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命？”秦青死死咬着牙，“你的命太賤了！殺了你，我都怕弄髒我的手。”

張揚站在那裡，一時間無言以對，進入燕京軍區前，張揚是不折不扣的紈絝子弟，那個時候身邊更是美女如雲，而秦青，作爲燕京秦家的掌上明珠，自然是很早就成爲了張揚眼中的獵物，張揚還記得他與秦青第一次相識是在飆車的時候。

那個時候，秦青是他副駕駛位置上的女人。

從副駕駛位置到牀上，張揚用了兩天就做到了。

那個時候，這曾一度被張揚認爲是無上的榮耀，但現在……張揚知道自己已經深深傷了秦青的心，若不是因爲自己的原因，秦青又怎麼會被從燕京調到這麼一個破地方來，賭博擂臺，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對燕京，特別是秦青曾經的地位來說，簡直連狗屎都不如。

“既然如此，今天我們就把話說開了吧。”張揚走到門口，把門鎖上，他明白，接下來談的事情，不適合被任何突然闖入的人聽到。

“談？你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今天我找你來，是想讓你，不！算我求你，求你別再來這裡了好麼？離我遠遠點好麼？你知道麼？現在我在其他人面前都得裝作一副不認識你的樣子，你知道這種感覺有多痛苦麼？你是我永遠洗不清的一個污點！”秦青聲嘶力竭地吼着。

“我沒想到會傷你傷得這麼深。”張揚眉頭皺着。

“傷我？”秦青哈哈大笑，可能是喊得累了，聲音也輕了許多：“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認爲你是在傷害我，傷害這個詞你不配用，玩！那麼多句我愛你，全是一個玩字，從頭到尾你都在玩我。我在你眼中連個玩物都不如，玩具還會被主人一直呆在身邊，而你，卻是將玩物摧毀得支離破碎，然後扔到了路邊的垃圾桶裡，哈哈，若不是因爲你，秦家又怎麼會不認我這個女兒？若不是你，當年我又怎麼會差點被掃地出門，若非最後有人求情，我現在連在這裡的資格都沒有。”

“怎麼樣？舒服一些了？”張揚看着秦青。

秦青使勁搖頭：“舒服？你覺得這就夠了？你忘了當初你對我說的話？你說你身邊的女人有很多，我說我不在乎，最後，你沒有留一絲情面得和我提出了分手，分手！我陪了你一年，這一年和家裡不知道吵過了多少次，甚至還把我媽的心臟病氣了出來，結果只是一個分手，哪怕你對我有你對李清雅的一半也可以啊！在我快被掃地出門的時候，你知道麼？我多希望你能出現，我多希望你能保護我，你能替我說一句話……”

秦青已經泣不成聲：“沒有！我苦苦等待，到頭來什麼都沒有，你可以爲了李清雅做那麼多事，爲什麼就不能爲我做一點事情，我哪一點比不上李清雅？”

“你說夠了麼？”張揚平靜地看着秦青。

“沒有！怎麼可能說夠！不是因爲你，我怎麼會拒絕黃家的提親，若不是你，我怎麼會受那些苦，我無時無刻不希望，從來沒有遇見你，那樣我還是我的秦家小姐，你還是你的紈絝子弟，爲什麼，你這樣的人活得這麼健康？”

張揚嘆了口氣，他並沒有一副好脾氣，被秦青說了這麼久，他心底也涌出了一團火氣，但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他只有打碎牙往肚子裡吞，秦青的這番辱罵是他應該受的。

“踏踏踏！”秦青幾個大步就出現在了張揚面前，然後使勁揚手。

“啪！”響亮的巴掌，張揚的臉上也多了一個紅手印，“張揚，你混蛋！”

“我混蛋！夠了沒有！”張揚終於忍不住，大聲吼了起來。

秦青愣了愣，竟然被張揚的一吼嚇得傻在了那裡。

“你對我吼什麼吼？”秦青怒道。

張揚冷冷一笑：“你與我認識的時間也不短，我什麼脾氣難道你不知道？”

秦青呆了呆，的確，張揚的脾氣在外人看來是最難以揣測的，從前的張揚，張狂霸道，但有些時候，卻是更加可怕的笑裡藏刀，秦青就親眼目睹很多次，張揚與別人笑着聊天時，突然出手，將剛剛還在聊天的人打的重傷住院，而一切的原因，卻都是因爲那個人開了一句玩笑話。

而這玩笑話，卻還僅僅只是說張揚成天不回家，和他們一樣像是個流浪的小狗。

秦青心底還是有一點怕張揚的，他知道，這個男人發起火來，下手可全都是死手，只不過，秦青卻是忘了，張揚很少動手打女人。

秦青坐在沙發上，用紙巾擦了擦眼淚，道：“我只希望你不要再闖入我的生活裡來。”

“我知道了。”張揚的氣也消了一些，“這麼多年了，當初和你一直最親的弟弟怎麼樣了？”

“我弟？當初就是他爲我求得情，之後，便去國外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消息。”秦青開口說道。

