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猛之前也說過，想要突破外士巔峰進階激發力泉，就要找到屬於自己對神意的理解。

這種思想上的突破纔是真正進階的基礎，而不僅僅只是修煉到了符合某個標準就能進階。

亞雲漢之所以一直抱有他沒有聚意丹纔沒能進階的想法，只是給自己苦修幾十年都沒能激發力泉找個心理上的安慰而已。

或許他在培訓新人上，很有建樹，對修煉也非常的虔誠和專注。但是他對於修煉的理解，卻明顯沒有找到真正屬於的東西。

灰輕言記得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亞雲漢曾經告訴過他：“......我在神殿的測試數字就始終止步於9999乘上面，只差1乘便能激發力泉。

“可這1乘的力量，卻成爲了我畢生的憾事。無論我怎麼去努力，都始終無法跨越......”

後面的話已經不用再記憶很清楚了，亞雲漢所說的這段話當中最關鍵的是：他在神殿的測試數字爲9999乘。

而灰輕言剛纔的測試數字，卻是9999.9999乘。不是1乘的差距，而是非常細微的0.0001乘的差距。

或許，這正是束猛所說的臨門一腳階段？

不過具體的細節，還是要再向束猛問清楚纔好。

知道束猛現在很樂意和他保持友好的關係，灰輕言便繼續追問起來。他想知道的，就是當前束猛在神殿的測試數字。

“我？呵呵，這倒也沒什麼可隱瞞的。我在神殿的最近一次測試數字，是8798乘！”

他尚未達到9999乘的階段，估計還不知道真正的臨門一腳到底是什麼數字吧！

就在灰輕言有些失望，準備轉而詢問聚意丹的相關信息時候，束猛卻又說了一句話，幾乎讓他的心都瞬間跳出來。

“我還沒有達到真正的外士巔峰，但我卻知道，有人在臨門一腳的時候，測試數字會變成9999.9999乘呢！只要到了那個階段，

“纔算是真正對神意有了自我的理解。想要激發力泉，就只剩下一步之遙了。反正就我所知道的，有人若是達到了這樣的數字，

“那他跨越外士巔峰進階，激發力泉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有沒有聚意丹，其實都沒什麼要緊的。當然若是能有1顆，還是最好。”

束猛無意中的隨便吐槽，卻讓灰輕言的心中恍如驚濤駭浪一般。

果真有人在進階前的測試數字是9999.9999乘呢！

這麼說，他現在也是距離激發力泉，只剩下了臨門一腳而已！

不過他對神意的理解，始終也沒有什麼刻意的或者特別的領悟呀？爲什麼會突然就達到這個階段呢？

回頭想想，好像他感覺到自己體內的神意涌動，就馬上要膨脹到爆炸的感覺，是從副本世界回來的修煉的那一次。

那次在副本世界裡去給苗小年報仇，一夜之間驅動神意擊殺了近200個老毛子。

當時的他無論是濃烈的殺意，還是狠厲的決斷，全都是最巔峰的時刻。包括每次動手，都以最爲冷靜而精準的行動完成。

當晚不光是精神力高度集中，而且在擊殺了那麼多老毛子以後，本身驅動所使用掉的神意和額外流失在副本世界的神意，完全將自己的全部積累給掏空了。

在行動中他都能感覺到，殺死掉最後一個老毛子後，他本身的神意已經近乎枯乾狀態了。

若不是能及時返回鏢行來修煉恢復，他當時的狀態說不定會撐不下去而導致昏死過去。

但是等他在鏢行裡恢復修煉的時候就感覺到了與以往的不同，難道正是這次的出手才讓他無意中領悟了本身對神意奧妙的理解？

那這份理解，到底又是什麼呢？

回想當晚的很多細節，灰輕言都能做到歷歷在目，可唯獨對其中有什麼理解，卻始終沒有頭緒。

“導師，這份關於對神意的自我理解，是不是也有人無意中完成過”

束猛怔了怔，稍微想了想，才道：“無意中達成嗎？這個我卻沒有聽說過。若是真有的話，那未免也太過巧合了。

“就我所知而言，這種理解是很重要的。不光關係到外士巔峰突破後進階，激發力泉只是第一步而已。你也知道，我們修煉者的第一個關卡，

“就是感悟神意。再往後則是激發力泉，但激發了力泉也不是終點，更高一層據說還有氣旋境界。至於怎麼進階，就不是我所能知曉的了。

“可無論如何，既然激發力泉需要本身對神意的奧妙有自我的理解。那麼進階氣旋境界，怕是也少不了還要進一步的領悟什麼奧妙才行。

“我估摸着，大約還是會和本次突破外士巔峰，激發力泉的理解有關聯。這世上的進階，總是應該按部就班的打好基礎才能向上推進......”

