蕭可冷的聲音很急促,我知道一切都起源於她對關寶鈴的懷疑。

    “你在懷疑,關寶鈴背後一直是有人指示或是被人利用?”我的手在口袋裡摸到黑銀戒指,今天在楓割寺裡並沒看到瑞茜卡的存在,更沒有機會向寺僧打聽,不能不說是唯一的遺憾。

    太美麗的女孩子,總是會讓男人失去足夠的戒心。

    況且關寶鈴已經不僅僅是“美麗”,而是對所有男人都能構成極端致命的吸引力,王江南被她所迷,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事。

    我取出戒指,藉着儀表盤上映射出的冷光把玩着。按照蕭可冷的邏輯,關寶鈴會採取“曲線救國”的方式,說服王江南,再由王江南請孫龍出面找我、找蘇倫,買下尋福園——

    “問題的關鍵,不在於別墅賣不賣、改造不改造,而是在於……在於我們能不能在短時間內發掘到別墅的秘密,是嗎?覬覦別墅的人,比如渡邊城,絕不是爲了開發木碗舟山的旅遊事業,而是另有所圖。我們得到秘密之後,別墅轉手送給別人都不是問題,所以——接下來的時間,我需要很多靠得住的守口如瓶的工人,對別墅進行詳細之極的勘察……”

    我的話還沒說完,蕭可冷已經在不停地輕輕搖頭。

    “怎麼?我的話有問題?”我微笑着,儘量讓自己緊張的肌肉和精神通通放鬆下來。

    車子又拐了個彎,駛上了直通尋福園的公路。離開半天之後,一看到別墅的白色主樓,親切感油然而生。

    夜色裡,莊園那邊燈火通明,圍牆、林蔭道、主樓外,都亮起了各式各樣的燈光,遠遠望過去,像是茫茫海上的一艘輝煌遊輪。

    有了燈,我的心裡頓時暖意融融,心情也變得出奇的好,所有陰霾和鬱悶一掃而空。

    這麼多年,我只有手術刀這一個親人,而且是常年只通電話不見面,是一個絕對意義的遊子。無論古典優雅的意大利還是風景如畫的北歐諸國,甚至在中國各地遊歷時,都找不到家的感覺,總覺得自己是地球上最孤單的一個人。這一刻,駛向尋福園的車子像是要帶自己回家一樣,讓我泫然欲涕。

    自從手術刀殞命於土裂汗金字塔裡,我的心情一直百倍壓抑,此時終於徹底全身心地放開了自己。

    蕭可冷欣慰地一笑:“我派人把別墅裡添加了很多東西,燈、電視、電腦、廚房用具、冰箱、洗碗機、洗衣機……希望你在這裡會住得舒服些。

    駕駛座上的安子在輕輕嘆氣,縮了縮肩膀,露出不易察覺的受傷表情。

    我在蕭可冷的手背上輕輕拍打着,滿懷感激:“謝謝你……謝謝。”

    過分的內心孤獨感,讓我並不是太善於向別人表達謝意,但蕭可冷給予我的這份意外驚喜的確是太讓我開心了。

    我們是並排坐在後座的,蕭可冷向我身邊略微靠了靠,默默微笑着。車窗玻璃上結了淡淡的霧氣,想必外面的天氣異常寒冷,越是這種天氣,越容易讓孤單的人容易迅速溝通接近。如果不是車子已經駛進了別墅大門,我們兩個或許會有進一步的傾訴願望。

    林蔭道兩側,新添了超過二十根古典櫻花樹風格的路燈,一直亮到主樓門口。大門敞開着,裡面的燈光溫暖地漾出來,隨之飄出的還有烤雞和紅酒的香氣。

    我用力吸了吸鼻子,陶醉地大聲讚歎:“好香——”

    不合時宜的電話鈴聲就在這時拚命地響起來,是個陌生的日本東京號碼。我下了車,默默地看着屏幕上不停地急促閃爍的號碼,知道這是來自耶蘭的電話。

    “他會告訴我什麼呢?大秘密?一個價值兩千萬美金的大秘密?”

    蕭可冷從另一面跳出車子,關切地問:“需要幫忙嗎?”

