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你是不是要出去很久?”安靜的房間裡傳來古絲絲嬌柔的聲音。
面對着古絲絲關心的問候,李三狂心裡突然有些心疼。沉默了良久才輕輕說道:“是的,可能有一段時間。”
“有危險嗎?”古絲絲直接的問道,簡單的幾個字,隱藏了無限的關懷。
“有——但我相信能夠安然度過去的?”面對這樣關心自己的女子,李三狂不想欺騙她,但也不想讓她太擔心。
古絲絲移動身軀捧起李三狂俊美的臉,在她的眼中,李就是他心目中的天,就是她生活的全部依靠,唯一的精神支柱。
古絲絲湊過雙脣,親吻了他的眉毛,嬌弱的聲音在李三狂的耳邊緩緩響起:“李——我等你回來。”
李三狂擡起眼皮看着眼前的她,她的睫毛很長很漂亮,睫毛下的一雙眸子,就像夏天裡的星辰,明亮毫無雜質,彷佛像是來自天界的星光。她臉上的皮膚,彷佛飽滿了牛奶的細膩。讓人覺得一碰就會啐。
這是第一次如此認真的看着她,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他才眨了眨眼睛答道:“好!我一定會安全回來的。”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們之間已經達成了一種默契,彼此之間有着一種心連心的默契,不論相隔多遠,不論生在何時,彼此也能感覺到對方的存在,有時候李三狂也常想,得到如此一女,今生何求,何不與她一起浪跡天涯,攜手到老。
可惜天公不作美,註定要這樣的一對愛人在風口浪尖,砍砍殺殺的黑道中,過着風雨飄搖的日子。
“你去吧!那兩個丫頭想必還在等你呢?”古絲絲善解人意的一面,讓李三狂徹底的感動不已,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兩滴感動的熱淚滾落在古絲絲秀麗的髮絲裡。
古絲絲拍了拍他的背,起身穿好衣服,併爲李三狂拿來了衣服,服侍他更了衣。
李三狂臨出門前,古絲絲從口袋裡拿出一張三角型的黃色紙張,在遞給李三狂的時候,說道:“這是我爲你求的平安符,希望他能保佑你平平安安,我會在這裡爲你祈禱。”
李三狂無語,淚水代替了他要說的每一句話。他將平安符緊緊的拽在手中,用帶着淚水的雙眼看了古絲絲一眼,然後開門而出。
面對冰冷緊閉的防盜門,古絲絲雙手合十,輕聲呢喃:“上帝保佑,李——平安歸來。”
雙胞胎的房間裡永遠都會瀰漫着一種少女獨有的純潔的氣息,讓人感覺一種乾淨的透明感,就像渾身骯髒的乞丐看見面前突然出現的被初雪包裹的雪山一樣。
李三狂走進未關的門,每個房間裡看了看,在陽臺的一側聽到了傾城與傾國的對話。首先聽到的聲音很清脆,像是布穀鳥的聲音一樣,那是宋傾城的聲音,他望着天空中的明亮星辰對姐姐說道:“姐,你是喜歡李哥哥多一些,還是喜歡那個送你戒指的美國人多一些?”
宋傾城說完後,用手捂住嘴,像是說了一件難以啓齒的事情,選得格外的害羞。
宋傾國被妹妹突然問起這個難以啓齒的問題,原本白皙的臉上突然浮上了一層淡淡的紅葷。她低下頭輕聲說道:“妹妹——你——你爲何突然問起這個。”
宋傾城看着墨藍色的天空,沒有回答姐姐的話,像是對姐姐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不知道李哥哥現在在那裡,怎麼也不來看我們呢?”
“他呀——每天都是那麼的忙!”宋傾國說着這話,嘴角微微上翹,盪漾起一絲絲淡淡的笑意,她歪着腦袋,跟着妹妹一起望向遙遠的蒼穹。從哪些明亮的星辰中,似乎能看到李三狂冰雪俊美的臉龐。
李三狂此刻就站在他們的身後,默默的看着這對傾國傾城般的雙胞胎,聽着她們談論着自己,好幾次他都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沒有叫他們,因爲他知道自己已經走進了她們的心裡,這樣悄悄的離去,留給她門的除了美好的回憶,還有開開朗郎的心,前途兇險未知,何須多兩個人的擔心呢?
