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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荒:我能看到聖人氣運 - 第三百六十四章 星空隱患,三清定計字體大小: A+
     

    “雲道友,三海之事,你到底是如何考量的?”軍寨當中,師北海看着雲中君道。

    對於整個勢力,對於勢力的首領而言,文武之爭是一種內耗,需要竭力避免,但對於勢力內部的修行者而言,這文武之爭,其實相當的有必要。

    一個勢力當中,每一次的文武之爭都意味着這個勢力發展方向的調整,而每一次勢力發展方向的調整,都意味着勢力內部資源調配的側重有所改變,使得勢力內部修行者的人心所向,發生變化——這必然會導致勢力內部氣運的流轉,發生改變,進而使得勢力當中每一個坐鎮一方的首領們所享受到的來自於整個勢力的氣運反饋,有所偏向。

    在雲中君的觀察之下,這東海的氣運浩浩蕩蕩,每天所產生的氣運當中,有三成伴隨着這無窮生靈逸散於這天地之間,消失於無形,然後又有五成散落於整個東海,成爲這東海的底蘊,使得東海的根基越發的深厚,使得東海的實力步步增強,再有五分歸於東皇太一的身上,伴隨着東皇太一的吞吐,成爲東皇太一自己的根基底蘊。

    此外,還有五分歸屬於這東海其他的太乙道君們,最後剩下的一成,纔是被這東海的無量量生靈所分享。

    在東皇太一的戰略偏轉之前,東海以戰事爲重,被衆位太乙道君們分潤的這五分氣運當中,有三分都落入到了征伐一系的太乙道君們身上,內政一系的太乙道君們,只得兩分。

    雲中君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隨着眼下戰略的偏轉,落於征伐一系的太乙道君們身上的氣運,亦是一點一點的朝着內政一系的太乙道君們身上傾斜。

    而師北海等太乙道君們,雖然他們不能如同雲中君一樣直接觀測到這氣運的流動,直接的看出來戰略的偏轉對自己所造成的影響,但在修爲臻至了太乙道君之後,在不曾被人以顛倒天機之法矇蔽的前提下,這些先天神聖們已經是能夠隱隱的感覺到加諸於自己身上的氣運的多,或者少,他們也能夠隱隱的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氣運,是在變得豐厚,還是在變得單薄。

    ……

    “雲道友你的修爲已臻至天人之境,我也能夠感覺到,你明悟了太乙道君之玄,成就太乙道君,或許只在咫尺之間。”師北海看着雲中君,一臉的急切,“不朽金仙想要登臨太乙之境,第一個關口,是明悟太乙之玄。”

    “而第二個關頭,便是龐大無比的氣運——若是氣運不夠,就算是修行者已經是踏上了太乙道君的門檻,也難以真正的成就太乙道君之境,穩固太乙道君的修爲,便如同是蓬萊島上隕落於你手的呂道陽一般。”

    師北海苦口婆心的講述着他們戰略方向的偏轉對一衆太乙道君們,對雲中君這位將要登臨太乙道君之境的修行者所造成的影響。

    “更何況,雲道友你以成就天人之境,更該安坐天河積蓄實力氣運以準備登臨太乙道君纔是,可如今,陛下一道詔令,你便不得不鎮守於這東海之濱,這又何苦來哉?”師北海說着,言語之間,意有所指。

    雲中君的眉頭跳了跳。

    “話雖如此,但如今太一陛下詔令一下,事成定局,爲之奈何?”雲中君朝着面前的師北海攤了攤手,陡然之間,他竟是有些摸不準師北海的脈搏,完全不知道師北海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聽起來,師北海是對東皇太一有了些怨懟,但在雲中君的望氣術之下,師北海此時的氣運,依舊是和白澤的氣運一樣,都從氣運天柱當中延伸出了一條線,和東皇太一的氣運勾連在一起,在這氣運所反饋出來的信息當中,師北海並不曾與東皇太一離心。

    “而且,師道友難道真的以爲明舒道友他們出使三海能夠全功而返?”雲中君不慌不忙的請師北海在自己的面前坐下,然後取出了一壺瓊漿——在他們定下了接下來戰略的重心之後,白澤便是主持了和三海先天神聖們的宴會,算是慶賀這一次成功的擊退了巫族的進攻,順便,也爲明舒等人出使三海之事,探一探這些太乙道君們的口風。

    在那宴會當中,無論白澤等人如何的提及那四海合一的想法,東海之外的太乙道君們,都是安坐不動,就當完全聽不出來白澤他們言語當中的意思一般。

    在那一場宴會當中,雲中君便已經是看的清清楚楚,那些太乙道君們,絲毫沒有放棄要和東皇太一爭一爭那星空之界的想法。

    “雲道友也認爲明舒他們會無功而返?”聽着雲中君的判斷,師北海的臉上亦是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來。

    ——“不瞞雲道友,我此次前來,就是爲了此事。”師北海鄭重的道。

    “這一次,算是我們疏忽大意被明舒道人他們佔了便宜,但這一次之後,太一陛下的戰略偏向,終究會轉向我們的這一方。”