儘管不願意承認，但灰輕言還是不得不對束猛的猜測給予正面的好評。

顯然，這應該就是未來的修煉進階真相、現在的他，莫名其妙就領悟到了神意的奧妙，卻偏偏自己還一頭霧水的。

在未來還這樣的話，肯定會影響他衝擊更高境界的。

因而他現在最要緊的反倒應該是儘快想清楚，本身對於神意奧妙的理解究竟是什麼？

“呵呵，明明你是在問聚意丹的消息，我卻跟你扯了這麼多閒話。哎，你的修煉資質畢竟極好，說不定能從中領悟出來什麼，

“以後我若無法突破，說不定還要指望你的經驗呢！現在，讓我們說回聚意丹來吧。關於聚意丹的重要性，你已經有所瞭解。

“鏢行裡對於聚意丹的兌換，也是有相應標準的。只要符合了條件，又能拿得出來足夠的數值積分，鏢行允許每人有1次機會兌換聚意丹。”

“啊？1次機會？爲什麼只有1次機會？難道接下來再滿足了條件，也能拿出來足夠數值積分的話，鏢行就不給再換了嗎？爲什麼呀？”

束猛看見灰輕言此刻的不解，緩緩搖了搖頭，低聲道：“很簡單。因爲聚意丹有價無市，根本不夠用。”

“不夠用？難道聚意丹的原材料很難得？”

束猛這次倒沒思考太久：“不，雖然說聚意丹的材料也不太好找。可就難度而言，也不算太誇張。真正有麻煩的是，是丹師太過稀少。”

“丹師......太過......稀少？”

“對。不僅如此，丹師本身的煉丹成功率一直以來也不太高。除了那些大家族能供養起丹師，很多小家族都不過是勉力支應罷了。

“所以鏢行也沒有太多的辦法，畢竟需要聚意丹的人太多了。於是便定下來了規則，滿足條件又能拿出足夠數值積分對話聚意丹的機會，

“無論是誰，都只有1次而已。錯過了這次機會，除非去黑市上兌換，鏢行是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給你了。而黑市上，誰又換的起？”

黑市？

這是個什麼地方呢？

束猛也沒有嫌煩，平靜解釋道：“所謂的黑市，就是地下交易市場。無論什麼東西，這世上都有相應的價值可以兌換。

“有些東西若是在正規渠道換不來的話，就可以去黑市上看看。除了價格有些過分以外，倒是能淘換到不少的好東西呢！”

“環山城也有黑市存在嗎？”

“哈哈哈，當然了。這世上有白就有黑，環山城的黑市便在百旺街上。凡是想要賣什麼寶貝，還是找尋什麼寶貝，都可以去試試看的。”

“什麼都有嗎？”

“基本上算是應有盡有吧！功法、裝備、丹藥、各種原材料......只有想不到，沒有找不到呀！我也是去見識過的，可惜兜裡沒錢。

“說真的，那裡的確有很多寶貝讓我很眼饞。只可惜囊中羞澀，只能幹看着而買不起。相比鏢行教值院的價碼來說，那地方是真黑呀！”

灰輕言倒不太在乎錢：“東西的質量和買賣時的安全能受到保障嗎？這種地方，怕是亂的很吧？”

正所謂財帛動人心，買不起的時候若是惡向膽邊生，硬生生給你搶下來，你可上哪兒說理去？

灰輕言可是在副本世界見過的，多少人爲了一口吃食就敢動手殺人。

無論是買還是去賣，沒有足夠的實力，黑市這種地方誰敢輕易去？九成九是去了回不來！

“有啊！百旺街的背後可是站着山家在支撐，那個人會吃撐了去和山家作對的？山青溪的《冷霜決》肯定會教他做人的道理呢！”

山家？

那不就是莽山鎮上代官山青嶽的家族嗎？

怪不得！敢做這樣生意的人，又怎麼會怕事兒呢！

既然安全有保障，那他倒是可以找時間去黑市上看看有沒有收穫。

今天所收穫的這些消息，已經足夠他好好消化一陣子了。至於聚意丹的詳細兌換條件，完全可以再換個人去諮詢的。

謝過束猛後，灰輕言反身走了回去。

這一路上又是不少人和他接連打招呼，灰輕言也是全都微笑着回禮。

短短一天時間而已，他發覺自己居然已經認識了這麼多人。

轉了個彎子，灰輕言就辨別清楚方向，直奔教值院而去。

今天守在這裡值班的不再是上次就見過的花雨晴，而是換了個男弟子在。看見灰輕言，也是很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灰輕言終於發現，隨着他修煉7個月進階神士的消息傳開，鏢行裡似乎他走在哪裡都有熟人。

“呵呵，這位師兄請了，小弟就是想要問問，關於鏢行的聚意丹兌換，到底是個什麼流程？”

“哇，果然不愧是灰輕言呀！這麼早就開始做準備了，真正是深謀遠慮的典範。佩服，佩服呀！”

好像被太多的人認識，也不是那麼的完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