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俺都聽到了。”
撫着懷中軟玉一般的嬌軀,唐青茫然地盯着空蕩蕩的房頂,瞳孔完全沒有焦距,仿若癡呆。
似乎爲偷聽感到羞恥,他連忙又補充了一句:“俺不是故意的啊”
“那時候,俺不能動,也沒法說話。它們在造反,俺也沒辦法。。。”
咕噥了半天,他也沒能讓自己心安,垂頭喪氣的支吾道:“反正俺不是故意的。。。”
右手在那團豐盈上婆娑,唐青有些心虛的扭轉面孔,偷眼打量了一番。懷中的玉人寧靜安詳,只是眉尖時而微微蹙起,似乎還未從極度的癲狂中醒來,本能地回憶起某種陣痛。
“你不說話,就是相信俺了喔。。。這是你自己說的,不回答就是默認。”唐青曲起左臂,用並未長全的手指,笨拙地將那支有些歪扭的鳳釵扶正。
“這東西。。。好像挺厲害啊老公給你帶好,別弄丟了。”
感受到鳳釵中讓他覺得驚懼的力量,唐青輕輕碰了碰她的額頭,極爲鄭重地說道;“養家是男人的事情,女人家有點私房,不要動不動就拿出來花掉。”
“這不是什麼錯事不是的。。。”
溫柔的眼神,忽而變得狠辣。唐青極力壓制着想咆哮的衝動,一字一句的迸出誓言。
“你放心,老公會成長得很快。。。用不了多久,你就不用再埋着那些鬼祟東西。不管它。。。它們是什麼,老公都會替你搞定。”
“搞定它們”
嘴角輕扯,唐青臉上,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要是累了,就好好歇歇,好好睡一覺。說不定,等你醒過來的時候,老公已經把事情辦了到時候,咱們成天釣魚遛狗,日子不要太開心。”
“沒啥大不了的,咱有的是力氣,你儘管放心”
不知不覺間,彎曲的臂彎緊了緊。貼着胸口的那兩團白玉,受到擠壓之下,傳出陣陣反彈,驕傲地挺立着。
“俺想到幾件事情,和你說說吧?其實。。。俺也想和人說說話兒。。。說說就好。你放心,俺不是怕了,也不是累了,跟你說說這些破事之後,俺還是唐爺”
“杏兒和小芊羽。。。都是小孩子,俺一直忙來忙去的,還真沒和她們好好說過話些事兒啊,還確實不能和她們說。”
“跟你說,是因爲你經歷的事情多一些。咱們這個家。。。你得把後宮管好啊。。。”
“雖然肯定很辛苦。。。可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幹。換成誰家,還不都是這麼過的呢你說對吧?”
伸出殘缺的指頭,揩拭一下眼角。唐青聲音低落,有些羞愧的說道:“丟人唐爺一個大老爺們,還整這一套。。。”
偷眼看看那張淚痕漸乾的嬌顏,不見她迴音。唐青嘿嘿乾笑着,恬不知恥的爲自己辯解。“就這一次就這一次好吧?下不爲例”
“這頭一件事情,俺對誰都沒有說過。現在告訴你,可不能和別人說啊”
“俺真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俺來的地方,叫一個叫地球的星球”
一幅幅無聲的畫面在交替閃過,唐青的雙眼迷離,彷彿陷入虛幻的夢境,不可自拔。
“那個地方,談不上好,也說不上壞。其實俺心裡明白,哪裡都一樣。不管在哪兒活着,還不都是過日子嘛”
“那個地方,沒有仙人,沒有修真。只有一些傳說,我們把它叫神話怎麼說呢?現在俺覺得,或許那些神話,也都是真實的存在。或許是。。。某種平行記憶,說不清楚。”
“所以對俺來說,來到這個地方,其實就是。。。一場夢或者是,俺被某種莫名的力量,莫名的存在,硬拽過來的。”
“因爲這個,俺在這裡過了好幾個月之後,還有些不相信,有些迷糊。還在等着哪一天,突然睜開眼睛,就回到以前的世界,回到以前的那種生活。”
“但是後來。。。俺有了杏兒還有了喵喵”
“打那以後,俺就不這麼看了。俺知道,唐爺在這裡,有了自己的家,有了根,再也不能等着夢醒。如果這真是一個夢的話,也一定不能醒。。。唐爺要一直夢下去。。。直到。。。”
“在地球上,俺有兄弟,有自己的隊伍。卻獨獨沒有家。。。小時候可能有,卻沒有記憶。六歲之後,俺就沒家了。”
“俺一直以爲,隊伍就是俺的家,兄弟就是俺的家人。可是有了杏兒之後,俺才明白,這些還是不一樣的。”
“家意味着更多,也需要承擔更多。。。”
“再後來,俺有了更多。。。有了小弟,有了狼牙,有了炎龍。。。有了雲姨,有了芊羽。”
“現在,俺又有了你”
“這些人,這些事兒,這些地方,俺都拋不開,也扔不下。所以你放心,這裡是唐爺的家,你們都是俺的家人,是俺老婆”
“哪有人會把家扔下不管的呢?那不是畜生麼”
“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卻變成了這個世界的人。雖然就像你說的,俺和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但是你放心,不一樣的只是看法和態度,俺的人就在這裡,就在你身邊。”
“俺會一直陪着你。。。永遠”
“俺會守着這個家,守着咱們的窩不管是誰,不管他是什麼神仙妖魔,不管他是什麼修爲,不管他要唐爺來幹嗎,都別想動老子的家更不能動唐爺的人”
