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你等一下，我整理下思路……”
皇太一的頭又開始隱隱作痛，最近頭疼的次數明明已經少了很多。
現在這個狀況，非常難以理解。
首先靜下心來認真思考一下，這恐怕是一個渣男才能容易觸發的劇情纔對。
雖說成爲渣男本身就是一種志向，但現在恐怕還沒到可以正大光明觸發劇情的程度，何況就算觸發了搞不好也是很危險帶番茄醬的那一種。
對方很有耐心，也不曾做任何催促的行爲，甚至好像對冥思苦想的皇太一抱着一種近似於期待的態度——不是圍觀看戲，在這方面有着本質上的不同。
“你確認不是開玩笑？”
皇太一幾經思考之後，得到的依然是一個迷惑的結果。
算了，動腦的能力本來就一言難盡，還不如等着看對方到底是什麼真意。
當然不可能只是約會對吧，意義不明。
“二者相比，還是認真的方面比較多。”
還沒露臉的人給出的回答也不是很正經，某種意義上微妙的符合現在強行要求約會的狀況。
而這句話也可以理解爲“的確有開玩笑的成分”。
女朋友發點小脾氣故意惡作劇的感覺。
“嘖，我是完全沒法理解你到底有什麼意圖，但是看樣子多少有點是認真的，那你說吧，要怎麼約會？“
有些時候放棄思考應該比較快一點。
“這麼快就接受了？“
“我有沒有不接受以外的選項，真要約會的話，你出來啊。”
皇太一是不大清楚到底有沒有網絡約會這種說法，感覺應該是不行，不管如何，見面總是要見面的。
“好。”
對方竟然非常痛快地給予了迴應。
“喂！認真的嗎！”
如此直接的回答讓皇太一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不是越來越貼近修羅場的展開？繼續想象下去的話，真的越來越不想直視。
“當然，非常認真。”
電梯的門突然開啓，出現了各種細節都非常值得吐槽的怪人。
“你……”
皇太一的頭疼突然加劇，百分之九十九的頭疼成分都來自吐槽的慾望。
就這麼出現了的怪人，大致上是一身特攝片裡〇〇將軍，〇〇元帥這種風格的混搭，一句話很難說明白流派但看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那種。
服裝本身問題應該不算太大，估計現實中也有喜好類似風格的怪人，這都可以理解。
問題在於你這個身高啊……
還有頭上戴着的紙袋，紙袋就是這邊裝紀念品的那個同款。
你說說，怎麼會讓人覺得你不是梅菲斯特。
從最開始就完全沒辦法理解她對紙袋的執着，相處了這麼長時間之後到了現在……抱歉越來越沒辦法理解了，真正的迷惑行爲。
那麼，要不要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
“怎麼？懷疑？”
梅菲斯特慢慢走向皇太一，聲音倒是做了僞裝處理。
可是現在你就改變個聲音有什麼用啊！絕對是整人節目對不對？每一次這羣人都能弄出全新的下限。
現在倒是不用擔心司命了，這兩個傢伙湊到一起多半沒有大事，就算是有也是意外，只是還不清楚梅菲斯特到底有什麼目的。
“懷疑什麼的……你是不是覺得這個打扮一點都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
皇太一現在開口說話都是有氣無力的。
“這是我們組織的正裝。”
梅菲斯特理直氣壯地說道。
“還真是了不得的正裝，行了這個問題我們不去糾結，然後呢？”
“當然是說好了的約會，只要你肯陪我一段時間，我就會把她交還給你。”
至少到現在，她還不知道皇太一早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居然還在一本正經地演。
“行，行吧……”
皇太一已經被吐槽的慾望憋得要當場爆炸，但是一看看現在的情況，梅菲斯特她就是認真的，你說這該怎麼辦？也只能一起演了，或者掀桌。
“你不問我是誰？”
梅菲斯特故意湊近了，以一種近似誘惑的口氣詢問道。
“噗……咳咳……咳咳咳……”
不問這句話還好，這一問，皇太一差一點就死在當場。
真的是性命相關，人有些時候是很脆弱的，一不小心就死了，這都什麼殺氣騰騰的展開，故意的對吧！
“哼哼哼，我看得出來你心中的迷惑。”
“我的確迷惑，求你別說了。”
