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很多小販都擺出了奼紫嫣紅的花來賣,巧克力甜蜜的香氣瀰漫,爲了即將到來的情人節,情侶們也在摩拳擦掌準備狠虐單身狗。
傅傾流正盤腿坐在沙發上拿着遊戲柄對着電視機啪啪啪地打遊戲打得興起,付一旬從工作室裡上來去廚房拿水喝,卻發現冰箱裡的瓶裝水都沒了,走到客廳,看到傅傾流前面放着半瓶,伸手去拿,結果擋到傅傾流視線了,傅傾流眼角都沒給他一個,傾斜身子繼續啪啪啪。
付一旬一邊擰開水喝一邊盯着傅傾流玩得起勁的模樣,最近她被莫書豪帶得迷上打遊戲了,而且是一款挺暴力的類似拳皇的遊戲,一天到晚閒着沒事幹就在這裡啪啪啪的,說實話,付大師他看着覺得有點不順眼。
這該死的破遊戲有什麼好玩的?畫面閃來閃去的,傷眼又沒他好看!
往邊上跨一步,擋在傅傾流面前,傅傾流身子更傾斜了,簡直要倒在沙發上。付一旬又跨過去,傅傾流不高興地伸腳踢他,“嘖,你擋着我了!”這都快破紀錄了!
“有那麼好玩?”
“特好玩。”傅傾流才說着,自己就被ko掉了,頓時狠狠瞪他,然後盯着付一旬那副矜貴的模樣,忽然眼珠子一轉,“話說……你玩過這種遊戲麼?”
付一旬這人總是讓人一眼看過去,就有種看到中世紀還要以前的那種歐洲老式貴族的感覺,矜貴、剋制、守禮、傲慢,她有點難以想象付一旬跟她一樣坐在沙發上對着電視打遊戲的畫面。
還別說,付一旬他……真沒玩過。
“我對這種東西沒興趣。”付一旬瞥了眼屏幕上的畫面,有什麼好玩的?
也就是沒玩過咯!
傅傾流伸手把人拉到身邊坐下,“我教你啊,我跟你講,這個遊戲還是很好玩的,這樣,這個鍵是……”
付一旬乖乖聽傅傾流講解,然後坐在傅傾流身邊開始當她的對手跟她打,很顯然付一旬這種菜鳥除了被傅傾流虐之外還是被傅傾流虐。
傅傾流看着付一旬每次都被她打到鼻青臉腫最後一巴掌拍死,再看看身邊這個,穿着v領羊毛衫休閒褲的精緻帥氣矜貴的男人,拿着手柄一臉認真的模樣,暗搓搓地笑,當然,不要被發現,要不然睡覺的時候總是會很慘!
在被虐了十來個回合後,付一旬看起來還是很認真地在被傅傾流虐,傅傾流都虐的有點無聊了,聽到付一旬漫不經心似的道:“你最近對我好像不是很滿意。”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她就開始對他挑三揀四了,要麼嫌棄他做的東西不好吃,要麼嫌棄他妨礙這妨礙那。
傅傾流正無聊地按着手柄一拳一拳地打付一旬的正臉,打得他一臉血,聞言不甚在意地哼了聲。誰讓他不讓她吃這個不讓她吃那個的?誰讓他管東管西不讓她晚睡不讓她晚起不讓她跟朋友出門玩耍的?她就挑,就嫌棄。
“你對前些天廖錦溪送的衣服也很不樂意穿。”付一旬又道。
“嗯,就不穿。”傅傾流應着,腦子裡在想廖錦溪送的衣服……是那套羞噠噠的內衣麼?
“爲什麼?”
傅傾流頓時有些臉頰發燙,“幹嘛要穿那個?有什麼好穿的?”
付一旬握着手柄的手一頓,表情微微沉了些許。下一秒,啪的一下,把懶洋洋地一拳拳打着他的傅傾流給拍死了。
“……”傅傾流驚呆了。
重新開局。
傅傾流才踏出一步,立刻又被付一旬給拍死了。
再來。
傅傾流這次不敢再大意,動作迅速地跟他打了起來,啪啪啪啪啪啪啪……
結果她還是被拍死了。
傅傾流總是被拍死。
事實證明,天才這玩意兒真不是個東西,特別是兩個天才湊在一起還有高低之分的時候。
在傅傾流又一次被毫不留情地拍死後,傅傾流終於忍無可忍了,怒指付一旬,“你之前一直扮豬吃老虎啊?”好不容易攢下來的分都被付一旬一下下給拍沒了。
“你是老虎麼?”付一旬把手柄扔桌上,淡淡道。
傅傾流忽然來了興致,笑眯眯地問道:“那我是什麼?是不是你的小心肝?傳說中磨人的小妖精?”
付一旬被傅傾流厚顏無恥的話刺激的頓時耳尖微紅,要是以往早就罵她不知羞恥了,結果他硬是繃着一張沒有表情的臉,淡淡地瞄了她一眼,不應聲。
傅傾流眼眸微微眯了眯,“我發現你突然有點不對勁。”
付一旬只看着她不說話。
傅傾流被他看得漸漸懷疑自己又幹了什麼事讓這男人不高興了,湊過去,“怎麼?”
