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源呢?”鋒子冷不丁發問,他管過倉庫,對這個最爲關心。
“小打小鬧,劉衛民暫時不會關心。”不過鋒子這句倒是提醒了喬北,又衝朱明明交代:“保密,一定要保密,幹也好,不幹也好,我們給五萬塊錢佔百分之十的股份的事情,都得保密,萌萌你回頭弄一個保密協議,讓他們都簽上,把違約金往高裡寫,越高越好。”
“這也太狠毒了。”朱明明一陣惡寒。
“國軍圍剿的太嚴密,紅軍反圍剿必須謹慎。”喬北咧嘴一笑,繼續說道:“我就是得趁他們互相撕逼的時候,慢慢滲透進去,等到時機成熟,小爺我一搖旗,千呼百應,紅旗插滿古城!”
“牛逼!”盧偉偉指出大拇指。
“必須的,北爺小諸葛的綽號,你以爲是白來的麼?”喬北像看白癡一樣橫了盧偉偉一眼。
“他們自負盈虧,到時我們怎麼管控?”呂萌插了一嘴。
“這就是明明的事情了,李雅不是分店長麼?怎麼管控一個店那不簡單麼?現在哪家沒有電腦?弄一個收銀系統很難麼?這些都是小事,不足道矣。”喬北信心十足,指着朱明明問道:“京鼎的帳務管理原則給我背一遍。”
朱明明秒懂,高聲背誦:“貪一塊,罰一百。誰主檔,誰負責。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縱是英國女王的老子,美國總統的親媽,都一視同仁,一罰到底!”
“收!”喬北一攥拳頭,朱明明立即啞聲。
“這就是一土匪條約!”呂萌笑着狂搖腦袋。
“那就算是他們都開店了,跟我們反圍剿有什麼關係?難道我們憑這百分之十的股份就能控制所有人麼?”馬洪又提出疑問。
“這個,現在天機不可泄露。”喬北一臉高深莫測,對衆人笑道:“我只問你們,對我小北的信任有多少。”
“信不信還不是你說了算,整個獨裁者。”孟瑤譏道。
“同意!”盧偉偉馬上高舉雙手:“一個地主惡霸,絕對的傳銷組織頭目。”
“什麼話?小爺一明君,你們非得看成南霸天!”喬北大怒。
朱明明右手攥拳,橫在胸前,叫道:“喬地主,你不是南霸天,你是希特勒,我熱愛你!”
“滾,納粹敬禮哪是這樣的?”喬北罵了一句,又對衆人叫道:“怎麼樣,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小北,可不可以和居委會聯繫一下,讓他們也進行一些幫扶?”
呂萌一提,喬北馬上認可:“絕對可以!我們的目的就是滲透基層,居委會就是我們聯絡羣衆的支點,你們可別小看那些老大媽,辦事兒可有一套來着,上次我們招人,人家居委會呼啦三天就給你弄過人來了,她們對自己轄區裡面的人和事太熟悉了。”
“就是爭取擴大影響唄?”盧偉偉撓着頭皮,這些事兒對他來講不是很靈。
“滲透,秘密滲透!我要的是下面所有人都知道,但外人一個都不知道,我要打一場人民戰爭!”喬北說着說着,有些亢奮,這讓盧偉偉和朱明明兩個人也有些激動,也跟着大叫:“滲透!”
“毛病。”孟瑤扔過一個白眼。
喬北環視衆人,笑道:“沒問題吧?散會。明明留下侍寢,孟波波有偉偉這個跟屁蟲不管,鋒子送萌萌……”
“小北,你把天機泄露一下?我這心裡整個不託底。”馬洪盯着地圖看了半天。
喬北嘴巴一撇,皺眉道:“都說錦囊妙計,不得到了時機再解開看麼……哎呀,來來來,我跟你們解說一下我反圍剿的計劃,不說透你們一個個都聽不懂,真是的……”
……
次日。
京鼎除了喬北和孟瑤兩人在辦公室,其他人全都出去活動了。喬北躺在沙發上,叼着一支菸,抖着兩腿,很愜意地哼着小調,回頭看見孟瑤坐在辦公桌前,笑道:“孟波波,你不在新城學徒麼?”
