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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不是病嬌 - V22 好戲!字體大小: A+
     

    傅傾流腳步頓了頓,遲疑的撐着傘站在原地,目光從那輛車上掃過,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誰,可不知爲何,心裡無法控制的升起一種期待,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付一旬不受控制的推開車門,伸出長腿從車上下來,任由朦朦的細雨落在他精緻的發上、華貴的衣着上,棕色的眼眸深邃的倒映出那抹撐傘靜默的站在前方的女人的身影。

    細雨是如此寂靜,連空氣都如此潮溼,以至於水汽都鑽進了流淌的時間之中,讓它重的不得不慢了下來。

    她不是青煙也不是幻影,付一旬眼瞳微動,倏地轉身鑽回車內,水滴順着漂亮的捲曲着的發流淌着,從發尖滴落在他白皙的面頰上,他坐了兩秒,重新啓動車子,抓着方向盤的手握得很緊,緊到骨節微微的泛白,他緊繃着面部肌肉,控制着強迫着自己目不斜視的看着前方,卻在車子前進的一剎那,功虧一簣的看向後視鏡,看着那抹身影被他拋在身後。

    傅傾流站在原地,白色的身影纖細挺拔,就像一支纖細的竹子,撐着一把傘靜靜的看着那輛車子駛遠,一直靜靜的站着,好一會兒才懶洋洋的勾了勾脣,邁着步子繼續往前。

    雨越來越大了,每一滴都彷彿有千斤般的撞擊在她的傘上,溼了她的些許發。

    一輛黑色的車子從後面不緊不慢的駛來,緩緩的在她身邊停下。

    車窗漸漸的滑下來,傅傾流看到一張陌生的臉,一個一眼就讓人想到了清冷的月亮的男人。

    “傅傾流?”和那男人的外表一樣清冷但好聽的聲音響起。

    傅傾流挑了挑眉梢。

    墨謙人已經得到了答案,微微側了下腦袋,“上車吧,我們也去斯柏森畫廊。”

    我們?傅傾流看着後座被人從裡面推開,後退着進去把傘收起來後,轉過身果然看到了後座裡還有一個女孩,那女孩朝她溫柔友好的微笑點頭,溫和的眸光就像小太陽,彷彿她們不是初次見面的陌生人,而是已經相識好久的朋友,讓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傅傾流不由得怔了怔,覺得自己有點眼花了,要不然她怎麼會覺得這女孩……像天使呢?

    車子往斯柏森畫廊開去。

    “我叫沐如嵐。”

    “傅傾流。”傅傾流說着,心想這名字聽着有點耳熟。

    “我知道哦。”沐如嵐笑容溫柔,烏黑的發輕輕的搭在肩上,她忽的彎腰從腳邊拿了一個很可愛的兔子腦袋形狀的巴掌大的小盆栽出來,裡面種着一個小小的仙人球,上面開着一小篷紫粉色的花朵,“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傅傾流有些詫異,“送我的嗎?”

    “嗯,你喜歡嗎?”

    “很漂亮,謝謝你。”傅傾流喜歡的東西不多,對於這個意外的禮物一時心裡各種猜測,根本沒有喜歡不喜歡的。

    “你喜歡嗎?”沐如嵐卻又輕輕的問道,眼眸包容一切般的溫和,卻又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固執。

    墨謙人從後視鏡看了傅傾流一眼。

    傅傾流敏銳的感覺到了一種……脅迫?

    “喜歡。”

    沐如嵐終於滿意了,“傅小姐以前是鎏斯蘭學院的學生吧,我記得我剛進鎏斯蘭學院小學部的時候就聽過你的傳言呢。”前世的記憶裡她對傅傾流並沒有印象,因爲沐家和傅家不在一個城市生意上也沒有合作,今生她進入鎏斯蘭學院的時候傅傾流也沒有在她記憶裡留下很深的印象,或許有,只是時間一長就漸漸忘記了,因爲那時候她在初中部,她在小學部,等再過兩年的時候,傅傾流已經離開了鎏斯蘭學院,她們沒有絲毫交集。

