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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五寒笛夜華裳 - 第134章 百三四白首字體大小: A+
     

    第134章 【百三四】白首李終南、唐君澤和唐君溪瞅着院子裡面相對而坐、雖然互相有禮但卻並不拘謹反而相談甚歡的兩個人,有些傻眼。

    這是怎麼個情況?完全看不出來像是一個忘記了另一個人的樣子啊……

    “走了走了回去了。”李終南搖搖頭,拍了拍唐君澤的肩膀,“看樣子樓主是沒什麼事情了,我就不操心了,果然只有白五爺才能讓她開心……”

    唐君溪也點點頭,很少見的表達了對於李終南話語之中的認同。

    “喂,不對吧!你們不覺得不對嗎?”只有唐君澤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明明之前還要死要活的怎麼現在這麼平靜……真的不是裝的嗎?”

    但是他的話沒人認同,因爲李終南和唐君溪都已經走遠了,只留下唐君澤一個人站在那裡。

    接下來的日子沒有之前那麼驚心動魄,有的只是一切塵埃落定之後的平靜。暗衛們在襄陽王府裡面找到司徒千機的時候,那個老人已經去世多時了。死去的司徒千機完全沒有曾經那副淡定且高傲的範兒,他坐在椅子上雙目睜圓,一臉不可置信的樣子,胸口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一隻手按在刀柄上,另一隻手垂在身側,虛空握拳,好像曾經握着什麼東西一般。

    大概是襄陽王從司徒千機的手中搶走了混元長生丹的半成品時順手幹掉了他,又或者是王子殷看他不順眼做的,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反正混元長生丹沒了,襄陽王也被抓了,其他人死的死,下獄的下獄,沒有人會去在意一個司徒千機。

    只有唐君溪看着司徒千機死不瞑目的屍體,面無表情的把他已經發僵的眼皮揉軟闔上。

    “我要帶他的屍體回唐門。”唐君澤說道,“已經沒我們唐門什麼事情了,我跟着你們來,就是爲了找他。”

    然後唐君澤就走了,走得十分乾脆,甚至連告別都沒有,這個每次出現都很有排場的少爺離開的時候是如此的安靜。

    其實唐君澤也並不是“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他帶走了一個人,唐君溪。

    “樓主,我們就這麼放木頭臉回唐門啊?”李終南挺不是滋味的湊到曲華裳的身邊問道。

    “他自己的選擇,當初我就說過了,我留他在百花樓,只要願意,隨時都能走。”曲華裳淡淡的回答,她倒沒有太多的不適,江湖不就是這樣麼?刀光劍影,聚散離合,沒什麼好惆悵的。

    “那……白五爺呢?”李終南又問。

    “他……”提起白玉堂,曲華裳愣了那麼一會兒,然後她咬着嘴脣,像是下定了決心,擡眼看向敞開的窗戶外面:“不知道,不過不管他去哪裡,我都會跟着他。”

    曲華裳的聲音很輕,好像她不是在回答李終南,而是說給自己聽的。

    “啊?”李終南有些怔愣,“你要……跟着他?去哪裡?”

    “如果他願意,那就哪裡都轉轉。”曲華裳說出前一句話之後,明顯鬆了一口氣,她挽了挽自己的袖口,把東西打包起來,“以前我們去過的地方,想去的地方……這麼多風景秀麗的名勝古蹟,去哪裡不行?”

    “我想,”曲華裳放下了手裡的包裹,輕輕嘆了口氣,“兩個人在一起,總是有一方要付出的多一些。之前是他照顧我,那麼現在該輪到我照顧他了。”

    “可是,百花樓怎麼辦?”李終南撓撓頭。

    “就像以前一樣咯?”曲華裳看了李終南一樣,面容帶笑,“百花樓從來都是個自由的地方,就像很久以前……來去自如,全憑心意。你想留下,百花樓就是你的避風港,幫你抵擋一切災禍;你想離開,那麼就請毫無顧忌的離去,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我相信你們可以過得更好。”曲華裳拍了拍李終南的肩膀,“畢竟我平時也都不管事情,老爺子一樣把你們照顧的很好,而且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學會自己獨立。況且我只是去追我喜歡的人,又不是永遠不會來。”

    “那你就不跟我一起走了是嘛?”李終南眨眨眼睛,把下巴磕在桌子角上,好像一隻沒精神的大狗。

    “也不是,我要先回一趟開封府,有點事情需要最後交代。”想起之前王子殷那可以稱得上是灰敗的臉色,曲華裳決定還是在走之前把事情向她那位便宜皇兄全部坦白。至於最後會得到什麼結果……不管趙禎暴怒也好,不甘也罷,甚至會對曲華裳產生猜忌——這一點是肯定的——曲華裳都覺得無所謂了,她的使命已經完成了,混元長生丹會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之上,這就足夠了。

