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外面已經平穩，天空放晴，雖然陰雲仍舊有殘留，但是據我看來，已經不會再有大的動靜了。只不過這段時間整個城市依舊不會太安穩，零星的鬼邪並沒有清理乾淨。”

楊玲瓏被熱水薰紅的白皙臉頰更加紅潤，沒有去看他的隱私部位，轉身將破舊損毀的衣服扔在了地下。

“那就好！黑雲壓城被解，這纔是最重要的！”

楊一凡舒了口氣，徹底放下心來。

“王彥霖正在跑前跑後的安撫工作，這次的靈異事情信息再也壓制不住的爆了出去，不過國家的網絡監管十分嚴格，涉及任何鬼怪字眼的都有專人監控，一經察覺必然會立即刪帖。”

楊玲瓏扶着楊一凡慢慢坐起來，重新端回來一盆溫水，洗涮毛巾爲他擦拭身體。經過短暫的害羞已經平復了心情，處理刑事案件的時候，她沒少見過光着身子的屍體。

“這塊我來吧！”

楊一凡看着她的手拿着毛巾已經靠近了小腹，微笑着擡起左手，想要接過毛巾。

楊玲瓏看着他依舊在小幅度哆嗦的左臂，還有時時痙攣的右臂，堅決的搖了搖頭，順着擦了下去。所幸楊一凡已經大量出血，沒有任何精力，才避免了尷尬的事情。

“凡哥，我一直覺得昨天的事有些奇怪，鬼王那幾句話信息太多又不明朗，不大理解其中的一些關節，你給我講講？”

短暫的沉默，楊玲瓏擦完他的正面之後，扶着他趴在了牀上，開始擦拭他的後背和大腿。

“這個你算是問對了。我融合了鬼珠，接受了一部分它的記憶，一些事情纔有了了解。”

楊一凡渾身放鬆趴在牀上，享受着美女警花，自己的美女弟子細緻的擦拭清潔自己的後背，閉上眼睛整理了一把腦袋裡面涌進的記憶。

“幾十年前鳳凰城內那場極爲慘烈的地震，導致很多人被埋在了廢墟之下，直到最後也沒有被徹底收斂掉所有屍骨。由於是天災，所以沒有太多怨氣，不過那些死氣屍氣卻極爲濃郁，深藏在現在這座新城下。幾年前，血線厲鬼突然來到鳳凰城，那股潑天怨毒憤恨之氣，不經意之間引發了地底死氣，極快的孕育出這個鬼王。原本血線厲鬼想要將這股龐大的死氣佔爲己用，誰知卻被鬼王嚇住，逃離到鳳凰城之外。”

楊一凡挪動了一下身子，讓楊玲瓏將沾滿血漬的牀單和棉被墊子換上一套乾淨的。

“這也是當年我發現鳳凰城有異而留下的緣由，那時候，你也剛到鳳凰城。”

楊玲瓏聽着他的話語點了點頭，麻利的找來一個大塑料袋，將所有血污無法清洗的衣服褥子扔進去，打成結堆在了門邊。

“初生的鬼王並無太多的怨恨，所以也沒有作惡，但是那股子邪氣還是影響了鳳凰城的整體氛圍，導致那一陣子城內陰邪較多，惡性案件頻發。沒過多長時間，饕餮不知道在哪裡鑽了出來，直接找上了偏向陰暗但是還十分單純的鬼王，互相合作，順利達成交易。它答應鬼王找回血線厲鬼，並且爲它做一件事情，而代價則是鬼王負責屠戮整個鳳凰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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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一凡氣憤的罵了一聲娘，感受着身上的溫暖舒適，接着說道：“後來饕餮在咱們手中救回了血線厲鬼，交給鬼王之後，鬼王被血線厲鬼所迷惑，竟然與它合二爲一，成爲我們昨晚看見的新鬼王。饕餮襲殺我那次，便是答應新鬼王的那件事。“

”血線厲鬼來歷不詳，但是對龍虎山卻抱有極大的仇怨，恰好龍虎山在調查局內又負責包含鳳凰城在內這塊區域的靈異事件，所以新鬼王趁機吸引調查局和龍虎山道士的到來，意欲先報一部分仇，覆滅城內數百萬生命之後再次成長。”

“這麼說來，龍虎山的那幾個老道知道新鬼王的部分實情，所以才自告奮勇的打頭陣？這裡面難道有什麼隱秘不成？”

楊玲瓏暫且收拾妥當，換盆新水，繼續給他擦拭身體，尤其是依舊腫脹，血管駭人暴露的右臂。

“這點不清楚，畢竟鬼核裡面只有鬼王部分記憶而已。至於爲何那幾個老道全部身死在通幽術陣而沒有簡單的定下標記就返回，不得而知。昨夜戰鬥到最後，實則天羅地網困住新鬼王的機會不算太大，它吸收了鳳凰城積蓄了這麼多年的死氣，早已經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了。”

“說實話，最開始我就不看好這次行動，而且做好了與鬼王同歸於盡，盡全力保住鳳凰城的準備。這關於一個必須履行的承諾。”

楊一凡嘆了口氣。

“我知道，所以你讓我穩固大陣，到最後如果事不可爲，立刻逃跑唄？要不你怎麼一直給我灌輸生命第一的什麼最主要原則？”

楊玲瓏笑着搖了搖頭，那句“如果你死了，我怎麼可能丟下你跑掉”的話，並沒有說出口。

“嘿嘿！新鬼王在與龍虎山老道們那場戰鬥，也受了點傷，順道連帶着原本合二爲一不穩的意識也更加混亂起來。直到最後鬼王吸收的屍氣之中，來源那些庇護生活在鳳凰城內子孫後代那部分平和的意念壯大爆發，新鬼王神思震盪惡身漸散之下，屬於血線厲鬼那部分已經報了大部分仇怨，殺死最直接的兩名龍虎山老道的惡念無奈之餘，只好孤注一擲，自爆引發浩劫，滿足饕餮的條件，以求饕餮能夠在以後繼續對付龍虎山。”

說了這麼一大段之後，楊一凡鬆了口氣。楊玲瓏將裝滿溫水的杯子送到他嘴邊，扶着他喝了一些。

“如此說來，這個危機浩劫，始作俑者是饕餮了！這個該死的惡獸，下次碰見定然誅除了它！”

楊玲瓏想了想，接着說道：“你說王彥霖會不會知道這裡面的情況？這事和調查局有沒有關係？最後鬼王好像提到了調查局？這次浩劫，龍虎山有極大的責任。”

“這我就不知道了，調查局一直以來和那些研習鬼道的門閥處於一種長期合作關係。以後問問就好了。事情到這裡，已經是最完美的結局了！至於裡面那些想不明白的事情，還是不要想了，反正我是沒精神想了。”

楊一凡舒服的低下頭享受楊玲瓏的擦拭，滿意的神情無比輕鬆。

“你右臂還疼麼？那種千刀萬剮的凌遲罪責，可都讓你承擔了！真應該將這個痛楚轉移給逃跑的龍虎山掌教老混蛋！”

楊玲瓏小手輕輕撫摸了一下他時時痙攣的右臂，心疼的說道。

“無妨！我早就習慣疼痛了，還有着靈力緩解，尚在可承受範圍的！”

楊一凡嘟囔了兩句，舒坦之下再次犯困，不一會便又睡了過去。

楊玲瓏看着他睡沉了，將自己那牀散發着淡淡清香的新棉被，溫柔的替他蓋上。坐在牀沿看着他並不英俊，但是卻有些耐看的蒼白臉頰，不自覺的嘴角掛上了溫柔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