“否則的話,唐爺就做了他”
“俺很厲害的,而且會越來越厲害誰他嗎敢打我的主意,打我老婆家人的主意,老子就讓他後悔生出來”
“。。。。。唐爺能做到,你放心”
懷裡的玉人靜靜而臥,沒有任何迴應。只是其眉宇之中,漸漸變得舒展,神情變得祥和安寧,不再如之前那樣緊鎖。彷彿她能夠感受到,一股讓自己安心的氣息,一股讓自己覺得安全的港灣和壁壘。
這港灣寧靜,這壁壘堅強,無懼於任何風吹雨打雷動山搖。縱然萬物毀滅,也會亙古長存。
彷彿感受到這股安寧,唐青的面孔露出寬慰,帶着一絲謹慎,認真的述說着。
“說說這些事兒吧俺身上有一堆破事兒,你身上看來也是一堆麻煩。不過不要緊,咱們把它們弄明白,搞清楚。”
“然後,解決它們”
整理着思路,唐青極力讓自己的邏輯清晰一些,不再如以往那麼跳脫,那麼隨性。認認真真地的分析道:“現在俺覺得,唐爺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是自然現象。可能是出於某種需要,在某種力量的主動指使下,纔會從地球上把俺扯過來。”
“俺不知道爲什麼被選中,也不知道它要幹什麼。但是俺明白,肯定會很難,比登天還難”
“這股力量。。。真的很強啊連它都不能解決的問題,卻要着落在俺身上。。。”
“你不是說,想知道俺經歷了什麼嗎?現在俺就和你說說。聽完這些之後,相信你也會同意俺的看法。包括俺的那個先輩。。。抱朴子老先生,多半也是如此。”
“或許,他也是和俺一樣,被某種力量生生拉扯過來,從而去執行某種任務。。。或則使命之類。”
“只不過,他大概沒能完成,或者完成了一小半。。。或者。。。管他呢反正俺就這麼來了,被某個未知的存在給拉來了。”
帶着厭惡與嘲笑,唐青的眼神有些暴虐,竭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娓娓講述着自己所經歷的一切。
意外失事。。。偶然獲救。。。身體異變。。。一直到與彩虹的相遇。
他的語調時有起伏,聲音在激昂與平淡落寞中交替。在面色的不停變幻之中,唐青將自己來到天佑星後的完整經歷,沒有絲毫錯漏的描述了一遍。
一幅幅畫面閃動間,唐青彷彿又一次回到從前,又經歷一遍那種種變遷。他的情緒,隨着這個進程的延續而不斷變化,間或慷慨激盪,時而蕭瑟寂寞,有時如情人呢喃,隨後又如決戰沙場,無法細表。
唯一不變的,是那種堅定與執着,是那種清冷昂然的魂姿。不屈的目光,代表着那種直面一切的驕傲,與決心
時間緩緩流逝,懷中之人鼻息輕輕,始終平緩而穩定。彷彿一位陷入沉睡的女神,靜靜聆聽着信徒的祈言,沒有任何迴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靜室之中陷入沉寂。寒玉牀散發出絲絲寒意,柔緩的撫慰着一切。唐青的身體,漸漸不再那麼火熱,一股極爲強悍的生機與氣息,勃然而起。
他的皮膚,彷彿嬰兒般晶瑩嬌嫩,氣息堅定兒有力。丹田之中,那顆金丹已如雞蛋般大小,宛如是第二顆心臟,沉穩運轉。感受着身軀裡蓬勃的力量,唐青凝視着懷中的人兒,言如春風化雨,極盡溫柔之能事。
“玉門子這個名字,我不是頭一次聽到。老公可以肯定,這個老東西的目的,並不是你。”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但是我相信,他的真正用意,是因爲我。。。”
“所以,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操心了。老公我會弄明白一切,替你解決這些麻煩”
“還有很多事情要做,還有很多麻煩要處理。忙完這些事兒之後,老公帶你去見雲姨,看她能不能把你叫醒。”
“那枚玉簡,我把它毀了。”
“雖然那個老東西幫了我,但是唐爺最不願意聽到的,就是爐鼎這樣的字眼。更何況,他不但讓你沉睡不醒,還下了暗手”
“現在我不能幫你解決這個問題,但是不用怕,不管怎麼樣,老公都會和你一起。”
抱着懷中的人兒,唐青沒用施展神通,而是親手將她的衣衫穿起。他的動作極其細心,彷彿生怕弄疼了她,一舉一動間,極盡溫柔。
一切打理妥當後,唐青一手環着彩虹的腰肢,一手撫弄着她的柔荑,深深凝視着。他看得如此仔細,彷彿要把她刻在心裡;撫摸了一遍又一遍,彷彿怎麼也摸不夠。
“你的靈獸環,我可以打開。啾啾有我照顧,不會有任何差錯,我會像對喵喵一樣對它,儘管放心。”
“婆婆那裡,也不用操心。我已經明白了一些,還有不明白的地方,等你醒過來。。。等你願意和我講的時候,咱們再慢慢聊。”
“好好睡吧老公去做事了。我會加油我會努力”
揮手之間,唐青將彩虹的嬌軀收起。神色間,驟然變得暴戾陰森,彷彿一條受傷的狼。“玉門子我會找到你的。唐爺會讓你明白,我的命運,不需要你來安排”
發泄了心中的憤怒,唐青擡眼看看四周,不覺深吸了一口氣,發出一聲哀嘆。
“三個老婆,一個恐怕被軟禁,一個要學神鵰俠侶,還有一個成了睡美人兒。”
“如果真有命運的話唐爺的命。。。苦啊”