    其實曲華裳完全可以自己一走了之,江湖那麼大,憑她的本事,趙禎有生之年不見得能把她揪出來算賬。但是想想王子殷,想想服下混元長生丹的白玉堂,想想已經得知了真相的展昭和唐君澤,曲華裳覺得有必要爲了他們的安危而去跟趙禎談一談。畢竟這些人捲入了漩渦之中都是因爲當時失去理智的曲華裳直接把真相脫口而出。

    大部隊啓程回開封的時候,曲華裳很意外的看到白玉堂也跟着一起回去了。面對曲華裳疑惑的目光,展昭的說法是白玉堂要回開封去取東西。展昭在解釋的時候有點欲言又止,但是一直在思考如何跟趙禎交流才能說服他放棄而且不要對展昭他們動武的曲華裳並沒有注意到這一點。

    回到開封之後,曲華裳連歇都沒有歇一下就被王子殷拽進了宮。這位欽差大臣一路上臉色都是慘白的,因爲思慮過多,他這兩天還瘦了不少,原本就纖瘦的身材現在更是形銷骨立,看了讓人覺得蠻可憐的。相比之下曲華裳就淡定了許多,她慢悠悠的跟着王子殷往皇宮走去,不像是去跟能決定自己將來命運的人談判,倒像是去春遊。

    “咳,公主……”王子殷看着曲華裳,欲言又止。

    “你或許可以叫我曲樓主,公主什麼的實在是不敢當。”曲華裳微微一笑,欠身說道。

    “……曲樓主。”或許是想到了什麼,王子殷改口了,“你就沒有後悔過——”

    “後悔什麼?”曲華裳慢悠悠打斷了王子殷的話,“不管再給我多少次機會,那一晚我所作出的選擇永遠都會是一樣的。我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玉堂去死,那樣我之前做的一切就全白費了。而且他是無辜的,即使要死,躺在那裡的人也應該是我,不是他。”

    “這些話,”王子殷深吸一口氣,推開了緊閉的大門,對曲華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請您去跟……陛下解釋吧。”

    曲華裳毫不猶豫的跨進了門裡面,王子殷關上了門。

    “我跟他……沒什麼好解釋的,”曲華裳站在門裡輕輕的自言自語,“我只是想讓他知道,他想要的,是妄想,所以永遠不可能實現。”

    曲華裳掀開簾子,慢慢的走進裡屋。儘管現在是白天,但是屋中依舊昏暗一片。所有的簾子都被放了下來,遮擋住了燦爛的陽光。裡屋的桌案前,趙禎穿着一襲明黃色的常服,手握狼毫正在寫着什麼。他聽到曲華裳來了,筆下未停,嘴上開口說道:“皇妹,終於回來了,坐吧。”

    “有沒有什麼事情……是想對朕說的?”趙禎停了下來,他一隻手握着狼毫,慢慢擡起頭,眯着眼睛看向曲華裳。在接觸到趙禎目光的那一刻,曲華裳心中一頓——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趙禎,雖然是笑着的,但是給人的感覺卻很陰冷,就像此時屋中的氣氛一樣。

    曲華裳毫不懷疑,如果這個問題她說的有什麼不對,下一刻趙禎會立即喊人把她拖出去。

    屋子外面藏着多少高手……曲華裳閉了閉眼睛,恐怕暗衛的精英們都在這裡了。倒不是不能闖出去,只是跟天子對上,而且是剛剛平定了叛亂,鞏固了皇權的天子,又能有多少勝算?

    “確實有一件事情想跟皇兄說說。”曲華裳拎起茶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茶,然後她端起茶杯刮刮沫子,漫不經心的說道:“我想給陛下講一個故事……”

    “陛下會感興趣的,是我師姐的故事。”

    “我見到師姐的時候,她已經活了挺久的了,不過……”

    曲華裳把她所知道的,有關墨楓霜的一切,從她是如何得到了長生之力,到她差點兒被當成藥引煉掉,再到她帶着戀人的屍體逃了出來從此天涯海角躲避遺民的追殺……如此過去了千年,一直到曲華裳遇見她。墨楓霜的算計,墨楓霜的心思,墨楓霜的痛苦和她的迷茫......曲華裳完完整整的講給了趙禎聽。

    長生,對於一般人來說具有無與倫比的吸引力的字眼。在曲華裳沒有經歷過穿越之前,她曾經有那麼一瞬也是這樣認爲的。但是後來,當她遇見唐孤影只剩一具皮囊站在她面前的時候,當她終於明白這世界上只剩她自己還遺落在百年之前的時候,她終於有一些明白了墨楓霜的心情。

