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珊小姐，他們說什麼？”林木森問，喬珊俏臉微紅，自己一個女孩子，怎麼好意思講馬克夫斯基說的話轉述給林木森呢，自己性格雖然潑辣，但這樣的話終究是說不出口的。

“他說……”喬珊猶豫着，“林先生，馬克夫斯基是一條瘋狗，你不用理會他的，我建議，你們最好早點回住處去，晚上不要輕易出來，這個鎮上的治安很亂，經常會有命案發生。”

“謝謝你的好意，喬珊小姐。”林木森說着，抓起面前的酒杯，將一杯烈性伏特加灌入嘴裡，烈性的伏特加流過林木森的咽喉，衝入胃裡，胃裡好像有一團火燃燒了起來。

林木森從錢包裡抽出兩張百元鈔票，遞給喬珊。

“林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喬珊皺着可愛的小鼻子，瞪着林木森說，“我說過，我請你們喝酒的，我雖然只是一個賣酒女郎，但一杯酒我還請得起。”

“你在俄羅斯待了幾年？”林木森見喬珊不肯收錢，便將鈔票收了起來。

“四年了。”喬珊說，神色有點愁苦，一個女孩子獨身在異鄉做賣酒女郎，期間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很多流氓、混混都會在自己身上佔便宜，都會向自己說一些粗俗、不堪入耳的話，但自己只能忍受，好在公牛酒吧的老闆有些勢力，而且願意保護在他的酒吧裡工作的女郎們，才讓喬珊少受些委屈。

“幹嘛非要在俄羅斯做事，在中國工作不好麼？”林木森問。

“我……我家裡欠了很多錢，這邊的小費比較多，可以快點還清欠債。”喬珊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我現在已經還完了欠賬，只要再做半年，賺一筆錢就可以回去了，到時候就可以在家鄉的縣城開一個服裝店了。”

“假如可能的話，我想僱用你，做我的翻譯可以麼？”林木森看着喬珊，很有誠意的問。林木森之所以要僱用她做翻譯，一方面是因爲林木森、王小雨、馬大刀等人都不會說俄語，這使得他們在俄國同別人交流起來很不方便，至於基洛夫這個現成的翻譯，林木森總不可能整天和他待在一起，何況林木森並不能完全信任基洛夫；另一個原因則是林木森對喬珊很有些好感，首先她是中國東北人，在異國他鄉遇見同胞，總是會有些好感的，其次喬珊是一個美女，而且她的性格開朗，樂於幫助他人，很容易就會讓人對她產生好感。

“當然，僱傭費肯定會讓你滿意。”林木森說，喬珊低頭思索，少頃，擡起頭，微笑着說：“謝謝你，林先生。”

“不用客氣，”林木森笑着說，“你有聯繫方式麼，告訴我一下，我會聯繫你的。”

“這是我的卡片，上面有聯繫方式。”喬珊說着，掏出一張卡片遞給林木森，林木森接過來，仔細看了一眼，之後揣入衣兜，林木森看了一眼馬克夫斯基，對方也正在注視着林木森，見林木森出門之前，看了自己一眼，馬克夫斯基嘎嘎的笑起來。

“林先生，請等等。”林木森走到酒吧的門口時候，喬珊突然追上來，喊住林木森。

“怎麼了？”林木森友善的看着喬珊問。

喬珊呼出一口長氣，正色說：“林先生，我的直覺告訴我，馬克夫斯基那混到已經盯上你了，我覺得，你最好還是留在這裡，這裡的老闆是大鬍子巴克，沒人敢在巴克的地盤上鬧事，只要你留在這裡，馬克夫斯基他們就不敢對你動手。”

“那又怎麼樣，我總不能一輩子縮在這裡吧？”林木森說，心裡卻感激喬珊的關懷，要知道，她也是在俄羅斯的地盤上艱苦求存的人，還是一個柔弱的少女，要他冒着得罪馬克夫斯基和別爾夫什卡一夥流氓的危險，勸說林木森，後果對她來說的確值得思考。

“林先生，我可以打電話給警察，警察來了以後，你們可以跟着警察離開，到時候馬克夫斯基他們就沒有下手的機會了。”喬珊說，林木森卻苦笑着搖頭，說：“我們是偷偷過來的，根本沒有正式的身份，叫來警察只怕更加麻煩……”

“那……那可怎麼辦呢！”喬珊焦急的說，林木森見她真的關心自己，便拍拍她的肩膀，微笑着說：“你放心吧，我們根本不怕馬克那個混球，你去告訴他，他要是真的敢跟着我出去，我會殺了他的！”