    她對待我的表情和語氣都變了,無比友好並且無比溫柔,眼睛在燈光照不到的暗影裡閃閃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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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她揚了揚電話,笑着搖頭:“不必,一個……一個江湖朋友的電話,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些消息。”

    王江南的車子也在主樓前停下來,隔着駕駛室的玻璃,他的鷹一般銳利的眼睛一直在偷偷盯着我。

    我帶着電話快步進門上樓,大廳裡的沙發已經挪到窗下,水晶吊燈下襬着一張長方形的餐桌,鍍銀的餐具發出琳琅滿目、充滿誘惑力的光澤。繫着圍裙的信子向我屈膝施禮,臉上綻放着羞澀的微笑。

    對於安子、信子兩個,我的潛意識裡一直把她們當“外人”看,不管安子曾經多麼露骨地表白過,我都希望大家保持足夠冷淡的距離。

    非我族類,其心必殊。我還沒有平和含混到可以接納日本人做朋友的地步,寧願只與她們形同陌路。

    拐過樓梯轉角,我接通了電話。

    耶蘭的聲音氣急敗壞地響起來:“風先生、風先生……我是耶蘭,我是您的朋友耶蘭啊……”電話背景略微有些嘈雜,應該是拋擲籌碼的聲音,還有老虎機嘰嘰嘎嘎的電子音樂聲。他的確是在賭場裡,單憑這個背景聲音,我便能百分之百地肯定。

    我走進二樓客廳,緩緩坐在沙發上。

    耶蘭聽不到我的迴音,着急地提高了音量:“風先生,我需要錢,兩千萬、兩千萬美金……我手裡有您需要的東西——”

    我伸手撫摸着青銅雕像腰間的劍柄,摩挲着那些深深淺淺的細緻花紋,把心情漸漸調整到無比平和的地步,才悠閒地接話:“我想聽聽什麼樣的秘密,能值兩千萬美金,不過,很可能你的秘密連兩千萬日元都不值,甚至一分錢都不值。嗯,我一直以爲埃及人是個誠實、厚道的民族,你卻對我隱瞞了很多東西,我不知道還該不該信任你……”

    耶蘭急了:“不不,我的秘密絕對值那個價錢,相信我,救醒那個女孩子,您肯定有大好處的。我只要兩千萬、只要兩千萬……當然,您最好先借幾千塊給我,因爲賭場不讓我離開,逼我打工還賬……”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像個女人一樣抽抽嗒嗒地對着電話哭起來。

    日本賭場都在黑社會勢力的控制之下,欠賬不還的賭客輕則被毒打,重則斷手斷腳、橫屍街頭都是司空見慣的。說老實話,耶蘭這樣的專業工程人員,本來就不該到賭場裡碰運氣,更惹不起黑社會的打手。

    龍與耶蘭極度看重的“還魂沙”並沒在藤迦身上起任何作用,否則,她也不至於到現在仍舊躺在神壁大師的“洗髓堂”裡。

    我該相信耶蘭的話嗎?對我而言,兩千萬美金並不在乎,我是希望在越來越複雜的疑問纏繞中,找到解決問題的最佳捷徑。

    “風先生,救救我,我保證這個秘密能把人救醒!我保證……我在這裡呆不下去了,這裡的保安簡直不是人……”

    我能想像得出一個埃及人在日本會受到什麼樣的不公平待遇,特別是他欠了大額的賭賬之後。如果我不出手救他,幾天後,東京街頭就又要多出一具異鄉人的屍體了。

    我記下了那個叫做“皇冠假日”的賭場地址和電話,耶蘭不放心地再三哀求着,涕淚俱下地收了線。

    “一個秘密?‘還魂沙’加上這個秘密,真的能令藤迦醒來?”我不能肯定,站起來信步走到窗前,看着關寶鈴緩緩下車,停在門前的臺階上。她的衣服已經換過,不過卻是同質料同樣式的狐裘加長裙。她的皮膚那麼潔白,是最適宜用黑色的衣服來襯托的,一看便知道是經過了形象設計師的精心打理。

    王江南站在車子的另一邊,倒揹着手,昂着頭,氣勢沉穩。

    我聳聳肩膀冷笑:“跟大亨比,王江南還僅僅是無名走卒而已,能真正獲得關寶鈴的垂青嗎?夠嗆!”心裡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絲微妙的醋意,不知道是在嫉妒王江南還是大亨葉洪昇。

    關寶鈴仰着頭向樓上望着,正對着我面前的窗戶。她的頭髮向後披落傾瀉着時,美麗到了極點,讓我的呼吸都要停止住了。我環顧室內,真的想找一架相機來,把她這個姿勢拍攝下來,永遠留住。

