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怎麼和我長得一摸一樣,你,你——”程金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一時不知所以,就連說話都有些結巴,卻又想不出該說什麼,難道是見鬼了,程金雄心中驚懼,整個人向後縮去,但是卻忘了後面出了他的二姨太,就只有一面牆,那是退無可退。
“程大人莫怕,我沒什麼惡意,也不會傷害貴夫婦,不過是借程大人的樣貌一用,前去天牢救個人罷了,程大人何必這般驚慌。”劉玉麟微微一笑,卻正是用的程金雄的聲音,一番話不但沒有讓程金雄安穩下來,反而更是讓程金雄感到心驚肉跳,這人變作和自己一般摸樣,而且此時聲音野合自己一模一樣,莫說是別人,就是自己一時片刻也看不出那裡和自己不一樣,在聽劉玉麟言道要去天牢救人,不由心中更是大驚,那不是要害自己掉腦袋嗎。
程金雄心中很是懼怕,不過還虧得在天牢磨練的心性比較堅韌,雖然害怕,但是還是顫着聲音道:“你可知道劫天牢,那是株連九族的大罪,我勸你還是不要行險,再說那天牢豈是那般容易進出的,弄個不好你們也要失陷在裡面。”
劉玉麟根本不在意程金雄的威脅,呵呵一笑,一揮手,將程金雄撫暈過去,雙手一點,一道符籙沉浸程金雄腦海之中,卻見程金雄雙眼迷離的擡起頭,渾渾噩噩的不知所終,整個人陷入一種無意識的狀態,只聽劉玉麟沉聲問道:“程大人,你告訴我,去天牢可要注意些什麼事情,如何救人,才能不出什麼岔子,告訴我。”
那程金雄迷迷糊糊之間,聽聞有人問自己話,也不加思索,低聲道:“我身上有一串天牢的鑰匙,是天牢裡所有重要的犯人的鑰匙,沒有這些鑰匙,你就不能隨意出入天牢。”
劉玉麟點了點頭,沉吟了一下,又問道:“程大人,那你每天去天牢,可是直接去的,還是要去和什麼人見面。”
程金雄迷迷糊糊的搖了搖頭,道:“我在天牢那是說一不二,出了刑部的幾位大人,別人也管不到我,直接去就是了,天牢裡的那些兵卒見到我那個不是小心翼翼的,就是那些犯人聽得我的名字,他也不敢叫喚。”
劉玉麟心中暗自琢磨,看來程金雄在天牢還是很威風的,此人一定是常在手下面前作威作福的,那這樣到是給自己減少了很多麻煩,既然是這樣,那麼就沒必要再問太多的話,伸手照着程金雄臉上一撫,程金雄便昏昏沉沉的睡去,倒是那二姨太在被窩裡嚇得瑟瑟發抖,劉玉麟嘿嘿的乾笑了兩聲,猛的朝二姨太一瞪眼,二姨太一張嘴,卻喊不出聲音,雙眼一翻,直接昏過去了。
劉玉麟一愣,朝姍娃一笑,道:“得,這下倒是少了好多麻煩,不用我動手,這女的就昏過去了,膽子也太小了吧,我又沒將她怎麼樣。”
姍娃哼了一聲,斜着鳳目,嬌哼道:“你還沒怎麼樣,都將人家嚇昏了,要是你怎麼樣,還不被你嚇死,哼,再說了,你還想怎麼樣,難不成你還想欺負人家不成。”
劉玉麟聞言,又是一聲苦笑,這姍娃什麼時候變得醋勁大發,全部是以前那般樣子,拉住姍娃的手,低聲道:“姍娃,你這是怎麼了,怎麼老是說話和我反犯頂,我可沒招你,瞧你一臉的醋意,好像我做了什麼錯事一樣。”
姍娃倒是被劉玉麟說得很不好意思,臉上微微一紅,低下頭沒有說話,自己也覺得今天情緒不對,但是卻說不出哪裡出了問題,正在捉摸着,邊聽劉玉麟低聲嘆道:“哎,現在離天亮還早得很,卻要在這枯等一夜,不弱我們找間沒人的房間呆着,好過在這裡守着他們兩人。”
姍娃點了點頭,與劉玉麟轉身出去,隨手一揮,將房門‘哐當’關上了,摸了幾間屋子,卻都有人在,劉玉麟施展法術讓那些人陷入沉眠之中,最後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沒有人的房間,這才略作高興,最少不用在院子裡呆上一晚。
劉玉麟靠在牀上,姍娃則是半倚在劉玉麟身上,兩個人一時也沒有話語,只是默默地坐着,讓一向喜歡熱鬧的劉玉麟感到很是彆扭,試探的看了姍娃一眼,‘恩’了一聲,姍娃不解的望向劉玉麟,低聲道:“怎麼了,玉麟。”
劉玉麟乾笑了兩聲,眼珠一轉,等時有話浮上心頭,笑道:“姍娃,我來問你,若是等我們瞭解了郭帥的事情,以後的日子那你打算如何安排。”
