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環繞着主位面做運轉的月亮外面，一道金色的人影出現在了這裡，然後停了下來。

在他降臨之後，恆古不變的月亮上產生了變化，部分灑落出去的月光匯聚成了一個蒙着黑紗的女性，夜空如一件衣服般披在祂的身上，幽暗的色彩裡，一輪彎月和點點繁星，共同點綴在上面。

在祂出現後，如濃墨般化不開的黑暗就瀰漫開來，姜浩發現隔着這些黑暗，自己的視線無法看到外界的景象，連自己和信徒之間的信仰之線都變得模糊了起來。

但姜浩內心裡並無慌亂的情緒。

他如同紳士般把手放在胸前，做出了異界貴族常用的禮節，“尊敬的黑夜女士，感謝您這段時間以來的照顧，非常感謝。”

“我只是利用你給那條蛇找點麻煩。”黑夜女士的聲音從黑紗後面傳了出來。

祂的聲音似月光一樣，輕柔，冷清。

“但您幫了我也是鐵一般的事實。”姜浩迴應道。

論跡不論心，不管黑夜女士是出於什麼原因幫助自己，但祂幫了自己總歸是事實。

旋即他又說了起來，

“殿下，我能向你提出幾個問題嗎？當然，你可以向我提出對等的要求，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去完成。”

“可以。”

黑夜女士點了點，給出了迴應。

“感謝女士。”

姜浩對着祂道謝，在思考了片刻之後，提出自己第一個問題，

“原力是什麼？”

“原力是宇宙最初的根源，是萬物之始，也是萬物之母……”黑夜女士給出了答案。

果然是一……姜浩把黑夜女士說的話和自己的認知對比一下，得出了結論。

他組織了語言問道，

“現在三大陣營的原力分別由哪些神靈掌握？”

其實他想問的是，黑夜女士是否掌握了原力？但這種窺視對方力量的提問可能會讓人誤會，所以他迂迴的提出問題。

“三大陣營的原力這個說法並不準確。”黑夜女士給出了姜浩意外的回答，“原力在混沌古神分裂成秩序和混亂兩個極端之後便發生了變化，混沌古神們用秩序本源和混亂本源來稱呼變化之後的原力。”

“變化之後原力和變化之前的原力有什麼不同嗎？”姜浩小聲的提出了疑問。

黑夜女士和黃昏之神繼承自晨曦之主的、關於對原力的描述有相同點也有不同點，所以他想盡可能的、更爲詳細的瞭解不同點。

黑夜女士被打斷話也沒有任何惱怒的表現，“性質不一樣。”

“吸收秩序本源的古神會逐漸向秩序方向靠攏，吸收混亂本源的古神會逐漸向混亂方向靠攏。”

“污染？侵蝕？”姜浩心裡的疑惑更深了。

這聽着怎麼像是古神被原力侵蝕污染了。

“對，就是污染和侵蝕。”黑夜女士肯定了姜浩的猜測，“古神影響了原力，而被污染的原力又反過來污染了古神。”

“在吸收了過多的本源後，混沌古神們不可避免的爆發了更爲激烈的戰爭，爲了贏得戰爭，古神們動用本源的力量製造了大量用來殺戮敵人的生命，原初天使和原初惡魔因此誕生。”

說到這裡，黑夜女士意有所指的說道：“阿斯摩蒂爾斯是第一位被秩序古神們合力創造出來的原初天使。”

阿斯摩蒂爾斯是天使？這和主位面流傳的傳說很相似啊，果然，能在主位面流傳甚廣的古老傳說，或多或少都有點真相了……姜浩心裡嘀咕了起來。

“在漫長的戰爭中，許多古神隕落了，在善惡雙蛇產生了通過創世來晉升的想法後，祂們合力殺死了剩餘的古神和古神的造物，只有一小部分古神和原初惡魔逃到了祂們的視線之外，在多元宇宙誕生的很多年後，它們纔回歸多元宇宙。”

原初惡魔……宇宙開闢之後迴歸多元宇宙……黑夜女士指的是無底深淵？如果是的話就解釋了爲什麼無底深淵能從惡蛇的手裡搶奪原力了，祂們原本就是原力的主宰……不過爲什麼祂們的名聲不顯？難道是和萬物終亡之主一樣？姜浩很快想到了一點，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混沌王子奧博克斯被混沌之後偷襲殺死，混沌之後發動了席捲多元宇宙的戰爭，被精靈衆神擊敗，逃回無底深淵後混沌之後被大袞聯合數位數位偷襲，不得不躲進了蒸汽沼澤，並將它和其他無底深淵的層面之間的聯繫切斷，封閉了這個層面。”

黑夜女士如一位好老師般爲姜浩講解了他的疑問，“在奪取了古神們對秩序本源和混亂本源的掌控後，善惡雙蛇開始創造世界，它們用古神的身體創造了最初的主位面和十六個外層位面。”

“因爲在創造過程中消耗了太多的力量，感覺到乏力的祂們將自己的首尾分開，分別向新生的多元宇宙兩極奔去，並且進入沉睡狀態，開始恢復力量。”

“在這個過程中，秩序本源和混亂本源受到祂們和新生的多元宇宙的影響，變化成了善良、中立、邪惡三大陣營之力。”

“這三大陣營之力互相交織碰撞融合，讓許多位面、生靈和神靈得以誕生，多元宇宙因此開始得到了完善。”

“目前掌握善良陣營之力的是善蛇，掌握邪惡陣營之力的是惡蛇、混沌之後和全知之主，掌握中立陣營之力的是神秘少女。”

和我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啊，掌握邪惡陣營之力的神靈裡面居然有全知之主，而掌握中立陣營之力的神靈居然只有神秘少女，災厄主宰、萬物終亡之主這兩位既不汲取信仰、也不汲取原力，祂們的神力是無中生有來的嗎？姜浩思考了一下，將一個埋在心裡很久的疑問問了出來，

“我曾經接觸過滯留在陰影位面裡、屬於耐色帝國的法師哈利泰勒，我聽他說耐色帝國之所以能製造出魔網，是得到了您、災厄主宰、知識之神和一個神秘女人的幫助。”

“我想知道這個神秘女人是誰？”

黑夜女士看了姜浩一眼，輕笑了一聲，

“祂是衆魔法之母，或者說，是神秘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