    亞洲娛樂市場,曾經發行過關寶鈴的四套個人**集,並在坊間流傳甚廣,但那些攝影棚裡擺出來的種種姿勢,跟她此刻活生生的人相比,不過是些生冷死板的圖片,一萬張也比不過眼前的一瞬。

    有人在樓梯口輕輕叩響了欄杆,我尷尬地回身,不必看也知道是蕭可冷。

    “風先生,二樓書房一直都沒有整理改動過,如果您真的需要徹底搜索別墅,我的建議,是首先從這裡開始。”

    她走到書房門口,開了裡面的大燈。

    我這時纔有心情顧及到,樓上換過了亮度更高的照明燈,客廳一角還添了一盆葉子肥大的巨型巴西木,足有兩米多高。

    日本忍者攻擊的那一幕已經遙遠得像隔年的記憶,蕭可冷絕對有辦法把一切都變得遂我的心意。我只不過離開一下午時間,她便把別墅裡徹底換了個樣子。

    “風先生,關於那個黑銀戒指,你有沒有更好的解釋?”她倚着書房的門框,抱着胳膊,眼睛裡略帶陰霾。我發現只是分開十幾分鍾時間,她已經重新補過妝,臉上撲過粉,嘴脣也精心描畫過。如果這一切都是爲我,那我該怎麼辦——

    我抹了把臉,暫且放下對於關寶鈴的胡思亂想,取出戒指:“小蕭,還記得在札幌機場時遇到的那個美國女孩子瑞茜卡嗎?她手上戴的,就是這麼一枚戒指,一模一樣。不過,你我都知道,黑銀戒指是徹頭徹尾的手工製品,就算是在放大鏡下進行製做,也無法產生完全相同的東西,何況還有這塊嵌着的琥珀石?”

    她用力皺着眉:“是嗎?您的意思,戒指屬於美國女孩子瑞茜卡?如果早一點告訴我就好了——”憑她的記憶力,肯定一下子就記起瑞茜卡的樣子來了。

    我苦笑着:“瑞茜卡的目的地是楓割寺,我以爲能在那裡遇到她的,可惜今天發生了太多事。我相信關寶鈴跟危地馬拉的黑巫術無關,大亨是什麼人?已經受了黑巫術的戕害了,怎麼還會弄個跟黑巫術有關的女孩子在自己身邊?”

    戒指在強烈的燈光下,纖毫畢現,指圈圓滑之極,呈現出優雅美好的弧度。可以想像,當初的製造者用原始的鍛造工具打造出它時,是費了多大的功夫。

    把這麼美麗的手工藝品,施以地球上最邪惡的詛咒,或許只有危地馬拉的巫師們才願意做這種焚琴煮鶴的醜事。

    我把記着地址和電話的紙條遞給蕭可冷:“小蕭,有個普通朋友在東京的皇冠假日賭場出了點狀況,希望你能幫忙把他帶回這裡來。費用問題,都記在我賬上。”

    本以爲這是舉手之勞的小事,不料蕭可冷聽了“皇冠假日”四個字,發出一陣苦笑:“哦?您這位朋友真會挑地方,那是山口組的地盤,這個連鎖賭場是他們最賺錢的渠道之一,我可能不方便出面。”

    她又露出了多疑的本質,手指輕輕彈着這張紙條,沉吟不語。與蘇倫相比,她雖然年輕些,做事卻同樣沉穩老到,不比蘇倫遜色。

    “這個節骨眼上,你的朋友突然出現,會不會是……要知道,渡邊城具有很深的山口組背景,而且是皇冠假日賭場的三大股東之一……”

    我不想讓蕭可冷爲難,實在不行,自己跑一趟東京都可以,反正日本的高速公路網非常先進,四通八達。如果僅僅是金錢上的問題,我不認爲耶蘭的受困與覬覦尋福園別墅的黑社會勢力有關。

    蕭可冷咬着脣,不置可否地把紙條收了起來,喟嘆着落座。

    這是近日來難得的平靜,聽着樓下有人叮叮噹噹擺放餐具、酒杯、刀叉的聲音,我覺得這幢空蕩蕩的別墅漸漸有了家的感覺。如果我是它的男主人,會首選自己生命裡的哪個女孩子來當女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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