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磨一劍，這話用在胡天的身上在合適不過了。

為了愛人，他策劃了不只是十年的時間，甚至為此下了狠心，偷偷苦練了十年的時間，練出一身的武藝。

從他第一次出手，至今為止，他還從來沒有輸過，一般的小流*氓他也對付過不少，用來測試自己的實力。

結果可想而知，那些小流*氓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擺平了，甚至他可以一個打倒四五個人，最多的一次，他曾經一個人放倒了八個壯漢。

當然這也是有點特殊原因的，一來是他的突然襲擊，將這幫小流*氓大的措手不及，二來是因為這些流*氓的之前喝了不少的酒，當時已經走路都勉強了。

萬萬沒想到，在遇到丁凡之後，他竟然就連一招都沒有撐過去，就被丁凡擊垮在腳下了。

兩次的交手，接連兩次的失敗，完全出乎他的預料之外，直到他倒在地上，被傾盆大雨不斷拍擊在臉上，也沒有叫他緩過來。

就這麼輸了？

說實在的，他很不甘心，準備了這麼多年，他已經將整個報仇的計劃差不多都完成了，就差這最後一步了，他是萬萬想不到，一遇到丁凡，他的所有計劃都變得難以進行了。

難道丁凡就真的是他命中的剋星不成？

眼看著丁凡再一次將手銬掏出來，拉起他的手腕扣在了上面，胡天的神色終於有了一點變化。

或許在這一刻，他是真的後悔了。

但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殺人而後悔，完全是因為這一次小瞧了丁凡，才感到心中有點後悔。

早知道丁凡有這個實力，他絕對不會一個人到這裡來的，甚至根本就不會在他的面前出現。

而在丁凡看來，胡天這一次失算了，與此同時，這會他也算是黔驢技窮了。

他一直當做底牌的東西，應該就是這十年時間，他暗中努力練出來的拳腳，用在別人身上，或許能有用，但用在自己的身上，根本就是一個笑話。

就算是丁凡現在的身體，還不是全盛時期，可依舊不是他能對付的。

如果這就是胡天的底牌的話，那就真的不得不說，他這個底牌，實在叫丁凡有點意外，甚至在心裡覺得，自己這一次算是高估他了。

「你以為自己贏了？」手銬扣在手腕上，胡天這才緩過勁兒來，微微滑動了一下嘴角，露出嘴裡微黃的大牙說道：「我要殺的人，今天要是沒有死，就會有人給這些畜生做替代品，雖然我現在沒有殺死最後的一個人，但我已經將那個替代品準備好了，這個世界上總要有人為了當年的事情付出代價，你不想讓林子明死，那就叫她去死好了。」

丁凡一聽這話，下意識就感覺有點不對，伸手在胡天的身上搜了一遍，果然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張照片。

這照片看起來十分的清晰，應該是最近一段時間拍攝的。

而照片上面的人，丁凡一眼就認出來了，竟然是林子明的妹妹，之前見過一次的林採薇。

現在想想，自從林子明被放出來之後，林採薇就很少出現，有的時候會到警局來一趟，往往就是送點吃的之類的，問問丁凡這邊的抓捕情況，很快就會離開。

自從三天之前，林採薇最後一次送來了一些糖水之後，她就再沒有出現過了。

丁凡以為是被林子明送到什麼安全的地方去了，想不到林採薇竟然已經落在了胡天的手上。

「你想用她來威脅我？」

胡天看到丁凡的臉色變有點不好看了，不可一世的笑了出來，聲音甚至越來越囂張，就連天空中的雷聲都被他漸漸蓋過去了。

「威脅你？不過現在來看，你也完全可以這樣理解！」胡天一臉囂張的笑著，晃了晃手上的手銬：「原本我並沒有想過要那她當成什麼保命的籌碼，我只是想知道，在你看到這張照片之後，你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究竟是一個天使，還是會化身成為一個魔鬼！」

丁凡終於算是明白了，胡天手上的這一張照片才是他真正的底牌，其實今天不管他是不是能打贏，最後只要手上帶著這張照片，基本上沒有人會攔著他。

從照片上面看，林採薇的身上被人用繩索緊緊的捆綁著，頭髮凌亂的散落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另外的半張臉上全都是被人打出來的傷口，看起來之前也沒有少受傷。

至於環境，也就只能看出來，這似乎是一個十分老舊的房間，牆壁上的紅磚都裸露出來了，看樣子這房子也是有年頭的老房子了。

這樣的房子，現在可不是很好找了，就算是在郊區一代，房子也不會破舊成這樣，除非是爛尾樓或許有可能。

整個房間裡面沒有一點外面的光線，只有一盞昏黃的油燈立在一邊桌上，拍攝的時間很有可能是晚上。

丁凡最後一次見到林採薇的時間，應該是三天之前，至於林子明就不知道，或許他能給一個比較準確的時間出來。

但是林子明可不在這附近，想問都找不到人。

「你想用林採薇換你的小命？」丁凡一把抓起胡天的衣領，將他拉起來問道：「你就是一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林採薇跟當年的事情有關係嗎？當年的她才剛剛上大學，說別人是魔鬼，我看你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鬼。」

