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青谷秀,峰巒高聳,灌木叢生,百草嬌嫩,就在這般祥和的景象當中,卻是瀰漫着恐怖的殺機。
數十頭異獸肌體如鐵,綻放金屬光澤,身軀充滿爆炸性的力量,一震翅,巨石轟碎,一投足,天地顫鳴,如今洶涌而至,正要圍攏兩人。
“吼——”
前方,那一頭展開雙翅,形態如狂獅般粗壯的異獸,獨角光芒閃爍,一片光濤鋪蓋而至,聲浪滾滾,寶光燦燦,那是滅世的威力。
“啾——”
左邊一頭異獸,人頭虎身,體魄強大如山嶽,眸光一冷,怪叫一聲,剩餘一縷閃光,消失了蹤影,再見時,已經不足百步之遙,磨牙切齒,模樣猙獰恐怖,正奔涌而至。
“嗷——”
又是一聲狂嘯響動,數十頭異獸共同轟然而至,每一頭都是肌肉暴漲,強大無比,它們的力量在急速迸發,速度令人駭然。
“天宇無常!”
牧若冰腳不沾地,凌空三尺,嬌軀蒙上一層淡淡熒光,如同超凡脫俗的仙子,風姿如玉,美麗迷人,她宛若蝴蝶般翩翩飛舞,纖手一伸,紫光不息,一道玄技就此發動。
銀鈴般的嬌喝聲下,一道紫光如同漫天的烈焰,熊熊燃燒,連帶數百里,紫光通天,照亮這一方天地。
“這是可惡!怎麼會如此之多?”
易天張嘴大罵,雙掌一動,腳踏虛空,周圍籠罩一片紫光,宛若淡淡薄霧,繚繞不息,給人一種霸道的氣勢。
玄技凌空,紫光滔滔,彷彿將要撕裂這一方天空,但是這樣的力量在異獸面前根本不足以爲懼,在異獸低吼聲下,兩人的攻擊化爲烏有,如塵煙破滅,化爲虛無。
“它們的煞氣怎麼會如此厲害?而且我們的力量好像是被吸引了,怎麼會這樣?”
牧若冰秀眉緊蹙,如霜臉蛋更加煞白,宛若天然雕琢的靈玉,淡雅如芳,吹彈可破,極具美感。
易天聽到牧若冰的話語後,慢慢目視前方,看着那如神湖崩塌般奔涌而至的異獸,不禁陷入一種思索,但雙手又是擊殺而出。
“玄漓大無度!”
易天發動至剛至強的《太玄金剛訣》,雙掌一動,體表繚繞一層金光,淡淡如紗,滿身金粉,宛若一尊神佛,光芒萬丈。
玄技如神,金光凝結,一口神劍如河,高達數十丈,上面符文雕刻,古老文字凝聚,凹凸不平,彷彿經過無數歲月的滄桑,一股古樸而殘缺的道韻盪漾,旋即裂空而去,激揚彌天威壓。
轟!
巨響凌天,一道神音如同巨浪,卷蓋四方,直接壓平那怒天嘶吼,蕩平一切雜音。
咻!
那些異獸張嘴磨牙,滾動一條長長的狼煙通道,雖然它們受了重傷,但是易天的攻擊並沒有把它們獵殺,現在依舊撲殺而至。
“竟然沒有用?”
牧若冰快速倒退,拂掠而過,似清風撫柳,星輝映長河,流露一陣飄逸之感。
“嗯?果然如此!”
易天腳踏數尺高空,濛濛神光裹體,金粉散落,如同一座金碧輝煌的殿堂,極具威嚴。
忽然,在那神光中,一道烏光繚繞而起,由金色化黑暗,慢慢吞噬易天的肌膚,如一朵烏雲定格虛空,折射出萬道烏光。
“易天,你怎麼了?”
牧若冰明眸緊縮,櫻桃小嘴微張,發出驚咦之聲,她以爲易天是被煞氣盤身了,心中甚爲顧慮。
“我沒事,只是待會我的舉動,希望你不要驚訝。”
異獸嘶吼,驚天動地,易天踏上虛空,嘴邊輕輕一笑,如月輕柔,濛濛寶光繚繞,遠遠看去,極具神秘感。
“你這是······”
牧若冰神色慘然,爲易天的變化感到不可思議,他雖然沒有煞氣的波動,但那裡的烏光卻是流露出一道毀滅的能量波動,彌天鋪蓋,勢如滅世。
烏光團團,如同鞭炮炸動,有一道又一道的亮光閃爍,而且帶有一絲淡淡的閃電,噼裡啪啦響動,烏光宛若天空烏雲堆疊,雷電盤繞,現在的易天就矗立在雷雲中,如一尊神靈,獨步天下!
“既然用正道的力量無法撼動,那就用其人之術返歸其人吧。”
易天踏上虛空,眸子忽然一冷,重重神光護體,嘴脣一動,喝道:“通幽覆滅術!”
轟!
邪訣一動,前方空間赫然凝固,那些能量波動嘎然而至,一道烏雲騰空,綻放無邊的烏光,黑暗如夜,冰冷的氣息瀰漫天地,那烏雲往蒼穹周圍延展,深入九天,鋪蓋十地,朗朗乾坤,蒙上一層灰暗的色調,殺機四伏。
吽!