    所有熟知你的人都以不在,只剩你還孤獨的活在世間,這裡已經不是你的時代了。

    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所以纔會那麼在乎白玉堂,不僅僅是因爲簡單的相愛或者喜歡,更因爲白玉堂是曲華裳在這個世界上爲數不多的紐帶之一。那天深夜,在江寧府的河邊,是白玉堂把曲華裳從百年之前拉了回來,從死亡的既定之中帶離。白玉堂伸手的時候,兩個人的命運就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不管是死亡或是失憶,都再難分開。

    忘記了?沒關係,我陪着你想,如果你不願意想起或者永遠也想不起來,沒關係,我們在重新認識一遍好了。

    這次換我主動。

    趙禎聽完曲華裳講的故事之後,他沉默了很久。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屋中燈火未亮,黑暗之中曲華裳看不清楚趙禎的臉,但是她知道趙禎一直在思考。放過她或者抹殺一切,都在君王的一念之間。

    “你能保證……世間再無混元長生丹?”良久之後,趙禎忽然開口道,沙啞的聲音之中帶了一絲難以覺察的晦澀。

    “我能保證。”曲華裳淡淡的說道,“自從師姐用她的血救了白子寒之後,這世間就再無可以讓人長生不老的混元長生丹了。我那一枚,因爲吞下的仙桃並非是完全態的仙桃,所以得到的能力也不是完全的長生,最後做出來的丹藥就只有起死回生的功能,並不能讓人長生不老——就算是師姐的那一枚,用來把死去的白子寒救活,白子寒也沒能長生,因爲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襄陽王……”

    “啊,襄陽王的確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但是他在您的手裡,怎麼處置,不還是陛下一句話的事情。”曲華裳放下了早已冷掉的茶水。

    “你也在朕的掌心之中。”趙禎冷冷的說道。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曲華裳聞言輕輕一笑,“天下都是陛下的,我自然也在陛下的掌握之中。其實我怎麼樣都無所謂,但是……包大人和展護衛可是國之棟樑,忠君之士,望陛下三思。”

    曲華裳話音未落,她感覺到了淡淡的殺氣一掃而過。

    身體下意識的戒備,片刻之後曲華裳卻是緩緩放鬆了。

    明光一閃,趙禎點亮了桌案之上的燭火。他把四角的燈光一一燃起之後吹滅了火摺子,轉過身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曲華裳的時候,眼眸之中帶了明顯的驚訝之情:“你——”

    曲華裳微微蹙眉,趙禎的驚訝並非裝出來的,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你的頭髮——”趙禎指了指曲華裳。

    曲華裳微微垂下頭,然後她看到自己從肩膀上披泄而下的、原本烏青發亮的長髮,變成了雪白雪白的顏色。

    詫異從曲華裳的眼眸之中一閃而過,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並沒有乾枯發澀的感覺,雖然白了,但還是有光澤的。

    墨楓霜在秦皇陵之中滿頭白髮的身影從腦海之中浮現,曲華裳擡手按着自己的脈搏,指尖觸碰着那微弱的跳動,覺得自己忽然明白了什麼。

    “大約是後遺症。”曲華裳想了想,回答,“我猜想……師姐並沒有告訴我這一點,但是綜合我們兩人的情況大約可以猜出來,其實混元長生丹的不死之力並非是真正的不死,那是一種壓縮生命的癒合之術。當那股力量還存在於體內的時候,人可以無限透支以後的生命力,只要力量還在,它會一直允許你這樣做下去。但是一旦力量被交出,滴在藥丸上用作真正的長生丹……失去藥力的藥引們就會漸漸便爲她本來應該的模樣。

    “活了多久,就有多虛弱;透支了多少生命,就會老去多少……”

    曲華裳摸着自己雪白的長髮,覺得只有頭髮變白了的自己其實蠻幸運的了。

    “走吧。”趙禎忽然說道,“霓裳公主被襄陽王殺死在了襄陽城,朕會替她報仇的。從此之後不要回開封了。”

    “謝陛下。”

    曲華裳離開皇宮的時候,站在宮門口的她有一瞬間變得很茫然。守衛宮門的侍衛們都在偷看她,一個青春年少面容姣好的女子卻是滿頭老人才有的白髮,這樣的組合看起來詭異無比。

    曲華裳伸手攏了攏自己的長髮,把披風的兜帽翻了上去兜住那一頭銀絲,然後就在城中漫無目的的逛了起來。她暫時不知道要做什麼,不想吃飯也不想去開封府衙,就這樣四處轉轉吧。

    轉着轉着,等曲華裳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來到了開封城的西市。今夜的西市很是熱鬧,曲華裳算了算時間,忽然發現今天又是每月的燈會時節。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

