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女子。
一個被休的女子。
一個懷着身孕又被休了女子——
如若是別人,恐怕已然是走投無路。但顧小穿是何許人,她絕對是能一個人活得風生水起,逍遙自在。
生活,並沒有改變什麼。就當,那個人,從未融入她的生活醣。
就當肚子裡的這個娃,是無性繁殖而得來的。
可是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的想法咼。
這份情,早已融入骨髓。在每個午夜夢迴的日子裡,刺痛着每一根蠢蠢欲動的神經。
從未有過的孤單,席捲着她,她覺着,自己是不是,該找些什麼事來做了。
於是乎,在遠離七夜國京城的一個縣城上,顧小穿又做回了老本行——
當然,這個老本行,不是做偵探——
而是——
開妓/院!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花滿樓今日開張,所有姑娘,一律八八折!對,你沒有聽錯,不要三四千,不要一兩千,只要九九八,花滿樓姑娘就可帶回家!可以麼麼噠,不能啪啪啪!”
一座剛裝修好的青/樓外面,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正拿着單子大聲地念着!
雖然,他不明白這上面寫的都是些什麼意思,但是,他只要這麼嚷一天,就有一兩銀子拿,這可相當於他爹擺攤好多天的收入了!
想到這,男孩更加賣力地喊了起來——
“小子,你生的倒是俊俏!跟爺回去怎麼樣?爺會好好疼你的!”
一隻鹹豬手突然伸了過來,油乎乎的大手在男孩手上一摸,眼中便閃爍出猥瑣的光芒——
“客官,你做什麼呢?!我們花滿樓只有姑娘,可沒有男童的!”
本是在樓上悠然自得地喝着小茶嗑着瓜子的顧小穿隨意往下一瞥,正好看見了一膘肥體壯的男子正在打她叫來的“小喇叭”的主意。
她可是二十一世紀過來的新新人類,怎麼會不知道這猥瑣男好的是那一口?!
只是,這重口味的生意,她這裡還真的沒有做!
要是你情我願地搞基倒還行,但現在,明顯是一肥豬想染指未成年男童啊!她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你是這裡的老/鴇吧?生的倒是比這裡的姑娘都要標緻!只是小爺我不好女色!說吧,這男童多少錢?!”
男子聞聲往上一看,一張傾國傾城的臉便映入了眼簾。雖說這年輕貌美的女子做老、鴇着實有些奇怪,但卻也提不起他的興趣。
更何況,這女人,還挺着個大肚子。一個懷着身孕的女人,居然來開青/樓,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倒是面前這個男童,很合他的胃口!
男孩雖然不明白肥豬男的意圖,可是他眼中露出的光芒,着實也是嚇壞了他。
“小穿姐姐——”
無奈之下,男孩只得向顧小穿求助。
“你先回去吧!今天的工錢明天你過來的時候我再給你!”
隨手一揮,顧小穿示意男孩先行離開。因爲——
她要開始收拾這頭死肥豬了!
“誒——小爺說了讓你走了嗎?!”
胖子怎會這麼輕易讓到嘴的獵物就這麼跑開了,自然是粗手一攔,就擋住了男孩的去路。
“爺看上的人,怎麼也要帶走!死女人你最好不要攔爺的路!”
厭惡地看了顧小穿一眼,男子說道。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在我面前,竟然還敢如此猖狂!”
因爲懷孕的緣故,顧小穿現在的脾氣是越來越大,稍有不順心,這火氣就蹭蹭地往上冒!
而且,更可怕的是,她的巫力,好像也隨着孕期的往後而越來越強,強大到有些時候,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就像現在,她只是素手一揮,就讓胖子騰空飛起,撞向了旁邊的石柱——
“噗——”
胖子直接是噴出一口鮮血,便趴在地上沒了動靜——
“完了——”
顧小穿驚道。
剛剛她的力道有多大,她也知道。只是這用出去的巫力,就如潑出去的水,壓根就收不回來了——
“小穿姐姐——”
“天啊!”
