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坐！”一進客廳，克萊爾就招呼舒雲鵬坐下。

舒雲鵬在沙發上坐下，他的眼睛迅速打量了一下客廳的擺設。作爲司令官的官邸，就客廳來說，遠不如他的客廳來得闊綽。

“不如你那裡，是吧？”她正在把軍裝脫掉，掛進牆邊的一個長衣櫃裡。她摘掉帽子的一剎那，瀑布般的一頭秀髮落了下來，一個活脫脫的女人呈現在他面前。

“是的！但我喜歡你這裡，我那裡太奢華，我不習慣……”

他說不下去了----他看見克萊爾正在脫掉內衣！

“那是專門給你們配備的，”克萊兒說。她已脫掉上衣，正在拉下她的小褲衩，她的眼睛不經意地朝他一瞥，她的手停住了。

“不好意思……”她忙把已經拉下露出大半個豐滿臀部的小褲衩穿回去：“習慣了……”

“沒事，”舒雲鵬笑了笑，儘可能保持鎮靜的說：“我也習慣了。”

這當兒，克萊爾已經從衣櫃裡拿出一件浴衣穿上。她的臉色泛紅，微微一笑道：“不習慣就是不習慣，別硬撐……”

“的確，總是不太習慣……”他承認了：“在這裡這麼些日子，你是我碰到的第一個在我面前沒有一脫到底的人！”

“我這是惡補歷史的結果，”克萊爾走到他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她從茶几上的酒瓶裡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舒雲鵬。

“自從你來了以後，我搜索了你所在的那個時代的歷史，瞭解了一下當時的風俗人情。”

“你很有心，”舒雲鵬笑了：“一萬年前的事了，很枯燥吧？”

“那還好，就是記載得並不詳細，尤其是細節方面，基本沒有什麼記載。”她喝了一口酒，說：“你能描述一下嗎？……哦！如果回憶那些，讓你感覺不好受，你就當我沒問！”

“沒事！一開始那段時間，確實不好受，現在好多了……”舒雲鵬一口喝乾了杯裡的酒，拿出電子煙叼在嘴上。

克萊爾做了個很優雅的手勢，他明白了，克萊爾想聽故事呢！

“在我們那裡，”他沉思着開始講述：“一個男人如果在有女人在場的地方脫掉褲子，那就是侮辱婦女、流氓行爲，公安局……執法人員就回來找他。同樣，如果是女人，在有男人的地方脫掉褲子，如果不是精神有病，那也讓人側目……”

“也就是說，無論男女，在異性面前露出身體，都是不正常的？”

“對！當然夫妻之間不是。”

“夫妻？”對克萊爾而言，這個詞彙很陌生，但她畢竟剛剛惡補過，所以很快領悟過來：“也就是經過法律批准，雙方可以有男女關係的一種組合，對嗎？”

“對！這也是我們那裡家庭組成的最基本的形式。”

“那麼，組成家庭基本形式的前提是什麼？”

“你是說，一男一女憑什麼組成家庭，對嗎？”

“對！”

“一男一女，雙方對對方有好感……對，還可以稱之爲相愛了，”舒雲鵬耐心解釋：“願意組成家庭共同生活了，就去相關機構註冊登記，成爲法定夫妻，就可以相親相愛、生兒育女了。”

“成爲夫妻後，不可以與別的異性有男女關係了？”對克萊爾而言，這真的不可想象。

“是的，更不能與別的異性生兒育女了，除非兩人解除婚約，離婚。”舒雲鵬說：“重新來過……”

“有沒有那種情況……比如，與別的異性生了孩子？”

“有！但那是不允許的，至少從道德層面上來說是不正常的。”這方面，有很多細節方面的考量，很難解釋清楚，舒雲鵬只能這麼說：“生出來的孩子會被人稱爲私生子，會被人鄙視的。”

“哦？好複雜……”克萊爾喃喃着，似懂非懂：“似乎很難想象……”

“很多細節方面的感受，如果不身臨其境，確實很難體會！”舒雲鵬笑道：“比如，我就很難理解，這裡……應該說現在……所有女人都會毫無顧忌地在我面前脫得精光，現在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她們的廉恥感怎麼會消失的如此乾淨？”

“哼哼！”克萊爾白了他一眼：“你很會等價交換，說了點你們那邊的事，就要我回禮！”

“你不說，我自己去了解也無非是慢了點嘛！”

“說實在話，我自己也不太清楚，真的！”她說：“應該不是一向如此，這其中的變化的過程很漫長……我只知道，我記事起，世界就是這個樣子了。”

她說着，給舒雲鵬的杯子續滿了酒，自己也倒了些：“我長大了些，也曾經問過我媽媽，我的爸爸是誰？……”

她說到這裡，似乎有點不好意思，不吭聲了。很久得不到下文的舒雲鵬，只能開口問了：“她怎麼回答？”

“她說……她也不知道！”她她看看舒雲鵬，遲疑了一下，回答了。

“對不起，我不該問，”舒雲鵬連忙道歉。

“沒事，這裡大家都這樣，”她神情黯然：“你想要孩子，就去人類資源庫提出申請……”

“這可能更糟吧？”舒雲鵬思索了一會兒說：“很可能造成近親繁殖，對下一代更不利吧？”

“這倒不擔心，電腦自動配置，有記錄的，會盡可能避開。”

“哦、哦！我忘了……這是一萬年後的世界，我們那個時代沒法比！”舒雲鵬笑了：“我總是忘了……”

他看着克萊爾，似乎還想說什麼，但沒繼續說，拿起杯子喝起酒來。聰明過人的克萊爾見他欲言又止，含笑道：“想說什麼就說吧！”

“什麼都瞞不過你的眼睛！”舒雲鵬失笑了：“好吧，我說----你沒想過要個孩子？”

克萊爾搖搖頭。

“沒準兒生個兒子，不挺好的嘛！”

克萊爾還是搖頭：“不可能的……”

她見舒雲鵬一臉茫然，笑了：“這就是白天我想讓你見個人的原因。他是專家，讓他給你解釋這個世界裡所發生的一些奇事，這樣你很快就能熟悉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