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月將門砰的一聲關上,客廳裡的燈全開着,但卻沒有人在,他站在門口玄關處,邊換鞋子,邊朝臥室方向喊了聲,“老婆,我回來了!”
但一直沒有傳來回應,家裡似乎靜的有些異常,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和空氣交融的聲音,這樣的靜卻讓他有些莫名的害怕。他穿着拖鞋啪嗒啪嗒的穿過客廳,直接走進了臥室,開門一看,牀上也沒人。
他不安的蹙着眉頭,轉身正要離開臥室時,卻隱約聽見隔壁客房裡傳出的悅耳歌聲,他豎起耳朵仔細傾聽,那聲音婉轉動聽,卻又像是蜜蜂去採蜜飛行時發出的聲音一般細微。
南月不自覺地笑了,她唱的竟然是搖籃曲!
他慢慢打開了安安房間的門,只見胡蝶坐在牀沿上,她一邊輕哼着歌,一邊緩緩拍着安安的肩膀。
直到聽見開門聲,她才停了下來,然後對着門口的南月,作了個噤聲的動作,“噓!”
她又指了指已經熟睡的安安,但她卻依然緊握着胡蝶的手,兩隻手相交處都變了顏色,看上去安安似乎要將胡蝶的手捏碎一般。
南月看着胡蝶,心底不禁升起一絲心疼,安安這樣害怕失去,對他們來說卻是一種負擔!
胡蝶輕輕將安安的手掰開,又拍了拍她的肩膀,確定她不會再醒過來,才起身走到南月身邊,順手將燈的開關按下,將門掩上以後,她的身體變得沒了力氣似的,忽然投身到南月的懷裡,雙手緊緊勾着南月的脖子,呢喃道,“老公,我好累!”
南月緊緊擁着她,“之前醫生說安安已經成年了,你還把她當孩子一樣照顧,能不累嗎?”
“醫生說她智力低下,跟普通的小孩子沒什麼兩樣,而且她只認我,我也沒辦法啊!”胡蝶嘟着嘴說,“我這不也是提前練習怎麼當好一個母親嘛!”
南月話鋒一轉,在她耳畔輕聲說,“那你。。。想不想更累一點?”
他的氣息彷彿和煦的微風吹拂過她的耳垂,徐徐延伸到脖頸,這讓胡蝶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脖子,還發出嘻嘻嘻的笑聲。
“老婆,我們要個孩子吧!”南月突然扶着她的臉龐,謹慎的看着她。
胡蝶認真的點點頭,“好!”
她的眼眸似水一般清澈,透出的溫柔目光灑進南月的眼裡,他心裡隨即冒出一股衝動,促使他快速吻上了胡蝶的兩瓣柔脣。
而胡蝶輕柔的迴應讓他更加難以自控,他將胡蝶攔腰抱起,一邊快步朝臥室走,一邊輕聲說,“你大姨媽快兩個月沒來了,明天讓林醫生給你安排檢查一下!”
“有這麼久嗎?”胡蝶的語氣好像並不在乎似的。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明天我讓吳媽安排幾個人過來幫你!我可捨不得你這麼累!”說着南月用腳將臥室門輕輕踢了一下,那扇門隨後發出沉悶的響聲。
剛進臥室,他便再次發起“進攻”,他的吻一次比一次激烈,這讓胡蝶心底的慾望漸漸滋生。
南月一邊將她輕輕放在了牀上,一邊迫不及待的扯掉領帶,隨手扔在了旁邊,匆忙解開了前兩顆釦子,他的脣從胡蝶的脣上緩慢的移到耳邊,他的氣息略顯急促,“幫我!”
胡蝶的耳朵被他的氣息吹的癢癢的,因爲臥室沒有開燈,南月並沒有看見她微紅的臉色,她的手慢慢觸摸着他溫暖的胸膛,替他解開一個接一個的扣子。
南月將頭埋進她的頸窩,細細品味着她脖頸上的每一寸肌膚。還用雙手溫柔的撫摸着胡蝶的肩膀,慢慢爲她褪去身上帶有蕾絲花邊的紗質睡裙,那網紗極柔,他摸着感覺像是胡蝶的肌膚一樣細膩。
他忽然站起身,從腰間扯出他的襯衣,正要脫掉時,餘光卻無意間瞥見門底縫裡似乎有影子閃過,他驀然停下了動作。
“怎麼了?”胡蝶擔心的問,聲音更像是輕輕的喘息聲。
南月將食指放在脣上,示意她不要出聲,他邊將襯衣的扣子快速扣了回去,邊小聲說,“有人!”
胡蝶心裡一驚,慌忙從旁邊拉起被子,裹在自己身上。
“你別出來!”南月壓着嗓子說。
他隨手從櫃子上抓起他的西洋劍,緊接着緩緩走到門口,屏息凝氣,側耳仔細傾聽了一會,直到沒有聽到任何聲響,他纔打開了門。
但奇怪的是,他幾乎把所有的空房間都看了個遍,卻沒有發現任何人。
他有些納悶,難道看錯了?
搜尋無果,他只好悻悻的走向臥室,當他扶着門沿時,又突然想起漏掉了一個房間。他猛然轉頭看向安安的房門,挪着步子走到那扇門口,然後緊貼着門,手慢慢扭開了把手。但視野裡一片漆黑,他順手按開了燈,然而房間裡只有安安一人,她此刻正側躺在牀上,背對着門口。
他輕輕喚了聲,“安安?”聲音裡還夾雜着試探的意味。
但對方沒有應聲。
他這才鬆了口氣,又將燈和門都關上了。
“老公,是不是你最近太累,看錯了?”南月回到房間時,胡蝶已經打開了燈。
“可能吧!”南月回答說,“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對了,老公!”胡蝶坐在牀上,笑盈盈的說,“我還有件事要徵求你的意見!”
