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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不是病嬌 - V36 滾滾滾!字體大小: A+
     

    “我在這裡!傅謹鈺我在這裡!”莫書豪的腦袋從一輛軍用路虎車窗裡伸出來,清脆的聲音在停車場裡迴盪開來。

    傅謹鈺腳步一頓,連忙循着聲音跑過去,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那幾個綁匪也跟着莫書豪的聲音追了過去,幾人匯聚在一起,卻不見兩個小孩的蹤影。

    “哥,人呢?”瘦子看着安安靜靜卻滿是軍用車的停車場覺得十分不安。

    高大個的滿眼通紅還辣的眼淚橫流,憋着一肚子的火,“該死的兔崽子,老子非弄死他不可!現在先撤——”

    聲音驟然消失不見,幾人臉色慘白的看着窄窄的路被拿着槍的兩個穿着迷彩服的特種兵前後堵住,強者所流露出來的氣勢,讓人輕易體會到一種無路可逃的感覺。

    而此時就在他們的對面,那輛車子裡。

    傅謹鈺儘量讓自己緊貼着門,無意識的做出一副隨時要逃跑的模樣,他如同受到威脅一般的小獸,緊張的虛張着聲勢,朝着讓他感覺到危險的人齜牙咧嘴。

    那是一個很高大且充滿氣勢的男人,兩鬢白髮,剛毅的臉上一雙銳利逼人的眼,坐在寬敞的後座裡,彷彿都將整個車廂都佔據了。

    莫書豪躲在他懷裡,看着傅謹鈺的目光有些躲閃和怯怯,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太久沒看到第二崇拜的大爺爺,一時忘記了他們還在隱瞞着所有人的事了。

    外面的幾個綁匪已經被收拾了,一個軍人走過來敲了敲窗戶,敬禮,“首長……”

    傅謹鈺更警惕了起來,小心臟跳的飛快,恐慌的情緒從心底蔓延開來,怎麼辦?被發現了,而且那個所謂的爸爸的父親看起來很不好騙的樣子……

    付首長打量着傅謹鈺,看着他跟受了驚卻又彷彿隨時可能撲上來跟他拼命的模樣,漸漸的又有了一絲興味,這小子……

    ……

    傅傾流醒來的時候,付一旬已經不在房間裡了,她起牀換上被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圈上圍巾下樓,李嬸看到她立即道:“傅小姐快點吃午飯,先生說讓你吃完飯去後面找他。”

    傅傾流點點頭,走到餐桌慢悠悠的吃午餐,午餐大概是李嬸做的,家常小菜,味道不錯。

    北方的冬季對於傅傾流來說是最難熬的一個季節,哪怕雪再浪漫再漂亮,它總是伴隨着傅傾流討厭的寒風,劃過肌膚就像刀鋒一般刺痛。

    溯雪山莊後面的那片湖結成了冰,四周的山一片雪白幾乎看不到其他雜色,傅傾流遠遠的就看到那白茫茫的天地之間,一抹影子風一般的在光滑的冰面上滑動。

    他穿着黑色的大衣,戴着紅色的圍巾,棕色的半長卷發被風吹得有些亂,向來像個古老傲慢卻又矜貴的貴族的男人此時似乎有點孩子氣,那脣角的笑意被風吹得朦朦朧朧,卻輕而易舉的將人感染。

    傅傾流覺得這冷得跟刀子似的風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付一旬看到傅傾流走過來,很快滑了過來,繞着她轉了一圈才停下,“會不會?”

    傅傾流搖頭,她這麼畏寒怕冷的人,冬天恨不得在被窩裡冬眠,怎麼可能會去玩這個。

    “我教你。換鞋。”付一旬說着不容拒絕的拉着她往湖心亭走去,傅傾流走在冰面上好幾次差點滑倒,幸好有他扶着。

    不久前李叔就用機器把湖面的雪和凸起給磨平了,冬季之所以溯雪山莊還開的原因是,冬季的這裡比夏季還要好玩,當然這個好玩是對於一些比較有冒險精神和活潑的人,要是都像傅傾流這樣的懶人,肯定是一間房都沒人預訂了。

    “我不想玩這個,我會摔倒的。”傅傾流坐在亭子裡看着給他換鞋的付一旬,第三次不耐煩不高興的重複這句話。

    “我扶着你,不會摔。”

    “我覺得帶着你一起摔的可能性更大。”

    “那就一起摔。”

    “我纔不要,摔倒會疼的好嗎?”

    “衣服穿的那麼厚,你還戴了帽子,摔倒也不會多疼的。”

    “混蛋,你竟然說這種話?有沒有好好學過怎麼當體貼溫柔男朋友的?”說好的破一點皮都心疼的恨不得去死一死的溫柔好男友呢?

