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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我掌天地 - 第331章 踏返故地字體大小: A+
     

    翌日清晨,整個槐山地界貼滿了林地龍的誅殺令,這次和上次不同,坊間多有人傳,說那赤龍門掌門揚言,不論是五年十年,甚至百年千年,今後的槐山地界,這誅殺令每年都會發布一次,直至林地龍伏誅。

    出奇震驚的是,這誅殺令在隨後的兩日裡被獵妖盟、雲河宗、鷹眼草臺以及吳夲坐鎮的地兵谷相繼發出。

    一道誅殺令不足爲奇,每年各家下發的都不少,出奇之處在於,幾家共同發佈,但凡是個明眼人,都能知道,此間幾大勢力已經連通一氣,以後只會越來越密切。

    兩日後。

    藏風山,波月洞府內,鍾紫言盤坐青臺上,目中浮光掠影,往事一件件浮上心頭,眉頭緊皺,面上盡是蕭索和迷惑。

    獨坐天窗裂縫之下,冥思苦想,三天三夜不曾挪身,晝夜更替,他時而低頭呢喃,時而擡頭看天。

    人的心情變化,除了自陷枷鎖,還由周遭環境變化影響,遇到好事會心怡氣暢,遭遇不公會氣憤委屈,平步青雲會志得意滿,名落孫山會心灰意冷,喜結聯誼會開懷大笑,痛喪親友會悲痛欲絕。

    鍾紫言如今已四十有三,在凡俗人間,這歲數早該是‘不惑’的年紀,可人但凡活着,哪裡會有什麼‘不惑’的時候。

    宗族被屠,流離失所,亡命逃躲,寒窗苦讀,得遇仙緣,執掌權柄,奔走謀生,同門死傷,長輩離世,妻子痛喪,子侄遇害,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背後,是數不清的委屈、無奈、歡笑、悲憤、淒涼、寒心、彷徨、迷茫和決絕。

    人生際遇不同,人生密度不同,密度不同,成就也不盡相同。

    這世間,但凡經歷過事情的人,經歷的越多,身上的氣息越厚重,若能將一樁一件徹悟開來,身上就會散發令人敬畏的氣質,智者看人一眼,既能洞悉全貌,令人自愧。

    鍾紫言雖是久經世事,但現在仍被重重迷霧纏身,他只覺茫茫寤寤,不得妙領。

    於是便枯坐思索,困頓不消,思索不停,以防走火入魔,自備清心安神的丹藥,再不濟亦有本命物幫扶,非得想清楚一些事情。

    時間流逝,這間洞府內沉寂無聲,偶有微風吹拂,輕撩石臺上垂下來的白髮。

    十日過後,夜深人靜,鍾紫言低着的頭顱環環擡起,散亂的神色從新合一,目光匯聚,深邃之色閃爍片刻,一聲嘆息傳響洞府,呢喃道:

    “人之一生,萬般世事,喜悲難料。這四時更迭,光陰難有復回的道理。

    兩千餘年前此地被開闢出來,妖魔匯聚,烏煙瘴氣,幾十代散修來來往往,才踩踏出一片生機。

    彼時風雲聚散,氣運分合,千百戶勢力爭鬥,最後只餘蘇王兩家興盛。

    六百年裡,兩家你強我弱,我弱你強,其間夾雜了多少散修的生死離別,均化作煙塵消散大地,徒做他人嫁衣。

    三百五十餘年前,魚玄機悲愁路過,本是要去往北方天雷城尋找【聚魂棺】,卻被王段引誘停留,一番齷鹺合作,蘇王兩家仗勢壓人,終是鬧得大打出手,悲慘結局。

    因果報應,那兩家因欺殺魚玄機而得利,也因獲得《太上應魔真解》和《地屍祭煉術》爲三百年後的的雙雙覆滅埋下禍根。

    黑煞秘境之中、狐兒崗墳冢內、鬼頭澗聚陰池,魚玄機死後的多方暗中佈置,皆被門人無意涉足,這又是一件天意難測之事。

    兩百年裡,槐山英傑輩出,雖說多數強人曇花一現,但也是少有的風雲盛況,歸算下來,和蘇禹爲人寬厚包容脫不開關係,可惜隨着他離世,蘇正所修《太上應魔真解》近乎失控,長蘇門魏蘇兩系矛盾爆發,內耗空前絕後。