    傅傾流想起沐如嵐這個名字爲何耳熟了,這不是她離開鎏斯蘭學院幾年後,大名鼎鼎的鎏斯蘭學院學生會會長嗎?兩年前那場包括她母親柯婉晴在內的那羣人把她告上法庭說她是變態殺人狂魔的事鬧得挺大的,導致即使是她都聽到過不少關於她的消息。

    “我也聽說過不少你的傳言。”

    沐如嵐溫和明媚的笑了笑。

    斯柏森畫廊就在眼前,墨謙人把車子停在畫廊門口讓傅傾流先下車,在傅傾流下車的一瞬間,她忽然含着幾分柔和笑意的道:“剛剛是有人打電話告訴謙人,讓他幫忙接一個人的哦。”

    傅傾流驀地回頭看她,卻只看到關上的車門。

    “親愛的,你終於來了,我們等你好久了,快來!”周雨欣從裡面大步的走出來,一胳膊勾住傅傾流的脖子把人往裡面帶,眼睛卻不怎麼敢看傅傾流的有着幾分心虛。

    斯柏森畫廊的佔地面積是十里畫廊的好幾倍,是一棟獨立的建築,裝潢是很有法國浪漫風情的法式古典風格,孟莎式的屋頂,精緻的老虎窗,或圓或尖,造型各異,浪漫優雅之中又不乏恢宏大氣。

    傅傾流跟着周雨欣繞過幾道迴廊,牆壁上掛着一幅又一幅的畫作,風格各異,每一幅畫的個人特色特別濃烈。

    實際上斯柏森畫廊裡每一位畫家的畫裡的個人特色都十分濃烈,也就是說她們很有自己的想法而不是單純的模仿或者陷入了某些前輩創下的套子裡。就像廖錦溪的畫,雖美但是沒有靈氣,那種畫是死的,感染不了人。所以理所當然的,能畫出那麼具有個性的畫的這些畫家都很有個性也具有一定的傲氣。

    傅傾流被周雨欣帶到一個酒店大堂一樣大的會客廳裡,三十幾位來自世界各地的斯柏森簽約畫家正在裡面談笑風生,氣氛看起來尤爲和諧熱烈。

    付一旬正端坐在角落一個單人沙發上,他交疊着一雙大長腿,面無表情,穿着三件套毫無摺痕的淺灰色西裝,脖子上掛着一條墨綠色暗藏綺麗花紋的圍巾,靜默的坐在暗紅色的單人半圓形沙發上,矜貴的宛如一副古老畫卷裡的貴族,讓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但又想保持矜持完美,一羣驕傲的畫家們盡力不讓自己表現的拘謹忽略掉付一旬的談笑,但是又隱約的在繞着他轉,沒有真的徹底忽視掉他。

    根本沒人能忽視掉他,這可是simonevans!二十一世紀世界上最年輕最富盛名最最名副其實的大藝術家!

    傅傾流和周雨欣一進來,談笑的聲音停下,一個個側頭看了過來。

    周雨欣心虛的看了眼傅傾流,輕輕一瞥,都沒能看清她的神情,“各位,看看誰來了,是的,這是我們新的家庭成員,crystal。”

    周雨欣高高興興的介紹,一羣身負盛名的畫家們很給少東家夫人面子的鼓了掌,鼓完掌後卻沒有人出聲,漸漸顯得有些冷場了起來。

    很顯然,這個新加入的但是卻還跟另一間畫廊簽了約的“不合羣”的傢伙,他們並沒有多好的印象,再加上在古席勒藝術展上她風頭盡顯,讓人懷疑她是不是特別驕傲不討喜的一個人,所有人也就約好了似的端起脾氣,想要給她來個前輩給晚輩的下馬威。

    一羣人悄悄的瞄向付一旬,見他垂着眸盯着自己的手機彷彿根本不在意傅傾流的模樣,看着傅傾流的眼神更加挑剔了起來,之前還聽說simon先生特別看好這位華夏畫家,看來果然是新聞誇大,當然也可能是因爲simon先生有名的喜怒無常的古怪脾氣,前一秒他還欣賞的人下一秒可能就因爲一點小毛病就被他棄如敝履了,指不定這位crystal也是那少數的敝履之一。