    迴應傅傾流的是付一旬略嫌棄又好笑和縱容的一眼,然後不容拒絕的道:“好了,起來吧。”付一旬往後滑了一點,把傅傾流拉起來。

    傅傾流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雙腳踩在薄薄冰刀上的不平衡感叫她抓緊了付一旬的手臂,雙腳不聽使喚的僵硬站在原地,她一時都搞不明白那些玩花樣滑冰的人到底是怎麼控制自己的雙腳和軀體的。

    “啊!別放開我的手!”

    “前後腳交替,身體前傾……”

    “嗷!想我摔掉門牙嗎?!”

    “慢點……”

    “砰!我不滑了!”

    “噗!”

    李嬸和李叔遠遠的看着那邊冰面上摔成一團在冰面上滾的兩人,雖然依舊忍不住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難以置信付一旬這麼矜貴驕傲的人竟然也有這樣普通戀愛中男人的一面,面上還是忍俊不禁的流露出笑意。

    這場“慘烈”的滑冰課程終究以傅傾流可以自己在冰上慢慢滑的,不算太糟糕的成績結束,雖然代價是傅傾流連累付一旬一起摔倒好幾次。

    付一旬在冰面上特地劃出來的一小塊冰面上挖了個圓洞,拿着釣魚竿坐在椅子上釣魚。

    目光落在不遠處笨拙的慢吞吞的在冰面上滑着的傅傾流身上,看她幾次一不小心差點摔倒,手忙腳亂的揮動雙手面露些許驚慌,最後雙腿大張雙手撐地的喜劇場面,眼裡都是笑,甚至忍不住拿出手機對着傅傾流拍攝,叫看到的傅傾流立刻朝他滑了過來。

    “你敢拍?”傅傾流氣喘吁吁。

    “我就拍。”

    “……”好想打他!但是又覺得……想到他懷裡待一會兒。

    ……

    傅傾流如願的到了付一旬的懷裡,她坐在付一旬腿上,被付一旬用身上的大衣把她也包裹起來,她纖細的身軀幾乎就這麼完全完美的嵌在他的懷中。

    傅傾流看着付一旬拍攝下來的錄像,看着自己那摔來摔去滑稽又搞笑的模樣笑得肚子疼,付一旬比較矜持,眼裡含笑,嘴上嫌棄的道:“小聲點,魚都被你嚇跑了。”

    傅傾流全然不管,被自己的滑稽模樣逗的哈哈大笑,然後又拿着他的手機拍照,拍完風景自拍,拍完自個兒連付一旬也拍了進去。

    “過來,給我親一個。”傅傾流一扭頭捏着付一旬的下巴噘嘴親上去,手上拿着手機對着兩人咔嚓一下,然後一看手機,又是一陣笑,“你看看你的表情哈哈哈……這是什麼表情?是被嚇得花容失色嗎你?噗哈哈……”

    付一旬惱羞成怒,一把搶過手機,“重新來一張!”

    明明只是一片結冰的湖,他們卻在這裡呆到了晚上,明明山莊就在後面,裡面有米飯蔬菜肉類,還有能遮擋寒風冷雪的牆壁屋檐,他們卻在冰面上點起火把烤魚吃,沒有說什麼特別有意義的話,也沒有做什麼特別有意義的事,偏偏覺得愉快又充實。

    這片寬敞的冰面被三面皚皚雪山包圍着,一簇篝火就像漆黑夜空中的一點星光,微弱不起眼,但是卻足以照亮需要它的人。

    兩人緊緊的貼着,哪怕處於寒風之中,也暖的臉頰粉撲撲,一直到很晚,才相攜回到山莊。

    跟付一旬一起睡讓傅傾流體會到了春天般的溫暖,因爲她再也不需要抱着個熱水袋纔不會半夜被冷冰冰的腳給凍醒了,但是也有一個壞處,因爲付一旬不讓她睡到自然醒!

    一大早就被挖起來套上厚厚的羽絨服戴上帽子圍巾,傅傾流不爽的坐在牀邊,直到付一旬拿着有些熱的毛巾往她臉上一捂,洗了把臉,傅傾流纔不甘不願的跟着他下樓吃早餐。

    吃完早餐傅傾流看到付一旬背了個登山包,心裡大叫不好。

    “這種大雪天的,你不會還想去爬山吧?”

