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衙役，卻是兩班站好。

他們穿戴着公服，各個都是身材魁梧，氣勢一下子就被襯托出來了。

像是一些歪瓜裂棗，楊啓峰他也是根本不會帶出來。

“拜見大人，”吳啓明看着楊啓峰一愣，但隨即躬身一拜。

“不知大人前來有何事？”

“大人前來此地，自有道理，你算是什麼東西，此地哪裡有你插話的餘地，”王三站在一旁，態度冷傲居高臨下俯視的講道。

“拜見青天大老爺！”李鐵牛老母年歲不是太大，也就是將近五十的樣子，這樣的年紀換成現代，正是出於中年，不過在古代中，她鬢髮全白，臉上充斥着褶皺，說是六十都有人相信。

她不顧身上剛剛穿戴的新衣，直接的跪拜在泥土的院落中，楊啓峰見此一幕，眼中閃爍着精光，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成了。

這位李鐵牛老母，可不是朱長烈那一位，自折服朱長烈後，關於朱長烈家中的那一點內幕他都已經曉得。

朱長烈生母朱王氏，這一位出身不低，自然有着卓越的見識。

而這李鐵牛老母底細已經被他摸清楚，只是李家莊不遠處的一個村落的村姑，這一輩子連進入鄴城的機會都很少，沒有多少的見識。

這就不能夠用禮賢下士那一套了，通俗大白話就是高雅的玩不轉，你要玩粗俗一些的。

“起來吧，”

“此次本官前來找李氏你，是本官憐惜你子鐵牛，乃是人才，本官有意徵辟他入縣衙，”

“大人，鐵牛他最近要遠行，”說話的時候這位李氏看向吳啓明。

吳啓明知道不能夠繼續沉默了，他開口發言講道：“大將軍廣募天下英才，建立驍騎衛，我正打算攜帶鐵牛一同前往，”

“鐵牛乃是人才，可大將軍招募的是天下英才，誰能保證鐵牛一定就能夠入選？你做不到，”方傑從一旁走出，他緩緩開口講道，手指指向着吳啓明。

看着吳啓明啞然無聲，他繼續開口講道：

“再說帝京千里迢迢，一路土匪盜賊多如皮毛，正所謂兒行千里母擔憂，鐵牛前往帝京何止千里，到時候和李氏相隔兩地，怕是鐵牛身體不好，李氏也不曉得，”

“留在鄴城就不同了，此地距離鄴城這麼近，鐵牛完全每隔幾日回來一趟，”

“更爲重要的是，大將軍是何等人，那眼光高如雲端，豈能看的上鐵牛，我家大人雖然只是鄴城縣令，能提拔鐵牛，”

方傑也未說什麼高深的話語，也是一些大白話，處處都說道重點。

聽的是李氏頻頻的開始點頭，她也不想鐵牛離開太遠，只是一時被吳啓明說動，爲了鐵牛的前程，這才忍痛分離。

“姨母，鐵牛一身本事，在這鄴城之中，根本無法發揮，唯有前往帝京跟隨大將軍，才能夠真正發揮，爲了鐵牛的前程，”

“此話不對，”

“論家世我家大人出身鄴城周家，乃周家下代家主，論文才更是殿試奪魁高中一甲頭名，新科狀元，”

“如今已經是正六品鄴縣縣令，大將軍此等年紀，也比不上我家大人，”

“而你不過是一句空言而已，你根本不能代表大將軍，”

“這就好比去給大李和小李家當奴僕，大李家雖富裕，但奴僕衆多，你不但要經歷層層選拔，就算僥倖的能夠進入，也是和其他奴僕一般無二，”

“而小李家窮了一些，可卻是小李親自前來召鐵牛爲奴僕，有小李關照初入即可成爲一名頭目，升遷執事這只是時間問題，”

“要是李氏你選擇？會選擇何處？”

“當然是小李，”李氏毫不猶豫的講道，這大李和小李並不是虛構，訴說的乃是這李家莊中的人。

“阿明，不是我不想讓鐵牛跟你走，只是大將軍他太大了，我也不不懂得怎麼形容，他就是天上的那雲，我看不真切，也接觸不到，”

楊啓峰微微露出笑容，他曉得成功了，說大道理這李氏聽不懂，但也不能夠把她當做傻子，大道理聽不懂，是你表達意思不對。

基本的道理都通的，你換一種他們家長裡短的說話方式，李氏肯定聽得懂。

這大李和小李，這就是事先準備好的例子。

“此事還需要問鐵牛的意見？”吳啓明露出焦急之色，他不由的插口講道。

“當然，”

“去把鐵牛請回來，”方傑對着王三講道。

王三點了點頭，他走出院落翻身上馬直接疾馳離開了。

楊啓峰他目光看向吳啓明，目光很是平靜，真當他去佈局徐徐的消減這和李鐵牛的關係，這吳啓明不過是一位商人出身，如今能夠勞煩楊啓峰親自出馬都已經算是燒高香了。

親自佈局那可是周瑁和孫青才能夠享受的待遇，他又不是潛龍，李鐵牛跟定他了。

如今他作爲鄴縣縣令，有權有勢，只要憑此壓迫即可，要不是他怕出現變故，豈能這麼懷柔，容許這位吳啓明說出這麼多的廢話來。

王三和李鐵牛回來的倒是很快，他們共騎一匹馬回來的，這位李鐵牛並不會騎馬。

“鐵牛你的意見呢？”吳啓明他快速的把事情大致的描述了一遍，最後眼巴巴的凝視着李鐵牛，等待着他的意見。

“俺聽俺孃的，”李鐵牛他摸着自己的腦袋，看着李氏說道。

“我知道吳啓明你爲了帶走鐵牛付出了不少心血，購買田產翻修宅院，倒是頗爲花費，這一筆錢財我家大人都會雙倍奉還，”

方傑他開始安排後續事宜，根本不會讓李氏難堪。

“鐵牛你在好好想想，只要跟隨我去帝京，憑藉你本事，一定能夠被大將軍賞識，到時候賺取榮華富貴，給姨母賺個浩命夫人，”

“俺不懂得這些，俺只聽俺孃的話，俺娘說走俺就走，俺娘說不去，俺就不去，”

“姨母？”..

“阿明，我曉得你這半年付出，都是爲了讓鐵牛去帝京，鐵牛想要出息，就只有這一條路了，我事事都答應你了，”

“可那是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帝京太遠了，我沒見過世面，連帝京啥樣都不知道，可我知道鄴城是什麼樣，”

“去帝京太虛，還是在鄴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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