易天猛然睜開雙眸,一道神光從眉心射出,旋即開闔第三隻豎眼,天地隨之淪陷,乾坤顛倒,日月遮蔽,這裡只有無盡的黑暗,宛若迴歸太初,進入蠻荒世界,只有黑暗的毀滅力量,驚天動地,毀滅一切。
撲!
神光如晝,鋪天蓋地,如萬馬奔騰,似星河坍陷,那異獸來不及聲哀鳴,毀滅在虛無中,只留下一道殘影。
這等邪訣的威力,足以令人靈魂都在瑟瑟顫慄!
“易天,你竟然懂得邪訣?”
牧若冰紅脣哆嗦,如玉臉龐露出一抹凝重,如嚴冬臘梅,蒙上重重寒霜。
她見識到易天竟然能夠發動如此強大的威力,不禁感到不可思議,而且那邪訣裡面根本沒有任何的煞氣波動,有的只是威力,無法撼動的威壓。
“牧師姐,這是我偶然懂得的法訣,我不知道它是邪訣,到我懂得玄技之後,我才知道它是爲邪訣,希望牧師姐爲我保密。”
易天張嘴咧笑,含糊把事情掩蓋過去,這般嬉笑模樣,與剛纔神擋殺神,佛擋**的霸道,判若兩人,給人一種獨特的迷人魅力。
牧若冰如蜻蜓點水,螓首輕點,她知道易天既然擁有着邪訣,必定有着莫大的秘密,當下不再多問,因爲目前的危機已經消失。
“倘若不是你懂得那玄技,恐怖我們今天就要殞身這裡,我自然會保守秘密,不會對外人說什麼。難怪有如此多的白骨了,他們陣亡在這等異獸之下,實在可悲。”
牧若冰憐憫心起,爲古往今來衆多的強者隕落而感到悲涼,俏臉對視長空,眼瞳微微一縮。
“牧師姐,如此說來,你應當要感謝我了。”
易天淡然輕笑,露出一陣古怪的神色。
牧若冰白了易天一眼,移步前方。
這裡烏光退去,一派美麗景象,高峰堆雲團團,溪澗流水潺潺,數道寒鬆倒掛絕壁,幾株枯藤抽芽石縫,給人一種別緻的優雅感。
“易天,你看前方怎麼有光芒?”
牧若冰玉蔥指輕點前方,那裡不是隻流動一團光芒,而是白茫茫一片,如垂天瀑布,阻擋在眼前,更像是白玉牆壁橫欄,柔光折射萬道神光,身邊茂盛的景象頓時散去,這裡只有白茫茫的深淵,如墜雲海之地。
“那裡絕對有着恐怖的存在嗎,我怎麼感覺那一種召喚更加強烈了。”
易天挺拔偉岸身姿,移近牧若冰的身側,如同一株蒼勁的古鬆,爲其撐開一片天地。
“我也是感覺到了,而且這一種呼喚彷彿來自於我身體之內的封印!”
牧若冰依舊虛空三尺,飄然若仙,一道紅暈流溢體表,一縷又一縷淡薄如夕陽的光華盤旋,一層又一層噴薄如輕煙的晶瑩氣息纏繞,她紫裙搖動,宛若晚霞餘暉下的一道神虹,給人美不勝收的韻味。
“封印?”
易天看向柔美的牧若冰,進行令一種猜測,道:“難道是你體內鳳凰真血的呼喚?”
這一種猜測讓古井無波的牧若冰都是一怔,如此說來確實有這樣一種可能,而那前方究竟又會有着什麼?
“只是你爲何會有和我一樣的感覺?”
牧若冰縹緲如煙,淡淡紅光遮蓋,她對於易天所說的呼喚深感疑惑,這一位少年,竟然接連化解危難,恐怖來歷不簡單,倘若不是他的話,恐怖自己已經陣亡了,而他的身上究竟有多少的秘密?
“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種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
易天微微沉思,隨後如燈火忽明,看向了暗黑的木質扳指,心中沉吟道:“先前有一道印記深刻神識之域,現在正是它對前方有了感應,或許這正是這扳指的古怪。”
“那裡是?”
忽然,一道金光衝出,在遙遠天邊如同彗星掃月般猛然劃過,在長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硬疤,火光沖天,神光滔滔,竟然籠罩這一方天地,散發無盡的威壓。
“那金光是要衝向玉壁之中?”
牧若冰清眸流轉光華,如水鏡明亮,掠過一抹驚訝,紫裙微擺,長袖透香,爲這如煙花墜落的大地增添一分美感。
“而且······你看那裡?”
易天皓腕提高,修長的手指點向前方,竟然微微顫抖。
“那是一道烏光?”
牧若冰臉色駭然,驚落一地花容,這尋尋常常的烏光卻是讓兩人一有種恐怖之意,因爲那烏光如雲堆疊而至,恐怖非常,更最要的是那背後還有一道白光如晝,追逐而至。
“那是強者的搏殺!”
兩人面面相覷,驚得冷意四襲,落葉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