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匆匆流逝,月亮爬上天空,宣示著夜幕已經降臨,天空的星星心照不宣的跳上了上來,調皮的在天空上不斷的跳鬧着。
鎮上的路燈漸漸的亮了起來,在南疆這邊路面設施開發的比較早,其實根本的原因也是這裏沒有路燈實在不方便,稍不留神都有可能將車子開到小河溝裏面去。
而此時的丁凡,正坐在街邊的一個小店門口,帶着小江在街邊吃東西,這兩天在老巫寨裏面雖然吃的也不錯,但是這兩個人的心裏都有一些不放心,吃在好的東西,也沒有什麼好心情。
這頓飯算是兩人這兩天時間吃的最舒服的一頓了,可以說是酒足飯飽了,要不是後面還有事情要辦,丁凡都想找個地方睡一覺了。
當然小江也是這樣想的,吃了東西之後,他就已經張不開眼睛了,這要是身邊有個床,他恐怕二話不說就要躺下睡一覺。
不過他嘴巴才剛剛張開,想要打個哈氣,可丁凡手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丁凡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接就接了起來,只是話都沒有說幾句就將電話掛斷了。
「老闆結賬!」丁凡手機往口袋裏面一放,隨手掏出幾張現金丟在桌上,對小江叫了一聲:「起來了,出發了!」
果然之前下的魚餌,已經將魚引過來了。
小江一臉不情願的站起身來,用力的揉了兩下眼睛,坐在車裏,兩人開車直奔目的地而去。
好在LX縣也不是什麼大地方,前後也就是不到二十分鐘就趕到了一片小平房的附近。
丁凡站在車邊,看着不遠處的一片低矮小平房,不由得有點咧嘴。
之前還覺得,這些人當神棍,怎麼也要裝點樣子,住也住在個什麼小破廟裏面也算是能叫人接受一點。
住在一個偏遠的小破院子裏面,看來這錢也沒有騙到多少啊!
當神棍最後混這個樣子,恐怕都比不上吳志超混得好!
「丁處,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人會聯繫你呀?」小江揉着有點惺忪的眼睛,費力的將眼睛睜開一點,帶着困惑。
反倒是丁凡這會兒十分淡定,隨意的點了一根香煙,聳了聳淡淡的笑了一聲:「意料之中,你見過神棍有錢不賺的嗎?我之前故意跟他說了,這一次帶了一萬塊的香油錢,我就料定他一定會聯繫我的,你看看這些人住的都是什麼地方,明顯缺錢的很,他不會放過這個大用戶的!」
小江一臉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伸手在口袋裏面掏了兩下,有點急切的問道:「丁處,我身上只有不到五十塊錢,這一萬塊,上哪裏找去呀?香油錢可是進門就要孝敬的!」
原來這小子一直在擔心這件事,可這個小問題,還有用的張他擔心嗎?
丁凡伸手從包里掏出一個厚厚的紅包,在手上甩了兩下。
這個紅包還是臨時在鎮上剛剛買回來的,可有點不明白,難道丁凡出門隨身帶着一萬塊現金嗎?
「領導,你們那邊的工資都這麼高嗎?」小江看到這麼厚的一個包,想了半天,最後只是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畢竟跟丁凡接觸的時間不長,對於他也不是那麼了解,實在想像不到他這個年輕的小領導,為什麼這麼有錢,而自己也沒有比他小多少,差距可真是不小。
可丁凡一聽他的話,差點沒有笑出聲來,手上的紅包隨意的掀開一角。
這一掀開,小江終於明白了,紅包裏面哪裏有錢那?
丁凡竟然在紅包裏面塞了厚厚一沓冥幣,只是看着好像有很多錢一樣,要是不拆開,根本就不知道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麼!
「行了,你就在這裏等着我就好了,要是順利的話,很快我就回來!」
重新封好紅包,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邁開大步就往下面小院子走去。
小院子,周圍只是用了一個簡單的籬笆攔出一個小院子,裏面幾隻小雞小鴨這會兒也在小窩裏面,唯獨是一直壯碩的大黃狗還在院子裏面走來走去,好像巡邏一樣。
大黃狗長得一臉兇悍,想來這也是一隻兇殘惡犬。
在這樣的小村莊裏面,幾乎每一家都會養一隻這樣的惡狗,用來鎮宅也是用來防著外面的小偷。
可這一次,丁凡從不遠處走過來,別說是這個小院子裏面的狗了,就是周圍的幾個小院子裏面的惡犬,也沒有一隻敢叫出一聲的!
「法師在家嗎?我之前打過電話過來的!」丁凡走到籬笆前,抬腳在上面踢了一腳,發出了一點響動,對着院子裏面喊了一聲。
不到一分鐘,一個身着樸素的婦人從屋子裏面走了出來,有點疑惑的看了一眼這會兒正縮在狗窩裏面的大黃狗,好奇的問道:「之前是先生打了電話嗎?我家法師已經休息好了,快裏面請!」
果然還是有錢好辦事,雖然這錢都是冥幣,但給神棍的錢,自然還是冥幣合適一點!
