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些，全都給我包起來吧！”
“好嘞！客人您稍等，馬上就好。”
“你家有沒有丹方賣的呀？”
“丹方？呵呵，不好意思啊，咱家只有丹藥和藥材賣，丹方是真沒有。”
......
“這些都藥材我全都要了，你們說個價吧！”
“哎呀，您這可是包圓了的大主顧呀！沒說的，咱們絕對給您優惠。”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丹方賣呀？不管是什麼丹方都行。”
“不好意思啊，丹方沒有。”
......
“......你們有沒有丹方賣呀？”
“藥材我們多得是，丹藥也能給您找到，可是這丹方嘛......”
一連跑了好多家藥店採購了無數的“益氣丹”藥材到手，可是丹方卻始終沒有任何消息。
灰輕言幾乎要磨破了嘴皮子，也沒有找到丹方。雖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夠拿出來交易的丹方頂多是“復靈丹”罷了。
灰輕言目前到手的就只有5份丹方，除了最初從阿爾洛手中拿到的4份丹方：“復靈丹”、“千石丸”、“驚風散”、“養神膏”外，就是在飛虹城撿漏到1份“換膚水”的丹方。
最初時候灰輕言還對買到“換膚水”的丹方感到慶幸，結果後來接觸到的人越來越多才知道——原來“換膚水”本身的丹方沒什麼用處纔不那麼珍貴。
只是能夠改變膚色而已，這種丹方不管吹得再怎麼離譜也沒有太多實際作用呀！
目前就灰輕言所知，據說“換膚水”只有在去一些特定環境下探險的時候才能用得上。
今天走遍了環山城也沒有能買到一份丹方的事實，終於讓灰輕言徹底明白了丹方的珍貴究竟有多厲害。
不過今次的掃貨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收穫，就在一家藥商的口中，他總算是知道了一個丹方的消息。
“......說起咱們環山城，當初也是出過研究出獨門丹方的厲害丹師。只憑這份丹方，就給他們家帶來了無比的榮耀。”
“您說的這家又是誰呀？莫非是四大世家之一不成？”
“嗨！若是他家能一直保持下去，哪裡還有什麼環山城四大世家的名號？可惜他家後來的子弟一輩不如一輩，慢慢就把家業給敗落了下去。”
“您果真不愧是有着‘環山城活詞典’的名號，這種古舊傳聞，我看除了您，也沒幾個人知曉了吧！”
“哈哈哈，那可不。別看我家的藥店不起眼，可卻是咱們環山城的老字號。藥行裡面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消息。”
“那您剛纔說的那家研究出獨特丹方的厲害丹師，又是那家的呀？”
“唉，便是溪家了。我告訴你，咱們環山城裡唯一的士族傳承，便是溪家了。其餘現在什麼四大世家，都不過是庶族傳承罷了。”
“士族？庶族？這又有什麼區別呀？”
“別看士族和庶族都是貴族，是上等人家。可是這貴族當中，也還要再分出來不同的層次來。士族和庶族的區分，正在於此......”
聽了好一番指教後灰輕言纔算是搞明白了其中的很多彎彎繞，原來貴族當中也有這麼多的區別。
原先他只以爲貴族就是貴族，沒想到貴族當中卻又分爲士族和庶族。儘管都是貴族，可前者根本就瞧不起後者的貴族身份。
對於士族來說，庶族都不過是一些暴發戶。起家時間短，沒有底蘊，缺乏根基。
庶族雖然表面上不敢出聲，但私底下也都認爲士族的毛病太多，規矩太死板，沒什麼活力，不過都是些不知變通的老古董罷了。
可不管怎麼去說，任何一家庶族做夢都想讓自家的身份改成士族。
當灰輕言得知了當初獨創出來丹方的士族，居然是溪家的時候，頓時就愣住了。
“原來如此，溪少寧當初可還欠着我條件沒還呢！”
話說當初還真沒看出來，溪家居然有着這樣的底蘊傳承在。怪不得現在溪少寧只是個外士身份，卻能夠和豹麒做交易，也不怕被黑了。
沒有激發力泉，在面對神客的時候，基本就等於是毫無抵抗能力。
若是人家真的要坑了你，外士根本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可看樣子豹麒並沒有能坑掉溪少寧，只是溪少寧給出的條件比較貴重罷了。
“原來是士族，說不定溪家的背後還有什麼隱秘的關係和底蘊能夠依靠呢！”
按照之前那個老人家所說的，士族的背後牽扯遠比庶族要複雜的多。而且士族的圈子比較封閉，本身和庶族之間涇渭分明。