    付一旬點頭。

    “……祝你好運。”傅傾流跟他擦身而過,下一秒被攔腰摟住往外走,驚叫,“我不要!我纔不要去爬山呢!我會冷死的!快放開我我我我我我……”

    李叔和李嬸險些忍不住笑出聲。

    幾分鐘後。

    傅傾流仰頭看着前面鋪滿白雪的山,一臉如喪考妣。

    付一旬在前面回頭看她,淺灰色的運動羽絨服看起來很薄,穿在他身上完美的勾勒出他完美的身材輪廓,一雙包裹在黑色運動褲下的腿又長又有力,揹着個登山包,隨意拿相機一拍,都可以放在運動雜誌或者時尚雜誌上當封面。

    “快過來,我會慢一點等你的。”付一旬朝她招手。

    傅傾流在原地躊躇了兩秒,最終還是不甘不願的走了過去,有些咬牙切齒,“你敢不等我,我就用雪把你埋了!”

    雪厚厚的將地面覆蓋着,一踩下去直接沒到小腿肚,每一步走出去要花費的力氣遠比夏天爬的時候要多上好幾倍,傅傾流沒走幾步就累得不行了,付一旬卻不放過她,走走停停的就是不下山。

    “你要是一星期能爬個兩次,身體不知道會多好。”付一旬嫌棄傅傾流體質太差,這麼差的體質,武力值再高恐怕也只有短時間內的爆發力,時間一長就後勁不足了,就像百米賽跑的運動選手。

    傅傾流直接抓了把雪砸過去,她最討厭做運動了!煩!

    付一旬被砸了眼裡的笑意卻深了些,走過去把人扶起來,“走吧,到那邊就好好休息一次。”

    付一旬指的那邊是當初傅傾流差點跟丟他的冷杉林,一棵棵冷杉樹依舊高聳入雲,顯得冷豔高貴,穿着雪白的衣服,就像一個個冰雪女王,驕傲的挺直着腰板。

    付一旬帶着傅傾流找到了個相對平坦的石臺,把上面的雪掃掉,讓傅傾流坐下休息,付一旬從登山包裡拿出保溫壺,傅傾流喝着熱水終於不那麼不爽了。一轉眼看到付一旬拿出個不知道什麼東西,不知道要幹嘛。

    “你幹嘛?”

    “做陷阱。”

    付一旬也不給傅傾流解釋清楚,弄好了就起身走下石臺,一直走到五十米開外,趴在雪上。

    傅傾流看了半天,終究沒忍住的費勁的走過去,“你在幹嘛?”

    “噓!”付一旬扯了傅傾流一把,把她扯趴下,他把人壓在胳膊下,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道:“我在等我們的晚餐。”

    傅傾流看到陷阱後面隱約有個洞,於是她問:“兔子還是老鼠?”

    “不知道。”

    “所以,如果是老鼠呢?”

    “……給你吃。”

    “滾。”傅傾流一拳頭輕輕砸他臉上,被付一旬握住。

    跟着付一旬趴在雪地上沒動,然後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她都快趴在雪上睡着了,付一旬輕輕一叫,傅傾流驀地看過去,嚯!好肥的一隻兔子!

    明明這一趟爬的非常不樂意,明明就算什麼都沒捕到他們下山就能吃到熱騰騰的飯菜,明明只是一隻兔子,卻在這一刻不知道爲什麼覺得特別的開心滿足,連那點因爲討厭冬季討厭運動卻被強拉着爬山的不開心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付一旬從包裡掏出工具準備料理兔子當晚餐的時候,傅傾流看了眼他的手,笑眯眯的問:“要不要我來?”

    付一旬動作一頓,羞惱的瞪她,“不用!你去弄點能燒火的,多動動鍛鍊鍛鍊你軟趴趴的死雞肉吧!”

    武力值比他高了不起啊?體質那麼差!有本事別比爆發力,比耐力持久力啊!

    傅傾流拿着把小刀乖乖去附近找柴火,等她回去的時候,付一旬已經弄好了兔子,而且弄得特別的好,那兔子就像被直接剝了皮,一根毛都不剩赤條條的在那裡,內臟什麼的也都弄掉了,看不到扔哪去了,很顯然用白雪埋起來了。

    付一旬正在用他們帶的水洗手。

    傅傾流表示很驚訝,付一旬看起來很熟練的樣子,而很難想象,潔癖這麼嚴重家世那麼輝煌的貴族公子,竟然對這種事那麼熟練。

    儘管時間並不算晚,但是天色已經暗了下來,石臺上生起一堆火,一隻肥嘟嘟的兔子被插在一枝樹枝上烤着,油脂滴滴答答的落下,香噴噴的。

    付一旬在石臺後面的山壁上挖出一個大大的洞,把裡面的雪拍的結結實實的,儼然一副晚上要在山上過夜的架勢。

    “明天我要是感冒了,你可要負責。”傅傾流回頭看了眼懶洋洋的道,繼續盯着兔子流口水,溫暖的火叫她暖洋洋的,整個人忍不住又變得慵懶散漫了起來,半眯着的眼睛倒映出耀眼的光芒。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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