    “我想和雲道友你約定,從此之後,同心戮力,共同保證我們征伐一系的利益,保證陛下的戰略偏向始終放在征伐之上。”

    “如此次明舒道人他們所提議之事,若是你我能夠一條心,絕不妥協的話,明舒道人他們,又豈能如願?”說到這裡,師北海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埋怨的神色來——雖然只得天人之境,雖然只是一個後天生靈,但在征伐一系當中,雲中君卻是當之無愧的旗幟,若是非要在征伐之事上拿什麼主意的話,雲中君言語的分量,甚至是比師北海還要來的重。

    就如同這一次,雲中君若是堅持要按照他在星空當中所提議的那般,將定止軍調往星空之上,那就算是東皇太一的戰略重心往內政,往調和內外這一方面偏轉,東皇太一也依舊是按照雲中君的意思,將定止軍調入天河當中,然後從東海各處抽調大軍,以及一衆太乙道君們,鎮守於東海之濱,取代先前定止軍的職責。

    但這對雲中君又有什麼好處?

    氣運?能夠直面氣運,又有着收斂氣運的神通在手,雲中君當前的氣運,已經是足夠他修行所用,在這之外,他爭得再多的氣運,那些氣運也只會平白的流失於天地之間而已。

    修行的時間?對雲中君而言,在天河當中修行和在這東海之濱修行,又有什麼區別?

    當然了,念頭雖然是這麼一個念頭,但云中君要表現出來的,卻依舊是要和師北海,要和征伐一系的太乙道君們一條心才行,畢竟,沒有人喜歡背叛者。

    “師道友此言就有失偏頗了。”雲中君搖了搖頭,朝着師北海攤開手掌,然後將手掌豎起,伸到極致。

    “東海與三海的戰爭,曠日持久,從三海當中所攻佔的海域,卻是少之又少。”

    “反觀內政一系,那些太乙道君們調和東海各族,引導星空之界當中的生機壯大。”

    “和他們相比,目前我們征伐一系,便如同是這一支手臂一般,其勢已窮,且難表寸功,硬生生拖下去的話,內政一系的人,他們的表現會越來越出彩。”雲中君說道這裡,便是頓了一頓,等着師北海回想星空當中的局勢。

    就如同白朮所說的那般,伴隨着諸位太乙道君們對星空的治理,伴隨着那地廣人稀的星空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地域’、‘資源’這兩項,已經不再是他們這個勢力的當務之急,在這個階段,更多的生靈,更多的修行者,纔是他們當前最急需的東西——這樣一來,他們征伐一系的分量,本就會逐漸的下降。

    “既然如此,我等又何必非要和內政一系的道友們爭這一時之長短?”見師北海的臉上也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來,雲中君這纔是緩緩的將手臂給收回來,“他們要調整戰略重心的偏轉,我們何不遂了他們的意,將我們的力量,將我們的爪牙都收斂起來,以靜待時機!”

    雲中君一邊說,一邊陡然間將手掌再次推出,在這營帳當中掀起恐怖無比的勁風。

    “等到明舒道友他們這一次無功而返,又或者是鬧出了更大的禍患,那從此之後,他們內政一系的人,就休想在我們面前擡起頭來!”

    “雲道友你的意思是,明舒道友他們此行,非但會無功而返,更會鬧出一些禍端?”師北海的臉上露出了鄭重無比的神色,“不行,我們得去見太一陛下,再與他分說一番。”

    “雲道友,我們和內政一系的道友之間,固然是有着爭端,但這不意味着我們要知情不報,故意給他們使些絆子。”

    “知情不報?師道友就是這麼想我的嗎?”雲中君的目光冷了下來。

    “果然,師北海此時該是顧念着太一,顧念着大局,不會將自己的利益凌駕於太一的利益之上,也不會將自己的利益凌駕於大局之上。”看了師北海此時的表現,在和自己所觀察到的氣運相互印證之後,雲中君這纔是對師北海放下了心。

    ——一個勢力的成立,免不了由弱而強,由盛而衰的這個過程,在雲中君的認知當中,這個過程的轉折點,便在於這勢力當中的掌權者如何權衡自身的利益與大局之間的輕重。

    若是這勢力當中的掌權者們,如同此時的師北海一般,願意爲了大局而對自己的利益做出讓步,那就說明這個勢力還處於上升期,若是這個勢力當中的掌權者們,如同之前雲中君在龍族神庭當中所見的那般,將自己的利益凌駕於大局之上,那就說明這勢力已經是到了由盛而衰的時候。

    “我一開始就已經說過了,需要調定止軍去往天河,以守衛星空之安穩,然衆人皆是不信,爲之奈何?”雲中君無奈無比的朝着師北海攤了攤手。

    “雲道友依舊認爲,那些太乙道君們會試圖越過這東海,直接入侵星空之界?”