    很顯然,又是考驗交際能力的時刻了。

    傅傾流掃了眼正坐在角落裡自顧自玩手機的付一旬,看向那羣比起她已經成名很長一段時間了的前輩們,面上勾起一抹溫和但又毫不謙虛的笑容——別開玩笑了,在外國人面前謙虛什麼的,你謙虛的說自己還不夠好他們會真的以爲你不夠好的——一種神秘又令人着迷好奇的慵懶依舊縈繞在她身周,讓她整個人從裡到外都透着一種引人注目的光輝。

    不到兩分鐘,傅傾流已經成功挑起了兩位畫家跟她聊天的興趣,五分鐘,更多人忍不住的插嘴,十分鐘,噢,幾乎全圍着她轉了。

    周雨欣在一旁看得都忍不住想要插嘴湊趣了,她不是第一次見傅傾流三言兩語就讓驕傲的人們忍不住跟她聊天了,畢竟之前古席勒藝術展期間付一旬帶着她到處走她是見過幾次的,但是每一次見到她都不由得暗暗稱奇。傅傾流簡直是她見過的在外國人裡最吃得開的中國女人,或許那些人圍着她轉並非真的已經接納她,但是她已經給自己創造了一個溫養別人對她產生好感的良好開端,成功的讓別人願意跟她開口說話。

    她慵懶神秘的氣質、美麗精緻的外表、優美的各種腔調的外語、甚至是任何方面的事物都能信手拈來跟別人聊上幾句的龐大知識量,一開口就具有極其強大的存在感,讓她在一羣人中所向披靡。

    天才什麼的,簡直就是開了掛的讓人羨慕嫉妒恨的存在。

    周雨欣羨慕嫉妒恨的看向付一旬,然後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扭頭一看,看到墨謙人和沐如嵐攜手走過來,一臉木然,哦,又來了兩個。

    兩人見傅傾流和一羣人相談甚歡,也沒有出聲打擾,只是頗爲默契的用暗藏興味的眼神看向付一旬。

    “謙人。”沐如嵐輕輕喊了一聲。

    “他不是喜歡拿着電子產品不放手的人。”墨謙人秒懂沐如嵐的意思,沒什麼表情的用清冷的聲音說道。

    這是在告訴他好奇心很強的媳婦,付一旬在裝。

    拿着個手機在那裡裝什麼專注,在熟人面前分分鐘被戳穿。

    那邊傅傾流跟一衆畫家們氣氛越來越和諧越來越熱烈,墨謙人牽着媳婦繞過那羣注意力都被傅傾流吸引去的人,走到付一旬對面的座位上坐下,恰好擋住付一旬一擡眼就能看到那邊狀況的視線。

    “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對八卦新聞感興趣了。”墨謙人坐下一瞬間瞥了下他的手機,看到那屏幕上的八卦新聞,語氣清冷宛如謙謙君子般的毒舌嘲諷道。

    付一旬很想把手機砸在墨謙人那張討人厭的臉上。

    “我也不知道墨謙人什麼時候從犯罪心理學家變成八卦記者了,戀愛讓你腦殘了?”付一旬扯了扯嘴角嫌惡的毒舌回去,他算是知道這男人說的什麼好奇了,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呢,想看他笑話?呵呵。

    “呵呵。”墨謙人淡定的跟沐如嵐十指相扣。他實在不是什麼惡趣味的人,但是奈何他少有的幾個好友裡,付一旬是性格脾氣最奇葩的那個,當然也是最優秀的那個,所以他總是有點忍不住的想要秀恩愛捅他幾刀,捅完之後他心情愉悅又舒暢。

    “……”尼瑪這個賤人!好想打死他!

    “嘩啦!”

    “砰!”

    “噢!上帝!我不是故意的!你還好嗎?”

    那邊忽然一陣雜音驚叫。

    付一旬下意識的擡頭看過去,結果看到的是墨謙人直挺挺的坐在對面的身影,墨謙人輕抿一口侍者送上來的咖啡,微不可查的挑了挑眉梢,恰到好處的流露出一絲興味的看着付一旬,好像在說:我等着你的好戲呢。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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