南月蹲下身,握起她的手,也展開了笑顏,“我們胡大小姐又什麼好事啊?”
“我朋友前幾天撿了一隻受傷的貓咪,但她對貓過敏,所以想給我養!”胡蝶眨巴兩隻大眼睛,抿着脣弱弱的問,“你同意嗎?”
“我能不同意嗎?”南月寵溺的看着她,“我們家快成收容所了!看來我得讓吳媽多叫幾個人過來幫忙了!”
“一個就夠了!多了大哥又有話說!”胡蝶撇着嘴說。
南月卻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然後說,“我知道了!”
“老公真好!”胡蝶說着捧起南月的臉,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個深深的吻。
南月看着她的笑容入了神,如果能一直守護着她這份純真,那他也就無憾了,如果。。。只是如果!
***
根據林靖平的調查結果顯示,溫力榮曾經工作過的種類何止是繁多,他能做的幾乎都做過了,但每份工作都不長久。這就爲高子騫他們增添了不少麻煩,因爲他們需要更多的時間去調查走訪。
但值得一提的是,在溫力榮的工作經歷中,有一項特別引人注意,他曾經是南志勇家的園丁,雖說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南宅的人也未必對他還有印象,但高子騫並不想漏掉任何一個可能抓到兇手的機會。
因爲莊曉夢跟南月還算認識,所以去南宅調查這件事情,高子騫就交給了她。
“哇靠!這纔是真正的豪宅!”周成站在南宅鐵門前,看着門內豪華的景象不由得發出感嘆。
但一旁的莊曉夢卻直直的盯着裡面的大門口。剛纔按了門鈴,傭人說是要去問問南志勇,但時間已經過去好幾分鐘了,仍不見傭人出來。
“來了!”莊曉夢頭也不轉的說,眼睛看着正從遠處走來的傭人,“怎麼樣?”
“久等了,我問過大少爺,他說因爲今天是家庭聚會,不方便讓你們進來。大少爺還說,煩請你們下次過來的時候,帶上相關的法律文書!”傭人禮貌的笑了笑。
靠!這麼大架子!有錢人就是麻煩!莊曉夢不禁在心裡暗暗叫罵。
“怎麼辦?”周成問。
“嘀嘀~”
正在這時,莊曉夢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汽車喇叭聲,她回頭一看,南月正坐在那輛黑色路虎裡!
“這麼巧?”南月搖下車窗,探出頭來,露出一臉的痞笑,“來我家串門啊?”
“二少爺!”傭人邊打招呼邊開了鐵門。
“我是來查案的!”莊曉夢毫不客氣的說。
“來我家查案?”南月說着朝傭人招招手,然後從車裡走了下來,傭人點了點頭就坐進了車裡,直接將他的車開進了宅子裡。
“之前死在你們新樓盤的包工頭溫力榮,還記得嗎?”莊曉夢問。
“記得!”南月認真的點點頭,“不過,他跟我家有什麼關係?”
“我們後來查到,溫力榮二十多年前在你們家做過園丁!所以想過來問問!”周成掏出筆記本,準備記錄。
“哈哈哈~你都說二十多年了,誰還記得?你們這趟怕是白跑了!”南月大笑了幾聲,隨後說,“既然來了,要不要跟我進去吃頓便飯?”
便飯?確定不是大餐?莊曉夢心裡嘀咕道。
“老公!你回來了!”
莊曉夢忽然聽見一個細聲細氣的女聲,她轉過頭,迎面走來一個十分氣質的女人。
紋理清晰的側分鎖骨發,在陽光下顯得更有光澤,而微卷的髮尾輕盈靈動,她不經意間撩發的動作看起來又非常自然甜美。她的臉上帶着淡淡的精緻妝容,笑起來的時候彷彿跟陽光一樣燦爛。
她身上穿着一條淺色的無袖連衣裙,直至腳踝的裙襬隨着她走路的動作而隨風飄舞!看起來就像是一幅美麗的油畫!
原來她就是南月的妻子胡蝶!倒是便宜了南月這小子!莊曉夢在心裡叫囂着。
不過胡蝶身後卻緊跟着另外一個女孩子,她面黃肌瘦,與蝴蝶站在一起,畫面看起來十分違和,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眼睛卻謹慎的直盯着眼前的陌生人,眼神裡透露出的光芒與常人有異,莊曉夢甚至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
“老婆!”南月往前走了幾步,攬着胡蝶的肩膀,親暱的喚了一聲。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吊兒郎當,就彷彿現在是另外一個人一樣。這讓莊曉夢的目光不自覺的跟隨他移動。
“我跟你介紹一下!”南月對胡蝶說,“這是我跟你提過的莊曉夢警官!”
“你好!”胡蝶的手已然伸到莊曉夢面前,她開心的笑道,“你果然跟那些女人不一樣!很高興認識你!”
“你好!”莊曉夢迴握了手,但卻突然雙眉緊鎖。南月到底跟她說了什麼?
“你要問的事情,我等會挨個幫你問,結果我會晚點發到你手機上,你也不必再跑一趟了,反正你也進不去!”南月悠悠的說。
莊曉夢看看他,又看了眼鐵門內,在花團錦簇的背後,似乎有人一直站在那,她伸了伸脖子,想看清楚一點。
“怎麼樣?”南月又問。
“先發給我看看吧!”莊曉夢說,然後轉身面對着周成,“我們先回去吧!”
“她要問什麼?”看着莊曉夢二人的背影,胡蝶疑惑的問。
“就是上次那個包工頭的事情!”南月摟着她轉身往裡走,語氣有些不痛不癢,彷彿是件不值一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