周圍的衆女子已經亂成了一片,全都焦急地在周圍打着轉。
她們皆是顧小穿收留下來的無家可歸的孤女,顧小穿花了三個月,請了全城最好的師傅,教會了她們琴棋書畫。好不容易今日花滿樓開張了,眼見着可以報答小穿姐姐了,卻不料出了這樣的岔子,衆人都有些手足無措——
“先別急,隨我下去看看先——”
在這上面暗加揣測也沒用,顧小穿率領着衆人往樓下走去。
現在,樓下已經是圍滿了人,卻都站在旁邊不敢靠近。
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突然看見這胖子從空中飛起,然後就撞到了柱子之上。
不過,看他之前和顧小穿有衝突的樣子,此事,和她多半是脫不了干係。
“我先去報官!”
人羣中有人說道,轉眼便往官府跑去。
“小穿姐姐,他——”
見此事要驚動官府,顧小穿身後一女子焦急地說道。
“沒事,此事與你們無關,你們不用擔心。”
說着,顧小穿已經走到了胖子身邊,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心驟然涼到了谷底——
死了!
“小穿姐姐,要是到時候官府來人了,我就說人是我殺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見着顧小穿的臉色,衆人已經明白了此事已然是無法挽回,人羣中立即有一女子說道。
“不,人明明是我殺的。小茶妹妹你還年輕,不要做傻事。”
“你們不要爭了!我這條命,本就是小穿姐姐救回來的。現在,到了我報答她的時候了!”
“我也是,要不是小穿姐姐,我早就餓死了!”
身後的衆女子已經圍坐一團,爭了起來。
“好了!爭寵我還可以理解,爭着送死,我還是第一次見!”
面對衆人的這份心意,顧小穿着實很感動。但是她顧小穿,向來是敢作敢當,又怎麼可能讓別人來替自己背這黑鍋。
只是——
看了看自己已經七個月的肚子,她還是有些擔憂。
她不知道這裡誤殺這個罪怎麼判,只是希望,千萬不要傷到孩子。
“姐姐,你不爲自己想,也要爲肚子裡的孩子着想啊!這縣令本就是個昏官,你要是就這麼送上門去,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女子中年級最會察言觀色的那人開口說了話。剛纔顧小穿擔憂的眼神,她怎麼可能會不懂。曾經,她也是一位孃親,要不是一場意外,她的孩子,也應該快一歲了吧——
因此,這裡面,最懂顧小穿的,自然是她。
“誰在說本官壞話啊!”
顧小穿還想說些什麼,就聽見遠處傳來了一粗噶的男子聲音。
擡眼望去,和地上趴着的男子體型並無區別。
滿臉肥肉,眼神猥瑣。一看,就是昏官的標誌——
“發生什麼事了?!”
縣令扒開人羣走了進來,看清了地上趴着的男子時,臉色卻變得很難看。
“小宇,你醒醒!”
縣令使勁拍打着男子的臉,卻依舊是喚不醒男子。
“他已經死了——”
剛纔縣令這個動作,讓顧小穿的心,更是覺得慌亂。
很明顯,這死了的男子,和這縣令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是一般地親密——
“我侄子和你有什麼仇?你要下此毒手?!他昨天才剛來到這縣上,今天就慘遭你的毒手?!你有什麼要說的?!”
表面上是質問顧小穿,可是不等顧小穿回話,縣令卻已經向旁邊的捕頭說道:
“將她關押到牢裡去!”
“是,大人!”
雖說知道這縣令餓侄子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衆人也不敢違揹他的意思,只得上前將顧小穿綁了起來。
考慮到她挺起的大肚子,捕頭們的動作還算輕柔。
“小穿姐姐!小穿姐姐!”
眼見着顧小穿要被帶走,衆人是即刻撲了上去。
“全部都回去,這裡就暫時教給素影搭理。”
說完,顧小穿便跟着捕頭一起,一臉淡然地往縣衙走去。
爲何都快完結了,卻覺得自己還有好多事沒寫完呢?思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