“這……”喬珊似乎有些猶豫，心想別的中國人遇到了馬克夫斯基等流氓，逃跑還來不及，你怎麼還要去挑釁他呢，你不知道這樣是很危險的麼！

“喬小姐，我的這句話很重要，你一定要去告訴馬克夫斯基，就說我在酒吧外面等着他！”林木森對喬珊說，眼睛卻盯着馬克夫斯基，同時伸出食指，向着馬克夫斯基勾了勾。

“看哪，那個中國佬，竟然在向你挑釁！”波特拉維奇指着林木森，大笑着對馬克夫斯基說，“這個中國人很有趣哪，敢向馬克挑釁的中國人，真的很少見啊。”

“混蛋，”馬克夫斯基咬牙說，“等一會兒，我就出去，一根根折斷他的手指，看他是否還能對着我勾手指！”

喬珊還想說什麼，林木森已經轉身離開了，離開之前，再次叮囑喬珊：“告訴那個紅頭髮的混球，我在門口等着他，讓他最好快點出來。”

“好吧。”喬珊無奈的說，林木森帶着馬大刀、無罪和陳蠱鑫，離開了公牛酒吧。

“走，該是幹活兒的時候了，那幾個中國人似乎帶了很多錢，他們的錢包都很鼓。”馬克夫斯基端起酒杯，一口灌下了杯子裡的烈酒，然後站起來，叫上別爾夫什卡等三人，追向門口。

“嘿，馬克，我總是覺得那幾個中國人很危險，我們今天晚上能不能不幹了。”別爾夫什卡跟着馬克夫斯基走向門口，中途，他仍舊嘗試勸說馬克夫斯基，離那幾個中國人遠點，不要招惹他們。

“別爾夫什卡，你給我閉嘴！”馬克夫斯基陰沉着臉說，別爾夫什卡仍舊試圖勸說，可是看見馬克夫斯基一副隨時都可能翻臉的樣子，別爾夫什卡只好乖乖閉嘴，馬克夫斯基的脾氣很暴躁，而且喜怒無常，自己可不願意觸了他的黴頭。

“別爾夫什卡，難道你沒有看到，剛剛那個中國佬的錢包麼，鼓鼓的，裡面肯定有很多很多錢，”馬克夫斯基兩眼放光，似乎林木森的錢包如今已經是他的了，“你給我聽着，別爾夫什卡，你不是一直想上蘇珊娜的牀麼，你不是一直想摸摸蘇珊娜的*麼，只要你有了錢，想什麼上她的牀都可以！”

別爾夫什卡聽了，不由激動起來，是啊，自己想上蘇珊娜的牀多久了，但是從來沒有成功過，因爲蘇珊娜根本不理自己，她認爲自己是個窮小子，只要我有了錢，不就可以如願以償了麼，想到這裡，別爾夫什卡終於拿定了主意，也許那幾個中國人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樣危險，也許他們會和以前自己搶的中國人一樣，只要拿出匕首，嚇唬嚇唬他們，他們就會乖乖把錢交出來了。

“別爾夫什卡，你還猶豫什麼？”伊萬諾夫大笑着說，“我們四個向來是一起行動的，若是這一次你不參加的話，那實在太好了，我們三個就可以多分一份兒了，那個中國人的錢包真的很鼓，裡面肯定有很多錢，而且都是人民幣，我最愛人民幣的味道了，很香。”

“別爾夫什卡，也許我會先爬上蘇珊娜的牀，我會捏着她的滾圓的屁股，告訴她，別爾夫什卡很想親吻她的*，哈哈。”波特拉維奇說，馬克夫斯基和伊萬諾夫一起大笑起來，別爾夫什卡終於下定決心：“你們幾個混蛋，不要再說了，我會搶下那個中國佬的錢包，我會將錢砸在蘇珊娜的牀上，讓她把屁股翹起來的！”

“很好。”馬克夫斯基說，四個傢伙終於走到了公牛酒吧的門口。

馬克夫斯基經過的時候，喬珊想了想，終究還是沒有說什麼，她想馬克夫斯基若是搶了林木森的錢以後，會放過林木森的，不過她若是將林木森挑釁的話告訴了馬克夫斯基，這個流氓就會被激怒，被激怒的馬克夫斯基會殺了林木森的！

“喬珊，那個中國佬出去之前，對你說什麼了？是不是想讓你替他向我們求情，求我能放過他？”經過喬珊的時候，馬克夫斯基笑着問，“若是你肯陪我睡一夜，我會考慮放過他的。”

“你這個混蛋，你去死吧。”喬珊咒罵說，鎮上的無賴青年們都在打她的主意，好在公牛酒吧的老闆大鬍子巴克很有勢力，才震懾住那些小流氓，而喬珊每每出去買東西，也都會在白天出去，非常小心。

“你還真是狠心哪。”馬克夫斯基嬉皮笑臉的說，出門前，不忘在喬珊的屁股上捏了一下。看着嘻哈着跑出去的幾人，喬珊忍不住暗暗爲林木森擔心。

“林先生，希望你們不會出事。”喬珊暗暗祈禱，可她自己也清楚，被馬克夫斯基等流氓盯上的人，都會被搶掠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