張揚點了點頭，也坐在了沙發上面，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張開了手臂將秦青摟入懷裡，秦青只是反抗了一下，反抗無果之後，默默靠在了張揚的肩膀上。

“既然你不願意我再來這裡，那我答應你就是了，說實話，我並不知道你被掃地出門的事情，只是一開始就覺得，你出現在這裡一定與我有關，你被調到這裡的時候，恐怕正好是我當年犯事的時候。”張揚嘆了口氣。

“你是說殺了錢玉海那件事？”秦青忍不住問道。

張揚點頭。

“可是那件事情不是……”

“當初那件事情被我爸壓了整整三天才抵不住錢家的怒火，在燕京傳得沸沸揚揚，事實上，在消息公佈的三天前，我就已經殺了錢玉海。”張揚無奈，將這個爲數不多人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

“哦，我也是在差點被趕出秦家的第二天知道的這件事情，那個時候，我還覺得很開心，想不到，你發生這件事情卻是在我的事情發生前一天。”秦青的眸光閃爍，似乎想起了很久遠的事情，神情也終於出現了一絲不忍，“如果沒有發生錢玉海那件事情，你會幫我？”

“你覺得我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一點感情都沒有？”張揚反問道。

秦青本能地搖了搖頭。

“所以我會！只不過，事情發生後，我就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事，之後又被調入燕京軍區，更是不可能知道你的消息。”張揚摟着秦青的手臂又緊了一些。

秦青的眼眶又流出了眼淚：“不管你的話是真是假，哄我開心也好，騙我也好，我都願意相信你說的是真話。”

“這麼多年，你都是一個人？”張揚問道。

秦青點了點頭：“嗯，管理地下賭博擂臺後，我也沒有其他的時間，對了，你爲什麼要扮成一個傻子出現在這裡？”

“有點事情要辦，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張揚苦笑，傳奇組織的事情他還是不打算告訴秦青。

“爲了你好，也爲了我好，希望你不要再出現在這裡了。”秦青推開張揚，站起身道：“最後，再讓你幫我個忙，今天你贏的獎金就不給你了，你應該不缺那點錢。”

張揚摸了摸鼻子，也站起身，看了一眼秦青，想轉身離去，卻還是按捺不住一種思念，走上去一把摟住了秦青。

秦青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然後嘴脣輕輕吻着張揚的耳脣，這是隻有秦青纔會對張揚做得事情。

張揚也吻在了秦青的香脣上，還是當年的感覺，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秦青的吻技已經開始生澀了，張揚的手很快伸入了秦青的衣服內，然後撫摸着，揉捏着秦青胸前的柔軟。

一把將秦青推倒在沙發上，一直都沒有再找男人的秦青被張揚撩撥的如火，瘋狂地迎合着張揚，忽然不顧門外的人，以及那巨大落地窗，這些，只會讓兩個人覺得更加刺激。

“記得以前，你和我也經常這樣。”之後，張揚穿好衣服，抽着煙道：“你和我，好像任何姿勢都嘗試過了吧？”

秦青臉頰紅了一些：“那時都年輕，沒想到這麼快，就過去這麼多年了。”

“你弟弟若是回來，就一起吃一頓飯吧，我欠你們的早晚要還給你們。”張揚對秦青的弟弟好感還是很濃的。

“他？這麼多年了，誰知道在外面究竟是過着什麼樣的生活。”秦青搖了搖頭，似乎想到了什麼，秦青又開口道：“也許，你們兩個將來真的有機會見上一面。”

“隨緣吧。”

“你該走了，欠我的我不需要你還，你不出現在我面前，便是對我最大的補償了。”秦青穿好衣服後，不再看張揚。

張揚使勁吸了一大口煙，道：“其實，我只想對你說，不管我有過多少女人，我這輩子只對你說過那麼多次的我愛你，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去騙你，當年和你分手……只是因爲你家人突然找到了我。”

“我家人？他們跟你說了什麼？”秦青瞪大了眼睛，連忙看向張揚。

張揚搖了搖頭，苦澀一笑：“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他們的話讓我明白做人不能那麼自私，和你分開，只是不想害了你。”

秦青瞪着雙目，看着張揚落寞的背影，直到房門關上，秦青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

不想害了我？

這麼多年難道不是一種害麼？難道，從一開始就是我想錯了麼？

秦青腦中浮現了各種念頭，眼淚再次奪眶而出，張揚剛剛的話仍然迴盪在她的耳邊。

——我這輩子只對你說過那麼多次的我愛你。

秦青想起了當年她坐在張揚副駕駛時，看着張揚自信地駕駛着跑車，那個時候，張揚在起跑前，都會拉着她的手，親在她的手背上，說一句：“你是我的幸運女神，今天又贏了。”

張揚是秦青的初戀，恐怕也會是秦青這輩子唯一愛的一個男人，只不過，秦青的心雖然很痛，但有些事情，誤會了之後，仇恨就已經無法化解了，她只希望張揚走得越遠越好。

永遠別再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