“你喬地主都下崗了,我還能賴在人家那裡麼?”孟瑤還在翻着那本厚厚的會計學,時不時記下筆記。
喬北有些黯然,雖然他一回來就作了這一系列的反應,但有些事情他還是不想提起,過河拆橋啊!三總一孟給出的反應太讓人寒心了。
孟瑤感覺到喬北的沉默,擡頭說道:“小北,琴姐真是利害,很多事,她稍息一點撥,我瞬時通透,這是一個人才。”
“你想說什麼?”喬北乜過一眼。
“挖一挖唄?”孟瑤笑道。
“現在挖來幹嘛?她來了,你幹嘛?咱們京鼎這小廟,留得下人家那尊大佛?”喬北翻着白眼。
“我只是想,如果琴姐在,我學得就更快一些,在琴姐身上,我可學到不少東西,以前覺得這個會計是最枯燥的,但我現在不這麼覺得了,這裡面牽涉到好多知識,我現在都覺得我自己沒文化了。”一個多月的學習,孟瑤感觸很深。
“看來,是有必要勾搭一下。”喬北臉上浮出一絲春意。
“又倒騰壞水,人家琴姐扯你麼?”孟瑤一望便知。
“你懂什麼?保不齊琴姐就愛我這一號呢?不過,我對靜靜是專一的,我們的愛是永恆的,三生三世,至死不渝。”喬北溫柔的親吻手機屏幕上的郝靜。
孟瑤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細微的黯然之色,譏道:“又在懷念你那個初吻了?”
“必須的!”喬北當然不會查覺,扭頭問道:“孟波波,你和偉偉初吻的時候,偉偉是不是蹭了你一嘴的口水?哈哈……”
“滾!”孟瑤不想再答理他了。
喬北一聲長嘆:“唉……有人爲愛情癡狂,如我。有人爲波霸迷失,如偉偉。有人玩轉寡婦在牀頭,如明明。有人至今擼管,如鋒子。人生盡不相同啊……”
……
新城分店,新的員工慢慢就位,倉庫解封,新鮮果蔬也漸漸進入,店裡又重新煥發了生機。
百果園陡然大幅度降價,緊隨而上的是瘋狂的促銷活動,從商場,到百果園各個分店。電視臺的各類宣傳,大街小巷緩緩流動的宣傳車,各外賣網站的大折扣,紙媒報導……等等一系列動作。
新城不得不降,以各種方式與百果園相抗衡。
喬北似乎銷聲匿跡了,整天不居家,縱是連京鼎的人都很少見着他。偶爾盧偉偉打電話找他,他都以怒罵回饋:“你好歹也是一個總經理了,京鼎這麼一個小攤子,你也扛不住麼?”
“我再怎麼總經理,在你面前還不特麼一長工?公司裡這麼多事,你都不帶管的麼?萌萌跟我說,下面已經有十幾個人着手準備開店了,你也不過問一下?”盧偉偉現在最關心的是他的訂婚儀式,公司的事情大多是馬洪在處理。
“不給你點壓力,怎麼成長?身爲一個牛逼閃閃的富二代,豈能每日沉迷女色?趕緊的幹好活,出了差錯小爺扣你工錢!”喬北直接掛掉電話,對面的盧偉偉破口大罵。
沒人知道,喬北一個人窩在新城財務部經理劉豔琴的家裡。
上回孟瑤提醒喬北,說劉豔琴是一個高級人才,喬北深以爲然,然後就找了一個理由,賴在劉豔琴在古城的公寓裡,還一再告訴劉豔琴,外面追債的人太多,務必收留幾日,順便保個小密,不然就是殺手千里追債。
劉豔琴被纏得沒辦法,只得由他去了。好在公寓夠大,喬北窩在劉豔琴的客房裡,每天白日裡上網和直播平臺的女主播纏綿繾綣,晚上就在客廳裡的沙發上拉着劉豔琴各種探討人生和理想。
當然,喬北是真的在和劉豔琴探討人生和理想:“琴姐,你說一個人要實現自己的理想,需要幾步?”
