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力不差!以我之能,手握王兵,南度誰能擋我?你們的計劃不可謂不周詳,但你們卻絕料不到,我已經是徹地一重天的強者。覺悟吧,接受徹地王者的瘋狂報復!”
肅清風說罷,便又要再揮王兵雲華劍。
“噗!”
不巧的是,他卻在此刻吐出一口血來,手中王兵也瞬間暗淡了幾分。
“他受了重傷,大家一起上,定可以將他斬殺。”樑宿兩眼精光暴閃,原本以爲必死疑,卻發現肅清風重傷暴發,後力不繼。這是一線生機,更是殺敵的最佳時機。
肅清風救下了綠紋蟒,將體內不多的靈元送出,壓住了綠紋蟒的傷勢。並順勢一掌推出,將綠紋蟒送出了戰團。
“快逃!逃得越遠越好,走啊!”
綠紋蟒強提精神,也不廢話,立即向合圍力量最薄弱之處電射而去。張口吐出一粒金燦燦的珠子——那是它的妖丹,既是妖修力量之源,也是妖修一件強大的攻敵寶物。
“攔住他!”
立即有兩名御神境強者放棄了肅清風,衝向綠紋蟒。
“休想得逞!”
肅清風再次怒吼,強提靈元,一劍斬出。巨大的劍光無人能擋,無物可破,那兩名御神境高手一觸即潰,身化飛灰。
七煞門六長老,與淨樂門四長老,雙雙身隕。
而綠紋蟒也藉此機會,遠遁而去。
“放我出去,綠紋蟒,快我放我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羽皇軒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身在未知空間,怎麼也無法逃離此地。大聲一吼,才知這裡竟是綠紋蟒的儲物戒中空間。
“以你那逃命的速度,放你出來也沒用,反而拖累我。乖乖的在裡面呆着,到了安全處,我自會放你出來。”
綠紋蟒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入戒中。
“逃命?我剛纔還在華雲宗,爲什麼現在要逃命?難道華雲宗已經被攻佔了?”
“不要問那麼多,也不要打擾我。稍有差池,我們都要死在外面。”丟下這樣一句,綠紋蟒便再也不說話了,任憑羽皇軒如何威脅怒吼。
“該死的綠紋蟒,我出去後一定要你好看。”
怒氣衝衝地摞了一句狠話,羽皇軒便不再無謂地浪費氣力,接受了暫時不能出去的安排。
“也不知華雲宗到底怎樣了,那些同門現在是否安好。”
羽皇軒憂心忡忡,昏迷前的一幕幕在腦中不斷浮現。但無論他如何搜索,腦海中總是沒有昏迷後發生的一切。
“肯定有事發生,華雲宗肯定遇到了危險,甚至有可能已經滅亡。否則,綠紋蟒也不會帶着我只顧逃命了。”
羽皇軒越想越覺得不安,甚至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心中只是一個勁地祈禱,以求華雲宗所有人都能夠安好。
但很顯然,他遲早會失望的。
閒無是事,心中又萬分不安,羽皇軒想要修煉都無法進入狀態,只得在不大的空間內走來走去。
如此不知過了多久,綠紋蟒終於有了反應,傳音說道:“羽皇軒,我們遇到了麻煩,稍後我會將你放出。你出來後什麼都不要管,一直往東飛,不要回頭。聽好了,是什麼都不要管,要不顧一切地逃命,你一定要活下去!”
“難道七煞門與淨樂門的人追殺上來了?如果是這樣,我又怎能棄你不顧?”
“不要跟我廢話!兩名御神後期的高手,還是以殺戳聞名南度的柳葉宗高手,你留下來也只能送死。一定要記住我的話,稍後想盡一切辦法逃命。”
“柳葉宗,連他們也要來落井下石?”
“閉嘴!快走!”
隨着綠紋蟒話落,羽皇軒只覺眼前一花,便出現在了外面世界。還未搞清狀況,綠紋蟒又在他腦海中咆哮道:“快走!”
