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這些事兒，全都是一個趕着一個出現，連灰輕言都有些要被搞蒙了。

不過等到小魚開始跟他溝通，他很快就搞明白了問題所在。

“......這麼說，之前你告訴我說要休眠，並不是真的陷入了休眠狀態之中？只是因爲我的境界太低了，所以你不和我聯繫？”

小魚有些鬱悶道：“不是我不願意跟你聯繫。只是你知不知道，就你當初那樣的境界，我和你直接聯繫所需要耗費的能量，

“那可是比打開異次元之門讓你穿越時空，還要損耗更大。假如多聯繫幾次的話，我不用再給你開啓異次元之門就歇菜了。”

“可......爲什麼呀？”

灰輕言有些搞不懂，小魚當初不是說過，綁定在他的身上了嗎？爲什麼綁定在一起，彼此間的交流還需要消耗那麼大？

小魚這次倒是很耐心，或許是真的沒有了額外的能量損耗。

“我們的確是綁定在一起了，彼此之間的交流在正常情況下是不需要損耗能量的。”

只聽到這裡，灰輕言就明白接下來肯定是但是了。

“但是，從我爲你開啓了次元門以後，我們之間的交流就附帶了多重宇宙的干擾。想要達成日常交流，就需要損耗一定的能量。

“當然假如你的修煉境界達到了一定的程度，那麼我們之間的正常交流也不會損耗太大。可你之前不過是個外士階段，

“連神意液化都還做不到。本身就完全沒有任何神意能量的儲備，和你交流起來不光要損耗能量本身，還要附加超額的基礎性損耗......”

不等小魚把話說完，灰輕言就忍不住打斷了他：“不對吧！我之前雖然沒有進階神客，但外士階段也是能夠吸收神意，並藉此激發威力的。”

言下之意就是，他並不是沒有神意能量的儲備。他當時的神意在吸收後，也確實都充斥在全身上下。

要不然，他又怎麼激發出神意，然後打出一千乘乃至數千乘力量的致命功法呢？

僅僅依靠本身的力量，明顯是做不到這一切的，完全是依靠了身上所吸收的神意，才能完成。

誰知道小魚卻對此嗤之以鼻：“哼，你以爲你那就是儲備了神意？”

“難道不是嗎？我每天都在吸收神意並將之積累在身上呀！這樣真正用的時候，才能激發出去。”

“那根本就不是儲備神意能量，僅僅是讓神意在你的身體上做箇中轉。真正說起來，外士階層不管什麼境界都是一樣，

“並沒有任何本質上的區別。看似好像能夠感悟神意，並吸收神意，也似乎將神意積累在了身上。但實際上那只是你的錯覺，

“真正的神意能量，和神意的概念完全是不同的。現在的你已經初步液化了神意能量，那麼你來告訴我，是不是兩者一樣？”

灰輕言稍稍想了想就無奈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前者是認可小魚的判斷，後者則是有些失落。

這次激發力泉的過程，纔算是讓他真正理解了神意能量究竟是什麼。

以前他所借用的神意只是純粹的力量，但現在卻能感覺到其中蘊含着巨大的能量。

兩者之間的區別，是本質上的。根本無法放在一個基礎上衡量，灰輕言隱隱感覺到了區別，但具體來描述卻又說不清楚。

小魚這時候站了出來：“是的，你激發了力泉後，才能真正的感悟到這一切的不同。外士階層所謂的感悟神意也好，

“吸收神意也罷，都不過是才從最粗淺的基礎上認識神意能量，並學習着使用這些能量。但因爲沒有力泉和真正的理解神意能量的真諦，

“因而只能處於借用神意威能的階段，非常的淺薄。外士所能利用的，僅僅也只是神意的力量而已。但是等到激發了力泉，

“你就會發現，真正的神意能量可不是單純的力量大小，而是能量的爆發。這其中的區別，完全是天上和地下的差異。”

不等小魚說完，灰輕言就忍不住問道：“是的，我也隱隱有這個感覺，就好像用鐵棍打人和用鐵水傷人是不同的一樣。可具體的差異，我還沒辦法說的更清楚明白。”

小魚笑了笑：“那我就用最簡單的例子，來給你加深理解。你在副本世界裡待過十幾年了，也應該瞭解到那個世界裡和我們的不同之處了吧？”

“是的，副本世界裡面並不存在類似我們的神意能量，而是各種礦能的利用。之前的蒸汽機和現在的內燃機都是如此，主要依靠礦產能量來推動。”