說著，丁凡雙手用力的一推，直接將胡天摔在了地上。

地面淺淺的一層水窪，被胡天拍在地上，濺起一陣陣的水花，可被摔在地上的胡天，一點沒有痛苦或者憤怒的意思，反倒是神色中帶著得意，費力的從地上爬起來。

「我是不是魔鬼很重要嗎，你看看我現在的樣子，還有一點人樣嗎？」胡天從地上爬起來，有點狼狽的伸手在自己的臉上指了一下，自嘲的說道：「從我知道佳琪死的那一天開始，我就在沒有一點人樣了，我也不在乎自己還像不像個人，我見到了真正的地獄，我也見到了這些醜陋的惡魔，當你真正見到了地獄中的一切，你將不在恐懼，因為見到惡魔的人，往往也不是善類，我就是這些惡魔中的一員，你也是！」

就現在胡天的樣子，說他是惡魔其實一點都不為過，就他現在的樣子，大晚上的走在街上，不被人當成惡鬼都怪了。

至於丁凡……其實被人稱之為惡魔也早就不是第一次了，之前被他抓到的那些罪犯，基本上都這樣稱呼過他的。

對於丁凡來說，是不是惡魔其實根本就不重要，他只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所走的方向都是國家法律兵鋒所指，如果這是惡魔所做之事，他也不介意自己就是惡魔。

「是人也好，惡魔也罷，我也不想跟你爭論這些，我只想知道，她現在被你關在什麼地方！」丁凡走到胡天的身邊，眼神憤恨的看著他，伸手從口袋裡面掏出了鑰匙丟在了地上：「只要她還活著，我今天可以放了你，留著你的小命，苟且偷生去吧！」

胡天原本臉上還有一點笑容，聽了丁凡的話之後，整個人身體顫了一下，並沒有伸手將地上的鑰匙撿起來，反倒是將另外一個手銬拿起來，用力的扣在了手上，聲音帶著顫抖說道：「苟且偷生？我已經苟且偷生十幾年了，我其實早就已經活夠了，我現在只想帶著剩下的兩個人，一切去見佳琪！我要的不是你放了我，而是要你帶我去見林子明，我要的是他的命，之後我可以隨你處置。」

胡天一邊說，還一邊將自己的雙手抬到丁凡的面前，態度盡量的真誠起來。

「你覺得，我會同意嗎？」丁凡俯下身軀，漸漸的靠近胡天的身邊，聲音十分淡然的說道：「我知道你想要的兩個人，一個杜宗凡還有一個才是林子明，這兩個人當初沒有開口說話，眼看著罪惡的發生，所以你才痛恨這兩個人，就算如此，我也不能讓你殺人，你想都別想！」

丁凡盡量裝作不講情面，其實心中早就已經擔心的要命了，生怕林採薇這會兒已經遭遇不測了。

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胡天這個人詭計多端，丁凡根本就不相信他嘴裡說出來的話。

萬一這邊答應了下來，胡天交代出來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人，到時候丁凡可就真實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胡天也沒有想到，丁凡最後竟然會這麼決絕，根本就沒有一點多餘的考慮，直接就將他提出的交換拒絕了。

還真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一下就打亂了胡天之前的所有計劃。

好在他之前也做了一些布置，林採薇既然不能成為威脅丁凡的把柄，那也就只有換一個人來試試了！

「林採薇這個籌碼還不夠，那你覺得，孟歡這個籌碼夠不夠？」

胡天這句話，叫丁凡身上瞬間肌肉僵住了，雙手緊緊的攥成了拳頭，現在恨不得一拳就將他的腦袋都打的粉碎。

之前丁凡依舊一直很擔心孟歡，生怕她在押解杜宗凡的路上會出意外。

雖然已經提醒了孟歡，但這件事丁凡多少還是有一點冒險成分在裡面，如果可以的話，他還真的不想將孟歡也拖進危險當中。

但凡是有一點多餘的選擇，丁凡都不會讓孟歡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可現在他是真的一點選擇都沒有了，外加時間也緊張，他也只能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我承認，我是一個混蛋，為了報仇我甚至不擇手段，但是我至少沒有殺害過任何一個無辜的人，現在我也不想這樣做，監獄回來的那個路段，她一直沒有給你聯繫吧！」胡天掙扎著走到丁凡的面前，看似誠懇的對他說道：「我只要這兩個人，我不想在傷害更多的人了，我保證事情辦完，在不會有人死了，我自己認罪，我殺了這麼多的人，抓到我保證你能升官發財，這麼做對你沒有壞處，林子明本就是一個人渣，你為什麼要保護一個罪人，他不值得你這樣做！他一定沒有跟你說過，我之前曾經去找過他，我給過他贖罪的機會，是他自己不珍惜的，殺了他也不能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