丁凡沒說話,跟在這個婦女的身後走進了院子中間那個破舊的小房子裏面。
低矮的房門一打開,一股發霉的味道,夾雜着煙草燃燒后的氣味頓時飄了出來,嗆得丁凡眉頭一皺,下意識就想往後面退。
實在想不到,這個破舊的小房間裏面,竟然有五六個人坐在房間裏面,雖然坐的安靜,但神情中無不帶着緊張和期待。
「這都是……」丁凡皺着眉頭,對身後的那個女人問了一聲:「他們是等着你家法師的人?」
從外面還真看不出來,這小破房子裏面,竟然有這麼多人在等著,看來在當地也算是有點口碑的了。
就看他這裏有這麼多的人,丁凡也要忍着裏面嗆鼻子的氣味走進去了。
只是這房子在外面看就已經夠低矮的了,進去之後,高度就更加不用說了,甚至都叫人感到裏面十分壓抑,周圍的燈光更是昏暗的要命,不像正常人家用的燈泡,而是用的油燈,在燈罩上面竟然還貼了一層紅紙,照的房間裏面陰暗的要命。
「法師已經在等了,跟我來吧!」
身後那女人走到丁凡的身邊,小聲在他的耳邊說了一聲,伸手指了一下旁邊的側屋,想來這個所謂法師,應該就在裏面等著了。
丁凡也沒有多計較,跟着她就往裏面走,掀開門前陳舊的碎珠帘子,映入眼前的依舊是一片的昏暗,裏面擺着一個供桌,上面擺着的香燭貢品等等的東西,正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個銅製的大腕,裏面裝的滿滿一碗的糯米,至於那個所謂的法師,竟然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老太太,頭上的髮髻看起來十分古怪,有點像是村中頑童扎在頭上的那還總混亂的衝天辮,上面用紅色和綠色的繩子綁的亂七八糟的,最吸引人的就是這老太太的臉上帶着一塊青黑色的胎記,看起來簡直叫人瘮得慌。
「客坐!」
丁凡進門之後,著老太太連眼睛都不睜開一下,手上拿着一串骨頭串成的項珠,嘴裏念念有詞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唯獨能聽懂的就是,她嘴裏說的兩個字。
丁凡一轉身,剛剛的那個女人已經離開了,這會兒說的客人,八成也就是自己了。
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之後,坐在了這個老太太的面前。
「客人,要問事?」
老太太好半天也就只說了這一句話,感覺都有點顫顫巍巍的。
可這不就是一句廢話嗎?
外面那些人各個都是來找他辦事的,不然誰會到她這個破房子裏面來呀!
所以丁凡也沒有答話,只是從身邊的包裏面掏出一個厚實的紅包拍在了桌上。
紅包一出,果然有威力,一直閉着眼睛裝神秘的老太太霎時間睜開了眼睛,只是在紅包上面掃了一眼之後,眼神轉向了丁凡的臉。
「孽緣,真是一場孽緣,時間怕是有點晚了,終歸還是早一點過來的好!」
老太太一看到桌上的紅包厚實,馬上就開始了表演,只是這段表演,說實在的,跟吳志超比起來,簡直差的十萬八千里去了!
事先都不知道丁凡找他做什麼,張嘴就胡說八道,她這是真的不怕被人打呀!
「法師,都不問問我為什麼來嗎?」丁凡寒著臉,皺起了眉頭,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這個老太太,對於她這手騙人的手段,實在嗤之以鼻,冷聲說道:「我不是為自己來的,我家裏有個弟弟,前段時間去世了,經常託夢給我,我聽說南疆這邊能辦**,這才特意從濱海趕過來,就是想給弟弟找一個伴兒!看來我今天算是來錯地方了,連我來做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這話,丁凡當即起身,轉身作勢要離開,手上的紅包也順手拿了起來。
這可叫老太太難做了,看到那厚厚的紅包,她很清楚這裏面裝的錢,絕對不是小數目,絕對比外面那些等著的人加起來還要多。
面前這個男人,一定是個做大買賣的,對於錢根本就不在乎。
「留步,貴客有所不知,**這事現在不好辦!」
一看到手的錢就要飛了,這老太太也不在裝了,就連稱呼上都變成更加尊敬了。
丁凡這才轉身坐下,臉上帶着一點不耐煩問道:「能看看嗎?我家弟弟上前眼光高的很,長相一般的,我怕他看不上,要是對這樁婚事不滿意,你看我不拆你了這個堂口!」
丁凡很清楚,這幫神棍不能一味的捧著,該敲打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不然他就以為自己吃定你了!
老太太偷瞄了丁凡一眼,心下也知道,面前這個年輕人,恐怕也是個懂行的人,平常用的那一點小手段,恐怕這一次對付不了他。
可最近一段時間外面的風聲緊的很,據說整個南疆一代很多屍體被人盜走了,到處都在抓這個盜屍的瘋子。
她這個時候,手上就算是有一些能用的上的女屍,這個時候也沒有人敢拿的出來。
就算是她大著膽子將屍體拿出來,人家還不一定能看得上。
「這樣吧,我手上確實有點不錯的姑娘,要不您看看?」
老太太猶豫了再三之後,只好咬牙開口問了一聲,順手將桌邊一個厚厚的本子拿了出來,上下翻了幾張送到了丁凡的面前。
可丁凡一看,眼睛差點掉出來!
上面不只是有照片和年紀生成八字,就連現在的身體狀況都有詳細的標註。
這跟販賣人口有什麼區別?
早知道南疆這一代必然會有點麻煩,倒賣屍體的情況多少都會有一些,可萬萬沒有想到,這連活人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