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冰冰的錢莊確實有不少收入，但是她開支也很大。

那個費雪純的經濟實力，在那個大唐本土的商人中，絕對是處於第一位的。

那個瓦丁人的大統領範蘭特，他和那個大唐的商人一樣，他知道那個前段威力。

範蘭特對手下說：“我們花費了這麼大的精力，卻沒有將那個大唐的任何東西搞到手，有時候想想，我們做的事情是否是值得的。”

那個白汪旭說：“我也曾經想過，要將那個大唐的所有寶貝都搞到手，可是一想那個大唐的軍隊，我就只好放棄了這個打算。”

瓦丁人的頭領範蘭特說：“確實，出了那個湯章威之後，沒有人能夠肚子一人控制那個大唐的軍隊。”

可惜，在那個瓦丁人，和那個白汪旭的部下那裡，有許多人不服氣那個湯章威。

可是，他們不服氣也沒有用。

白存孝又道：“唐昭宗的嫌疑已很大，白無敵你也去一趟，怕會沉不住氣。”

陽光照射在江面，反映落江底，岸壁下滿布大石，也不知是不是佘冰冰錢莊故意安上去的。凱瑟琳在這附近來回遊了幾遭，由於江水混濁，岸上即使有人也難以發覺。

倏地凱瑟琳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這聲音有點空洞。

那裡有兩塊大石嵌在岸壁上，中間的空位剛好夠一個人游過去。

凱瑟琳毫不猶豫地穿過大石，奇怪雙手竟摸不着實物，她雙腳再一彈，人如魚兒直竄進去。這似乎是一個洞，更像是一個水道，寬四尺，高六尺。

水道深達五六十丈，盡頭之處壁上挖了幾個踏足之凹位，像是石梯。凱瑟琳探出水面，跟着爬了上去，江水拍在水道兩旁，發出一種空洞的聲音。

石級之盡頭另有一個甬道，六尺長，一丈五尺深。

甬道盡處又有一道石梯，高及洞頂。

凱瑟琳不敢冒冒然踏足甬道，生怕身上的水珠滴落地上泄了行藏。她那一雙美目正儘量地搜索。

甬道上放着一套褐色的男裝衣服。地上頗爲潮溼。凱瑟琳心頭一動，整個人露出水面，待身上的水滴得差不多才踏上甬道。

“燕子三抄水”躍至盡頭，登上石梯，頂上是一塊三尺見方的鐵板。

凱瑟琳右耳貼在鐵板上聽了一會兒，上面毫無聲息，她咬一咬牙，雙手按在鐵板上緩緩發力，鐵板漸漸升高。

升高半尺，凱瑟琳便自縫裡看得出上面是一間房，而且有可能是書房。

此房中無人。凱瑟琳大着膽子，把鐵板向旁移開一尺，伸頭出去探視。

在她頭頂之上是一個書櫃。

鐵板之上嵌了幾塊磚。

不錯，這房間是書房，看書房的設備及規模，主人料必非尋常人。凱瑟琳不敢多留，放好鐵板，走下石梯，過了甬道，重新躍入水中，依照原路泅了出去。

凱瑟琳上岸把所見告訴了湯章威。

湯章威心頭狂跳，“看來唐昭宗果然有問題！”聲音透着驚喜。

凱瑟琳道：“那甬道放着一套衣服，看來唐昭宗已自水道離開，至今尚未回去，我在這裡等，你去放信鴿。”

湯章威匆匆用木炭寫了封簡信，塞在一個銅管中，縛在鴿腳上，雙手向上一放。

信鴿在天上一個盤旋，認出了方向，

眨眼間便只剩一個白點。

黃昏的餘光映在江面上，閃閃生輝。那天他去唐昭宗家，發覺他頻頻打噴嚏，這有可能他的鼻子患有敏感症，但第二次去查詢“金匙”白存孝時，他卻沒有打噴嚏，這是什麼原因？

那是他的鼻子必須長期浸在水裡之後敏感症纔會發作。

白存孝想到這裡，心頭一動，又想到另一件事。

“八月十六日早上唐昭宗亦是猛打噴嚏，證明他在前一夜，即八月十五日中宵，並沒有去與其家人團圓，只是利用此藉口，從書房進入水道，然後潛到何皇后船底，到韋婉兒上岸他纔在較遠的地方悄然上岸，然後在落馬村伏擊他。

大概是何皇后隔遠聽見聲音，於是亦追上岸，唐昭宗只得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殺掉，然後故意佈下假象，

也因此他表現得十分大方，說不再追究。

現在想起來，其實一早他已經有不少疑點，亦無須把韋婉兒請來貴賓席上——韋婉兒根本不夠資格。

他這樣做目的，無非是表示對他另眼相看，這樣，將來即使殺了他，別人亦不容易懷疑他。

從這些看來，誰能知韋婉兒及何皇后會泛舟江上，只有他纔可以在自己家換上水衣去追殺。

開放後花園讓來賓去參觀及放舟江上，根本也是他的計劃，只請韋婉兒而不請江北四秀之另外三人，當然也是他的陰謀。

’白存孝在佘冰冰錢莊養傷時，必是感恩而把平生的開鎖絕技教給了他，事後白存孝離開。”

白存孝再想了一些其他細節，便肯定唐昭宗必是兇手，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幾月來心頭的陰霾一掃而空，剩下來的只是如何緝拿的問題了。

夜裡的北風像刀一般鋒利，湯章威手腳漸僵，卻不敢稍動。

凱瑟琳的情況比他還嚴重，她雖穿水衣，但北風吹來，寒意更濃，有好幾次都忍不住要打冷顫。

二更過後，又下起雪來，從中午到現在，滴水未進，真是飢寒交迫。凱瑟琳雖是個女孩子，但忍耐力及意志絕不比男人稍遜。

四更過後，雪花已把她身子遮蓋起來，只留下一對眸子在黑夜中閃閃發亮。

遠處岸邊出現一個黑影，越來越近，但到了二十丈外的一株大樹下便停了下來，四處張望一下，把手伸入樹幹中，取出一包東西，跟着便見他更換衣服。

因爲離得遠，天色又暗，看不清來人的面貌。

此時凱瑟琳十分心焦卻又不敢稍動。

那人已經換好水衣，接着傳來一聲輕微的水聲，那人已跳入水中。

凱瑟琳及湯章威喝了碗薑湯，散了寒氣，便一五一十把所見告訴白存孝。

白存孝道：“你們暫時去休息一下！”他又招呼道：“霍子伯、胡黃牛，你們兩人下午去接白無敵。”

胡黃牛及霍子伯應聲而去。

凱瑟琳突然道：“你守在這裡，我到對岸去，以免他從那邊下水，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