直到他第二天來到溪家，等待溪少寧的時候灰輕言才顧上仔細的看了看身邊。
“果然不愧是士族，這些細節層面上才能看出來底蘊和用心。”
哪怕是身邊不少的擺設都已經有些陳舊，但灰輕言真正用心去看，還是能發現其中的不同凡響。
無論是從質材、手工、圖樣，都能發現處處匠心。好多東西乍一看和外面賣的東西也沒什麼分別，貌似很平常的。
然而仔細去看卻能發現這些東西和外面那些尋常東西只是相似，卻根本就不同。
這些東西所折現出來的，全都是低調的奢華。主要講究的不是奢華，而是低調和不露鋒芒。
灰輕言到底是在副本世界裡和老道學過很多文化知識的人，當然明白對於真正有身份的人來說，用什麼名牌都不叫事兒。
但人家卻基本不會去用這些名牌，來彰顯自身的與衆不同。
反而他們會把自己的不凡隱蔽在尋常當中，看上去似乎不怎麼起眼。好像各種東西都看不見什麼牌子或者標誌之類的記號。
可這些看似平凡的東西，實際上卻有可能是專門請某位大師純手工打造出來的奢侈品。
之所以不要那些名牌或者標籤，只因爲他們早就過了用那些外在的東西來彰顯自身的階段。
他們需要的只是舒適，即便是名貴的材料，他們也需要返璞歸真的作品來使用。
好比《紅樓夢》中賈府的茄子，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嘗過後根本不相信吃到嘴裡的食物是茄子。
只因爲人家做這個茄子的過程是先將茄子刨皮，切成碎丁，用雞油炸了。
再用雞肉脯子和香菌、新筍、蘑菇、五香豆腐乾和各色乾果子都切成了丁，用雞湯煨乾。
然後拿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裡，封嚴了。等到真正要吃的時候，纔拿出來，用炒的瓜子拌一拌就行了。
表面上去看，吃的是茄子，似乎沒什麼了不起的。尋常人家誰還吃不起個茄子？
但人家這茄子卻耗費了多少的人工、時間和各種其他食材配料，但這纔是真正貴族的風采。
尋常貴族可能以各種山珍海味來彰顯自家的奢華，比起真正貴族用無數的山珍海味來佐菜卻又落了下風。
灰輕言認真看過以後，不得不承認溪家的點點滴滴都是不一樣的。
他不是沒見過。
莽山鎮見過慶大戶的排場，五環鏢行裡也去過臨越的房間，但直到此刻才真正體會到溪家纔是厲害的那個。
直到溪少寧進來，灰輕言都良久沒有說話。
“魏先生！”
儘管知道灰輕言來者不善，可溪少寧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的氣惱和戾氣。
若是給不知情的人看見這一幕，誰都不會相信溪少寧之前專門找人買兇想要殺掉灰輕言。因此兩人之間的仇怨根本無可化解，完全是死敵。
可溪少寧的態度卻像是看見了許久不見的朋友，面對灰輕言的時候絲毫沒有半點菸火氣。
僅僅是這份氣度，就能讓灰輕言再清楚不過的感受到溪少寧的家教底蘊。
“果真是與衆不同！”
“嗯？魏先生在說什麼？”
灰輕言當然不會以本來面目出現，此刻坐在溪少寧對面的只有魏嬰。
“我竟不知，原來少寧兄的家底如此深邃。當日來去匆匆，還真是是有些失禮了。”
“那裡，那裡，魏兄言重了。之前的事情全都是少寧年紀輕狂，不知天高地厚，這才得罪了魏兄。當日魏兄的大度，小弟始終銘記在心。”
“呵呵，大度？你就不怕我真的來殺了你嗎？”
“怕！怎麼會不怕呢？畢竟我與魏兄之間的仇隙，發生什麼結果都是正常的。”
“我當初畢竟答應過不殺你的，還和你定下來神聖契約。”
“呵呵，許諾這種事情，只有在雙方平等的情況下才能做數。若是人和螞蟻，又存在什麼交易？神聖契約固然有限制，但魏兄若想真的動手，我又能如何？”
“那你還敢來見我，不怕我當真翻臉嗎？畢竟我想要的證詞和答案，早就拿到了手裡。”
“溪少寧的命不值一提，但溪家卻還是能拿出來換命的東西。”
“你確定能拿出來？什麼都可以嗎？”
溪少寧笑得很溫和：“唯竭盡全力而已。”
“好，我聽說溪家當初獨創出來了一門丹方，不如你就拿它來換你的命吧！”
溪少寧罕見的一怔：“魏兄，你是說‘大力丸’的丹方？”
“哦？原來是叫做‘大力丸’呀！假如沒錯的話，應該就是它了。”
“你當真要換‘大力丸’的丹方來讓我彌補當初的錯誤嗎？”
“怎麼，你有不同意見？不願意換？”
“不不不，我只是希望魏兄才換完以後，不要後悔。我覺得，有些事情，我應該說在前面。”
“好啊，不妨一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