“過程不重要,結果才重要。就好比說一個名人,沒有人會關心他在這個過程中有多麼痛苦還是糾結,人們只是關心他最終達成的理想,是否夠高度,是否對自己有益。”劉豔琴一身咖啡色的休閒短裙,大玩下衣失蹤,腳上套着一雙卡其色的卡通拖鞋,五個腳指頭點上紅色的指甲油,與白皙的大長腿相映生輝,別有一番韻味。
“但作爲個人,在追尋自己的理想過程中,不得腳踏實地麼?不得一步一步往前行麼?”喬北白T恤黑短褲,當然淘寶爆款。
“這個是自然。”劉豔琴斜過一眼,雙眸在燈光下,竟生出一絲嫵媚。
這讓喬北不禁有些恍惚,舔了舔乾燥的嘴脣,笑道:“琴姐,其實看久了,發現你蠻有女人味的。”
“你一個小屁孩子,知道什麼叫女人味啊?”劉豔琴噗哧一樂,沒有那個女人不喜歡別人誇讚她的美貌,如果沒有美貌,那就是氣質。
“我當然知道,我還吻過。”喬北迴味着與郝靜的那一吻,甜蜜仍然,只是在不知不覺間,連喬北也不經意地發現,郝靜的印象在自己的腦海裡越來越朦朧,哪怕喬北努力不讓自己忘記,每一天要凝視手機屏幕上的郝靜幾十遍。
“那個女記者?”劉豔琴嘴角上揚。
“嗯。”喬北將手機屏幕上的嫣然巧笑的郝靜給劉豔琴看,無限愜想着:“我的理想就是賺足夠多的錢,然後飛去聖莫尼卡去把她找回來,告訴她,我能給她幸福。”
劉豔琴早已在喬北無次數的顯擺中看過,淡淡一笑:“小北,你瞭解她嗎?”
“當然!我知道她喜歡吃什麼菜,喜歡穿什麼衣服,連她的脣間的味道我都瞭如指掌。”喬北心裡莫名其妙的有些困窘,再想起這些的時候,自己竟然有些吃力。
“這只是表面,男生對女生的瞭解總是在不經意間流於表面。喜歡女生的美貌,卻忽略了女生的內在。享受着女生的柔和,而凜棄女生的個性,小北,你現在也是這樣的。”劉豔琴翻看着一本小說,喬北曾經奪來看過,但沒看懂,德文原版,太深奧。
劉豔琴的話仿若無意,但卻句句敲打在喬北的心上,喬北不禁皺眉,難道自己和郝靜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嗎?
難道一定要經歷一次靈肉結合水火交融纔是真正的摯愛嗎?喬北心裡想着,目光不由得掃向旁邊劉豔琴露出的兩條白皙滑嫩的大長腿,並且,沿根而上……
“你不純潔。”劉豔琴扯過一個枕頭,搭在自己的膝蓋上,一下讓喬北絕了心思。
喬北感覺到自己有些口乾舌燥,吞嚥着口水,賤笑着靠近:“琴姐,你說是不是男生必須經歷一次,才知道愛情的滋味,才能真正的開始懂女生呢?”
“走開啦……我比你大十歲……”劉豔琴連掌帶書貼在喬北臉上,將喬北整個人推得倒在沙發另一頭去。
喬北很快坐起來,目光在劉豔琴的身上拂過,混身漸漸感覺到一股莫名的燥熱,屁股一挪,又靠近劉豔琴,壞笑道:“那你**一下未經人事的少年,琴姐,你千萬不要拒絕,不然直男也容易變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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