此時,他纔將眼前處境看清楚,綠紋蟒在兩名不苟言笑的老者圍攻下,早已傷痕累累,而且更是舊傷之上添新傷。更讓他無比痛心的是,綠紋蟒那長長的蛇尾,竟被生生斬了下來,只不過現場並未發現斷尾。
“綠紋蟒,我來助你!”
羽皇軒腦子裡第一時間產生的想法,便是出手相助,他始終無法勸服自己眼睜睜地看着綠紋蟒被圍攻至死。
“你給我滾!給老子滾得遠遠的!”
綠紋蟒的咆哮又在他腦海在此響起,炸得羽皇軒一縮脖子,已是頭暈目眩。而更讓他防不勝防的是,綠紋蟒那斷尾一擺,便將他掃飛出去數十丈遠,落在了一座小山之後。
“師兄,追不追?”
隱約中,羽皇軒聽見那兩位連模樣都看得不是很真切的柳葉宗高手的對話……
“追什麼追?他們只讓我們攔截這綠鱗長蟲,至於人嘛,有人經過嗎?我怎麼沒看見?”
“師兄教訓得是!”另一人立即附和,隨後又對綠紋蟒說道:“綠紋蟒,想你冷血之軀,卻是深明忠義,實在令我佩服。不要再做無畏的反抗,我們不會殺你,反而還會救你。以後就留在我柳葉宗吧,你看如何?”
羽皇軒大喜,大聲說道:“多謝謝兩位前輩手下留情,羽皇軒來日必報今日不殺之恩!”
那兩人卻是理也不理,好似羽皇軒真不存在於此。
心知綠紋蟒暫無危險,羽皇軒恭敬行了一禮,赫然轉身,向北疾飛而去。
南度山縱樓數十萬裡,北邊相對邊沿一些。羽皇軒知道,華雲宗被南度幾乎所有勢力圍殺,這其中必有蹊蹺,南度顯然不是安穩之地。所以,他必須儘快離開此地。南度之外,那自然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遊了。
“不過前方卻有一道天然屏障——禁越嶺,想要飛過,怕是要費一翻功夫。”
羽皇軒從華雲宗的典籍中對南度山做過簡單瞭解,傳說兩萬年前曾有兩位強者在此大戰,消耗的靈氣散於此間,本是一望無際的荒漠就變成了如今的南度山。
當然傳說只是傳說,羽皇軒並沒有太過當真。方圓數十萬裡的南度山,竟是兩人大戰留下的結果,這簡直太過駭人聽聞。
南度與外界鮮有來往,一是因它地理位置本就偏僻,位於東瀾雲洲的最西南方。再才就是它三面都是險境——南邊是廣袤無垠的南荒蠻洲,與東瀾雲洲隔着比南度山大了無數倍的南荒山脈;山中兇禽猛獸無數,不乏徹地通天的絕頂強大的妖修,如天塹一般難以逾越。
而西邊則是無生幻海——整個仙鴻世界最神秘的地帶之一,更是危險重重。
至於東面則是大嚴國,也就是現在的大羽國,那方無疑是最安全、但又最危險的存在,指不定會有多少強者等他入甕呢。
至於北面,便是一條狹長的山嶺——禁越嶺。
禁越嶺很危險,這在南度是衆所周知的,傳說是埋葬當年一位戰敗強者的墳墓。此山嶺很高,爲南度最高山嶺,號稱“萬丈屋脊”。除此之外,禁越嶺自身也的確處處透露着怪異氣息。很多時候,它像一頭巨獸一樣,會將想要逾越過去的修士吞噬掉。而且這種吞噬與修仙者實力無關,強弱都有。
也就是說,想要通過禁越嶺,必須拼運氣。
縱觀四方,羽皇軒覺得還是拼自己的運氣更有生還機會!