    又逢秦封伏殺王甲,給了王弼統一王家的機會,這人胸懷大志,韜略了得,趁機聯合盟屬發兵槐陽坡,誓決生死。

    我這一門遷時難料此地暗流涌動、大戰在即,來此安家不過一年半載,便被裹入爭鬥,幸有陶師伯道法強悍,爲蘇正解決了一具金丹陰屍。

    鬥至最後,兩家盡數覆滅,英招獸出、蕩魔陣破,槐山亂世來臨,修真人口損失近半。

    機運難測,這二十年間,門中弟子勠力同心,趕上司徒家扛旗欲平鬼禍,小劍山法會先是秦封一鳴驚人,後有姜玉洲技驚四座,赤龍之名就此傳開。

    落魄峰一役誅盡鬼物,積攢多方人心;玄機遺冢得五行翼珠開啓黑煞秘境;明月城陶師伯大顯神通震煞旁人;御魔城姜師兄渾身是膽名動槐山;藏風山血蛟露面呵退拓跋南天。

    一路走來,何其幸哉。冥冥中似有一股氣運加持,此間龍首勢力千百年更替,今天終是輪到了我家。”

    細細捋順脈絡,置心一處,槐山修真界千年始末,已然想的明明白白,雖還有很多細枝末節未曾獲悉原因,但自家不知覺早已是此間強絕力量,再不用如當年剛來槐山那般卑微的活着。

    鍾紫言目中逐漸變得神光熠熠,他尤記得當年樑羽死時所說:大丈夫自當蒼莽橫行,闖他一條通天大路。

    而今門派基業成型,五殿弟子各有發展,商事順遂,人丁雖不興旺,但少有愚魯之才,何愁不能振興門派,重奪清靈山,甚至是重返鴻都疆域。

    “如今想來,玄兒和狗兒自小頑劣,皆是我一手縱容寵溺,終至悽慘收場,悲涼至斯。

    那林地龍壽元枯竭邪氣纏身,走投無路之下求來山門,也因我猜疑殺心逼入絕境,以致結下死仇再難緩和。

    大道難尋,樁樁巧事連結一條繩間,支線分杈,溝壑隱匿,一腳踏出便是生死兩面。

    少時熟讀儒經害我不淺,優柔性情牽連弟子門人,後又習了道門法理,多件災厄引出胸中妖龍,殺伐果決的同時亦加重了惡念,實則這世間陰陽兩面,難有對錯之分,而今兩鬢斑白,再回首盡是滿腔遺憾……”

    低頭擡起兩臂,舉拳凝結靈氣:

    “好在這一身靈力渾厚固實,坑洞該踩該踏亦經歷過,將來若能凝丹結嬰,自可帶領師兄弟恢復赤龍往日盛名,若是不能,也當培育弟子傳續道統,不負師父和師伯一番栽培。”

    鍾紫言雖然戀舊,但他仍在壯年,前塵往事浮上心頭,悔恨懊惱過後,心中便是將來發展大計。

    如今山門事務有序進展,更有天妖坑和清靈山兩事籌備開來,將來只要把清靈山那塊無量封召碑收回手中,大可謀劃更高階的靈地資源。

    通透清明的心境恰是閉關修煉的開始,最後擡頭看了一眼天窗裂縫,鍾紫言閉目納靈,周身清風幽幽,洞府外夜色更深。

    ******

    日升月落,物換星移。

    周天運轉,四時更迭。

    二十七年眨眼即過,藏風平原逐年修建,越來越多的小靈脈被開發出來,以供赤龍門各家盟屬租用。

    春去秋來,浩蕩渭水自北向南不停歇的流動,槐陰河兩岸居住的散修愈來愈多,其中不乏晉地遷徙而來的人,都是爲了加入槐山盟軍。

    盟軍每隔五年進行一次槐山修真人口大核查增補,兩年前的第五次記錄公佈出,槐山地界聯合藏風平原的修真人口已經超過二十萬,之所以增長這麼快,完全是因爲晉地出現動亂,很多地方的低階散修難有生路可尋。

    晉地廣袤,比之槐山地界大了何止十倍,那裡靈藏豐富,秘境實多,又有汦水宗這種龐然大物鎮壓邪魔,按說出生在那裡的修士根本看不上槐山地界,不過世事變幻,有盛有衰,晉地各處亦有強弱之分,來槐山的大多散修們,自然不算什麼精英之士。