於是李三狂悄悄的退了出去,就在他退
到走廊上時,聽到宋傾國對妹妹說道:“妹,我感覺三狂來過這裡。”接着又傳來宋傾城的聲音:“姐,你是想李哥哥把腦子想壞了吧!李哥哥來了能不叫我們嗎?”
“可是——可是我——”
宋傾國的聲音最後消失在李三狂離去的耳朵中,沒有聽到下文。
南京。
蔣正中帶着數十名得力干將在機場迎接李三狂,然而他們一班飛機等到後,又等了一班飛機,就這樣從早上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夜晚,李三狂的身影始終未曾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蔣正中惱羞成怒暗暗罵道:“崽子,居然敢拿老子開刷,看我把你等來後,不猛磕死你。”他對屬下命令道:“給我接通李三狂。”
屬下剛掏出手機電話就已響起,屬下將電話遞給蔣正中,說道:“蔣先生,是家裡王媽打來的。”
王媽是蔣正中別墅裡的管家,專門負責別墅裡的一切日常事務,但不負責蔣正中正白兩道生意上的事情,這個時候王媽打來電話多半都是問蔣正中回不回去吃晚飯,但當蔣正中接過電話後,那端同樣傳來王媽的聲音,只不過內容不同而已,王媽在電話裡說道:“老爺,家裡來了位陌生人,他自稱是臥虎市的李三狂。”
蔣正中在聽到這三個字後,只差沒氣得將手機摔在地上,然後像馬蹄一樣狠狠的踩上幾腳來解恨。
他衝電話裡問道:“他來多久啦?”
電話那端卻傳來李三狂不可一世的聲音:“蔣先生,你這別墅可真大啊,我這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人物,差點兒迷了路。您還是早點回來吧!”
蔣正中衝着手機瞪了幾眼,臉上的肌肉明顯的扭曲了幾下,才恢復到原樣,語氣生硬的說道:“好啊,我這就回來,你一定要等着我啊!”
然後將手機拋給屬下,對衆人說道:“我們走。”
其中一屬下小聲的問道:“那我們不接李三狂拉。”
蔣正中瞪着他說道:“接,怎麼接,人家都在我別墅裡吃着海鮮了?”
衆小弟一個個很是費解,要說李三狂不坐飛機又不可能這麼快來到南京,如果坐飛機爲什麼自己這麼多人都沒有發現他了,立刻在這些小弟心中得出的結論是:李三狂非一般角色。
蔣正中率領衆屬下趕到了自己的別墅裡,王媽早已在別墅外迎候,神色格外的慌張。見到蔣正中下了車,忙朝他奔去,還不時回頭朝別墅內張望,來到蔣正中身前,才小聲的說道:“老爺,這個李三狂一來就去了您的書房。也不讓我們進去。”
蔣正中的臉色立刻一變,厲聲訓斥道:“那麼多屬下都沒能將他攔住嗎?他一共帶了多少人過來?”
“一共才三個人。”王媽伸出三根手指頭,臉色已然變成了蒼白。
“三個人,家裡一百多個兄弟沒有將李三狂三個人攔住,他們是幹什麼吃的。”
王媽見蔣正中動怒了,正要說的話又吞回了嘴裡,蔣正中看了她蒼白的臉上幾眼,說道:“這事不能怪你,那麼多專業打手都不是對手,你能有什麼辦法呢?”
王媽這才把吞下去的話說了出來:“老爺,那個李三狂根本就沒有動手,那個像和尚的光頭一個人,幾拳幾腳就將那些屬下給打翻在地了。”
“和尚——”蔣正中越來越感到疑惑,心裡想到:這是什麼年頭啊,連一個和尚都來幫助他。
這時一小弟走上前來,小聲的說道:“將先生,聽說龍虎就是被一個和尚給打死的,如果王媽說的沒錯,打傷我們一百多個兄弟的人因該就是那個和尚。”
“這個和尚什麼來頭。”蔣正中問道。
“他是李三狂的死黨,名叫李二霸。前段時間被龍虎打傷後,就一直消失了蹤影,上次李三狂在東北和臥虎市分別發起對龍天四的總攻後,李二霸才出現的。”
蔣正中聽完屬下的彙報,正在沉思中,在別墅的二樓陽臺上,傳來李三狂的聲音:“蔣先生,上次一別,時隔多日您老可好啊!”
蔣正中望着二樓李三狂的影子喊道:“哪有李老大好啊!李老大可是黑白兩道的紅人啊!”