姍娃愣了愣,這個問題還真沒想到過,反正劉玉麟去哪自己就跟着去哪,以後的日子,姍娃不由出神,以後還不會過得開心呢,但願如此吧,當然是要先回那劉玉麟的家,自己還要見過劉家的大婦,才能得個名分,只希望胡蘭兒不要太難相處。
劉玉麟見姍娃出神,不由自覺沒趣,也轉念想到以後會不會真的如以前一樣,還去過那種平淡的生活,想到胡蘭兒,心中不由泛起一陣柔情,再想到黃三,卻不知道黃嫂是不是還是整天訓斥三哥,又想到程伯,都六十好幾的人了,真不知道那一天就會一睡不起,希望自己回去的時候,程伯身體還能安好,自己也好報答他長久以來對自己的照顧,想想小的時候,若不是程伯,?自己能不能活這麼大還真難說,想到這,就不由想起哪位母親,若不是街坊上那些善良的街坊,自己現在又是什麼摸樣呢。
這場仗已經打了好幾年了,不知道影沒影響到寧德那座小城,自己出來走了走,才自己當年自己是多麼的坐井觀天,還以爲寧德已經就不小了,如今見到長安,才知道什麼叫繁華,也許自己的那些街坊一輩子都不知道長安是什麼樣子,但是他們不也是活得好好地,過的高高興興的。
天色不知不覺,在二人的胡思亂想之中,悄悄放亮,黑暗盡去,月亮還留了一圈光暈在天邊,從窗戶望出去,大樹小樓隱約在霧氣中依稀可見,天空瀰漫着薄薄的霧氣,絲絲的寒意吹進屋裡,原來冬天真的很冷很蒼涼。
劉玉麟拍了拍姍娃,從牀上一躍而下,站在地上一轉身,化作程金雄的樣子,將那一串鑰匙拿在手中看了看,呵呵一笑,扭頭對姍娃到:“姍娃,該去做事了,你變化做一個兵丁,給我趕車吧,到時要辛苦你了。”
姍娃點了點頭,微微一笑,一轉身,化作一個身材矮小的兵丁,也不過十的年紀,倒是臉色白淨,看上去很是俊俏,讓劉玉麟不由得好笑,這女孩子就是這樣,即便是幻化,也是幻化成一個漂亮一點的,醜的說什麼也不幹。
二人將程金雄每天去天牢所乘坐的馬車,從院子裡趕出來,沒有驚動任何人,此時天色也就才真正的放亮,遠遠地看不清人,不過,此時街上已經有賣早點的出來了,趕的就是這些早期有事的大臣官員們,賣給他們還能多掙兩個小錢。
姍娃一大馬鞭,挽了個鞭花,將馬鞭抽的只作響,遠遠就能聽到,馬車就如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直奔天牢而去。
剛走了沒多遠,就忽然聽到有人招呼道:“什麼人,大清早的奔喪呀,給我站住。”
姍娃勒住馬車,那招呼的人慢慢走近,卻原來是巡城的士兵,一見是程金雄的馬車,又如何不認得,程金雄只當天牢的典獄長就有差不多十年了,每天都要從這裡經過,他們也是天天見到,自然是認得,只聽那小頭領笑道:“我倒是誰呀,原來是程大人,怎麼今天起得這麼早。”
劉玉麟模仿着程金雄的口氣道:“別提了,逆天牢裡有公幹,刑部的崔大人要提審一個犯人,這不讓我早去,哎,沒辦法呀,怎麼,今天該你巡邏呀,這麼冷的天,也夠老兄你受的。”
小頭領嘆了口氣,心中對程金雄今天這麼客氣有些奇怪,這倒也說不得,劉玉麟哪裡知道平日裡程金雄對這些巡城的將校根本不放在眼裡,見到他們也是講鼻孔朝天,常言道,百密必有一疏,但是好在小頭領並沒有起疑,縮了縮脖子,接着劉玉麟的話道:“哎,都是勞碌命呀,別人大冷的天,都撅着腚在被窩裡摟着老婆睡覺,也就咱們這當差的,還待辛辛苦苦的出來做事,要不然那些大人們就待找咱們的事,可不是很辛苦。”
劉玉麟大冷的天,隨着小頭領嘆了口氣,一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摸樣,也不想同小頭領多廢話,乾笑了一聲,裹了裹官袍,擡頭望了望遠處,隱隱約約的刑部大堂,搖了搖頭,苦笑道:“我也不和你多說了,我還要趕快去,要不然等崔大人到了,只怕又要狠狠地尅我一頓,哪天有空,你到我府上,咱們好好喝兩盅,今天就先告辭了。”
說罷,給姍娃使了個眼色,姍娃一打馬,馬車慢慢的朝天牢駛去,留下那小頭領在後面搖了搖頭笑道:“你們瞧,今天老程轉性了,可不是平日裡牛哄哄的摸樣,只怕是剛被崔大人很尅了一頓,要不然哪有這麼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