“不不不，你說的對，但也不對。蒸汽機需要燃燒煤炭，但並不是直接在消耗煤炭的能量。而是利用煤炭燃燒的熱能，

“再去轉化，以蒸汽機而展現出動能。現時代的內燃機呢？則是用是由，還是通過燃燒的方式，將其中所蘊含的能量釋放出來。

“因而能量和燃燒之間的關係，向來都是緊密結合在一起的。你在激發力泉的時候，想必也能感覺到神意能量的爆炸和燃燒狀態。”

灰輕言點點頭，這的確是能很清晰的察覺到。

神意能量時時刻刻都處於某種即將爆炸的臨界點上，極爲的狂熱和暴躁。

“對，這就是能量體現。舉個最簡單的例子，相對外士階層，和激發了力泉以後。前者，相當於副本世界裡最早的火炮。”

火炮？

灰輕言頓時有些迷糊了，這個和火炮怎麼又扯上關係了？

小魚卻根本不管他在想什麼：“你先想想，副本世界裡早期的火炮是什麼樣子？“

這些固然沒見過，但卻跟着老道和田中俊雄學過相應的知識，難不倒他：“我記得是火炮裡面裝着大鐵球的炮彈，被*發射出去。”

“是的。這種火炮的炮彈就是一個大鐵球，在告訴發射出去後，完全是依靠本身的質量和加速度在對目標進行傷害。對不對？”

這個沒什麼問題，灰輕言當然明白。

“那麼現在的大炮又是什麼樣子的呢？你在副本世界裡也是見識過戰爭的，你一定很清楚吧？”

是的，灰輕言很清楚。

他不光接觸過東洋人對國內的戰爭，也還親身參與過對老毛子的作戰。各種*，全都見識過。

“提到現代火炮，就必然要提到*諾貝爾了。現代的炮彈再也不是原先的大鐵球了，而是在裡面裝滿了*的。而且，

“隨着*的研究越來越精細，各種提高威力的配方也越來越可怕。每一發炮彈打出去，所爆發出來的能量幅度遠遠超過早期的炮彈。”

灰輕言聞言後瞬間渾身一震，他想到了。

“對，對對！小魚，你說的實在太對太準確了，這正是我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卻始終表達不出來。就是這種區別，早期炮彈和現代炮彈的差距。”

小魚這下反倒不再說話，只是聽着灰輕言在興奮的表演。

“外士階段，就像是早期火炮的炮彈，僅僅是依靠本身的質量和加速度去帶來傷害。所有的傷害本身，是純物理的力量損傷。

“但是等到了現代火炮，就和激發了力泉一樣，現代火炮的炮彈不再是早期是實心大鐵球了，而是填裝了*的炮彈。

“這種炮彈打出去會產生爆炸，從而產生光、熱和能量的爆發。其威力，根本不是早期火炮可以想象的。實際上田中老師給我教過，

“大約1公斤的力量會等於10焦耳的能量，而1公斤的力量打出去，除了小孩子或者恰好命中要害，根本不會對人體產生太大的損傷。

“但倘若1公斤的*爆炸起來，則會產生差不多420萬焦耳的能量。別說一個人了，就算是一棟二層小樓房都禁不住爆炸會被粉身碎骨。

“原來，這就是外士階層所借用的神意力量，和真正激發力泉後才能體會到的神意能量之間的不同之處。我明白了，我這下徹底明白了。”

小魚似乎對此很滿意：“沒錯兒。換句話來說的話，這其實就等於是將傷害從二維提高到了三維一樣，是跨越式的里程碑。”

“所以這和你聯繫我的關係是......”

“你還不明白嗎？真正的能量損耗，就是指這種三維度之內的能量，而不是單純的力量那種二維傷害。那種程度下，我和你之間的交流太過額外損耗了。”

灰輕言這時候也想起來了。

最初小魚在綁定了他的時候和他的交流還很多，但是隨着開啓了異次元副本世界後就越來越少。

到最後，幾乎更是要陷入休眠。據說，就是能量有些不夠用了。

似乎小魚在這個階段，又意外的收穫了一筆能量，才保證了給他不斷提供副本世界的異次元之門。

但也從那個時候開始小魚就基本上不怎麼露面現身了，除非某些關鍵時刻，才能聯繫到小魚。

“沒錯兒，爲了保證你的副本世界不要因此受到影響，我只能在確保這一點的前提下，和你保持最低限度的交流。當然，關鍵時刻我一直都在。”

“那現在你說我激發了力泉後能量利用升級，是不是以後我們之間的聯繫就不再受到額外損耗了？”

“不，還是有，但是基本可以忍受。所以，以後我就能時刻和你保持溝通了。”

這還真是個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