他還不說話。
“生氣了?爲什麼?”
於是傅傾流直接湊到他懷裡,坐他腿上,抱着他脖子,晃,“爲什麼啊爲——”
驀地被掀翻在沙發上用力吻住,傅傾流被嚇了一大跳,呼吸微喘,張口的當下就被侵佔了脣舌,乾燥溫熱的大手撫過她的腰,鑽進衣襬往上滑去。
她只好水汪汪地看他,撒嬌,“老公……”
結果又被兇狠地吻住。
“要不要穿那套衣服?”好一會兒,付一旬啞聲問道。
傅傾流現在哪有心思想什麼衣服,不就是件衣服麼?穿!連連點頭。
“還嫌不嫌棄我?”
傅傾流算是明白了,敢情這男人被她嫌棄這嫌棄那,不爽積少成多現在終於火山爆發了嗎?她錯了還不行麼?
“哎呀……我那是故意的……”傅傾流抱着他脖子,“我最愛你了……所以……”
“明天記得穿那套衣服……”付一旬這會兒還記得那套衣服,說罷把人抱起來快步往樓上走去,家裡有兩隻寵物就是不方便。
騎士和克勞德趴在自己的狗窩貓窩裡,一幅懵懂茫然的模樣。
清晨,陽光將落地的窗簾染成暖黃色,白色的充滿藝術優雅氣息的屋子外面,草坪幽綠,樹葉尖尖點綴着晶瑩露珠,在陽光折射下閃出璀璨的光亮。客廳裡克勞德和騎士不知道爲什麼又打了起來,乒乒乓乓的聲響,兩隻追逐間又把它們各自的碗給掀了,水倒了。
真是安靜又鬧騰,平和又粗暴。
傅傾流腰痠背痛地醒來,她都不知道自己昨天是什麼時候睡着的,身子倒是清爽的很,想來是付一旬給她洗過澡了。
不過,即使這樣……傅傾流眯着眼看着抱着她睡得舒舒服服的付一旬,這男人睡着的時候看起來完全不見平日裡神經質又傲嬌的模樣,漂亮的捲髮在枕頭上凌亂,精緻到鋒利帥氣的面容沉靜如被施了魔法的王子,當真叫人忍不住想去親上一親。
要是別的女人身邊有這麼個男人,肯定要寢食難安,時刻警惕,風吹草動便緊張要死,生怕哪冒出個女人把他給搶了。可這女人是傅傾流,這男人是付一旬。
傅傾流張嘴把他的胸口咬住,這混蛋,特麼就爲了一套情趣內衣折磨她,咬死咬死咬死……
到底是捨不得用力,於是就變成牙齒慢慢磨,柔軟的舌尖還時不時划過來掃過去,她在作死的路上歡快狂奔,果然在下一秒就被壓住了,男人還帶着些許睡意的眼中滿是幽火。
傅傾流立刻開啓撒嬌技能抱着他脖子求饒,“一旬~親愛的~老公~人家好累啊,腰好酸,你要憐惜我,快給我揉揉……”
自從兩人在一起後,傅傾流的撒嬌技能就被點亮了,付一旬總是受不了她這樣,一大早被撩撥還不給解決,真是不稱職的妻子。
付一旬認命地抱着人給她揉腰,從小到大沒爲任何人這樣服務過的男人,早就已經因爲她練就一身按摩技巧,此時舒服得傅傾流直哼哼。
“……別出聲。”付一旬咬牙道。
傅傾流立刻感覺到了啥,臉一紅,趕緊閉嘴。可腰上舒服的按揉,依舊讓她忍不住眉眼含笑,染上幸福甜蜜。
等兩人在牀上磨蹭夠了,傅傾流決定要履行承諾,從兩人的內衣抽屜裡把那套羞噠噠的內衣給翻出來,去浴室換好後走出來。
剛把褲子穿上的付一旬驀地就看到自己女人那副讓人血脈憤張的模樣,簡直不能再忍下去。
自作孽的傅傾流懷疑今天自己能不能下得了牀,事實證明,還是下得了的。
“我要你穿的是這個!”付一旬翻出兩套衣服來,廖錦溪送的,情侶裝!
傅傾流頓時羞怒,“你不早說!是不是故意的?!”簡直快累死了好麼?結果她就爲了一套情侶裝被折騰來折騰去的,她的腰啊……
“你自己、自己下流思想不正!”付一旬羞惱萬分,然後看了眼時間,上去給老婆換衣服。
只見過女的纏着男的要穿情侶裝的,沒見過這樣一個看着矜貴逼人的貴公子心心念念着要跟自己女人穿情侶裝的。
好在今天是情人節,到處都是抱着花手牽手秀恩愛的情侶,倒也不算太突兀,不過兩個顏值爆表的人還是讓人頻頻回頭。
這是兩人度過的第一個情人節,感覺……很不錯。
傅傾流走着走着,突然停住。
付一旬回頭看她。
傅傾流晃着他的手,“我好累啊。”
付一旬一臉嫌棄又縱容寵溺地看着她。
微微有些溼的長長道路,男人揹着女人慢慢地走着。
“我是不是你的小心肝,你磨人的小妖精?”
“……”
“說嘛。”
“不是。”
你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