這話明顯的帶着濃厚的諷刺味道,誰不知道李三狂現在被剿黑部追拿,還紅人呢?剿黑部眼中的死人還差不多,只是蔣正中不知道李三狂所走的每一步都是他自己親自設計的路線,包瓜剿黑部的追拿。
李三狂嘿嘿一笑,用拳頭輕輕碰了碰鼻子,做出一副有些難以啓齒的樣子,接着他才說道:“蔣老先生啊,您老就不要諷刺晚輩了!晚輩這次來,是帶着兄弟前來投奔您的!還爲您帶來了一份大禮。”
“哦!那我可要受寵了哦!”
蔣正中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小心翼翼的答道。李三狂擺出一副主人的姿態,做出了請的姿勢:“蔣先生請。”
蔣正中的屬下替他推開門,前者邊往別墅內走,腦子回想起與李三狂的第一次會面,那是參加完龍天四的壽宴後,在前往黃河的路途,李三狂的伸手以及膽色還歷歷在目。
夜風佛過,蔣正中不禁打了個哆嗦。金碧輝煌的別墅內,李三狂如同久居此處的主人,與將正中對坐在一張桌子上。
蔣正中的身後站立着部下數十名得力干將,相對而言李三狂就要寒酸的多。身後僅站立着慕容蒼龍和李二霸,看外貌,慕容蒼龍一副外國人摸樣,李二霸一身和尚打扮。
雖然無此,蔣正中同樣沒敢小視他身後的這兩個人,傭人端來咖啡,蔣正中一伸手做出了個請的姿勢,說道:“李老弟最近可是大紅人啊,剛剛在東北給了陳正山一個下馬威,又收了龍天四所有的地盤,事業可是如日中天啊。”
李三狂擺了擺手,露出一副難過的表情:“蔣先生就不要取笑晚輩啦!晚輩可是走投無路了啊。”
蔣正中明知故問的裝出一副不知一切的樣子,將腦袋往桌子中間湊了湊壓低聲音問道:“怎麼啦!難道老弟在臥虎市出事啦?”
李三狂看着他裝出那一副樣子,真想湊過去揍他兩拳才解恨,但他沒有這樣做,他在想:你要和我玩是吧!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於是他也壓低聲音,並朝房間裡掃了一遍,招了招手,蔣正中自然的將腦袋再次的湊了湊,儘可能的將腦袋伸了過來,看着李三狂的眼睛,眼神裡流露出急切的渴望。李三狂看着他那急切的眼神停頓了許久才說道:“這裡說話安全吧!”
我靠!居然玩起老夫來啦!
沒錯!老子就是要玩死你這個老東西,沒想到你的腦子同你的頭髮一樣,長在別人的頭上。因爲蔣正中的外號是蔣光頭,光頭當然是沒有頭髮,那當然是長在別人的頭上嗎?
蔣正中其實知道李三狂是被剿黑部追捕才逃到南京來的,但他還是喜歡李三狂自己說出來,不爲別的,就是想看到李三狂那副哀求的表情。於是一擺手,屬下立刻轉身離去,幾個近身干將小聲的問道:“蔣先生,當心有詐。”
“沒事,現在他使不了任何的奸詐來。”蔣正中的聲音很大,很明顯是故意讓對方聽見,其意思也不難理解,他李三狂如今如同一隻喪家犬,又在我的地盤上,量他也耍不出什麼奸詐來。
沒錯,這的確是在你的地盤上,我也不會耍什麼奸詐,要耍就會耍一個大的陰謀,一個足可以讓你丟掉身家性命的陰謀。但在這中間我雖然不會耍詐,但是我可以耍你來玩玩,解解樂也可以嗎?
當蔣正中的屬下都走後,李三狂扳着臉說道:“我正被剿黑部緝拿!”
當他說完這句話後,聽到的是蔣正中哈哈的笑聲,笑過後又是他粗放得意的聲音:“怎麼可能,李老弟本事通天,中國黑道的三巨頭你怕過誰呀,會怕一個小小的剿黑部嗎?”
李三狂眼神從蔣正中的臉上移開,嘆息了一聲,難過的說道:“蔣先生,蔣老前輩,蔣大哥,如今我落難,投靠您,您可別拒我於千里之外啊,所謂江湖救急,這可是道上的規矩啊!”
“道上的規矩,哼——李老大何不北上,投靠陳正山去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