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一凡已經預感到裡面會是什麼場景，大致掃視了一下死亡女子的樣子之後，便邁開步走了進去，讓過屍體頭部流淌出，沿着大理石地板縫隙蔓延，已經乾涸的血跡。

梳妝檯後面是一塊聯體的圓形玻璃鏡子，上面浮着一層如同水汽的血霧，鏡子前面不遠的地方，擺着半根白色蠟燭，已經熄滅，蠟油凝固。

“王彥霖判斷沒錯，確實是血腥瑪麗的通靈儀式，鏡子上蒙着的血霧也能證明這一點。”

楊一凡點了點頭，低聲篤定的對着身後跟進來的楊玲瓏說道。

楊玲瓏點了點頭，眉頭皺着看了看梳妝檯上的佈置，問道：“凡哥，接下來怎麼做？”

“還記得我跟你提過，西方對血腥瑪麗圍剿的事情？”

楊一凡沒有回答，手指頭在鏡面之上的血霧極其輕微的沾了一下，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最後又用舌頭舔了舔，反問她說道。

“當然記得！不過，有什麼關係麼？”

楊玲瓏點了點頭，不明白爲什麼楊一凡要問這個。

“驅魔人對血腥瑪麗最後一次圍剿，雖然鎩羽，但並不是毫無所獲！集合數十名驅魔人的靈力，最終兩敗俱傷的一擊將血腥瑪麗打入上帝之牢之中。”

楊一凡直起身，從頭到腳詳細查看起地上的女屍，但是並沒有停下說話，而是平靜的解釋着。

楊玲瓏愣了一下，原本摸向蠟燭的手指頭停下來，回頭看着楊一凡疑問道：“上帝之牢？那是什麼？”

“嗯，這麼解釋吧，你可以理解成一種封印！驅魔人的套路和咱們東土還是有很大的差異的。”

楊一凡手指頭尖慢慢劃過女屍眼眶的孔洞，在其中一塊黑紅色的血痂之下，一塊塗着藍色指甲油的指甲塊被血色侵染，散發着詭異的色澤。

停頓了一下，楊一凡接着說道：“千年時間，上帝之牢不會解禁，也就是說血腥瑪麗不應該會出現。不過現在剛剛過去幾百年，遠不到它出現的時間。”

楊玲瓏不自覺的點了點頭，突然有些明白，開口說道：“哦？凡哥，你的意思是，這次案子，不是血腥瑪麗做的？”

楊一凡搖了搖頭，站起身，看着她笑了笑，說道：“這次的案子，確認無疑，肯定是血腥瑪麗的手段！”

“爲什麼這麼肯定？剛纔你不是說它被囚禁了麼？不會是什麼別的鬼邪，模仿它犯的案子麼？”

楊玲瓏刑偵警察的思維開始發動起來，將鬼邪作惡看作案子的話，完全能夠理解，血腥瑪麗相當於連環殺人兇手，但是現在在死牢裡面，怎麼做的案子？

“你說的也有可能。不過這面鏡子，是鐵證。鏡面上的血霧，並不是死者身上的鮮血，而是血腥瑪麗所獨有的。每次有人通靈，被它折磨，離去之後，驕傲的它總會在鏡面之上留下足跡。”

楊一凡說完話之後，繞着整個浴室走了一圈，最後走到浴室門口。而楊玲瓏有些疑問，沒想明白，看着他走回來之後，問道：“凡哥，那你的意思是什麼？”

楊一凡看着她，鄭重的說道：“血腥瑪麗，並不是任何人做所謂的通靈遊戲都會出現，這需要做遊戲者極爲誠心的貪婪！最重要的，它既然能夠出現，便說明已經脫離了上帝之牢，並且，助其脫離囚牢的人，將它引導來從未曾涉足的東方京都！”

楊玲瓏面色一整，這時候二人已經走到了浴室外面，王彥霖趕過來恰好聽見楊一凡的話語，粗重的眉毛緊緊皺起，開口問道：“一凡，你的意思是，有人將血腥瑪麗，引到京都的？也就是這次不單單是靈異案件，其中還可能有別的陰謀？”

“嗯！血腥瑪麗從來沒有出現在京都過，這其中有些特殊原因。無人引導，它不會過來的。王同志，先把這裡戒嚴，查查所有和這次案子有接觸人的一舉一動，同時密切關注一下京都內，最近從西方來的所有人員信息，排查嫌疑人！”

楊一凡點了點頭，鄭重的囑咐他幾句。

王彥霖應聲說道：“好吧！我會將最近出入京都的所有人信息排查一遍的！一凡，這次的案子……”

楊一凡聽到他拉長聲音，便知道想問些什麼，笑了笑，開口說道：“放心！血腥瑪麗撈過界了，這是大忌諱，我哪怕除不掉它，也會警告它的，不過不是現在。”

想了一下，他繼續說道：“現在，你還是安排一下，帶我和玲瓏去月前那次大學生男宿舍案子的發生地轉一圈吧！”

王彥霖沒有想到他在這個時候提到這個問題，但是轉眼間便明白，臉色一變，說道：“一凡，你是懷疑，這兩個案子之間，有聯繫？”

楊一凡點了點頭，說道：“西方通靈遊戲，在咱們東方，影響力會弱上很多。既然碰到一起，我們還是一起看看比較好！”

王彥霖當然不會反對，他雖然知道通靈遊戲，但是並不瞭解其中隱含的東西。今天楊一凡既然隱晦的提起會有陰謀發酵其中，這讓他立刻警醒。京都的安全，不僅關乎華國的臉面，其中的重要意義極其非凡。

但凡一些捕風捉影的案子，只要涉及到京都安危，都會寧可信其有，也不會輕易放過。更何況，王彥霖瞭解楊一凡，知道他並不是信口開河的人。最重要的是，靈異案子，最不好處理，他也需要依仗着這對師徒。

其實，上次基地事件，某些人的妥協，也是因爲這個原因。靈異案子，並不是靠着人多國強，科技先進便能處理，楊一凡和楊玲瓏這類人，便是此種用處。

王彥霖通知手下警員將俱樂部警戒，將調查任務下派，並且立刻向一些涉及國家安全的部門發送了一份警告之後，立刻親自開車，帶着楊一凡和楊玲瓏趕向華都大學。

已經過去了很長時間，警方和校方聯合發佈通告，說明此次案子乃是有人行兇，並且警方已經有了線索，再追擊兇手，緩解了整個大學的壓抑氣氛。整個大學經過短暫的恐慌之後，漸漸安定下來，出事的男生宿舍樓逐漸恢復了平靜，僅僅那間宿舍被鎖頭鎖死，一些膽小的學生依舊在外面租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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