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 新世界 2
“難道是傳說中的巨人？”二長老低聲說。“或許和先前我們看到的那些餐具類似？”
“或許吧，不過就算是對於巨人而言，這個天枰也大了點...”大長老也同樣面露驚歎的望着遠處的天枰。
“那邊還有！”忽然巫師中有人驚呼。
衆人朝着聲音方向看去，只見最左側極遠處，隱隱約約的還能看到一架巨大的灰黑天枰。
安格列左右望了下，身邊滿是一片綠色，完全看不到半點人類活動的跡象。
他腳下一踩，頓時緩緩漂浮起來，往上飛去。
加速飛到車隊上空，往下俯瞰。下方草地的顏色居然緩緩開始變黃起來。
從翠綠，變成暗綠，然後慢慢變金黃。然後又緩緩轉爲翠綠。隨着陽光的照射，大片大片的草地似乎可以不斷的改變自身的顏色。
在翠綠和金黃之間不斷轉換。
安格列皺了皺眉，緩緩降落下來。
“大家先別激動，我感覺這裡有些古怪。”他大聲安撫還在激動興奮中的人羣。
人聲頓時緩緩平息下來，大家視線集中在安格列身上。“格林大人，您有什麼發現？”隱隱爲所有巫師代表的麥克走出來低聲問。
安格列搖搖頭：“發現算不上，只是感覺這裡的空氣裡缺少了什麼東西...”
大長老走過來點頭贊同：“我們也感覺到了，剛纔和薇薇門羅覈對了下，感覺都一樣，這裡恐怕並不是我們的目的地。空氣裡的輻射濃度雖然低，不過能量波動卻很紊亂。這樣一來，只有極少部分生物能夠在這種環境生活，一般人類根本不可能存活下來。”
安格列點頭：“應該是這樣，我和大長老感覺一樣。這裡應該不時目的地。大家往回看。”
所有人紛紛回頭望去，卻都是悚然一驚。
身後依舊是一片翠綠的草原丘陵。先前的深淵龍捲完全沒有絲毫蹤影。彷彿從來救沒有龍捲風這種東西一樣。
麥克臉色有些複雜，“風暴消失了...我們回不去了麼？”
大家的視線再度集中在安格列身上，這裡是他帶着大家進來的，所有人都希望從他那裡得到答案。
“不知道。”安格列搖搖頭。“不過我感覺，那些巨大的天枰很可能就是這裡最大的秘密所在。我們最好過去看看。”
“說得不錯。”大長老點頭贊同。
“草坪變色了。”一個巫師忽然大聲道。
“剛纔還是綠色，現在居然成金黃色了...”薇薇蹲下身輕輕扯斷一根小草，嘶的一聲，小草還沒等她拿起來便徹底風化。化爲一片黑灰被風吹散消失。
“別管這些了，我們直接去天枰處。”安格列沉聲說，“大家上馬車。”
一行人紛紛重新上了馬車，三角牛接連長哞，帶着車隊加速朝最近的一座天枰跑去。
這種三角牛耐力驚人，喂一次能夠連續奔跑數月，加上身體強壯防禦力極高，是長途跋涉最佳的牲畜之一。而且速度跑起來也不算慢，比一般騎士級全力奔跑也相差不多。
天空一片蔚藍，金色陽光灑在丘陵頂端。落在暗綠色的草坪上反射出瑩瑩綠光。
丘陵頂部，豎立着一座高達數千米的巨大天枰。天枰通體灰黑色。彷彿通體由一塊塊岩石製成，表面滿是細微裂紋，還爬上了一些綠色藤蔓和青苔，透露出無盡的歲月和滄桑感。
天枰T型兩側吊着的巨大圓盤異常平衡，絲毫沒有歪向任何一邊。
呱！呱！！
白雲漂浮的藍天劃過一道白影，一隻白色無頭怪鳥振翅發出刺耳的怪叫。從天枰左側緩緩落下來，飛進圓盤的邊緣地帶。停在一處清澈的水窪邊低頭啄着水。
天枰支柱下方，一隊黑色三角牛拉着馬車車廂緩緩停靠在天枰支柱邊上。
整個車隊通體黑色，靠在天枰支柱邊毫不起眼。就像一根拇指粗細的灰色鉛筆，邊上點了一個黑墨點。
車隊第一輛馬車上飛射出來一團紅光，筆直的朝着天枰上方飛去。
紅光呈橢圓形，有些半透明，裡面是燃燒着的紅色火焰。直接飛到天枰左側的圓盤邊緣落下，紅光化爲一個人形穩穩站定。
人形一身黑袍，留着及腰紅髮，皮膚白皙，眉目間隱隱流露出一絲強大的自信和陰冷。正是單獨出來查探情況的安格列。
站在圓盤邊緣，望着裡面的積水，數百米大的圓盤積水已經算得上是一塊池塘了。綠瑩瑩的湖水反射出天空金色的陽光，微風吹過蕩起一片金色波光。
池塘邊緣停站着幾隻白色無頭怪鳥，正用頸部不斷的啄着水面，似乎是在喝水。
嗤嗤數聲破空聲從另一側傳來，安格列一眼望去，對面遠處的另一個圓盤也飛入一團白霧，化爲二長老消瘦的身形。
安格列擡起左手無名指，指甲上陡然亮起白光。二長老門羅的聲音傳出來。
“格林，有什麼發現麼？”
安格列搖搖頭：“沒有，這裡除了一些積水外什麼也沒有，長老您那邊呢？”
二長老的語氣有些怪異。“我這裡有些發現，圓盤裡面刻畫了一個巨大的圖案，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圖案，你們自己看看吧。”
話音一落，安格列身前頓時浮現出一面橢圓白色光幕，如同屏幕般浮現出一個怪異形態的紅色圖案。
像是一個橢圓頭上安了兩個三角形，內部雜亂無章的隨意刻畫着密密麻麻的怪異字符，完全沒有排列規律和順序。這些字符有的類似三角形四方形，有的只是幾條線條交叉，還有一些昆蟲動物的圖形。從簡單到複雜，什麼都有。甚至還有人型。
安格列眯眼仔細看着這個圖形，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見到過這個圖形。
光幕中這時傳出薇薇的聲音：“這個圖案我也不清楚是什麼，裡面好像沒有任何符陣之類的基本定律....”