    路兩邊栓起了高高的繩索,大大小小各式各樣精美漂亮的花燈綴在上面,掛滿了整個西市。花燈一朵一朵明亮燦爛,編織出一片璀璨的星河。以西市爲中心,順着密麻曲折的大街小巷,光帶向着天街盡頭綿延而去。

    “……燈樹千光照……”

    大街上被燈火照的如同白晝一般,無數人自花燈之下走過,無緣的錯肩而過,有緣的相逢一笑。悲歡離合在此時此刻不停的上演,在開封不夜的西市,在迷離夢幻的燈花之下。

    曲華裳攏緊了漆黑的兜帽,站在不起眼的角落裡面看着路過的浮生百態。

    一個女孩子賭氣跺腳轉身就走,而跟她一起來看燈的男孩則是一臉懊惱,手中握着一盞漂亮的桃花燈快步趕上女孩,圍在她身邊轉來轉去的說着什麼。不一會兒女孩子的笑顏重歸臉上,兩個人舉着花燈,手挽手一同離去。

    一個男孩子站在燈下滿臉焦急,他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終於在人羣之中發現了自己失散已久的女伴,趕緊衝過去握住了對方的手。

    兩個年輕的小情侶在街角吵架了,一個跑一個追,漸漸遠去。

    兩個擦肩而過的人同時頓了頓腳步,卻最終還是沒有停下前進的步伐。

    ……

    “……明月逐人來。”

    曲華裳擡起了眼眸,她看到在燈火璀璨的輝煌之地,那個一襲白衣十分耀眼的人,提着一盞漂亮的蓮花燈緩緩而來。

    白玉堂在曲華裳面前不遠處站住了,他先是歪着頭看了一會兒曲華裳的臉,兩個人相顧無言。片刻之後,白玉堂忽然伸手,掀開了曲華裳的兜帽。手指順着鬢角向後滑到了她柔軟修長的脖頸上,白玉堂張了張嘴,看着曲華裳,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

    “一天沒見,就變老了,是嗎?”曲華裳輕輕一下,垂下了頭,她調侃着自己,“繁花凋零,紅顏易逝,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她的眼珠子轉了轉,露出狡黠的目光,眉眼之中氤氳的笑意像是一隻正在使壞的小狐狸,“白五爺還是那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我卻是配不上你了。”

    白玉堂搖搖頭。剎那間,他覺得有迷離的光在眼前閃爍,跟微笑着的女孩子漸漸重合。被塵封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和現實世界慢慢重疊,逐漸勾勒出一個完整的曾經。

    “每個河燈都承載着一個願望呢,如果入水不沉,能飄往遠方的話,河神就會把你的願望帶走實現。你看,那些河燈都漂在水面上,說明願望不是很重可以被承載,但如果因爲它們被堵在這裡而到不了河神的身邊,那這些寫下願望的人該有多傷心啊。”

    “所以你想做什麼?”

    “我們幫忙把河燈送走吧!”

    “你怎麼能偷看別人的願望!”

    “你不想看?”

    “許什麼願望?天下太平?”

    “不能告訴你!說出來就不準了呢!”

    “……”

    “許的……什麼願望?”太多的記憶一下子涌入腦海之中,白玉堂覺得頭脹得發疼,他一隻手按着太陽穴,把花燈塞入曲華裳的手中,下意識的問道。

    “願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曲華裳接過花燈,慢慢說道。

    “沒有變老,很漂亮,跟以前……一樣。”白玉堂忽然擡手扣住了曲華裳的肩膀,他一把把人攬入懷中,讓曲華裳的頭抵在自己的胸前,能夠很清晰的聽到他咚咚的心跳聲,然後隔着胸腔規律的震動,曲華裳聽到了一聲深深的喟嘆:“小裳。”

    蓮花燈掉在地上,柔軟的紅蠟潑灑出一片燈花凝結在燈壁裡面。

    “玉堂……”曲華裳閉上眼睛,淚水從眼角滾落,她深吸一口氣,心中的盈滿的喜悅簡直要炸開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天上下起了雪。大片大片的雪花在空中輕柔的旋轉,飄落,灑了白玉堂滿滿一肩,很快就濡溼了一小片衣料。曲華裳靠在白玉堂的懷裡面,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幫他拍落肩膀上的雪花,卻被白玉堂捉住了手腕。

    白玉堂擡手順了順曲華裳雪白的長髮,又看了看自己滿肩的風雪,輕輕捧起了曲華裳的臉頰。

    “這也算是……白首不相離?”曲華裳眨眨眼睛。

    白玉堂彎下腰,兩個人額頭相抵。

    “我們在一起,你就能等到真正的……白首不相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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