皇太一立即舉手投降。
沒有自覺的人真是可怕至極。
“我們組織……自從人類擁有力量以來就一直在保護着這個世界。”
萬幸，梅菲斯特沒有繼續糾結讓皇太一吐血的那些問題，轉而開始敘述一個聽上去很了不得的故事。
“原來你也是哦。“
大家都是。
“你不意外？”
“不意外，該意外的都意外過了……異鬼是你們召喚的？”
皇太一擦了擦嘴，還好沒有真正吐出血。
司命所給出的那些信息，看來可以串聯成一個整體。
“是，看你的表情，似乎不準備反駁我的說法。”
梅菲斯特對皇太一鎮定的反應頗爲震驚。
提到異鬼，基本上百分之九十九知道真相的人第一印象就是厭惡或者恐懼，必然要將其視作可怕的敵人，絕對不可能淡然面對。
她當然不知道現在皇太一真正震驚的是她自己，區區異鬼什麼的你彷彿是在說相聲，戰鬥力連5都沒有。
“這事兒我多少有些頭緒，和一般人不一樣，假如你不來找我，我說不定也會主動去找你，或者找一些同樣知道召喚異鬼的人。”
皇太一現在倒是覺得和梅菲斯特——的虛擬人格溝通起來彷彿更容易了些。
某種意義上也算是有了共同的敵人……或者說成了友軍？
有點難以判定到底是哪一個。
“你果然……算了，周圍這些，看得見麼。”
梅菲斯特指着牆壁上的顯示器。
“還行吧，我總算也是文明世界生活的人，知道你們在監視着很多東西，不知道有沒有嚴密到每一個角落呢。“
皇太一已經從中發現了自己今天玩過的所有地方，一切行爲都在別人的眼皮底下。
“不，我指的是來這裡玩的人們。”
“那也看得很清楚，臉也看得見，氣氛不錯，大家都很……幸福？”
畢竟除了情侶以外，就是家人。
不從現充的角度看，大家都在享受雖然不知道算不算真的有意義但至少很高興的時光。
“那就請你和我一起觀察一下了。”
梅菲斯特從電梯裡拿出兩張椅子，顯然早有準備。
“哈？約會的內容？”
不明所以。
你這個約會就很神秘。
“沒錯。”
梅菲斯特主動選了一張椅子坐下。
“行吧……可不可以聽聽這個行爲的意義？”
皇太一等待着也答案。
“很快就知道了……也許，不過你可能不會太期待，因爲那絕對不是你想要看見的東西。”
梅菲斯特的話語透着沉重，本來應該是嚴肅的場合，但這個紙袋……
算了一言難盡。
就不是能好好說話的場合。
“不想看到的？這個地方……情侶……難道說——”
皇太一猛然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發出了巨大的聲響。
可能性也只有一個。
“沒錯，把‘那個’證明給我看，不，比我偉大的許多人都在看着，今天正是空間變得極不穩定的時刻，而這裡，正是情侶聚集最多的場所，有很大的機率會發生。”
梅菲斯特的聲音，即使經過了變聲器也依然是顫抖着的。
“你們到底知道了多少？”
皇太一從一開始就沒有小看能夠召喚異鬼的組織，也一度懷疑和人文觀有沒有什麼py交易，現在還真是有點震驚了。
原來這些人已經得知了邪神的存在，人文觀那邊就好像什麼都不清楚。
“我們能夠觀測到一些人曾經存在過的證據，但是……也有過觀測到無法理解的某種存在的例子……現在可以確定，你也能夠做到同樣的事情。”
梅菲斯特的情緒已經開始低落，其實在執行作戰計劃之前，她覺得自己還算鼓足了勇氣和幹勁。
可是一想到自己目睹過的那種異形怪物，不管什麼時候，情緒都會迅速的被恐懼所支配。
彷彿來自遙遠宇宙的巨大邪惡，絕非一般人類的智識所能理解。
如果只把它視作侵略者的話，就絕對不可能想象得到，整個世界竟然已經在它的掌控之下，人類的抵抗也只不過是在夾縫當中奪取一線生機。
“你們和人文觀是什麼關係？”
這個問題不問看來是不行的。
“人文觀？連真相都不敢承認，反而藉助自己的勢力掩飾一切，把自己包裝成正義使者的組織嗎？真是渺小。”
梅菲斯特對人文觀的評價彷彿不高，她的看法在一定程度上也許能夠看做一種代言。
“你們不是一起的啊。”
就算要踩雷，皇太一今天也一定要吐槽這個。
“請不要弄錯因果關係，不是我們不想與他們合作，背信棄義，只想緊緊抓住俗世權力的是他們，我們纔是真正站在全人類一側，以守護人類文明爲己任的組織——森羅。”
無論什麼時代，都有着爭權奪利的行爲。
不管人類是否面臨着滅亡的危機，一直都會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