大長老的聲音也緩緩響起：“我看根本就是胡亂畫在裡面的塗鴉，實際意義應該不大。我把圖案傳給其他巫師看看。你們先等等。”
巫師們不一定是實力決定見聞和知識。一些低級巫師也可能知道了解高階巫師不清楚的東西，所以大長老這番話也沒有引起幾人的反對。
光幕裡也隱隱約約傳來其他人聲的喧譁。
安格列皺眉思索了一會兒，眼裡閃過一絲藍光，似乎想起了什麼。
“我好像曾經在一些資料裡見到過這種類似的圖案.....這種圖案應該是沒有實際意義的，只是起着解釋和說明的作用...”
“哦？”大長老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們都不知道的東西，居然安格列也能說出一些瞭解。“解釋什麼？說明什麼？難道是解釋天枰的作用？”
“有可能！”安格列點點頭。
薇薇也跟着肯定：“應該有可能，那些亂七八糟的符號圖形根本沒有能量波動。除了這個解釋很難有其他的說法。”
“什麼人！！”
下方地面上陡然傳出一聲厲吼，似乎是有人發現了什麼。
安格列和二長老幾乎是同時縱身跳下圓盤，輕飄飄卻速度極快的落在地面上。
車隊邊上的平地，麥克帶着兩個黑袍男巫將一個怪異的人形圍在中間。
三個巫師手上各自的魔器指環都分別閃爍着紅藍黑三色光芒，一副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怎麼回事？”
大長老和其他車隊的人一起涌過來。安格列和二長老也跟着走近。
近距離一看，看到中間被圍住的人形，所有人都感覺有些怪異。
這人身上穿着灰色的麻布衣服，破破爛爛，最爲詭異的是，他的腦袋居然是一柄圓形放大鏡。裡面是透明扁平的凸面鏡。
這個放大鏡人除開腦袋之外，其他任何地方都和正常的人類男子一樣。
“別...殺我！！別殺...我！！”它斷斷續續的傳出細微的精神波動。哀求着周圍的巫師。
他晃動着腦袋，鏡面反射出周圍一個個變形了的巫師模樣。
大長老靠近一些，示意邊上巫師暫時收起隨時準備釋放的巫術。“你是什麼人？是生活在這裡的種族麼？”他同樣用精神震盪詢問對方。
精神震盪是很基本的傳遞訊息的辦法之一，只是比起語言更落後，只能傳遞一些簡單的訊息，複雜了就無以爲繼。這是屬於一些精神力強大的落後種族的專屬交流方式。
果然，聽到大長老熟悉的交流方式迴應後。放大鏡人似乎有些穩定下來。“我....鏡頭人....獻祭...不關我..的事....”
他手舞足蹈的一會兒指着大長老，一會又指向身後巨大天枰。
“獻祭？”薇薇敏銳的發現，鏡頭人是指着天枰說的這個詞。“也就是說。這個天枰是用來獻祭的？對麼？”
鏡頭人似乎沒有聽懂。
薇薇又重複了一邊精神震盪。他才似懂非懂的指着天枰。
“交換...獻祭....你們..呼！！”他忽然大叫一聲，嚇了邊上好奇的幾個小孩子一跳。“不見了...”
“不見了？”薇薇和大長老對視一眼。“看來應該是這個天枰的能力，我猜那個圓盤裡面的東西就代表是可以獻祭的東西圖形，所以上邊什麼都有，從人到動物到怪物，什麼都有，也就是說什麼都能作爲祭品啓動這個天枰。如果我沒猜錯，這個天枰應該是類似獻祭傳送的功能。”
“應該沒錯。”安格列在一邊忽然出聲，他眼中閃過一絲暗紅光澤，就在剛纔這段時間裡，他輕微的窺視了一下鏡頭人精神力的表層記憶，得到了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裡面就是這樣利用獻祭來達到傳送目的的。
“我們試試看吧。”
“好。我來嘗試一下這個傳送。”薇薇率先站出來，往左側圓盤飛去。
“那用什麼作爲祭品？”大長老皺眉問。
“我這兒還有個魔化心臟。”安格列從空間鏡裡拿出一個漆黑色的心臟，還在一下下的不斷跳動收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