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今日有重大典禮，但不是皇帝皇后和親王出入，正門是不開的，所有王公大臣只能從側門出入。門外有等着進宮的王公大臣和夫人們。相熟的大臣有竊竊私語的，也有閒散地踏步等候時刻的。而夫人們，有些大家熟識的，就一起執手歡語，不熟的就靜立等候，或目光流轉欣賞這皇宮門樓的威嚴。

我是第一次來到這裡，與所有夫人們都沒有過交集，所以誰都不認得，見有人目光留駐我身上，也只是給與一個溫婉的笑容。也有身份地位比尹旭低的大臣夫人，知道我是尹旭的夫人，走過來和我攀談，我明白是趨炎附勢之意，不過礙於禮節，我也是彬彬有禮地應對，尹旭在一旁對我露出讚許的微笑。夫人們個個珠光寶氣，花枝招展，比得過花園中的百花，令人賞心悅目。

我注意到一個現象，那就是總多人的目光都在我臉上停留，最初還以爲是我那裡有不合適的地方，後來卻發現那些灼灼目光中有欣賞更有貪婪，忽地想起了凌晨時尹旭的話——不該讓我拋頭露面。一時，我感覺到臉頰發燒，想來已經是面若流霞了。

一爲身穿海藍色宮裝、年齡三十歲上下的夫人下轎後，徑直走到我身旁，對我施禮道：“這不是睿靖王爺的夫人，蕭夫人麼？”說着，一雙眼睛留在我臉上不再移開，嘆道，“夫人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呀，比之先前更爲出色，光彩照人，光芒萬丈，如同站在彩虹上的仙子，令人不敢仰視。”

我到王府以後，和那些大臣的家眷們並沒有來往過，我也不是善於交際的人，見她如此恭維，微露不安，我並不識的她。對她輕盈一笑，道：“夫人過獎了。敢問夫人……”

那夫人倒也大方，盈盈一笑，道：“知道蕭夫人是不識我的。我是兵部夏尚書的夫人，我姓劉，蕭夫人若是不棄，就稱爲我一聲劉姐姐了。”

“原來是劉姐姐，小妹不知，在此見過劉姐姐。”我對她還了一禮。按照大衛的制度，我的身份遠遠高過她，我不用對她還禮，只不過她言說了，若我不棄就叫她一聲姐姐的，看她比我年長許多，叫她一聲姐姐給她還禮也算說得過去。

劉夫人慌忙扶起我：“蕭夫人怎可以給我還禮，我不過是比你年長一些，妄稱姐姐，是看到蕭夫人美貌無雙暗自喜歡，想要攀附的。怎麼能當得起蕭夫人的禮，折煞我了。”她的臉羞成一片紅暈。我暗自感嘆，怪不得人人都想爭權奪勢，這身份實在是壓死人的。

我用妹妹的姿態拉住了她的手，笑道：“承蒙姐姐不棄，我喜歡不盡。今後，我們就是姐妹了。”

我的話令劉夫人喜歡，她高興地輕拍我的手：“我家老爺和王爺交好，夫人成婚的時候，我家老爺帶我過府慶賀，我才一睹夫人芳顏。就因爲夫人美貌，是以我一直不能忘記。今日再次得見夫人，我實在高興。也因爲高興，纔對着夫人稱了一聲妹妹，請夫人不要見怪。”

“姐姐說哪裡話來，妹妹求之不得呢。”

我們說着話，守着安泰門，穿紫紅衣袍的內侍一聲高呼：“皇上有旨，各家大臣皆夫人進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