    二十七年裡,槐山盟軍歷經三屆統領權屬轉讓,初次權屬乃是當年鍾紫言在藏風山上一人佈告,由雲河宗、赤龍門、鷹眼草臺三方合力出人管轄,陶方隱作爲督導長老監察權責。

    十五年前第二次統領權責被赤龍門姜玉洲贏得,十日鬥擂,槐陰河中央水域‘承雲臺’人山人海,圍觀之數足有五萬餘人,諸家築基一階英才輩出,鬥法兇悍程度遠超當年小劍山誅邪法會。

    自赤龍門贏得第二屆槐山盟軍統領權責,十二年裡先後兩次召集衆家英才探險天妖坑,頭一次出師不利,折損九位同道,惹得好幾家黑臉痛罵;第二次時來運轉,各家均有所獲,更爲盟軍收得一塊萬人軍陣戰盤。

    三年前第三次統領權責被司徒家司徒羽逸奪得,其人一身符法臻入化境,以築基後期的修爲擊敗澹臺慶生近乎金丹實力的血煞僵,坊間好事者排列實力,將司徒羽逸列入槐山修真界金丹之下第二人,至於第一,自然是驚雷劍主姜玉洲。

    秩序的建立使得鬥法之風盛行,以往那些專幹殺人越貨勾當的散修們再是強悍兇惡,如今也只能將氣力消耗在幾座大型的鬥靈場間,若是膽敢觸犯槐山盟軍爲維護此地各層修真者制定的規則,便要被抓去御魔城拒守魔物。

    二十七年間,御魔城抵禦大大小小的魔物攻襲超五十餘次,自有人在其中闖出偌大威名,其中最出名的,當屬雲河宗司徒遊方和赤龍門常自在,二人符法和道術技冠同輩,十年時間,斬殺的魔物不下萬頭,幾乎從未離開過御魔城。

    兩家大勢力中,雲河宗小一輩弟子相繼被司徒業送去各種場合磨練,反倒是赤龍門小輩門人少有顯山露水者,令槐山各家頗感迷惑。

    每年秋風蕭瑟之際,藏風平原有場地專供槐山衆家陣法造詣了得之人前來參鬥陣法,組織者乃是赤龍門陳盛年,他修爲雖僅有練氣階層,所佈陣法卻教各家築基期的陣師們自愧不如。

    今年比之往年,多增加了煉丹師的參鬥盛會,各地煉丹師帶着他們心愛的丹鼎紛紛匯聚藏風平原‘洛書林’,時值正午時分,離着大會召開還有兩日,各種生意人擺開攤鋪售賣陣器和靈植類材料,想着能趁機會賺一波靈石。

    洛書林距離藏風山不遠,自山內飛出一抹碧藍靈光短暫停留在此地上空,雲氣聚散,那碩大腦袋打了個噴嚏,顯露出在它背上站立的三個人影。

    爲首之人一襲黑雲道袍,內裡白襟衣領間隱有龍紋,負手靜看下方,滄桑的面容盡顯溫和,劍眉舒展爽朗笑道:“看來明年可以將地兵谷的一些人邀請來,增添煉器師大會,咱家也算是湊齊了‘丹陣器’三門盛會。”

    他身後紫夜短髭修士探出頭去,環掃了一圈洛書林,搖了搖頭道:“掌門你這打算怕是要落空了,此地根本不適合煉器師彙集,地兵谷那羣人皆有相同的臭脾氣,除了吳夲能鎮的住他們,其餘各家誰去請都沒用。”

    說話之人正是陶寒亭,二十多年過去,他與鍾紫言都已年過七十,修爲已達築基後期,面容也顯老不少,並未刻意駐顏。

    “哈哈,也是如此,那便罷了。”鍾紫言面容比二十多年前更顯威嚴,鼻翼兩側法令紋漸深,若是去掉脣角短鬚,是能看着年輕不少,可惜鬢角的白髮愈發增多,比之平常中年人還顯老幾分。

    在他另外一側,一個虎頭胖腦的憨厚男子身背巨大的硃紅色葫蘆,雙手環胸一言不發,發冠歪斜也不理會,若有人細心觀察當能發現,此人看似站立筆直,實則雙眼微眯正在睡覺。

    鍾紫言和陶寒亭皆當他是個透明人,互相聊了片刻,鍾紫言回頭看向藏風山,目中複雜之色閃過,皆入了陶寒亭眼中。

    “掌門,還有不捨?”陶寒亭玩味問了一句。

    “先天資質所限,實是難破。”陶寒亭無奈道。

    鍾紫言最後嘆了口氣,轉頭回身,“清靈山路途遙遠,不做耽擱了,走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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