    “當然。”雲中君坦然無比的道,“守衛東海之濱,未必是非要這定止軍,征伐一些的道友們,隨便選出兩人來,率領他們麾下的大軍,只守不攻的話,就算是巫族大舉來襲,他們也能夠支撐到大軍來援。”

    “可如今,定止軍不入星空之界,諸位道友們皆是分鎮東海各處,以策應明舒道友他們,如此一來,東海和明舒道友他們倒是安穩了,可這無量星空,現在卻是處於一個最爲空虛的截斷——所有的太乙道君們皆鎮守於東海,那星空之界的防守,又該交由何人?”

    “我若是三海的太乙道君,我絕對不會放過這次機會。”雲中君斬釘截鐵的道。

    “雲道友你會不會多慮了?通往星空之門戶,盡在我手,那些太乙道君們未曾進入過星空之界,完全不曾知曉那星空之界的座標,又如何能不能夠那門戶而直入星空之界?若是他們有這樣的本事,在星空之界出現之前,他們也不至於是一直看着被巫族所掌控的九幽之界而徒呼奈何!”話雖如此,但師北海的言語之間,也不由得多出了一抹憂心忡忡的神色。

    “不行,我還是得去湯谷見一見太一陛下!”片刻之後,師北海便是起身,匆匆離開了東海之濱。

    ……

    “麻煩,實在是麻煩!”東海之上,三清道人此刻也是立於茫茫的波濤之間,露出了一臉無奈的神色。

    他們的修行已經是到了一定的地步,此時有心想要在這東海當中尋一清靜之地以作自己的暫棲之地,奈何他們幾乎是將東海都走了個遍,也找不出一個清淨之地來——不要說那些鍾靈毓秀的神島了,便是那些平平無奇的尋常島嶼,也同樣是被不同的種族做佔據,有無數的生靈依託那島嶼在這東海當中生存。

    以三清道人的驕傲,當然是不可能放下身段強奪這無數生靈們賴以生存的棲身之地。

    “要不我們還是迴轉星空吧?”玉清導熱皺着眉頭,對於這喧囂無比的東海,他可以說是極度的不喜——除了這無數的生靈之外,因爲那五座仙島五缺其一,其中的一道氣脈遊離不定之故,這東海當中的天地元氣,也是平白的給人一種暴躁之感,若是心平氣和還好,但若是誰心中生出了焦躁之意,那這焦躁之心,必然就會在這元氣的引動之下,令修行者的心緒越發的不穩。

    此時東海之囂囂,除了那後天生靈的數量多到不可計數之外,各族之間因爲那焦躁的心緒而起的摩擦,同樣也是佔了相當大的一個比重。

    “如今諸位太乙道友們,皆是滯留於東海,若是我等孤身而返星空,只怕那些道友們多想。”上清道人搖了搖頭——他們三人雖然無異於那星空上的帝君權柄,但說出來,又有多少人相信?

    在所有太乙道君都不曾出現在星空之上的時候,他們三人孤身回返星空,那些有意帝君之位的太乙道君們難免會在心中打鼓,對星空上的那帝君之位,生出幾分急迫來,上清道人又如何能允得自己受這瓜田李下的牽扯?

    “可惜,呂道陽隕落之後,蓬萊,方丈等仙島便是飄飄渺渺,杳無蹤跡,若不然的話,我們暫居於蓬萊仙島,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太清道人感慨了一句,下一個剎那,靈光在腦海當中閃過。

    “是了,蓬萊島!”三清道人的目光交錯於一處。

    “目前東海之囂囂,更多的原因在於東海氣脈不穩之故,而這氣脈不穩,究其根本,要追溯到龍伯道友等人釣起巨鰲,令五仙島無缺其一,以至於五行有缺!”

    “如今餘下四座仙島四象不成四象,五行不成五行,根本就鎮壓不住東海之氣脈。”

    “我等不妨再動一動,將這‘五仙島’的格局改上一改,將那半殘的五行之相,化作三才之形,合天地人之勢,重新鎮壓東海之氣脈,如此一來,這東海氣脈穩定,衆多的修行者們也不會如此時一般,性情暴躁,而我等改易三才之形後,多出來的那一座島嶼,正好能夠作爲我們的棲身之所,餘下的三仙島,亦是能夠作爲衆位道友們交遊清修之處,正是三全其美!”上清道人看着太清道人和玉清道人,“兩位師兄覺得如何?”

    “如是可行的話,我這便去見一見龍母道友,與她商議此事。”

    若上清道人的構想成真,那麼三清道人在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都會在這東海與龍族做一個鄰居——三清道人並無扮豬吃虎,人前顯聖的喜好,故此他們若真的是有意在這東海開府,必然是要提前和龍族做好溝通,令龍母管束好自家的族人後輩,以免那些後輩不知輕重在三清道人的別府當中撒野,平白鬧出事端來。

    無論是對三清道人,還是對龍族,這都是一件好事。

    “一起去吧。”玉清道人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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