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瑞並不知道舒晨是誰，只知道系統的資料上清清楚楚地寫着在職業聯盟中登記的子夜獵鬼的使用者是一個叫舒晨的男人。
但是，非常奇怪的是，除了這個名字之外，沒有其他的資料。
沒有照片，沒有年齡國籍等詳細資料。
按道理來說，以愛瑞的權限，雖無法看到其他選手的全部資料，但是一些基本資料還是能夠看到的纔對。
就算是其他國家的選手，應該也能看到。
可是非常詭異的是，她只能看到這麼一個名字。
此時她絕對想不到，不是她看不到，而是舒航根本沒來得及輸入其他詳細的資料，這個資料頁面就被她打開了。
在愛瑞看來，子夜獵鬼這個人在她的眼中顯得愈發的神秘起來。
一向強大的好奇心令她頓時無比地在意起這個男人來。
她微抿紅脣，有些不開心地嘟囔一句：“不是說會經常聯繫我嗎？都過去一整天了，怎麼就完全沒有想要理我的樣子！”
一邊抱怨着，她一邊若有所思地靠在牀頭。
開始想象那頂棒球帽下，那副口罩之下的真正容貌究竟是什麼樣子。
……
“你確定接下來幾場比賽，你都不上場？”沈墨有些不贊同地看着凌風。
雖然他不明白凌風爲什麼突然這麼說，可從隊伍的角度出發，這麼一來，他特地將凌風加入中國隊的意義不就完全消失了嗎？
“這你大可不必擔心，我既然說會保證隊伍肯定會贏，就說明我有相當的把握。”凌風沒有擡頭，專注地看着眼前電腦中正在放映的視頻。
這個視頻是之前韓國隊幾名成員近期比較出名的錄像。
凌風正在專注地研究他們的技術和動作習慣。
想要將對手的實力研究透，光是看他們團隊合作的視頻是不夠的，還要將他們拆分開來，一一去了解。
看着凌風這麼認真的神色，沈墨就算心中再怎麼覺得不妥，也說不出口來。
在他的印象中，凌風是個非常有主見的年輕人，雖然年紀才十八歲，可是總是會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當年的葉行。
不管做什麼決定，做什麼打算，他的心裡應該都跟明鏡似的，清楚透徹。
這樣的他所作出的決定，肯定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吧……？
不過說來慚愧，沈墨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想不通凌風爲什麼這麼做。
想他這麼卓絕優秀的牧師上了場，就等於給中國隊拿下了一半的勝機。有他在，中國隊就贏了一半了。
可是在這節骨眼上，他怎麼也想不到凌風會突然說自己不上場。
最關鍵的是……不上場就不上場吧，說他玩忽職守、不思進取也不行，可凌風現在看起來甚至比他這個總教練還有專注拼命得多。
哎……他這究竟是爲了什麼呢？
“不上場的事……我知道有點太爲難人了。”凌風察覺到了沈墨複雜而糾結的視線，他嘆了一口氣，將視線從電腦移到沈墨的臉上。
罷了罷了，那就跟沈墨說清楚吧，否則沈墨老是這麼目光詭異地盯着他也不行。
“我不上場呢，是因爲我研究過我們隊伍的配置，兩個光明牧師着實有點多了，如果想要物盡其用，將所有隊員的能力都得到發揮的話，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隊伍必須的光牧減少到一個人。”畢竟除了他和安迪之外，隊伍之中還有許諾這名暗牧與吳悠這個同樣擁有輔助能力的聖騎士。
那你可以上啊！
沈墨剛想開口這麼說，凌風已經勾起脣角笑了。
“論實力，我的確比安迪強一些。但是，比起光牧，我想還有更適合我的地方。”
“你是說……”
“指揮。雖說我們中國隊一貫以來都是由您來單人指揮，可是其他國家隊中，由專門的選手來負責擔任指揮的其實大有人在吧？”
“話是如此，沒錯……可是……”
“其實，上一次我們跟美國隊的練習賽上的那一次，我就發現了，似乎自己對指揮方面也有一定的天賦。雖然說在場上同樣也能夠擔任指揮，畢竟牧師纔是最適合掌控全局的位置，可是我有信心如果自己站在更高的地方作爲指揮介入比賽的話，能夠發揮出更大的作用來。”
凌風所說的話其實有些半真半假。
他喜歡指揮是真的，但是因爲指揮才選擇從賽場抽身、退居二線指揮是假的。
他不想要將真正的理由告訴沈墨，並非不信任他，而是知道這件事的人越少越好。就連舒航，也並不清楚他主要的目的。
“……”
沈墨沉默下來。
其實他這兩天何嘗看不出來，凌風似乎刻意要形成這樣的局勢，纔在戰術上更加倚重吳悠和安迪。
罷了罷了。
年輕人想要嘗試和挑戰是好事。
這些年沈墨看多了這些鋒芒畢露的年輕人一個個冒出來，他更能體會到自己雖然被稱呼爲戰術大師近二十年，可終究會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一天。
看着凌風，他更能體會到這一天似乎真的已經到來了。
自己又何必執着於誰來指揮呢？
既然凌風有勇氣，也有這個信心和把握，那就不妨放手讓他們去做。
“那你去跟葉歸他們好好制定具體的戰術吧。”
凌風挑眉看着沈墨：“那您不……？”
“我就不去了。戰術方面我剛纔已經看過，你的計劃非常詳盡，我對你很有信心。儘管放手去做吧。”沈墨露出微微欣慰的笑容，“你們會成爲中國隊的驕傲的。”
凌風頓了頓，最終認真而慎重地點點頭站起來。
“您放心吧，我會拿下下一局的勝利的。”
經過十幾個小時的研究和討論，對於韓國隊，凌風已經有了具體的對策。
“很好。”
沈墨在椅子上坐下來，朝凌風擺擺手，“那就去跟他們好好商量吧。”
看着凌風走出房間的背影，沈墨有些欣慰地露出笑容。
忽然有種身上的擔子終於有人接過去的輕鬆感。
凌風……或許比他想象中還要更加靠得住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