他狂奔急行,每每路過小型靈脈之地,便會調用靈脈本源之氣相隨,緩慢地化爲天地靈氣
,補充着自己的飛行消耗。因此在理論上講,他可以永不停歇地一直飛下去。
自然,這就是皇道龍氣的優勢所在。
整整飛了五六個時辰,直到夜幕時分,那似一道宏偉的城牆般的禁越嶺終於出現在眼前,羽皇軒自是歡喜不已。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飛來一名修士,來勢洶洶。
羽皇軒眼見不對,立即調頭,轉過身,竟又有一名青衣修士迎面飛來。觀那氣勢,依然是來者不善。
明白自己想要逃跑已是不及,他乾脆立於原地,冷聲說道:“你們也是爲了殺我?”
“本來不確定,你這一問,倒讓我們省了不少事!”
眼前說話之人是一名花甲老者,着一身青衣。看面容,與五六十歲的凡間老者無異。當然,他的實際年齡,羽皇軒就無從考證了。
身後也是一名半老修士,着一身白衣,有些仙風道骨,不過比眼前人稍胖。
羽皇軒面無表情,心中念想急轉,一邊問道:“在殺我之前,能不能告訴我,華雲宗現在到底怎麼樣了?還有我師父,他現在到底是生是死?”
“華雲宗?哈哈哈……”青衣修士張狂一笑,“華雲宗已經成爲歷史,你的師父恐怕也已化成了飛灰。羽皇軒,想少受點苦,我勸你不要做無畏的反抗!”
羽皇軒神色瞬變,隨後又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嘯道:“不可能,這絕不可能!我師父有王兵,修爲更是南度第一,已是徹地一重天的高手,南度誰能殺得了他?我不相信!”
“徹地一重?”
兩名修士顯然並不知道肅清風的根底,此時滿臉震驚。
“嗯?”觀這兩人震驚神色,羽皇軒已然明白,師父肅清風不一定真的死了——至少,眼前這兩人沒有親眼見證,也就證明師父有可能還活着。
想通這一點,羽皇軒滿腔憤恨中,居然有着一絲如釋重負的的感覺。
“我實在想不出,南度哪號人物有如此號召力,能讓幾乎所有門派都聽其號令。更難得的是,在我華雲宗毫無消息的前提下,早將一切安排妥當,這樣完美的計謀,到底是何人所想?”
眼前半老修士再道:“羽皇軒,南度雖是偏隅,但也不是你一小小陽會境修士可以完全看清的,你不瞭解的事多了去了。放棄吧,南度已無你容身之地。”
“是嗎?那我倒要試試!”
說罷,羽皇軒突然間向前方青衣修士撲去,意欲先發制人。
原來,通過須臾時間的對話,羽皇軒已然感覺出來,這兩人並沒有給他一種無力抗衡的壓迫感。也就是說,這兩人並非御神境高手,那麼,還是有得一拼的。
清風劍出手在手中,擡手就是一招“八方雲動”。八隻巨大的掌影飛出,直取眼前半老修士。
青衣修士冷眼橫掃,毫不慌張,右掌輕飄飄地拍出,立即將羽皇軒此招破去。然而他卻驚訝的發現,羽皇軒自始至終的目標都不是他,而是另一人。
不錯!
羽皇軒虛招“八方雲動”誘敵,實則暗中蓄力,反身一劍劈出,以雲華撼天式中的“雙龍合分”,直取身後那名白衣老者。
極品玄兵之力倒也不凡,再加上羽皇軒靈元乃是極爲霸道的螺旋勁氣。清風劍一分爲二,從兩邊圍殺而來,威力連陽會後期強者也要動容。
可對手卻是陽會極境的強者,顯然不會將他這一招放在眼裡。
羽皇軒也深知這一點,一劍劈出,尤不罷休,立即跟進,又是一招“無雙一劍”。
兩劍劈出,他立即一個錯步,竟向旁邊掠去。
原來,他真正的目的並不是力敵,而是逃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